二次元开店日常(叶子不是翅膀)

店内恢复安静，李桑切食材的声音有规律地响起，静谧安宁的氛围笼罩了这个空间。
而小雪吃完加餐后，就跑出厨房，蹲到店门口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发呆。
这里的夜晚很黑，尤其没有月亮的日子，电力不曾大规模普及的年代，这种偏僻小镇里当然没有路灯，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人们通常睡得比较早。
随着夜色逐渐深沉，便到了魑魅魍魉出来活动的时候。
自前天送外卖以来，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这两天断续有不长眼的恶鬼前来袭击小店，大概对这些隐于黑暗之物来说，相比感知到的紫藤花气味，能够提升实力的食物带来的诱惑更加勾魂摄魄，令他们无法抵抗。
对此，李桑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但见识过零和小雪的实力后，就完全放手给他们发挥了。
反正来的都是些没见过的下级鬼，对那两人来说完全小意思。
何况，现在多灭掉几只鬼，客观上就能多救一些人，说不定还能给鬼杀队减负，削减恶鬼一方的势力，也算一举两得。
今天来袭的下级鬼只有一只，它逐渐接近小店，伺机发起攻击。
而厨房内，伊之助突然睁开眼睛，大叫一声：“有杀气！”
他一跃而起，警惕地对着店门，看着很想冲出去的样子。
李桑抬眼看他，笑问：“你醒了。”
伊之助转身看了看他，忽然怒气冲冲道：“我都说了有杀气，你为什么还不躲起来？”
“没关系，这里很安全，而且外面有零和小雪守着呢。”李桑笑容不变。
零他知道，小雪又是什么东西？
伊之助扭头看向店门，却见傍晚那个跟自己比试的家伙，只是抱胸站在一旁观看，并未出手。
伊之助神情不爽，回头冲厨房里的人喊了声：“弱小的家伙，你待在这里不许乱跑！”
然后他就冲出厨房，刚冲出店门就正好目睹恶鬼被消灭的一幕：
那只奇怪的白色小兽飞身跳得老高，锋利的爪子在那只恶心的鬼脖子上一挠，嘴里发出嫌弃的喊声：“喵——呀！丑鬼走开！”
恶鬼便应声倒地，再起不能，没多久就崩溃消失了。
伊之助被镇住，一时不知该震惊猫竟然会说人话，还是震惊猫竟然一爪子就能把怪物给挠死。
“你……你又是什么东西？！”
他手指颤抖地指向小雪，突然崩溃地抓着头套大喊：“啊——真是的，为什么全是我想不明白的事！”
“哟小鬼，你醒了喵？”
虽然被伊之助撞见，但小雪也不慌张，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生物那么多，乌鸦都会说人话，她一只猫会讲人话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别叫我小鬼！快说，你是什么东西，怪物吗？”
“你才是怪物，别把我跟那种低等生物相提并论，人家可是很高贵的，要叫我雪姬大人。”
“我管你什么姬什么大人，反正你也是野兽的一种对吧？好，来打一架，我最喜欢跟野兽打架了！”
伊之助的语气里充满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小雪朝天翻了个白眼，道：“才不要呢，人家要去洗爪子，刚才碰到那只丑鬼，脏死了喵~”
“啊啊……快来跟我一决胜负！”伊之助紧追不舍。
小雪飞身跳进店门，甩了甩尾巴跑上二楼，根本不理他。
“不要逃……”
却忽然，他的身体顿住，不知何时零已来到他的身边将他抓住，说了声：“真吵。”
伊之助又怒了，他道：“你又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为什么没有杀气？”
零睨了他一眼：“对你，不需杀气。”
“哈？！”
走出厨房的李桑无奈地摇头失笑，零也是坏心眼，这是有意反复在伊之助的雷点上蹦跶吧。
他对两人道：“好啦，夜深了不要吵架，过来准备吃烧烤吧。”
楼上的小雪仿佛有千里耳般，直接从楼梯口跳了下来，看样子已经洗好了爪子。
厨房里烤炉已经备好，两大盆切好的荤素食材放在桌上，以及调好的各式酱料。
他之前一直不停切切切，为的就是这顿夜宵。
荤的有鸡腿鸡翅鸡心五花肉里脊肉羊肉秋刀鱼鱿鱼，素的有年糕豆腐蘑菇金针菇豆角韭菜大白菜……将食材分给几人，示意他们帮忙串串，他自己则开始在烤架上刷食用油。
接着，他接过零串好的几个肉串，正反面刷油，然后放到烤架上一边加调料一边翻面，反复烤制……片刻后，充满冲击力的烤肉香味弥漫了整个空间。
其他三人同时吞了口口水。
没有人能够拒绝烧烤，没有人。
充满烟火气息的烧烤将所有人的心思变得简单，眼中除了那油光十足的烤串外再无其他，只剩下最原始最天然的食欲。
啊呜啊呜……吭哧吭哧……
伊之助感觉自己像是掉进美食的河流，整个人有种热乎乎飘飘然的感觉，胃口不断被冲刷，从未有过的食欲满足，以及想要更多的欲望接连出现，让他吃到撑也不愿意停下。
还是李桑担心他积食，提醒他节制点，给他倒饮料消食。
他摸了摸鼓胀的肚皮，喝了口清凉可口的凉茶，抬头问：“喂，我叫嘴平伊之助，你呢？”
“李桑。”
“好！我认同你了，以后就由我来罩着你。”
李桑坏心地勾起嘴角，笑眯眯道：“但我已经有零这个保镖，你比他更厉害吗？”
“那……那是当然！”
“真的吗？”
伊之助转头怒视零：“那不然现在就来比试，我一定要打倒你！”
零无动于衷。
李桑循循善诱：“现在太晚了，明天再比试吧。”
“哼！”伊之助鼻孔出气，突然翻身从厨房的窗口跳出去，在外面大喊道，“那说好了，明天我再来，到时候要跟我一决胜负！”
说完，他就一溜烟连跑带跳地往山林深处跑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小雪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问道：“店长桑，你不打算留下他喵？”
李桑摇了摇头，道：“不，他是自由的。”
充满野性与奔放的伊之助才是伊之助，他不需要被束缚，让他偶尔过来接受指导外加补身体，就已经足够。
他也不担心对方跑进山里会有危险，今天这附近应该不会再有鬼过来，再说他也有一定自保能力，不是会在这种地方丢掉性命的人。
第二日清晨，李桑重新做好固元汤，外加一份养心汤，让零送到狭雾山——他的速度很快，不带自己的话，来回花不了多少时间。
同时他还委托零给鳞泷带去一个口信，问他是否想要一份安神汤。
他想的是，若运气好，安神汤应该能令鳞泷和锖兔、真菰相见。
这可以说是他滥发好心，却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每每想到那些逗留在狭雾山、迟迟无法得到安息的孩子们，他的内心深处总会浮现出一种深沉的悲哀。
锖兔、真菰和其他的十一个孩子都很善良，他们因为狐狸面具而被手鬼盯上，死后却仍然想要回到自己的师傅身边，因为他们明白鳞泷才是最珍惜他们的那个人……而鳞泷若是知道自己亲手制作的消灾面具反而让弟子们遭受厄运，恐怕会非常自责，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原剧情里，炭治郎杀死手鬼后，也并没有将实情告诉师傅。
李桑希望他们相见，并不是想要揭穿真相，而是希望弟子们的心意能够被传达到。
互相爱着的人们，不该受此命运的愚弄，那样实在太令人伤感。
而且，这也不算无偿，安神汤若是有效，他肯定也能收到治愈点，这才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再说了，别看鳞泷一副过得很清贫的样子，到底是前任水柱，还培养了那么多弟子，总该有些积蓄……吧？
零被派出去送外卖，店里便由李桑亲自充当服务员，好在上午店里的客人比较少，也不算忙碌。
不过很快，店里就迎来一位熟悉的陌生客人。
火焰般的金色与红色相间的头发，同时披着带有火焰纹路的披风，这位客人的形象非常具有辨识度。
一走进店门，他就用热情的、比常人更洪亮一倍的声音道：“听说这里有美味又神奇的料理，所以我就来了！”
“欢迎光临，请问您想吃点什么？”
李桑微笑招呼，原来是炼狱杏寿郎啊。
这可真是太好了，这位客人，也是他一直期待的来客。

炼狱杏寿郎端详店里的靓汤菜单，一个个指下来，元气十足道：“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总而言之，每一种我都想吃！”
他又看了看柜台摆放出来做展示的点心：“还有点心，我也全部都想尝一尝！”
李桑：“……”
不愧是能够连吃十几份火车便当的人，胃口还真不小。
不过，点心倒是没问题，药膳汤却不能让他全部都喝，会出问题的。
李桑微笑道：“很抱歉，客人，点心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够的话我可以现做，但是药膳汤不行，普通人一天喝一盅就已经足够，太多对身体反而不好。”
“啊哈哈哈，是这样吗？”炼狱大笑道，“但我可不是普通人。”
李桑呆了一呆，好像也是哈。
不过药膳汤真的不能多喝……他想了想，建议道：“不如这样，你先吃些点心，再喝一盅药膳汤，之后再以身体的实际接受能力来判定是否可以继续喝下去，你意下如何？”
炼狱毫无芥蒂，直接爽快地表示同意：“可以，这是个好办法！但是要快一点，因为我现在很饿。”
“好的，马上就来。”李桑感觉有些好笑，答应道。
他转身走进厨房，想了想先倒了壶热茶，又装了两盘糕点，给客人端出去。
炼狱低头看着面前没见过的糕点，问道：“这是什么点心，为什么没有展示出来？”
李桑解释：“这是金丝枣糕和桂花糕，这两种点心有些特殊，平常并不直接展示，客人你可以先品尝。”
店里展示的都是与紫藤花有关的点心，暂时没有升到中级以上的，但这两种就不同了，是被证实过增益效果最好的点心类产品。
希望能先填一下大哥的肚子。
炼狱闻言，先拿起一块金丝枣糕塞进嘴里，猫头鹰一样的眼瞪得更大了：“美味！”
又塞进一块：“美味！”
接着又是一块：“美味！”
继续塞：“美味！”
继续……没了。
他低头看了看，有些遗憾。
“特别好吃，还有种身体被不断强化，精力充沛的感觉，嗯，不愧是神奇的点心！”
接着，他又将手伸向桂花糕，拈起一块看了看：“这个很好看，但是太小了。”
说完直接扔进嘴里，接着，又是一句真情实感的夸赞发出：“美味！不比先前的那种差！”
“美味！”
“美味！”
“美味……”
每吃一块点心，大嗓门就真挚地表达出一句夸赞，店里少数的几位客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而厨房里的李桑则会心一笑，这也算是名场面再现吧？
他将早已备好的一盅汤端出，恰巧赶在炼狱将两种糕点都吃完前，无缝接续上去。
“客人，你的汤，请品尝。”
“哦神奇的汤终于来了吗，我刚好有点渴了。”炼狱直接拿起瓷盅，嘴巴对准边沿咕噜噜噜一口气喝下。
“哈……啊……”他突然陶醉地仰脸大吼了一声，“好喝！！！”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有的客人不由揉了揉耳朵，感觉像是要被震聋了。
却忽然，炼狱表情惊异，和众人一样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周围的声音突然变得这么清晰？
多少年了呢，从未听过如此清晰的声音，人们轻微的呼吸声，微风吹拂的细小声音，更远处传来的隐约声响也渐渐变得清楚……这是为什么？
他的鼓膜在几年前第一次出任务，为了对战笛鬼时被自己亲手震坏了，自那以后听力受损变得很差，虽然能听见别人的话语，却并不那么清晰，所以这也导致他平常会不自觉将声音放得很大……但现在，此时此刻，仿佛堵塞的通路被疏通，他第一次感觉到，世界是如此的清晰，甚至有些嘈杂。
而且，不只听力而已，他感觉自己的视觉、嗅觉、味觉、触觉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全身的感知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
他望向店长桑，问：“这是什么汤？”
“聪耳汤，主治失聪或听力受损，可修复耳膜，同时也可提升人体五感，使人体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原来如此……”炼狱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耳朵，对店长桑道，“谢谢，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他的声音仍旧是偏大，看来人类长期形成的习惯并没有那么容易改变呢。
不过，听力恢复正常，感知变得更加敏锐，这可是很大的进步啊！
感觉自己的实力应该有所提升，他简直有种想立刻修炼的冲动，但在那之前，他还要再做一件事。
继续喝汤。
“老板，下一碗汤呢？”
他一边将碗底剩余的配料盛出吃下，一边问道。
李桑不由微微瞠目，他真的还能喝……不愧是实力出众的大哥。
他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请稍等，马上来。”
随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端来另一盅汤。
“这是四圣汤，由四种特殊的珍贵食材煲制而成，可以调节人体的免疫功能，健脾并厚实肠胃，通过强化内脏器官进而全面提升体质。”
炼狱闻言露出兴奋的表情：“从内部开始改造身体吗，真是太适合我了！”
他掀开瓷盖，香浓……不，是和缓却清雅的气味，虽然没有爆炸般的浓郁刺激，却有种内敛的、低调的高贵感，持续不断地散发着自己的存在感，诱惑他将其尽情品尝。
面对这样一份料理，他不由变得更慎重了些，拿起汤匙一勺一勺地细细品尝，直到将整盅汤都一滴不剩地喝完。
然后，他有点踉跄地扶桌起身，脸颊涨得通红，很像喝醉酒的样子，但没有酒味，人也非常清醒，可是体内环境已然开始发生变革，令他浑身上下充斥着无穷的力量！
他有点气喘地将整个钱包放到桌上：“抱歉……店长桑，这里有我身上所有的钱，现在……我必须先离开一下。”
李桑也明白他的情况，直接道：“请不用在意，结账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说。”
“多谢。”
炼狱身体一跃，突然飞快朝杳无人迹的树林跑去。
片刻后，树林远远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将近中午时分，零从狭雾山回来，他若有所思地望了眼远处的树林。
“鳞泷要买安神汤。”
李桑缓缓舒了口气，肯买就好，看来鳞泷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问：“炭治郎和祢豆子呢，他们的情况如何？”
零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炭治郎在练习两种呼吸法。”
李桑眼眸亮起：“两种呼吸法？”
“是的，水与火。”
“那祢豆子呢？”
“喝汤时会醒，其他时间仍然沉睡，但是……不，没什么。”
李桑却敏锐地抓住零未说完的话语：“但是什么？”
零沉吟片刻，还是将自己的猜测道出：“这只是我的猜测，恐怕她已觉醒血鬼术。”
“原来如此。”
李桑倒不是很吃惊，祢豆子本来就很有战斗天分，靠睡眠就能摆脱鬼舞辻无惨的控制，提前觉醒血鬼术倒也有可能，只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她的战斗力将要超越炭治郎？
炭治郎，加油，千万别输了啊！
不过，炭治郎终于开始两种呼吸法的练习，看样子梦中母亲的叮嘱他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等到最终选拔开始的时候，他的实力必然会比原先更提升不少。
而自己的目的也就是这个。
现在距离大戏正式开场还有不到两年时间，命运的齿轮在炭治郎真正开始猎鬼后才会转动得更快，他要在此之前，尽量提升炭治郎和鬼杀队众人的身体素质，让他们拥有更强大的体魄与实力，才有更多筹码去跟鬼方的势力争斗。
尽量拉近人与鬼之间的差距。
他缓缓地勾起一抹微笑，弧度完美，既然是赌上性命的战斗，那就该更公平一些，不是吗？
下午的时候，伊之助果然履行诺言过来挑战零。
不过结果……残念，跟昨天一样。
又被三两下击倒，他气得哇哇叫，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但从他颓唐的神色里，大家都看得出来，这家伙被打击到了。
不过，在李桑喂他吃了顿美食后，他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然后，继续挑战，继续挨揍……再挑战，再挨揍……
如此循环往复。
零将剑技融入到比试中，潜移默化地传授给他，虽然这需要时间消化，但对伊之助来说，这是很难得的针对性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