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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仰玩玄度)


“是否喜欢那人并不要紧,我本来也很少喜欢谁。”元方淡声说,“我只是觉得自从那个男人出现,耳朵就不清净了。从前院子里只有我和廊主,后来多了个人,不仅闹腾,而且事多,我懒得伺候。”
“我听出来了,你怕傅廊主,但没有那么怕。”裴溪亭笑着说,“否则也不敢趁机溜了。”
元方不置可否,说:“我原本打算出去躲躲,等他腻了,人走了,我再回去,大不了挨几十鞭子,没想到玩着玩着就两三年了。”
“你走了,傅廊主就派人一直找你,如今又亲自来逮你……”裴溪亭闻言若有所思,“诶,你觉得如果我跑,能躲得了几天?”
元方说:“你能躲一天都算你踩了狗屎运。”
“你在嘲讽我,我听出来了。”裴溪亭说。
元方说:“实话实说罢了。”
“我呸。”裴溪亭伸手拍拍元芳的胳膊,“诶,赶紧收拾,咱们去百媚坊门口转转。”
元方偏头看了裴溪亭一眼,说:“担心太子了?”
“不行吗?”裴溪亭说,“我总觉得那个霍仙使对我和殿下的关系特别在意,而且不是想着急切利用这层关系的在意,而是带着个人情绪的在意。”
元方闻言琢磨了一下,说:“你吃醋了?”
裴溪亭失笑,说:“他也配。”

第75章 红绳 小裴上恩州(十五)
马车停在百媚坊门前, 俞梢云下车打开车门,侧身请宗随泱下车。
宗随泱踩着脚蹬下车,抬眼看了眼草书门匾, 他们之前来这里都不是走的寻常路,这还是头一回从大门进入。
老鸨扭着腰肢殷勤地迎上来,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将他二人打量了一眼, 笑意愈发明显, 请他们往楼上去。
仙音站在二楼廊上, 摇着把团扇, 目光落在侧身上楼的宗随泱身上, 这人明明相貌普通,一身气度却是雍容华贵,世间罕有。
仙音眼皮一跳, 惊疑此人身份,直到看见对方身后的那男子。
身形劲瘦的男子戴着草帽, 遮住了大半张脸, 容貌难以看清, 但挂在腰上的一柄刀却是有名有姓。
仙音神色微变,立刻转身走到拐角处, 招来一名堂倌,说:“立刻告知霍仙使,荡云雪现身,太子已在百媚坊。”
堂倌轻声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仙音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 摇着扇子招来刚刚从屋子里出来的老鸨,轻声问:“那两人可有说什么?”
“只是让我上一壶好茶,说是要坐会儿, 寻个人。”老鸨如实回答。
“你先去吧,如常招待着。”仙音吩咐老鸨,待了片刻,先前的堂倌便现身朝他点了点头。
仙音环顾四周,转身下楼去了后院房间,房门一关,年轻男人坐在圆桌边,神色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俞梢云和太子形影不离,他既然现身,那他跟随的那个年轻男人必定就是太子易容假扮而成。”仙音走到桌前,柳眉微蹙,“李达今早去了邺京,太子此时却又现身恩州,是否是发现了什么?”
“李达是去邺京告罪的,坐几日冷板凳也无可厚非,何况太子若离开邺京,东宫必定有人替他发号施令,李达又不是什么非得要太子亲自召见的大人物。”霍仙使说,“至于太子来此为何,你亲自去探探。”
仙音应声,转身离开房间,从老鸨手中接来托盘,去了二楼雅间。
门内坐的是太子,仙音缓缓呼出一口气,才让身后的人轻轻敲门。待屋里说了声“进”,身后的堂倌便推开半扇门,她站在门口说:“二位的茶到了。”
宗随泱正在窗前抚琴,俞梢云站在一旁,看了眼仙音,说:“你瞧着不像楼里的姑娘,这百媚坊到底是谁管事?”
“我就是管事,刘妈妈只负责招待客人和照顾姑娘们。”仙音倒了两杯茶,起身朝俞梢云笑笑,“听刘妈妈说二位来此寻人,我这百媚坊每日来往的人不知良多,其中也有如二位这般来寻人的,不过大多都是妇人家来寻自家男人的。不知二位又要找谁,可有奴家能效劳一二的?”
俞梢云看了眼宗随泱,迈步走到桌边,说:“我们要找一位公子,约莫十八九,至于相貌如何嘛,这个倒是简单,只说是美人如玉,看过一次便令人忘不掉的。另外,这位公子身旁多半还跟着个清秀俊气的年轻人。”
他们是来找裴溪亭的,仙音心思一动,摇晃着扇子佯装回想一番,说:“这样的人物,奴家还真见过一双,这几日才来过,只是不知此刻到哪里去了。”
“我们就是打探到他们曾经在此间现身,这才追来。”俞梢云说,“既然姑娘见过他们二人,我倒是想同姑娘打听打听。”
“爷尽管问,但凡是奴家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只是,”仙音犹豫地瞧了两人一眼,赔笑说,“事关客人私事,奴家怕是不好随意告知旁人,不知那位公子与两位爷到底是何关系?”
“那位公子是我家公子的弟弟,年纪轻不懂事,被人哄了出来,害得家中担忧。这不,我家公子只得亲自出来找人。”俞梢云说着从胸口摸出一张银票,递给仙音,“你只管说,无需顾忌。”
仙音笑了笑,伸手接过银票,谢了赏,随后说:“爷问吧。”
“那两人来你这里,是做什么?”俞梢云问。
“就是喝茶饮酒,再听听曲儿,别的也没什么了。”仙音说,“他们二位来的时候也不会叫姑娘或是小倌,只自己在房间里待着,因此他们有没有做别的什么,奴家也就无从知晓了。只是……”
她顿了顿,俞梢云便问:“只是如何?”
“只是那两位分外亲密,关系不同寻常。”仙音暧/昧地笑了笑。
俞梢云偏头看了眼不说话的宗随泱,眉眼微动,说:“这样,请姑娘帮我们多注意一下这两人,若是他们再来,就请你立刻到对面的茶楼柜台报个信,顺便帮我们挽留一番。若是我们能早些把人带回去,自然少不了姑娘的好处。”
仙音把俞梢云的反应纳入眼底,笑着说:“奴家记得了。”
“这里不需要姑娘了,你先去忙吧。”俞梢云说。
“那两位爷慢慢坐,若是有吩咐,尽管招呼就是了。”仙音说罢福身,轻轻退了出去。
仙音关上房门,快步回到房间,将这事与霍仙使说了。对方沉默会儿,才似笑非笑地说:“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亲自来逮一只与人私奔的金丝雀,看来果真是很喜欢这只小玩意儿呢。”
“哪怕不喜欢,太子性子倨傲,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这无疑是挑衅和背叛。”仙音说,“依我之见,这倒是个好机会。”
裴溪亭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各占几分,他们并不能确定,也无从探查,如今太子既然来到恩州,还是为裴溪亭而来,不如就趁机试探一番二人的关系是否真如裴溪亭所说。
“叫人去联系裴三公子,就说我与他有事相商。”霍仙使说,“若他说的是真的,就只能委屈他一次了,若不是嘛……”
宗随泱与俞梢云在房间里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两人下楼从正门出去,俞梢云走到马车边打开车门时,却顿了顿。
身后的宗随泱问:“怎么?”
俞梢云让开身子,示意您自个儿看吧。
宗随泱上前一瞧,主座上躺着个人,枕着全枕盖着毯子,大喇喇地占据了人家的座位,还睡得分外香甜。
宗随泱轻步上车,摸了摸裴溪亭薄红的脸,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偏头示意俞梢云关门。
俞梢云轻轻关门,坐上马夫座驾车离开,等走出一段距离后,元方才不知从哪儿蹿出来,轻巧地上了车。
“你们怎么跟来了?”俞梢云问。
元方压了下帽檐,说:“他坐不住,怕你们被妖精吃了。”
哪是怕他们,只是怕殿下罢了,俞梢云笑而不语。
车内,宗随泱低头凝视着裴溪亭的睡颜,相当有耐心,也沉浸。突然,裴溪亭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蹙眉“嗯”了一声,偏头在枕头上蹭了蹭,一双漂亮的瑞凤紧接着幽幽转醒,将他纳入眼中。
“你这么快就下来了?”裴溪亭嘟囔,伸出指头挠了下下巴处的毯子。
宗随泱学他说话,“你这么快就睡着了?”
裴溪亭哼道:“天气冷,随时都困,冬天我还要冬眠呢。”
“你不是要替我作画?”宗随泱说。
“好办,你到时候到我门前三催四请,再重酬感谢,我也不是不可以勉强暂停冬眠,替你作画。”裴溪亭翻身,伸了个懒腰,嘴巴张大发出咕噜声,丝毫不注意仪态。
宗随泱端详着,说:“猪。”
“你才猪。”裴溪亭不高兴,抬腿就踹,宗随泱没躲,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手掌的温度浸过袜子,隐约烫到了脚踝的皮/肉,裴溪亭脚尖绷了一下,想要收回来,却没挣脱开。他索性松了力道,轻轻踩住宗随泱的腰,说:“痒。”
这语气有些撒娇的意思,宗随泱摩挲着指腹下的脚踝,说:“我碰你哪里,你都说痒,这是你反抗拒绝我的借口吗?”
“我真的痒,”裴溪亭抱怨,“你别用手指蹭我呀。”
宗随泱蹭着手中的脚踝往上,轻轻握紧裴溪亭的脚腕,他是见过的,伶仃白皙的一条腿,像玉又像藕,不知咬上一口是个什么滋味儿。
“戴脚镯吗?”宗随泱突然问。
“不戴。”裴溪亭看着宗随泱,懒洋洋地说,“但若是有人送我漂亮的,再说两句好听的话,我说不准可以考虑戴给他瞧瞧。”
宗随泱说:“什么算好听的话?”
“一切让我听了高兴的,都是好听的话,比如,”裴溪亭撑肘起身,勾了下宗随泱肩膀前的一缕头发,“你叫我一声好听的。”
宗随泱垂眸看着把玩着自己发尾的手指,说:“如何叫?”
“这个还要我教啊?”裴溪亭撇了撇嘴,抬眼瞧着他,“你自己想嘛。”
宗随泱凝视裴溪亭含笑的双眼,唤他“溪亭”,裴溪亭眉梢挑了挑,懒声说不过尔尔吧。他再唤“问涓”,裴溪亭没有评价,顿了顿,突然说:“这个称呼,别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宗随泱闻言勾了勾唇,却说:“甜言蜜语。”
“你不信我?”裴溪亭委屈地说,“那你听谁这么叫过我?若是说不出来,你就是污蔑我,你得向我赔罪。”
宗随泱确实说不出来,转念一想,说:“给你取这个字的那位长辈不是叫过吗?”
裴溪亭才不就范,说:“我说的是‘别人’,给我取字的当然不算别人。”
“好吧。”宗随泱说,“那这个算不算好听的?”
“这会儿不算。”裴溪亭轻轻拽了下宗随泱的头发,摆明了故意为难人,“毕竟你这么叫过我了,我想听新鲜的。”
宗随泱细了细眼,觉得这小狐狸难伺候。
“哟,叫不出来啊,那就算了吧。”裴溪亭把脚往回收了收,牵动宗随泱的手往前一晃,不甚可惜地说,“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戴。”
宗随泱盯着裴溪亭的脸,突然笑了笑,裴溪亭心里一跳,正要问他笑什么,宗随泱已经松开了他的脚腕。
裴溪亭哼了一声,坐起来伸手穿上靴子,又看了宗随泱两眼,没有说话。
死木头,不叫就不叫。
裴溪亭心里不高兴,晚上也不饿,没用膳就洗漱就寝了。宗随泱在桌边静等了片刻,元方来禀报,说裴溪亭梦都做过三轮了,他便起身离席,径自去了隔壁房间。
“您先用膳吧。”俞梢云对小皇孙说。
宗鹭颔首,等了等,说:“五叔和裴文书闹不愉快了吗?”
俞梢云也不知道,心说回来时还好好的,只得说:“并未。”
宗鹭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拿起筷子自个儿用膳了。
宗随泱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床帐挂着,露出一张被被子遮住大半下巴的脸。他在床沿坐下,静静地看着裴溪亭,没打算把人叫醒,没想到裴溪亭没睡片刻,自己倒是醒了。
裴溪亭本是想转个身继续睡,没想到睁开半条眼缝就看见床边坐着的人,他以为是做梦,使劲眨了下眼,宗随泱仍坐在那里,这才说:“你要吓死我?”
“你没有被吓死。”宗随泱说。
“……”裴溪亭翻了个白眼,连带着身子都翻了过去,不肯看人,“殿下不想吓死我,就赶紧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你还没用晚膳。”宗随泱说。
“一顿不吃饿不死,我之前也没有顿顿准时准量的。”裴溪亭蹭了蹭枕头,闷声说,“我不饿,索性早些睡了。”
“不,今日瞧着和从前不一样。”宗随泱静了静,说,“你可是心中不豫,有心事了?”
“没有。”裴溪亭闭着眼说。
“那怎么回程的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宗随泱说。
“殿下很在意吗?”裴溪亭说,“区区小事,不劳殿下记挂,殿下能抽空关心我一嘴,我已经是感恩戴……呜。”
话未说完,裴溪亭被握住脸腮,被迫转向,他对上宗随泱的目光,再也说不出话来。
宗随泱面无表情地看了裴溪亭片刻,说:“在闹什么,说出来。”
“我闹什么了?”裴溪亭打开宗随泱的手,“我话都没大声说两句,我闹什么了?”
说错话了,宗随泱心中有所领悟,顿了顿,说:“我的意思是,你在闹什么情绪,若有不适,尽可说出来。”
裴溪亭说:“我没有闹情绪,我什么情绪都没有,殿下误会了。”
宗随泱看着裴溪亭,没有作声。
“我真的要睡了,殿下也请快些回去用膳吧,恕我不起身相送了。”裴溪亭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侧过身去,作势睡了,耳朵却暗自竖了起来。
宗随泱起身就走,裴溪亭撇了撇嘴,没曾想对方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脚步,折身回来了。
裴溪亭连忙收敛表情,假装没注意。
宗随泱坐回床边,说:“我下午没唤你好的,你心中不高兴,可是如此?”
“……殿下多心了。”裴溪亭说。
他这般故作淡定的语气,宗随泱便彻底笃定了,说:“我不是不想唤你,只是不知该如何唤你才算好听。”
裴溪亭拿着乔,说:“我哪敢为了这样的小事就和您闹情绪呢。”
不知何时开始,裴溪亭一说“您”要么是调侃,要么就是阴阳怪气,宗随泱心中清楚此时必定是后者。他看着裴溪亭平淡的表情,故意问:“当真?”
裴溪亭抿了抿嘴,说:“当、真。”
这两个字颇为有力,少了些许矫饰,透出真正的情绪来。宗随泱见裴溪亭眼波晃动,就是不肯看他,心中不由得好笑。
两人错着目光对峙了片刻,裴溪亭的目光错来错去,最后一落在宗随泱上,便被逮住了。宗随泱目光深沉,突然说:“亭儿。”
握草,这是要瘆死谁!
裴溪亭被雷劈了似的,浑身都炸了,一个激灵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宗随泱,“你故意的吧!”
宗随泱不解,说:“这样也不行?我平日里叫得最亲密的也就是鹭儿。”
让宗随泱想一句好听的简直是为难人,裴溪亭不是不知道,先前在马车里也不是非要听一句真好听的,只要宗随泱肯叫,什么都成。
“你真拿我当儿子了?”裴溪亭剜了宗随泱一眼,心中那点失落和不悦都因这一句瘆死人的“亭儿”消散了。
“哪里是父子才能这般叫?”宗随泱见裴溪亭眉眼松了松,心中不由得也跟着一松,打蛇棍上,“你若不喜欢这个,便说说你喜欢哪样的叫法。”
太子殿下这是打定主意要哄他呀,裴溪亭眼珠子一咕噜,说:“我说什么,你便叫我什么?”
“自然。”宗随泱见裴溪亭坏笑,也没提醒什么,只静静地等着。
果然,裴溪亭狗改不了吃屎,旧祸重犯,矜持地说:“那你叫我一声爹吧。”
宗随泱笑了笑,说:“你确定?”
这笑着实漂亮,着实危险,偏偏裴溪亭就是个皮猴子,哪怕心中怯了,慌了,好容易逮着个占便宜的机会,就是死了也要先享受一回。
“没错,”裴溪亭颔首,“我确定。”
他做出一副静待的表情,宗随泱俯下身来时,他还挑了下眉。宗随泱贴近,鼻尖相距毫厘,裴溪亭心跳加快,红润的唇瓣不自禁地抿了抿,往上亲上去,却被宗随泱伸出手指抵住了。
裴溪亭回过神来,略有不满,用唇瓣蹭着那手指,呵着气。宗随泱叫他蹭得痒了,微微躲了躲,却没有拿开,而是捏住了他的下巴,鼻尖若有若无地蹭着柔软的脸颊滑下去,在他耳边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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