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看着他十分焦急,“可是你知道的,这里条件太差,没有医生没有医疗设,我再不救他,他会死的。”
姜虞正说着,就听淘金客边走边将手里的古董枪上膛,看那来势汹汹的样子似乎是要打死姜虞和周印楼。
“你听我解释。”
姜虞和周印楼赶紧后退,姜虞更是试图阻止淘金客。
可淘金客根本不听,举起枪对着姜虞的脑袋就是一枪。
姜虞见状偏了头,那子弹就直接打在了他身后的树上。
淘金客还想开第二枪,姜虞在这之前连忙说道:“再开枪你儿子命就要没了。”
淘金客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停止了开枪,但还是一脸凶相地举着枪,“我让你们来照顾孩子,你们竟然对孩子下死手,我特么哪里得罪了你们?”
“这些晚点再说,我们得带孩子去监察营那边的卫生所看病,不然他就要死了!”
姜虞很急,对孩子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再不救就真的要死了,他说着就要带孩子冲出去,可淘金客哪里让他走?于是又要开枪。
周印楼见状立马扑向淘金客,然后几个动作行云流水将淘金客的手握住,然后抵在自己的胸口,“让他们去,我在你这儿,你怕什么?”
“你神经,我是想说我去开车!”
“到监察营那么远,不等他到了,我儿子可能就死了。”
淘金客骂了周印楼一句,然后赶紧跟上姜虞。
姜虞被告知有车,立马跟着淘金客上了车,可他上了车后却把淘金客踹了下去,然后一脚油门到底,带着淘金客的大儿子直奔监察营。
“死憋崽,你干什么?”
淘金客边追车边骂。
恰巧周印楼冲了出来,他也没追上车,见淘金客还在骂他实在听不下去,“你骂够了没有?”
“他是不让你去送死,你去了,监察营直接把你射成蚂蜂窝。”
他的话提醒了淘金客,于是淘金客更加焦急了,“那我儿子,我的儿子!”
“有他在,可能没事。”
周印楼也不确定自己这句话说得对不对,但如果不去,那孩子恐怕也会死。
但他无条件相信姜虞。
而此时,姜虞开着车飞奔向监察营。
他看了一眼后座躺着的孩子,发现那孩子脸色已经很白了。
姜虞很慌,油门都没松开过,他希望车子可以快一点,再快一点到监察营。
可他开车了一半路程,却隐隐约约看到了监察营的车子。
‘荒漠中心出事了?怎么会有监察营的车子进来?’
姜虞疑惑,但不敢慢下来,等与监察营的车子面对面碰上,车子里的小陈长官也看见了姜虞。
小陈长官收起望远镜,立马下车拦住姜虞的车。
姜虞见到是小陈长官立马停车,然后慌慌张张地把孩子的事跟小陈长官说了一遍。
“这……”
小陈长官犹豫了。
“事态紧急,等医生看了没有事,我们就离开,求你了,你一直看着我们,我们不会做什么的。”
姜虞就差给小陈长官跪下来了。
小陈长官想了想,姜虞急他也急,但想到老陈前两天说的话,他立马推了一把姜虞,“上车。”
姜虞闻言欣喜若狂,然后带着小陈长官一起开车去了监察营。
到了监察营,把孩子送进卫生所给医生检查,全程姜虞都十分紧张。
可人家医生却说,“他没什么毛病啊,晕过去就是单纯的营养不良加低血糖而已。”
他说着给孩子喝了自己的营养液里残留的几滴。
然后孩子就缓缓转醒了。
“阿姨,你刚才给我喝得是什么?甜滋滋的,好好喝。”
那孩子醒了并不怕害怕,也不哭不闹竟然第一时间想着营养液。
“营养液。”女医生姓张,闻言回答孩子后晃了晃手里的瓶子,“你没喝过么?”
孩子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那瓶子小声说道:“我还想喝。”
姜虞听到他说这句话很疑惑,“你家没有营养液?”
“没有。”
那孩子说着撅起嘴,“我爸爸捡了很多弟弟妹妹,我很讨厌他们,他们吃了我们很多很多东西,我和爸爸都快没吃得了,他说自己的金子根本卖不出去,因为这里的人没有钱买,外面的人不知道他有金子。”
“他说以前还有个哥哥会派人进荒漠收,现在,哥哥也在里面出不去了。”
姜虞听他这么说心里忽然一酸,他差点忘了,这里的金银几乎没什么用,有用的只有枪这种能掠夺资源的武器,以及粮食、水这种资源。
“那些保镖和你的妈妈们……”姜虞继续问孩子。
“他们不是保镖和我的妈妈,他们是我爸爸以前的兄弟,以及兄弟的家人。”
孩子说着揉了揉肚子,“哥哥,我还饿。”
小陈长官闻言皱眉,吩咐人又拿了一块压缩饼干还有仙人掌汁给孩子。
孩子见到压缩饼干两眼放光,吃得狼吞虎咽根本停不下来。
看着他吃得这么香,姜虞忽然想到今天中午那顿烤鱼大餐,也不过是一条二两小鱼和三四个切成块的土豆。
他吃了整整一个土豆,周印楼也是,而那条鱼却是分给了十五六个人吃。
这怎么能吃饱?
想到这里,姜虞心里不由难过起来。
而正当姜虞心里不是滋味的时候,小陈长官拍了拍姜虞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姜虞看了一眼小孩,然后跟着小陈长官出了卫生所。
“我知道你谁。”
小陈长官开门见山。
姜虞被他这么一说局促地揉了揉鼻尖,“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刚才过去就是给你送资源的。”
小陈长官习惯性的伸手去掏口袋里的烟却没掏到,所以很烦躁地挠了挠头。
他觉得自己想说、要说、必须说,可是他一旦说出来,那些资源就有可能断了,资源断了,那像刚才那孩子一样的孩子们该怎么活下去?
想到这里,小陈长官又住了嘴。
他反反复复地张嘴闭嘴的行为看得姜虞也着急了,“您是想让我跟你一起返回?去看看那资源有没有送到?”
“那倒不是。”
小陈长官否认,最终他还是闭上了嘴巴,选择了为孩子们牟更多的福利,“那资源就是给淘金客这样改邪归正的老好人送过去的。”
“真的?”
姜虞兴奋。
“真的。”
小陈长官撒谎。
姜虞搓着手,“有什么资源?”
“有饼干、水、风干的果蔬、还有土豆和红薯,够好几家子的孩子吃一个月了。”
小陈长官把这些资源具体化,说给姜虞听得时候,他看着姜虞的眼睛,看到姜虞高兴的样子,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告诉了姜虞,
“不止这些。”
“那里面,还有你家人的一封书信。”
“他们把信给我的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
小陈长官闭上眼睛顿了顿,而后才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他们问你是否安好。”
第69章 荒漠里的玫瑰我来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传来优雅的钢琴声,音符跳动在男人瘦长却力量感十足的手指尖。
宫殿上方的水晶球倒映弹奏者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孤单寂寞。
一佣人敲门,而后进入房间告诉他,“您要的玫瑰花,陈长官给您全部搬过来了,就放在书房里。”
钢琴声在他话落戛然而止。
佣人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他以前不这样的,但自从老管家去世、王妃跑路后,他觉得二殿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脾气非常古怪,有时候路上碰见熟人,也会拔出枪对着别人就是一枪
所以,从那以后,佣人开始对自己的雇主感到恐惧,做事说话总是格外小心,生怕二殿下生气了会把他当成被寄生的人类直接枪毙。
人们已经厌恶王权很久,二殿下这么做引起很多政权者的不满,到处都有讨伐和暴乱,可君主却完全不在意,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得二殿下已经成了别人眼中可怕的杀人狂魔。
特别是三殿下婚礼当天。
也不知道是王妃跟着野男人私奔惹他不高兴还是什么,二殿下当场举着枪将周家家主给枪毙了。
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但二殿下有彻查寄生物的权力,生杀予夺于他而言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周自许被寄生了。”
这句话是他当时给大家的,自己为什么要杀死周自许的唯一由。
佣人没亲眼看过那场景,但他听说周家家主的脑袋都被打成了窟窿,吓人得要命。
佣人想象了一下那场景,也吓得不轻,身体开始不停发抖。
钟枕玉回头看向佣人,见他慌乱的眼神,可他什么也没说,而是起身走到门边与佣人擦肩而过,去了书房。
等钟枕玉走了,佣人才反应过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二殿下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感觉二殿下其实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甚至好孤单。
而此时,钟枕玉来到了书房,这一路走过来他心情十分复杂。
距离姜虞离开已经十个月了。
他感觉自己每天都在想着对方,但他却始终强忍着这份思念不愿意去荒漠寻找姜虞。
他知道姜虞没有错,甚至是这一切的受害者,但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去看他。
因为,他觉得那一晚自己没有将事情说清楚,放任姜虞一个人在警察局是一个非常非常错误的决定。
这件事直接导致姜虞的离开,即使那天他不停地道歉、解释、并且求着姜虞不要走,可姜虞依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有错,不配再见到姜虞。
也因为姜虞的决绝,导致他非常歉疚,有时候他会梦到姜虞在荒漠跟周印楼结婚了,他们很幸福,而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他想,自己就是个笑话。
不然,这么久了,他会收到姜虞的谅解。
可他一直等,一直都没收到。
想着这些,钟枕玉来到了书房前,他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心情都是平静的,只以为这些玫瑰花是老陈想让他开心想出来的花招,可当他真的看到满屋子的玫瑰花时,他的心忽然狂跳了起来。
半个房间的玫瑰花透明酒瓶装着,老陈似乎有意想要让钟枕玉和姜虞解除误会,所以用黄色的灯带在每个瓶子的封口处绕了一圈。
昏黄的灯光闪烁,像漫天星辰,钟枕玉看了好半天才蹲下身来,他拿起一个瓶子细细的摩挲。
那瓶子里的玫瑰花并不娇艳,甚至有些干枯,但却如同姜虞一样令钟枕玉爱得不能自已。
钟枕玉翻转瓶子,想看到玫瑰的每一处,却发现瓶子上贴着一张纸条,于是认真地将纸条上的字看了一遍。
【星历寅年九月十日,他告诉我,他在院子里种出了一株玫瑰,玫瑰开了,他说他想家了。】
看到纸条上的字,钟枕玉双手已经有些颤抖,他拿起第二个瓶子,然后看到第二个瓶子上写着
【他又来了,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他将玫瑰给我的时候,我问他你哪里来的玫瑰花种子?又是怎么种起来的?他很自豪地告诉我,他是用心种的,可能是上天看他太可怜了,在他心脏上开了朵花。】
看到‘在他心脏上开了朵花’这句话时,钟枕玉坐在了自己书房的地毯上,他想他还是忘记了,他的姜虞无论遇到多少困难都会笑着面对生活。
想着这,他开始一个一个地翻看酒瓶上的字条。
【星历兔年三月十日,他告诉我玫瑰花谢了,但好在他给做成了干花,保存了下来。】
【星历兔年三月十一日他似乎心情不佳,给完玫瑰后问了我很多问题,比如我几天回一次家,比如我爱吃巧克力还是口香糖,比如最近有没有什么达官贵族结婚,。我想他是想那个人了,不,他一直在给对方送玫瑰花,可是我不敢告诉那个人,因为,进了监察营没有调任和退休,回不了家。】
【星历兔年五月三日,不知道他第几次来了,我们成了很熟很熟的忘年交,但他绝口不提那个人,但我知道每一支玫瑰,整整几百支,都是他在想他。】
【星历兔年六月十八日,他风雪无阻的来监察营,可我要走了,他知道后有些难过。我把他的秘密留在了荒漠,为了我的私心。我很坏,但我没有办法,抱歉,荒漠里的玫瑰花。】
看完所有瓶子上的字条,钟枕玉花了整整一个小时。
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熄灭,黎明时分,太阳在地平线下蓄势待发。
钟枕玉在此之前起身,而后换了一件衣服急匆匆地去了姜家。
而另一边,姜虞坐在监察营的小板凳上拆开了他的家书。
【亲爱的弟弟,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们之前对你的误解和不信任,但其实我们只是在假装不爱你,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们有计划的在帮助你彻底摆脱罪名和另一个姜虞的污蔑,虽然,我们所谓的保护并没有告知你本人,导致你因为被冷落、误解而伤心离开。】
姜虞看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他没想到时隔一年还能收到家里的信,也终于知道自己的家人其实并没有放弃自己,只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所以没有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在跟另一个姜虞演戏。
【你离开的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想你,很多事情一封信还不太能够说清楚,我想如果你还能原谅我们,我们可以见上一面,等到了那一天,我们会当面给你道歉,然后说给你听我们有多么多么爱你。】
【可以的话,我想把那天定在下个星期四,因为那是信件到达你手中的一天后,我相信你已经收到了这封信。】
【你不想见我们的话,那一天你可以不来监察营,但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们见上一面,因为我们真的真的想念你。】
姜虞看完信高兴地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没有不信我。”
“他们是爱我的。”
“他们明天就要来见我了。”
姜虞站起来的时候恰巧小陈长官来叫他出去,可他一进门就被姜虞抓住胳膊,然后姜虞就又笑又哭又跳,像极了被鬼附体的人,看得他瘆得慌。
“你说我明天穿什么衣服见他们比较好?”
“穿得太破旧了他们会以为我在这里过得很不好。”
“穿太好了……”
说到这里姜虞安静了下来,他似乎也没什么好衣服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抬头,恰好就看见了小陈长官身上华丽花哨的衬衫。
他看着那衬衫纠结了很久,纠结到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求小陈长官,“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小陈长官打断他的话,“我这衣服是我唯一一件好衣服,是我结婚时候我老婆给我买的,弄坏了怎么办?你想都别想!”
他说着捂紧自己的衣服,就像生怕姜虞扒他衣服一样。
姜虞继续恳求他,“就穿一次就一次,等见完我哥哥他们,我就脱给你。”
“那也不行。”
小陈长官坚持不肯借。
“我给你十块金币。”
姜虞伸出十根手指,这是他全部家当,还是去淘金客家做男妈妈前淘金客预付的工资。
“你哪里来这么多金币?”
“要被外面的那群人知道荒星有金,荒星的人别说生存了,可能被直接抢夺土地,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小陈长官提醒姜虞。
姜虞也不是什么呆瓜二愣子,他有自己的见解,“他们不敢进来,因为有巨渊,巨渊里的怪物会不定时出来觅食,普通人进来就是死,有能力的也不敢轻易避开监察营进来,除非像周家那样势力滔天的。”
“再说了,消息这种东西想从荒星出去,监察营不可能不知道,只要监察营没人说,谁会去说?”
小陈长官想想也是。
“所以,十块金币,你假如带出去卖了,会有多少收益,你自己不清楚?”
姜虞眯起眼睛看着小陈长官。
小陈长官也眯着眼睛看着姜虞。
然后过了片刻,小陈长官直接当着姜虞的面把花衬衫脱了下来,
可他脱衣服的时候因为头发太长,头绳挂在了衬衫的扣子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然后寻求姜虞帮忙。
姜虞无奈地看着对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给他解开。
“你别扯我头发,你扯头绳。”
“这不是扯头绳么?”
“哎呀哎呀,你轻一点!”
“我已经很轻了,你别动,不然疼死你。”
“你怎么一点都不温柔了?”
“我温柔得很,你看!”
‘嘶!’
“啊啊啊啊啊~”
姜虞由于看不见那扣子怎么缠进头发里了,于是踮起脚尖,整个人几乎贴在小陈长官的肩膀上,从侧面看两个人就像抱在了一起,可是并没有贴在一起,中间还是有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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