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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皇后(六安一盏)


从根源解决问题。
顾昭是单线程,解决了难题后洋洋得意片刻,又想起容从锦就在自己身边,记起他正在生闷气的事情…
顾昭神情复杂的盯一眼容从锦,然后飞快掠开视线,又忍不住飘忽着重新将目光点在他身上,再被火烫了似的转开如寒星般深邃的眼瞳,想耍脾气,又不舍得,还想要他的视线全然落在自己身上。
换了太子兄长他早就开始满地打滚了。
容从锦:“……”
他们相聚不易,顾昭是皇子,他出宫后无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入宫,容从锦放下身段匆忙叮嘱道:“寒冬刚过,晨曦肺燥,六皇子在平时喝的茶里添一点冬花、杏仁,能抚五脏去湿气。”
“春起尚有寒气,莫要换轻薄的春衫,还是穿夹棉的衣裳才好,注意饮食不可贪凉,殿内的炭火不要断,开窗时避着些湖面上掠过来的寒风。”
“六皇子要记得吩咐下人。”停顿一瞬,容从锦若无其事道。
顾昭心底暖烘烘的,用力点头,他本就是个乐天派,容从锦关心两句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尾巴呼啦啦在身后小旋风似的甩动,顿时单方面把自己生闷气的事抛之脑后,拽了一下容从锦的衣摆挺直腰模仿着兄长们的派头垂问:“你平时爱做什么?”
“写字读书罢了。”容从锦不禁发笑。
御花园边的湖池随风携来浅淡的花香,顾昭险些问不下去,捧着脸发呆,又嘿嘿的傻笑了起来,只知道望着容从锦的笑颜,只盼得他多笑一刻,心中便是无限欢喜。
他笑起来时最美,宫中都知道他的情况没有给他安排教习师傅,但他也会偷偷读上两本,他大多都记不住,背下上半句就忘了下半句,即使勉强塞进脑子里也是云山雾罩不解其意,但在面对容从锦的笑容时想起一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原来是这样的情形。
但似乎芙蓉过艳又太俗气,顾昭拧眉视线落到一旁,已是初春,但望京气候偏冷,御花园一隅背阴处亭亭立着一株花瓣舒展轻盈的纯色二乔,顾昭拧起的剑眉缓缓舒展,不由得恍然大悟,绮霞低映,山茶朝露好像更贴切一些。
“我…本王可以叫你从锦么?”顾昭痴痴问道。
“殿下想唤微臣什么都可以。”又听到前世熟悉的称呼和声音,容从锦鼻子微微一酸,眸底潋滟着一层薄薄的细碎水光哑声道。
“你不喜欢么?那我不这么唤你了。”顾昭大惊,连忙摆手,窘迫的在外袍上擦了两下手。
顾昭内心矛盾,他既知自己身份尊贵身边的人都要听他的,又清楚在众皇子中位置尴尬,所以内心也有敏感自卑,只是他乐天派惯了又知道身在皇宫若不撑起架子,更要受旁人欺凌,所以总是高高仰起头,不把旁人的嘲弄放在心上。
但容从锦不一样呀…
他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呀,顾昭心中酸涩难忍呼吸间牵扯似的痛,我这是怎么了?哪个高手重伤了本王?!
明明没有人近身,难到世上高手飞花落叶也可伤人?
顾昭大惊失色,思绪惊疑不定。
容从锦哪里能看他皱眉,即刻解释道:“微臣愿意的,只是被风迷了眼。”
“御花园里花粉多。”顾昭当时就被说服了,有理有据道,“赶明带你去本王宫殿,本王宫殿有一片莲池到了夏日里清爽宜人,一点花粉也没有。”
“嗯。”容从锦微微颔首,心底柔情如山池漫涨,好似投石于湖面荡漾出一圈浅浅涟漪。
“喜欢看什么书?”顾昭又绷着脸继续问道。
“我看的杂,列国游记、海洲志、诗词集还有四书五经我都会看。”容从锦慵懒坐在他身边,轻声笑吟吟应道。
顾昭努力记着,他忙着记这些,就把已经背下来的问题都忘了,何况他心里还装了一株花色皎洁纯净的山茶,容从锦安静了半晌他才意识到冷了场,唇嗫嚅片刻,额头都渗出细汗来,搜刮半天记忆无果,嗖的转过身去从腰带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片,扫了一眼又把纸片塞回去。
短短几个动作他慌张得手足无措,手指用力过大甚至捏破了纸片,掌心渗出的汗水濡湿了墨迹,墨痕逐渐散开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了。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顾昭硬着头皮念下去。
容从锦陡然忆起越地的湖光山色,万里绵延青障。
“滇南吧,我幼时住在滇南,那里有高山峡谷雪峰皎洁,一年四季温暖如春,雪山下仍有碧蓝湖波云蒸霞蔚,险峻旖旎。”容从锦收回思绪眼底逐渐流露出怀念的神情。
顾昭听得入神:“我从未去过。”
“有机会我陪殿下去。”容从锦温声道。
花丛间唯有彼此,山茶花畔粲然一笑满室生晕,顾昭看了他一眼就匆忙垂下头去,
顾昭又掏出纸条来。努力分辨着,想要看清纸条上的字迹。但被汗污了看不清楚。顾昭越是着急,越难以分辨纸条上的字迹,
容从锦道:“给我看看可以吗?”
顾昭大脑飞速运转但奔腾在大脑回沟里的只有空气,沉默半晌,试探着将纸条递给他,
容从锦将纸条展开。两人肩并着肩,坐在花丛间分辨着纸条上的字迹。
纸条上的字笔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容从锦不由得赞了一声好字。然后将分辨出的纸条上的字一一答了。
“王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能重新问道。
顾昭怔怔摇头,良久手指扭在一起低声问道:“你…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这一记直球不禁令人愕然,顾昭却半分也没察觉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郁郁道:“难道你真的要跟于府的公子成婚吗?”
他见过于府公子,端得是气宇轩昂皎如玉树临风,两人在一起宛若神仙眷侣,无比契合,不像他蠢笨,顾昭悄然缩起手脚尽量减少存在感,心底涌起自惭形秽。
他虽然住在皇宫但是也知道,望京中又有谁看得起他。若不是兄长是太子,他的境遇恐怕连一只猫狗都比不上。
却听容从锦噗嗤一声笑出声:”什么于公子?“
容从锦神色平淡,转向顾昭眸光里又染上柔和,偷偷过去单手掩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悄悄告诉你,我不喜欢他。也不想做他的妻子。”
顾昭脸颊微醺,只觉他吐气如兰,潮热水汽打在耳廓,让他心脏都不会跳了,心砰砰的剧烈跳着,磕磕绊绊问道,“那我呢?”
声音极轻极浅倏一出口恰融在松枝顶端的游风间,甚至比不过花开落的声响。
”什么?”容从锦下意识反问。
顾昭噌得站起身鼓足勇气,大声问道,“你愿意跟我成婚吗?”

第7章 林间相会
顾昭声音微微发着颤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但却格外嘹亮飞鸟惊渡,御花园静寂一片。
容从锦抬首望着他,林间阳光披沐在顾昭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柔和轮廓,他寒星似的黑亮瞳仁泛着一簇奇妙的光泽,似冰层下的火在倔强的燃着,背脊似乎比往常更挺拔一些,像一颗劲瘦挺拔的松。纵使积雪皑皑也没有压弯他的背脊半分。
容从锦不禁怦然心动,游风拂过发丝连风仿佛也染上了花汁的清甜。
容从锦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低声问道,“殿下知道我跟于公子有婚约在身,也不在意么?”
顾昭点头,抓住他的手道,“我不在意。”
容从锦又道:“那你知道如果跟我成婚,很多人都会笑话你捡了于家都不要的双儿,枉是皇子之尊么?”
顾昭茫然摇头。太子兄长好像提起过,但他见到容从锦心底唯有欢欣鼓舞,什么都忘却了。
容从锦笑了,也跟着站起身,修长白皙的手指温柔拂去顾昭发冠下一缕散乱的发丝,为他摘掉发中粘染的枯叶,对着顾昭诚挚而年轻的面庞,轻声道:“不用着急,殿下可以回去慢慢想。”
顾昭和常人不同,或许很多人都认为他痴,但是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比普通人多一些的时间去想清楚。
“微臣在宫里待的太久了,该回去了。”容从锦道。碧桃大约还被皇后困在长春宫。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时间长了总能察觉出端倪。被人发现他跟顾昭在与花园私会对顾昭总是名声有损。
时间还长,皇后和太子既有此意,也不必急在一时半刻。
容从锦心底想的明白,深情眷恋的注视顾昭片刻。转身又要离去。
顾昭急了,连忙握住容从锦的手急切又执拗道:“本王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要你。”
容从锦望了他片刻,指尖轻抚着他的掌背低声道,“望你我都能得偿所愿。”
景致如旧,望京一切如故。
他所留恋的此生唯一得到的珍惜和爱重都来自于顾昭。他哪里是痴分明是一个看得最通透的人。
顾昭或许浑浑噩噩,一切只能依凭着本能来行事,却让他生出了一颗心,从此知道冰冷炙热,忧愁欢愉。若非顾昭,他在这世上也不过是一具美艳躯壳罢了。
他看着繁花似锦家人宠溺,实是个很冷情的人,时局动荡若是太子大事不成,定远侯府湮灭也只在顷刻,他明知定远侯府步履维艰,父母亲族包括自己的性命都每日悬在空中游丝上,但他从未想过为家族呕心沥血,奉献终生,而是随波逐流,在花团锦簇烈火烹油中过得一日便算一日。
在他看来,相聚分离都只是寻常,不必太放在心上,跟六皇子成婚,他就已经报了父母生养之情,但夫妻相对,顾昭给了他一份太过干净而温暖的感情,令他动容。
他不得不站起来荡平一切险阻,唯有如此才能护住断壁残垣下的一朵娇艳花苞。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顾昭基本没听懂,只是很焦急的团团转。
说三分留三分,让对方能从各个角度自由理解,既不得罪人也便于斡旋,这是大多数人的习惯,容从锦本也是如此,他以为自己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甚至已经近乎表白。
但又不忍顾昭急切,微抿了抿唇,换了个更直白的答复,单刀直入:“殿下征得皇后、太子允许后,向定远侯府下了婚书。”
“明媒正娶,三书六礼,风风光光的迎我入府。”
“从此殿下与微臣就是夫妻,生同衾,死同穴,我总不负你。”
顾昭一秒明白,快乐得像个小猪佩奇,他没想到这事这么轻易,少了许多波折,以他的设想,容从锦是绝不会应允的,他就得一遍遍的求他,无论最后他是否会回转心意,总要费上至少半年功夫。
不过他也没有“轻易得来的就不值得珍惜”的念头,特别稀罕的绕着容从锦走了两圈,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期期艾艾的来牵他的手:“从锦…”
甚至碰到了容从锦细腻微冷的指尖。
午后阳光明媚,山茶盛放,琼花皎洁如云,浅金色的光束温柔笼罩着他们,两人相对而立如一双璧人相依,甜蜜似无形丝绸似的拢在他们身侧,时间像是掉进了蜜罐里,牵出琥珀色的粘稠糖浆,飞鸟振翅,游风拂畔的响动也全然消弭,天地间唯余彼此。
“殿下会娶我么?”容从锦低声询问。
“当然了!”顾昭立刻保证道。
“那殿下可以吻我了。”容从锦垂眸轻声道,两把鸦羽扇子似的纤长眼睫仿若蝴蝶振翅轻盈颤了两下。
“哦…”顾昭呆头呆脑的凑上前,美人容色绝伦,一星绚烂阳光坠在他浓密眼睫上,桃花眸流转间携着摄人心魄的美艳,如白雪皑皑中的一支孤傲红梅,凌霜绽放。
越靠越近,他甚至能嗅到容从锦身上暗香浮动的清浅梅香,那香气极淡,却似天穹的一轮疏冷明月引人沉醉,雪肌莹洁无暇如花树堆雪,近在咫尺。
“昂!!哦哦哦哦哦哦!!!”顾昭倏然转首,薄唇不经意间自容从锦侧颜拂过,似三月的桃花花瓣轻盈点过瑶池湖畔。他激动得面颊通红,连下巴上已经结痂的小伤口都在血流涌动下再次绽开,溢出一点红珠。
顾昭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发出一连串欢呼声,像个人猿泰山似的摆动着双臂,不时举手欢庆,呼啸着跑远了。
容从锦阂眸等待,内心不由得染上期许,甚至做好了顾昭来吻他唇瓣的打算,然而脸颊上逝如朝露的轻盈一触,耳边响起了顾昭嘹亮的欢呼声,疾风掠去
“诶…”
再睁开双眸时,只看到了顾昭呼啸着远去的背影,在御花园间穿梭如风,眨眼工夫就蹿得只剩下一个小黑点。
容从锦:“……”
容从锦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情不自禁的轻笑了起来,眸底染上淡淡的欢喜。
赤金色的阳光温柔洒落,东头水沟卷携着娇艳舒展的桃花花瓣在水面上泛着潋潋波光。
容从锦回身望向琼楼殿宇,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眸底飞快掠过一抹留恋。
“公子出去了这么久,奴婢担忧不已。”出了皇宫,碧桃终于找到机会跟容从锦一吐心声,绷紧的肩膀略放松了一些,低声问道,“皇后可有责难您?”
“衣裳怎么也换过了?”碧桃抬眸迅速瞟了周围一遍。
容从锦摸了摸鼻子,顾昭表白完就害羞不已,捧着脸外八字一溜烟的跑走了,兔子都撵不上。
他不熟悉皇宫地形根本追不上,况且跟皇子在御花园中拉扯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他那个缺弦的心上人跑远。
就在他思考去哪里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下沾着大片褐色泥痕的外袍时,含光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见他满身泥土狼狈不堪的模样神情也面不改色,躬身行礼引他到御花园旁的长秋殿偏殿,不多时就给他找了一身干净衣裳。
再重束发冠,发丝整齐倒也看不出破绽。
唯有跟他进宫的碧桃感到奇怪罢了。
容从锦随口敷衍过去,青蓬马车摇晃着送他归家。
回到衡芷院,扶桐声音老远就传来:“一味的偷懒耍滑,整日不是扑蝶就是聚在一起闲言碎语,让你收拾茶床这么点活计都做不好,好大的气派。”
“哼,你也不要在院子里待着了,趁早回明了关总管,给你重新分配差事吧。”
“好端端的怎么又吵起来了?”碧桃提着裙摆,三两步迈上台阶推开房门。
扶桐侧坐在西房圆桌旁的秀墩子,兀自运气别过头去不愿意看正堂中被责骂的侍女,一旁衣着稍简朴的二等侍女碍于身份也插不上话,手足无措的站在两人中间。
扶桐虽是指责旁人的那个,却先把自己气了个仰倒。
碧桃眼神一凛,“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能进公子寝室的四个二等侍女,除去正与扶桐发生口角的那个都依言退下。
殿中侍女似是羞惭之极,她身量纤细肤若凝雪,眉如新月初绽,目似秋水盈波,一点泪珠欲说还休般的盈在浓密卷翘的眼睫上,平添三分楚楚动人,不像个侍女倒更像个名门小姐。
碧桃也不忍苛责她,打量厅堂中的侍女片刻无奈道,“西枝,你也下去吧。”
“是。”西枝眼圈泛红,泪盈盈的点了点头,又给容从锦行了半礼就飞快奔出房门。
容从锦沉默不语,任由西枝从自己身边掩面掠过,只看碧桃如何料理。
“好了,别气坏自己身子。”碧桃软语安抚扶桐,看她略平静了些,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总是和西枝过不去呢?”
“这怨不得我。”扶桐恨道,“平日里有什么份例她抢在第一个,劳动她做些事时就推三阻四,是天气不好不愿起身,又是昨夜着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公子。”
“公子好说话,每次都依着她,越发纵容了她,今日公子不在,我再三请了她才肯出门,茶床刚扫了一半,就砸了一个上好的钧釉玉壶,那可是小勃律贡上来的。”
虽说是钧釉玉壶,但塑型清雅如冰清琉璃,一支半开的梅枝斜插在瓶中,以玉壶衬出梅花清姿,云水相映。
“别说是下人了,就是定远侯府、国公府的公子也没有她金贵。”扶桐握拳,似是想到什么极为痛恨的事,缓缓道,”这些公子不愿意计较也就罢了,左右衡芷院总养得起一个侍女。“
”前几日她又称病,我去她房中探望,竟然发现她在绣这个。“扶桐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物件来,啪的甩在桌上。
容从锦定睛一看,是个月白色的香囊,修着青竹纹样。
“不过是个香囊,也没什么的。”碧桃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哂然一笑道。
“你看这里!”扶桐夺过香囊,推开窗侧过香囊对着阳光指着靠近连接处的布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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