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祁修阳直接脱了上衣,拿起白毛巾给林夏擦头发边说:“我真是太优秀了,把你洗的这么干净。”
感觉自己鼻子耳朵灌的全是水洗个澡像是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林夏:“……”
“你能不能对自己的服务水平有点清晰地认知?”林夏抢走毛巾,再晚一秒他都觉得自己的头发要保不住了。
大少爷显然没伺候过人,哪是给他擦头发,这力道分明是要给他脱发。
祁修阳切了一声,从新拿了条毛巾帮林夏擦身上的水:“我认知非常清晰,你瞅瞅哥的脸,瞅瞅哥的腰,这服务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享受的,你知足吧。”
林夏:“……”
真,不,要,脸。
伺候完林夏穿上衣服,祁修阳重新洗了个澡,他担心回到对门自己家会吵到几个家长睡觉,直接把手伸向了林夏的衣柜。
虽然林夏满脸嫌弃,洁癖人的洁癖魂点燃了,但竟然也没拒绝。
躺在床上时,少爷特意趴在林夏脖颈里吸了吸鼻子,趁机把头发上的水珠往人衣服上蹭。
“你真香。”祁修阳又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笑起来时浅褐色的瞳孔散着细碎的光:“我们身上味儿一样。”
林夏翻书的手指倏然顿住,垂眸瞥了祁修阳一眼:“你说话能不能过点脑子。”
少爷桃花眼微微睁大。
“我说什么了?”祁修阳真实没反应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林夏浴室洗澡,他只是单纯认为两人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而已。和他家的不一样。
但林夏没吭声。
这种情况下不吭声就很诡异了。
不少人到了晚上大脑反而会更加活跃,可有些人活跃点显然不在正事儿上。
祁修阳捂着衣服领口眸中满是震惊:“你想和我有更加亲密的举止?林夏我警告你,我卖艺不卖身的,你可别对我有什么龌龊的思想。”
林夏:“……”
不是第一次了,林夏想知道祁修阳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傻叉玩意。
“我,林夏,性别男,你,祁修阳,性别男,我说我能对你有什么龌龊思想。”林夏为了自证清白,不得不解释最初的想法,冷着脸陈述:“只有很亲密的人身上的味道才会一样,我和你不熟,不要搞得我们很熟行么?”
也不是第一次听林夏嘴硬了。祁修阳不屑:“那是你见识太短。”
林夏脑子卡了一下。
“我大伯,性别男,爱好男。”虽然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但是为了烘托气氛,祁修阳凑近了林夏耳畔悄咪咪八卦:“而且据我所知,他还是下面那个。”
林夏:“……”
“还有啊,我们怎么不熟了?整天同吃同住的。”祁修阳上下打量着他,撇嘴轻啧:“林小夏,我发现你有点没良心,像只捂不热的白眼狼。”
林夏冷哼:“我只是实话实话说。”
“行吧,你说不熟就不熟吧,哥的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祁修阳边说边跟游戏里的“天宫这么蓝”发了个爱心和么么哒。
“……”林夏嘴角抽了抽。
你的真心果然不值钱。
不是所有人都是祁修阳那般自来熟,可不得不承认,不论多么不熟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慢慢地熟起来。
人即使像林夏那般慢热,也会试着敞开心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七月底。
林家夫妇和祁家夫妇工作一个比一个忙,林夏的腿伤中间去医院复查了两次全是祁修阳陪着去的。
医生说恢复的不错,等三周时间一到去医院拆了石膏就可以试着走路了。
“我和你爸向公司特意请了假,后天陪你去医院。”
李芙蓉说这些话的时候,祁修阳正在初中班群里拒绝老同学去农家乐旅游的邀请,因为这个时间和林夏预约拆石膏的时间重复了。
林夏第一次复查前,林家夫妇和现在一样,说了无数次要陪着林夏去医院,可在前一晚临改口说要加班。第二次也是如此。
所以祁修阳没把李芙蓉的话当真。
可好巧不巧李女士余光瞄了眼他手机,心直口快地咦了一声:“你们班同学聚会你干嘛不去,你之前不是好几次说想要去农家乐的吗,多好的机会啊。”
因为林夏腿脚不便,近一个月林家和祁家都在一起吃饭。李女士人很温柔,声音不高,可饭桌上总共六个人,想听不见都难。
下一刻,四个大人包括林夏在内的无双视线齐刷刷移到了祁修阳身上。
祁修阳:“……”
祁修阳拿起手边的果汁喝了一口。
没人注意林夏眸光动了下。
李芙蓉放下筷子:“修阳,你放心去玩吧,我和你叔叔请假了,这次一定能陪着小夏去医院。”
“是啊。”林正誉附和着说:“放假了当然要和同学聚聚,别留遗憾。”
祁修阳打小就不是能待在家里不出门的孩子,这次在家呆了近一个月没往外跑,这在祁家夫妇眼里并不是很正常。
李女士和祁总私底下还在担心自己儿子因为林夏的腿伤内疚过头了。
“你去吧,小夏这边有你林叔叔和李阿姨在,不用操心。”祁总也发了话。
“没,也不全是因为林夏。”祁修阳不是能撒谎的人,笑起来干巴巴的,解释道:“我是觉得天太热了,农家乐估计也没什么好玩的。”
这种低端借口当然满不了亲妈。
李女士在桌子底下拍了下祁修阳手臂,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他:“你爸说得对,不用你操心了,况且你李阿姨林叔叔一家三口去医院,你加入了也不合适……”
话音没落就听见对面林夏开口:“好不好玩当然要亲自试试才知道。”
林夏的声音低沉,即使不发烧生病也带着几份暗哑,他说话的时候让人很愿意凝神去听。
祁修阳倏然抬眸。
“你去吧,”林夏吃了块土豆,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记得多拍点照发给我。”
饭桌上没人再说话了。
祁修阳沉默了几秒说,行。
李女士笑着说:“你先去探探路,要是觉得好玩,下次有空我们两家一起去。”
“这感情好。”李芙蓉笑着点头。
林正誉笑眯眯看着祁修阳:“到时候林叔请客,你和小夏随便玩,只要你们开心,不用看价钱。”
这话彻底把祁修阳逗笑了。
“行啊林叔,”祁修阳恭恭敬敬端起杯子:“要不我们碰一杯,我先抱个大腿。”
李女士笑瞪他:“就你会说话。”
谁知祁修阳喝了一口果汁又改变了主意:“哎,林叔的腿太粗了抱不动,我还是抱林夏的吧。”
林夏:“……”
少爷说着就要伸手往林夏腿上摸。
“离我远点。”林夏立刻翻脸,给了他一脚。
祁修阳吊儿郎当挑起眼尾:“害羞什么,又不是没摸过。”他在桌子底下用小腿蹭了蹭林夏,压低声音耍流氓:“话说,你身上哪块儿我没摸过?”
林夏:“……”
“澡我给你洗,衣服帮你穿。”祁修阳掰着手指:“我对你绝对称得上三百六十度无视角观摩。”
林夏:“……”闭嘴吧你。
少爷的脚指头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晚上洗了澡上了床,祁修阳还在宝贝他的脚指头。虽然少爷嘴贱成瘾,可敢对他动手的这世界上也只有林夏一个。
“你下手也太狠了。”祁修阳抬脚把小腿搭在林夏肚子上,模样委屈的不行:“你自己看,红肿一片。”
林夏不动声色看书。
只是几秒后沉默着叹了口气,现象表演什么叫自作孽自己还,拿起少爷准备好的铁打损伤药给人涂上,细细地用手指抹均匀。
而祁修阳靠在枕头上眯着眼睛享受服务,顺便登上游戏带着渣男上分。
这段时间,祁修阳除了照顾林夏,还尽职尽职陪张天空打游戏,和胡笑玉配合着,彻底让张天空相信了“甜甜的草莓”是个网瘾少女。
祁修阳玩的越来越如鱼得水,有时候和张天空发暧昧的话,经常以确保万无一失为理由找林夏练手。
可实际上林夏心里有多苦只有林夏知道。
比如当下,祁修阳指着手机屏幕的天空那么蓝发来的一句“草莓宝宝,你真的好棒哦”满脸正经地询问:“林小夏,你看这句我怎么回?”
“……”林夏冷着脸张清心寡欲的脸给人揉脚,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回道:“别问我,没谈过,不懂。”
可祁修阳却不肯罢休。
张天空这个人实在是人不可貌相。绝对称得上祁修阳认识的所有人组成的油腻排行榜第一名。
祁修阳必须找林夏解解腻。
因此少爷每次回复前总会抬眸眨眨桃花眼看着林夏,毫无负罪感地问出来:“哥哥,你也好棒棒,这样回行吗?”
林夏:“……”
求你闭嘴。
淮中市的天依旧酷热,白日里大地像是蒸笼一样,只有早晨那一会儿还能出门。
今天是林家夫妇说好陪同林夏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天还没亮,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林夏皱了皱眉,推了下身边的人,嗓音带着困意:“起床吧。”
“太早了。”祁修阳往被窝里躲,摆出君王不早朝的架势:“芙蓉帐暖,春宵苦短,陪哥再睡会儿。”
林夏:“……”
少爷说这话时还迷糊着。
他的睡姿向来非常不健康,经常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头贴着林夏的肩膀睡,不想起的时候往里面使劲儿拱了拱,仿佛能隔绝吵闹一样。
林夏默默叹了口气。
不同的是这次祁修阳没有真睡。
少爷心里还挂记着事儿,翻了个身哼唧几声便一溜烟坐了起来,整个人半睡半醒地念叨:“今天你拆石膏,恢复自由了,林小夏,开不开心?”
“开心。”林夏也是一副没睡醒得意样子。
祁修阳揉了把头发,慢吞吞点了下头,格外满意道:“那就好。”
两人一同刷牙洗脸,出卧室时李芙蓉已经在收拾包了,见到他俩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饭。
“快点吃,磨磨蹭蹭,敲了几遍门都喊不醒你们,”李芙蓉塞了几包卫生纸,看向他们问:“林夏你身份证呢?记得带上。”
“在我书包里呢。”祁修阳从厨房里走出来说。
他把洗干净的勺子放进林夏面前的碗里,拉了把椅子坐下说:“我们上次的检查单据还在,还有拍的片子,你直接背着我包去医院就行。”
林夏点了点头。
早晨是两菜一粥,盘子里有包子和馒头。
祁修阳拿了个包子分成两半,给了林夏一半:“你要是直接可以走路,过去找我玩呗。我估计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林夏自然地接过包子,莫名其妙的语气:“你同学聚会我去干嘛?”
“就去玩玩啊。”祁修阳舀起一勺粥:“韩次年也去。”
林夏摇了摇头。
祁修阳料到他也不会同意,不过问问也算是断了念想。
“行吧。”
吃完饭,李芙蓉催着林正誉把碗洗了。
帮着林夏换好衣服,祁修阳推着粉红色轮椅把他送上了车。
少爷盯着林夏看了几秒,把手伸进车窗摸了摸人家脑袋:“你头发长了,等哥回来一起理发。”
“谁等你。”林夏歪了下脖子嫌弃道:“手拿开。”
“对你哥这么凶。”祁修阳半个身子爬进车里,白皙的手肘勒住林夏脖颈笑着威胁:“必须等我听见了没?”
两人虽然同岁,可在祁修阳眼里林夏就是弟弟,少爷整天把哥哥挂在嘴边,时间久了听起来更是理所当然。
林夏嘴角察不可几扬起:“听见了,等我回来揍你。”
揍?祁修阳被这一番言论震惊了。
“林小夏?!”祁修阳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林夏鼻息里发出一声轻笑。
“你个小白眼狼,”祁修阳气的半个身子趴进车里,跪在座椅上去抓他痒痒:“又开始嘴硬了是不是?”
林夏嘴硬到底:“那又怎样。”
于是送人上车的功夫,两人又混打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林家夫妇只是笑笑没太大反应,这两个孩子不拌嘴反倒还不正常了。
“走吧。”李芙蓉上车后说。她摇下车窗笑道:“修阳,你也快去车站找你同学吧,可别晚了,大巴车不等人。”
“好嘞阿姨。”祁修阳松开林夏手腕笑道。
目送车从小区离开,祁修阳算是放宽了心。
他上楼重新洗了个澡换上衣服,收拾收拾行李塞进林夏书包里,打车去了车站。
初中时他们学校试行小组讨论学习模式,六个人一组,面对面围在一起坐着,时间久了关系处的较好。
毕业后六人建了个群,每天插打诨欧什么都聊,本次旅行算是临时起意。
而具体原因是因为今天是淮中一高公布提前批录取名单的日子,对于淮中市成绩靠前的初三毕业生来说,这是令人紧张的一天。
可少年人哪管这么多,不管考上没考上,出门放松就对了。
祁修阳刚下出租车书包就被人夺走。
夺走他书包的是个西瓜头,鼻尖长了颗黑痣,样貌有些帅气,对着身后的一排人招呼,率先鼓掌:“来,恭迎我祁哥驾到。”
身后站着三个人,两女一男,默契抱拳十分中二地齐声道:“祁哥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上这几张欠揍又好笑的熟悉面孔,祁修阳只想让他们闭嘴。
“大街上能不能别丢人现眼。”祁修阳接过西瓜头扔过来的书包,略微挑了一下眉:“张子旭,你发型够别致的。”
“别提了。”张子旭摸了摸西瓜头,满脸生无可恋:“我妈带着我剪的。”
站在最外侧的男孩叫陈乐,剃了个干净利落的平头,戴着黑框眼镜,穿衣服板板正正就是没什么气质。
陈乐上前拍了下祁修阳肩膀:“约你三次,终于舍得出来了。”
“家里有病人。”祁修阳扶了下棒球帽沿。
少爷今天出门穿了件宽松的白色印花T恤,蓝色牛仔裤,整个看上去散发着阳光朝气,活脱脱的青春貌美年少帅哥一枚。
“早就听老韩说了,你弟弟是吧,怎么不带出来和我们一起?”陈乐问。
三人中留着齐肩长发的姑娘凑过来:“什么弟弟,祁修阳什么时候有弟弟了?我错过了什么?”
“谁让你整天不看群消息。”张子旭瞥了她一眼:“矮冬瓜能不能别挤?”
矮冬瓜是他们小组组长,名字叫陈水佳。
旁边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叫刘文文,这两人是他们组唯二的女生。
说实话,初中毕业小组评选他们组能得第一有大半是陈水佳的功劳,她嗓门大脾气大,硬是把组内几个男生不交作业的坏毛病给吼改了。
“你们整天消息九十九加,我懒得翻。”陈水佳揪着张子旭耳朵:“你说不说?”
张子旭鼻子皱到一起,弓着身子往祁修阳身后躲:“你这么暴力以后谁敢娶你?”
“要你管。”陈水佳翻了个白眼:“反正我注定是你得不到的爸爸。”
张子旭:“……”
张子旭视线扫了一圈:“韩次年呢?”
祁修阳被迫在他们中间站着,闻言无奈笑着开口:“还要再等等,他从姥姥家过来,要慢点。”
“老韩说九点到,现在八点五十,还有十分钟。”陈乐盯着手腕上的表针。
几个人在网上聊天整日没断过,见了面更是有说不完的话。
祁修阳和他们笑着调侃,他单肩背着书包,懒散地站在路边,时不时盯着手机屏幕看一眼两眼。
韩次年比预计晚到了十五分钟。
他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整个人挂在祁修阳身上:“车不是还没开么,你们催催催,腿给我跑断了。”
“瞪大你的眼睛,九点十分的车已经走了,现在这一批是九点半发车,还要再等二十分钟。”张子旭屈膝怼了他一下:“要不是祁修阳拽着我,早上车了知道不?”
“对不住对不住。”
韩次年当然知道张子旭不会生气,毕竟是铁打的哥们,但依旧欣慰地看向他好久不见的发小,感动的稀里哗啦:“谢谢兄弟。”
可他兄弟正捧着手机等消息,没给他一个眼神。
祁修阳:石膏拆了吗?
林夏:嗯
祁修阳:拍张照片我看看
其实祁修阳从小到大受到的照顾远比照顾别人要多,他在家里是独生子女,在学校也是团宠级别的人物。
第一次用心关心的人,十五年来林夏是头一个。
虽然林夏总是不太领情。
拍张照片我看看。祁修阳完全凭借本能发了这句话。他想确认林夏真的能下地走路了。
可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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