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白团子看着就乖乖巧巧的,哪里顽皮了!’
‘唉!出了宫我也还是当奴才的命!’
曲旷豕已经穿越多日,却还是对自已的身份不满,奈何现实难以改变。
曲旷豕跟着海金自前厅到了巫马暝的暝深院,入住了离主室最近的下人房。
“你且先歇着,晚些时候公子身边的大丫鬟,墨竹和墨兰会同你交待如何伺候公子。”
曲旷豕看着宽敞明亮,还是自已一人居住的屋子十分满意,连带着响应海金的话都有了几分真心实意。
“是,海叔,我一定伺候好公子!”
‘不就是带娃吗?没问题!’
曲旷豕满脸笑意的送走海金,关上门倒在了自已的专属大床上。
‘哎!这有了身份就是不一样啊!都不用睡大通铺了!’
墨竹看着曲旷豕紧闭的房门,伸出手指戳了戳身边的墨兰。
“兰姐姐,你说他是不是太守规矩了,怎么缩在房里一直不出来。”
墨兰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开墨竹活泼好动的指头。
“他是宫里出来的小公公自然懂规矩,哪里像你没个正形!”
墨兰点着墨竹的鼻子打趣她,伸着手臂去敲曲旷豕的房门。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回响,屋内却没一点儿反应。
“兰姐姐他怎么不来开门,是不是不想搭理我们?”
墨兰捂住墨竹胡言乱语的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小朱应当是睡着了,听白云姑姑说他当时是昏迷了的。”
“如今公子还病着呢,他应当还没好全。”
墨竹稚嫩的眉头皱起,不过豆蔻年华的女子脸上泛起愁思。
“公子是吃了晚膳喝了药才歇下的,他这么饿着又病着要什么时候才能好,我去大夫那给他讨碗药来,”
还不等墨兰回答,墨竹便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墨兰笑着摇摇头,也没说曲旷豕的药早就备好了。x
‘让这小丫头操心一番也好,省的总是如此跳脱!’
“小朱,小朱,吃夜食了!”
曲旷豕迷迷糊糊的的从柔软的被子里钻出来,光着脚拉开了房门。
看着眼前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曲旷豕猛的清醒尴尬得脚趾抠地。
曲旷豕低下头,整个人站在屋里比墨兰的肩膀还矮几分。
“墨兰姐姐。”
墨兰看着和墨竹一样大,却比墨竹还矮小瘦弱的曲旷豕,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
“小朱不用急,夜食在厨房留着呢,先穿好鞋。”
曲旷豕看着墨兰眼里的怜爱,不自在跑回了屋里。
‘啊!我也不想装可怜啊,实在是原身看着太可怜了!’
等墨兰再看见曲旷豕时,他已经打理好了自已。
可墨兰看着曲旷豕有些发白的唇色,说出的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公子这几日还需养病,你先跟着我和墨竹做事。”
“待公子好了便该请先生启蒙了,那时你便跟在公子身边服侍算是公子的书童。”
曲旷豕满脑子都是吃饭,装模作样的应下,其实根本没记住。
墨兰看着曲旷豕强打精神依旧恹恹的,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不急于一时,便先如此吧!’
“小朱弟弟,小朱弟弟,快喝药!”
“韦大夫,刚熬好的,正合适入口。”
曲旷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风风火火的小丫头灌了一大碗苦药。
“呕!”
曲旷豕难受的捂住嗓子,接过墨兰递来的水喝了一口。
还不等曲旷豕喝第二口,嘴里就多了墨竹塞的一颗糖。
“小朱弟弟,快吃!”
“这是韦大夫给的姜糖,去苦驱寒最好了!”
曲旷豕的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短短时间就经历了苦、甜、辣三味。
墨竹嘴里也含着一颗姜糖吃得津津有味,曲旷豕却对口中辛辣的糖接受无能。
不过到嘴的糖曲旷豕也不可能吐出去,几下嚼碎了喝着水眼前咽下去。
墨兰无奈的看着墨竹,伸手戳了一下她鼓起的腮帮子。
“这糖有那么好吃,我看你一会儿怎么吃夜食!”
墨兰转身去灶台,墨竹笑嘻嘻的跟过去端菜。
“糖哪有不好吃的,我一会儿就吃完了!”
“小朱弟弟快来,就剩我们没吃了。”
曲旷豕放下茶杯,跟过去帮忙,看着白米饭和炒菜忍不住咽口水。
‘出宫真是太棒了!看来伺候小公子比当洒扫太监舒服多了!’
现在的房间、食物和宫里的对比起来,曲旷豕简直不要太满足。
曲旷豕的眼神太明显了,墨兰笑着给他压实了米饭。
三人坐上桌,墨竹嘴里有糖,便拿着筷子给曲旷豕夹菜。
“小朱弟弟你太瘦了,多吃点!”
曲旷豕看着墨兰动筷子才开始吃饭,谁让他现在地位最低呢!
墨兰笑看着规矩守礼的曲旷豕,把最大的一块肉夹给墨竹。
“你怕是叫错了,海叔可说了小朱也是十三岁。”
墨竹给曲旷豕夹菜的手一顿,还是把肉放进了他碗里。
“小朱弟弟何时生辰?”
曲旷豕回想原身的生日,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身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生辰,也从未庆生。
而自已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也不知道自已的生日。
只是院长会给所有不知道生日的孩子在除夕过生日,说他们出生在一个所有人都期待的日子。
所以曲旷豕身份证上是十二月三十日出生,每年都在除夕过生日。
“我父母去的早,跟着舅舅住,从未过过生辰,不过舅舅说过除夕就是我的生辰。”
‘这样应该不算我说谎吧,虽然除夕生日是曹院长说的。’
墨兰和墨竹眼带泪光的看着曲旷豕,默默的又给他夹了许多菜。
‘小朱太可怜了,没过过生辰,舅舅还骗他的生辰是除夕!’
“你我虽皆是十三,我却是暮春出生,你该叫我一声姐姐。”
曲旷豕在墨竹期待的眼神中,十分厚脸皮的叫了一声。
“墨竹姐姐。”
‘哎,这有什么!’
‘原身本来年龄就小,长得又矮,叫一声姐姐不过分。’
墨竹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姐姐,十分高兴的揉着曲旷豕的脑袋。
“小朱真乖,明日我得了糖还给你吃!”
曲旷豕回想起姜糖辛辣的味道,立马摇头拒绝。
“墨竹姐姐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糖。”
墨竹一点儿都不信曲旷豕的话,一个人嘀嘀咕咕的。
“小朱骗人,哪有人不喜欢吃糖的?”
墨兰看着墨竹那苦恼的小模样,点了点她的鼻子。
“别说话了,抓紧吃吧,一会儿公子该醒了。”
墨竹撇嘴,端起碗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
“知道了,兰姐姐!”
三人吃过饭后,便朝着巫马暝的卧房走去。
墨兰小心的进屋瞧过之后,几人安静的守在门口,等着巫马暝传唤。
曲旷豕看着院中浓绿的银杏叶子,在心中叹息。
‘唉,洒扫小太监变成守门小太监咯!’
夜风转凉,烛火明室。
“墨兰?”
巫马暝稚嫩沙哑的声音从内室响起,墨兰熄了手上的火折子,撩开珠帘玉幔走进去。
曲旷豕偏头看了一眼,便继续抬起灯罩点亮黄烛。
‘啧,一个房间怎么点那么多蜡烛还看不清!’
墨竹转身出门,曲旷豕跟了上去。
“小朱,公子夜晚醒后都要喝水,若他想吃糖是不许的。”
‘这我知道,小孩儿吃多糖牙不好!’
“如今公子还在病中,这会儿沐浴只能用湿布巾擦身。”
‘唉,都怪古代没有浴霸,一不小心就感冒了!’
“公子下月初八生辰,这时也才虚七岁。”
‘快七岁了啊,真小!’
“公子生辰过后,我和兰姐姐便不能在屋里伺候了,你仔细记着公子的喜好避讳。”
‘古代这男女大防真严重,那小白团子应该没那么难伺候…吧?’
墨竹说一句,曲旷豕便点头记下,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回一句。
曲旷豕难道不想说出来吗?还不是因为封建社会没有言论自由,哦,对了!人身自由也没有。
巫马暝的暝深院不仅有墨兰、墨竹两个大丫鬟,还有三个粗使婆子,分别负责洒扫、浆洗、杂事。
曲旷豕提起热水桶,跟着拿茶壶、洗漱用具的墨竹往巫马暝房里走。
“公子,小朱来了,你看!”
曲旷豕刚在内室屏风后放下桶,就被墨兰拉着站在了巫马暝面前。
曲旷豕看着不言不语的孩子,还是行了个下人礼。
“奴才小朱拜见公子!”
巫马暝跳下凳子,走到曲旷豕身前抬头去看他。
曲旷豕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小豆丁。
‘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掉湖里的时候脑子进水了?’
“小神仙!小神仙!”
曲旷豕突然被巫马暝柔软的小身子抱住,有些迷茫的看着墨兰,身体僵住一动不敢动。
墨兰捂住嘴,轻快的笑了一声。
“白云姑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原来公子真把小朱当神仙了!”
像是应和墨兰的话一样,巫马暝又对着曲旷豕叫了一声。
“小神仙!”
曲旷豕感受着巫马暝身上传来的温热柔软,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臂拉开。
“公子认错了,我不是小神仙,我是你的奴才小朱。”
巫马暝白糯的脸上眉头一皱,再次抱住了曲旷豕。
“不对,你就是小神仙,在湖里的时候你抱我还亲我,然后我就醒了!”
曲旷豕在墨兰和墨竹两双惊讶的眼睛注视下,心中咆哮。
‘啊!我是要拉你上去才抱的,还有那不是亲你,是怕你被淹死了在渡气,渡气懂不懂!’
墨竹和巫马暝或许是不懂的,但墨兰应该知道。
“公子,先放开小朱好不好,他不会走的,公子喝了水该去沐浴了!”
在墨兰的劝说下,巫马暝放开了曲旷豕,却依旧不放心的牵着他的两根手指。
曲旷豕低头看着抓住自已食指和中指的柔嫩的小手,无声叹息。
‘唉,随他去吧,不过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罢了,对于救他的人多点依赖很正常!’
曲旷豕就这样被巫马暝拉着洗漱,拉着躺下。
“公子该歇息了,奴才到门外给您守着。”
曲旷豕看着躺在床上不闭眼,也不松手的巫马暝,哄他放手。
其实今晚根本不是曲旷豕守夜,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睡觉。
巫马暝大眼睛一转,盯着曲旷豕说。
“不行,小神仙要和我一起睡!”
巫马暝说完,拽着曲旷豕往床上拉。
曲旷豕现在的身体十三,巫马暝才七岁,自然拉不动他。
“公子,这于礼不和,不如让小朱睡在塌下。”
巫马暝拉不动曲旷豕,眼里溢出委屈,勉勉强强的接受了墨兰的提议。
于是变成曲旷豕在巫马暝的床边打地铺,伸着手给他拉着陪睡。
曲旷豕看着头顶的房梁叹气,为离自已远去的柔软的大床默哀。
‘再见了我的新床,有机会我一定会回去的!’
温暖柔华的室内烛光昏黄,巫马暝的呼吸声渐趋平稳。
曲旷豕看着巫马暝因为侧睡被挤压出的脸颊软肉,做了再见之前想做但没敢做的事。
曲旷豕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巫马暝的小脸蛋。
‘好软啊!像个小肉团子。’
曲旷豕此时神色温柔的看着巫马暝,就像在看每次回孤儿院时迎上来的弟弟妹妹们。
他们都是一样的可爱,幼小的身体、稚嫩的面庞还有纯真的心灵。
伴随着主人陷入沉睡,巫马暝抓着曲旷豕的手慢慢松开。
曲旷豕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巫马暝的温热与柔软。
“嗯~ ”
巫马暝难受的哼唧声响起,曲旷豕转头去看。
看着嘴唇微张睡得流出口水的巫马暝,曲旷豕笑着给他擦干。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巫马暝被曲旷豕小心地放平,仔细地盖好被子,在他有规律的轻拍中睡得更加香甜。
曲旷豕躺进还算柔软的地铺,侧头对着巫马暝说了一声。
“晚安。”|
‘唉,明天又是演奴才的一天!’
巫马宅邸并没有养鸡,叫醒曲旷豕的是屋外的鸟叫虫鸣。
曲旷豕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木制建构的房梁,而是巫马暝水润的大眼睛。
“小神仙,你醒了!”
当然,还有巫马暝活泼欢快的话语,和他柔软温暖的怀抱。
“公子好。”
巫马暝晃荡着双腿被放回床上,曲旷豕快速收拾好自已的狗窝,拿出衣服给他换上。
‘小肉团子可真乖!让伸手就伸手,还会自已穿鞋!’
曲旷豕笑看着巫马暝动作,小心的扶着他。
墨兰提着热水倒进盂洗盆中,拿着嵌金木梳给巫马暝梳头。
简单的半扎发配上精致的缠丝花发带,把巫马暝白糯圆润的脸蛋全都露了出来,谁见了不得夸一句玉雪可爱。
“公子,该去给老爷、夫人请安了。”
巫马暝停下奔向小书房的脚步,伸手握住了曲旷豕的食指和中指。
“小神仙和我一起去吧!”
曲旷豕低头轻声回应。
“公子出行,奴才自然侍奉左右。”
墨竹留在暝深院看着三人走远,手指绞弄着衣带蹦跳着往回走。
“不用跟着去请安就能现在吃早食了!刘婆婆我饿了!”
刘婆子看欢脱的跑进厨房的墨竹,拿起刚蒸好的包子递过去。
“墨竹丫头快吃,这包子现在吃正正香!”
墨竹拿着大包子一口咬下十分满足,催着刘婆子也快吃。
田婆子和陈婆子对视一眼,笑着给墨竹倒了甜水,这吃过早食还有得忙哩。
曲旷豕跟着巫马暝走进彤霞院时,巫马葛与吴若彤正坐在膳厅,等着他来一起吃早食。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曲旷豕和墨竹跟在巫马暝身后行礼,“奴才,奴婢见过老爷、夫人!”
吴若彤朝着巫马暝招手,满脸的喜色。
“暝儿快过来,今日瞧着面色好多了!”
巫马暝被吴若彤抱着放在了她和巫马葛中间,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抚巫马暝的脸蛋。
“娘~我已经好了!”
曲旷豕余光看着巫马暝朝吴若彤撒娇,和墨兰一起退到两边站好。
‘这小肉团子可真会撒娇!’
“既然已经好了,过几日就跟着先生好好读书。”
巫马葛摸着巫马暝的头,给他安排开蒙行程。
巫马暝一听要读书,顿时蔫了。
“爹~待我生辰过后再学吧,我现在才六岁什么都不懂!”
曲旷豕看着巫马暝那抗拒的小模样暗笑,‘小肉团子也和我一样,小时候不爱读书啊!’
“六岁不懂,七岁就懂了,小滑头!”
巫马暝摸着巫马暝的脑袋无奈又宠溺,同意了他的话。
“那等你生辰过后我再让先生来,暝儿可不许偷懒!”
巫马暝眉眼一抬,看着曲旷豕说。
“小朱,日后你便跟着少爷当他的书童。”
曲旷豕听见这话,立马应下。
“是,老爷。”
‘我这是从守门太监变成太监书童了!’
巫马暝的小愿望被满足,扬起他可爱的小脸继续撒娇。
“爹!你最好了!娘,我饿了~”
吴若彤最受不住自家儿子喊饿了,立马抬手让白云去传膳。
曲旷豕看着巫马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早饭,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
‘唉,我也饿了!什么时候能回去吃早饭啊!’
“父亲、母亲,孩儿告辞。”
早食结束巫马暝行过礼,便带着曲旷豕和墨兰回暝深院。
“公子回来了!该喝药了。”
巫马暝刚进院子,就被墨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拦下。
曲旷豕还没反应过来,巫马暝便躲在了自已身后,药碗也被递到了跟前。
“小朱,快让开,你也得喝药!”
曲旷豕对不想喝药的巫马暝爱莫能助,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可爱的面庞。
“公子快喝药,奴才先去吃早食了。”
曲旷豕说完往厨房跑去,巫马暝也跟着跑,墨竹在后面追。
墨兰无奈的看着闹起来的院子,抬脚快步跟了上去。
等墨兰走到厨房时,便看见曲旷豕、巫马暝、墨竹三人互相瞪着大眼睛。
“公子,喝药吧,小朱就不怕喝药。”
墨兰朝着曲旷豕使了个眼神,接过墨竹手里的药碗哄着巫马暝喝药。
曲旷豕抗拒的端起自已的那碗药,对看着自已的巫马暝说。
“墨兰姐姐说得对,奴才一点儿都不怕喝药!”
‘我哪里不怕,这个药苦死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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