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开店日常(叶子不是翅膀)

——话说回来，九柱里面有不怪的人吗？
“客人，你不进来吗？”无奈，他只好出言提醒对方。
时透无一郎缓缓将视线转移到李桑的身上：“你是……谁来着？抱歉，我不记得了。”
你都没见过我，要怎么记得？
李桑微笑：“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是这样啊，没事，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又会忘记。”
李桑默了下，道：“客人，你应该是收到传令，前来食用药膳汤的，请进来吧。”
“哦对了，是主公让我来的。”
时透无一郎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踏入膳房。
现在的无一郎还只有十二岁，看起来很年幼的样子，但他已经是霞柱了。
他应该刚当上柱不久吧？（注①）
李桑不着痕迹地打量他，黑长的头发，刘海有点像海带，清秀的脸庞比女孩子更漂亮，穿着不合身的宽松队服，看着有点瘦弱。
不过，这是个天才，握刀两个月就能成为柱的超级天才。
但天才，又很容易夭折。
现在他的呆滞，是因为目睹双胞胎哥哥被杀死的惨状，受到的刺激太大从而丧失了记忆，因此平常对不感兴趣的事情都是无视状态，等以后恢复记忆，就会解锁毒舌和双标的属性。
无一郎走进膳房后也还是呆头呆脑的，只是歪头怔然地盯着天边的云彩一动不动。
李桑回头看他一眼，在煲着的几种汤中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主要作用为病后调理、全面提升体质的十全汤。
之所以选择这道汤，是因为里面的一味药不但具有补气血、调理阴阳的效果，还有个听着有些玄幻的药效，那就是旺盛命火。
如果按照原剧情，无一郎十四岁就会死，还是很惨烈的死亡……不想让他那么早夭折，所以即便只有一点可能性，还是想要提升他生还的概率。
否则的话，他就选择增强记忆能力的药膳汤了，那样的话说不定对他恢复记忆会有点帮助。
但他的记忆会在战斗中自然恢复，那对他也是一种修行，所以这里还是优先选择十全汤。
李桑将瓷盅放到无一郎面前，掀开盖子，浓烈的、霸道的香味顿时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下，无一郎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眼中无神的颜色缓缓褪去，望向汤盅。
十全汤又叫十全大补汤，因为含有十味药材而得名，但实际上这道汤里加的食材更多，鸡鸭鹅鱼排骨猪肚……还有冬笋花生等多种素菜，山珍海味兼容，是非常美味又非常滋补的一道汤。
“这是……？”
“十全汤，可以帮助调理身体、增强体质，你之前受过很重的伤吧？吃这个可以补充营养喔。”
无一郎抬头认真地盯着李桑看了一会，像是要看清他的样子，之后才低头品尝美食。
好吃，比煮萝卜拌酱汁还好吃……炼狱要是在的话，应该会忍不住大声喊出来吧？
无一郎的脑中闪过一两个零碎的念头，接着他就再没有功夫想别的，只是全身心专注在眼前这配料满满、美味至极的一盅美食中。
将所有东西都吃完后，他忍不住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仿佛很久，又仿佛是第一次，食物给他带来了满足感、充沛感，还有……幸福感。
“谢谢。”
用略显僵硬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后，他站了起来，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从五脏六腑开始，有种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力量的感觉，这让他很想马上去修炼，挥发精力。
李桑提醒他：“药效完全吸收需要三天时间，这段时间你可以多打坐，可以修炼但不要过度，三天后你会发现全新的自己。”
无一郎应了声，对他后半句疑似自夸的说法并没有提出异议。
李桑有些意外，不知为何，他仿佛从这短短的一个字里听见了尊敬……应该是错觉吧？
无一郎离开后，李桑开始收拾餐桌，随后又仔细查看了下灶上炖着的几道汤。
今天应该不会再有柱过来了。
柱们平常都很忙，经常被派出去猎杀恶鬼，除了半年一次的柱合会议外，其他时间就算主公急召，应该也没办法让所有人在一天内就集齐。
明天会有新的柱来吗？
如果没有的话……他想了想，拿出纸笔坐到餐桌旁，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不过，令李桑没有想到的是，不但第二天没有柱来，竟连第三天也没有，看来他们是真的无法抽身。
倒是有几位甲级、乙级的鬼杀剑士找过来，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李桑将没给柱用上的药膳汤给他们喝了。
虽然有些遗憾无法见到所有的柱，不过小店的地址是公开的，如果他们有心，总会找过去。
他就不信，见到实力突然提升的同僚，有人会忍住不动心。
还有，他始终没找到机会跟善逸见面，但在旁敲侧击下知道了前任鸣柱所在的桃山位置，意外的是竟然离狭雾山的位置并不是很远——都在东京府，所以他打算回去的时候绕一下道，看有没有机会偶遇对方。
三天后，李桑和零再次来到产屋敷家的主宅。
产屋敷耀哉左眼的视力已经恢复，不仅如此，他蔓延到眼部之下的疤痕竟也稍稍消退了一点。
得知这个消息时，李桑便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诅咒果然是以慢性毒素的方式表现，从人体内部开始破坏健康。
那么他就可以制作解毒汤，清理他身上的毒素，虽然这并不能治本，诅咒本质上并没有被解除，却可以暂时压制。
只要情况不是糟到无法挽回，那么总有办法让他多活些时间，只要拖过总决战就行了，到那时诅咒自然会解除。
就算真的不行，他也还有最后的手段——用“绝对斩断”斩断诅咒。
只是要用这个技能就得拿刀对着人家的主公，在人家的地盘上，也要他们能完全信任你才行，他可不想在鬼杀队的大本营引起骚动。
再则，技能还没有试验过，他也不敢太激进，万一无效怎么办？
现在还是先采取温和些，也保险点的方式。
怀着这样的心思，李桑开始制作本次外聘的最后一道汤，解毒汤。

解毒汤的制作其实不难，为了帮助鬼杀队主公压制诅咒，这道药膳汤李桑已经思考了三天，心中也算早有预案。
百合、绿豆、茶叶……从具有解毒效果的食材中挑选出自己需要的，接着是商城带有特殊效果的解毒药材，再接着是补充体力、培元固本的名贵山禽和海鲜。
一锅不是大补汤但用料堪比大补汤、食材搭配更精心的解毒汤，被放在灶上持续地炖着、炖着……而在此期间，他要守在灶旁，时刻控制火候，撇掉汤里炖煮出来的杂质，同时注意药材的融合情况。
从早晨一直煲制到夜幕降临，这道汤才算彻底完成。
不管用料再多，成品的汤都清澈见底、香味四溢，诱惑着所有人的感官。
但此时，就算诱惑再大，在场的人也没有受到影响，只因这关系着主公的病情。
产屋敷天音和她的几个孩子们，还有这几天留守本部的柱们，都关切地望着开始喝汤的主公。
一口鲜美的汤滑进食道，来到胃部，仿佛雨滴落进湖面，激荡起轻轻的涟漪，缓缓扩散，开始温润着身心，产屋敷耀哉不由发出叹息般的声音：“真好。”
接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喝着，优雅、不紧不慢却没有间断地将整盅解毒汤喝完。
然后，他就缓缓倒了下去。
现场空气一滞，之前主公的表现过于安然，以致于大家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李桑上前查看，他们才猛然警醒。
“主公！”
“这是怎么回事？”
“嘘……”
李桑轻轻比了个安静的姿势，低声道：“他只是睡着了，你们主公殚精竭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好好睡一觉，就别吵他了。放心吧，药膳已经起效，接下来就等他体内的毒素被清理。”
顿了顿，他又道：“但是，这只是暂时的，诅咒并没有解除，以后他还需要定期食用解毒汤，如果想要彻底解除诅咒，恐怕只能等到邪恶的锁链被彻底砍断的那天。”
听到这话，大家都安静下来，他们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尤其是几位柱的脸上，再次显现出某种坚韧的决意。
之后，房间里只留下产屋敷天音照顾丈夫，其他人都退了出来。
“好了，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了，我也该准备回去了。”
听他这么说，蝴蝶忍有些意外，问道：“店长桑，你不多留几天吗，主公也还没醒。”
“放心吧，明天他就会醒来，到时候我再看看他的情况，会亲自跟他告别。”
“但是……”
“对了，”李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一个薄薄的本子交给蝴蝶忍，“这是我这几天整理出来的，里面有适合你们锤炼体质的药膳配方，你可以让人按照这里的方法制作，虽然有些药材只能使用替代品，成品效果肯定没有我做的好，但长期定期食用，对身体也有补益作用。”
蝴蝶忍愣愣地接过本子，望着他道：“店长桑你……”
“当然了，最好还是到我的店里去，那样的话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李桑俏皮地冲蝴蝶忍眨了眨眼。
蝴蝶忍闻言，也微笑起来：“是，你说得对，我一定让大家多照顾你的生意。”
“明智的选择。”
两人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产屋敷耀哉清晨醒来，只觉身体从未如此刻般轻松，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仿佛回到了母体，安全而又温暖。
这时，和室的拉门被推开，妻子端着水盆进来，见到他后竟惊讶得差点打翻水盆，颇手忙脚乱了一番，这对向来冷静自持的天音来说，真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为什么如此惊讶？”产屋敷耀哉问。
“主公……”产屋敷天音望着丈夫的脸，一时有些悲喜交加，她将一面镜子放到主公面前，“你看。”
这几年来，虽然知道主公根本不在意脸上的疤痕，但她还是尽量避免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毁容，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让他照照镜子。
镜子里映照出来的是一张俊俏、温雅的脸，是他病情没有恶化之前干净的脸。
那些狰狞丑陋的疤痕大部分都褪去，只在额头接近发根部位还留下一点，若是不细看或是用头发稍微掩饰一下，便不会被人看见。
产屋敷耀哉有些怔然，这样仔细看自己的脸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呢？
所以他的身体……真的有希望了吗？
比起容貌，他更在意这点，他想陪着孩子们更久一点，想让悲伤的因缘在这一代了结，想亲眼看到鬼舞辻无惨被斩杀……现在这些愿望，是否多了一点实现的可能？
另一边，李桑和零也已来到产屋敷主邸，准备最后看下情况，情况好的话他就准备告辞了。
出差几天，他竟有些想念小店的安逸——所以说他就是个凡人，总归是恋巢的。
看见产屋敷耀哉褪去疤痕后俊雅的脸，他有些欣慰地盯着看了许久，总算见到这张完整的美人脸，颜控党真是一本万足，没有白费功夫。
产屋敷耀哉坦然地任凭他打量，还打趣了一句：“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满意，太满意了，”李桑笑嘻嘻道，“感觉自己的努力都值回票价了呢。”
旁边的零微微皱了下眉。
产屋敷耀哉轻笑，道：“真是有趣的孩子……我听说你们要回去了？”
“对啊，已经打扰了好几天，再不回去小店的客人都要跑光了。”
“那样的话，不如你和你的小店都成为鬼杀队的合作伙伴如何？剑士们的饭量可是很大哦。”产屋敷耀哉笑笑地提议。
李桑望着他，展露营业性的完美微笑：“真是的，产屋敷先生你也太精明了，这就要开始为你的孩子们争取好处了吗？”
“哦呀，难道你不同意吗，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这是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主意呢。”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令人动心的提议，就算不考虑他个人的感情因素，只从生意的角度来说，若是增加鬼杀队这几百名的固定顾客，小店的生意也会变得更好，有特殊增益效果的药膳自然也能卖得更多。
只是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希望小店能跟鬼杀队的联系更紧密，他不排斥合作，但并不想受人调遣，而且暂时还不打算搬家。
于是，他道：“合作可以，但是我们会保持目前的状态经营。”
“这是当然，”产屋敷耀哉语气和缓，笑道，“鬼杀队不会插手小店的生意，我只是希望剑士们多一个休息的场所。”
什么多一个休息的场所，是多一个提升实力的地方吧。
不过，这原本也是他的愿望，他跟鬼杀队利益一致，是不是合作伙伴其实影响不大，只是过明路的话双方会更方便些。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确定下暗号或标志，之后我会让鎹鸦将此事通知给所有剑士，包括培育师，让他们尽量找机会拜访小店……相应的，希望小店可以优先接待我们的剑士。 ”
李桑点了点头：“可以。”
产屋敷耀哉神色温柔地望着李桑，忽然道：“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李桑有些莫名。
却见产屋敷耀哉忽然伏身行了个大礼，道：“先生高义，产屋敷感激不尽。”
李桑吓了一跳，急忙想要上前扶起对方：“不，不要这样，我并没有做什么，何况都有收报酬的。”
产屋敷耀哉抬头，表情温和。
“我明白的，店长桑是很温柔的人，这点我从品尝药膳汤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相信大家也跟我一样，只要吃过你做的料理，就能够理解其中所蕴含的愿望，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你的用心……也许你能看到我们所看不到的未来，所以愿意这样帮助我们，但正因为有这份仁慈的怜惜，才让我尤为感动。”
“谢谢你，店长桑。”
李桑怔怔地望着他，对方的直觉或者说预感真的好厉害，竟能凭这么点线索就猜到他“看”到了未来。
要说感动的话，他也一样感动，这个人果然能说出别人最想听的话，因为他很认真地去体会，去感受别人的心情。
有种努力被认可，心意被肯定的感动，尽管他原本并没有奢求这些。
对他人怀抱善意，果然能够收到同等的善意，因为他们同样都是很善良的人。
“产屋敷先生，你真的是……”
李桑微叹口气，怪不得鬼杀队人人都那么敬仰主公，他确实当得起。
告别众人，李桑和零两人在隐部队的护送下离开鬼杀队本部。
原本产屋敷耀哉打算派剑士护送他们回程的，不过被李桑拒绝了，他自己身上有消灾弭祸的效果，基本不太可能碰到恶鬼，至于零，更不需要别人担心，所以还是不浪费鬼杀队的兵力了。
他们本来打算中途转道桃山，但是既然有鎹鸦会将小店的消息送到培育师那里，那他就不多此一举——桃山离他们所在的小镇并不远，应该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见到善逸。
事实也是如此，他确实很快就见到了善逸，但在那之前，他还见到了炭治郎的另一位同期，不死川玄弥。
当时他们接近狭雾山范围，准备连夜赶回去，却在经过片荒地时，看到了那个浑身浴血、晕倒在路边的人。
现场明显是经过搏斗的样子，残留着一些血迹，却不见恶鬼的踪影，只留下一个濒死的少年。
零上前察看少年的伤势，发现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只是人的状态却很不对劲，脸色苍白似鬼，神情痛苦，身体却热得像火烧一样，最可怖的是，他的嘴边竟长出了两颗獠牙。
李桑神色一动，说道：“零，你看看他的嘴里，是不是有什么？”
零闻言掰开他的嘴巴看了看，道：“他吃了鬼的肉。”
李桑微微叹息，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没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便对零道：“救人要紧，先把他带回小店吧。”
零将昏迷不醒的玄弥扛到肩膀，看了眼天色，又回头望向李桑，干脆将他也揽住，夹在胳膊下朝小店的方向飞奔过去。
“喂喂……你搞什么啊啊啊！”
“赶时间。”
“赶时间也不必这样！”
“你说救人要紧。”
“……”李桑气结。
终于在别扭中回到小店范围。
小雪察觉到他们的气息，兴奋地跳出店门：“店长桑！零！你们回来了喵~”
却见零直接掠过她，跃进店内，将身上带着的两人放了下来。
李桑无奈地拍拍被弄皱的衣服，边问：“小雪，店里还有剩余的紫藤花点心吗？”
小雪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应该还有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