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重生后(柏朝)

呼，迪克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几年他们居然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吗？迪克还以为杰森早已断了罗伊的念想，谁想得到他们还在继续深入往来呢……
迪克以前也看不出来罗伊那小子心机深沉啊，他居然忍了几年硬生生把这段感情处成了友情亲情结合。细水长流的相处无异于在杰森这里领了免死金牌，他们的关系直接超出了爱情的羁绊。
现在杰森又成年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道还用说吗。男人了解男人，他知道这段友上恋下还心照不宣的关系很容易就会变质。
因此经验丰富的哥哥准备苦口婆心劝说杰森再好好考虑考虑，不要着急。
但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杰森好像又没什么异常，答应这个要求就是随口一说，没有任何私人情感夹杂其中。
杰森就那样坦坦荡荡，眼神清澈地和他对视。
迪克迟疑，万一是他想太多了，那他的直言岂不是帮助杰森开窍，罗伊就会借此机会顺顺利利捅破窗户纸……
嘶，迪克觉得不行。他把目光投向布鲁斯，示意他说几句。
布鲁斯已经听了很久了。他目光似乎是不经意瞥了眼垂着头沉默喝咖啡的提姆，再看看交迭双腿慵懒恣意翻动一本杂志的杰森。
老父亲组织语言。
但比他更快地是奥古。这个存在感十足的青年站起身来，坐到杰森身边后，墨绿色的眼睛沉静地看向他。
“杰森，罗伊是谁？”
有杀气。
杰森牙疼，一个个在乎这个干什么。
“我的一个朋友，大哥你应该不认识。”他同样冷静回答。
奥古意有所指地盯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大哥奥古和花花公子布鲁斯不一样，野兽派的外表意外是个纯爱党。他从来不会在感情上拍拖，一旦决定就干脆利落发起进攻，丝毫不拖泥带水，而且很专情。
杰森坦言：“我还没有想好。”朋友和爱人在他眼里不一样，万一越界后不合适，他们就做不回朋友了。
奥古摸了摸弟弟的头，不抗拒这段关系就是可以给出机会的意思，看来确实有苗头了。他矜傲地点了点头：“我在这边呆不久，你做完决定后，如果还是他，那带给我看看。”
杰森沉思过后点了点头。大哥的意思是催他抓紧。
作为韦恩家最大的家长，哥谭市说一不二的暴君，奥古的强势比布鲁斯更甚。可是杰森已经习惯了，毕竟大哥相当靠谱。于是杰森内心把罗伊的事情往前推了推，三年了确实该给罗伊一个答复。
他乖顺的样子让一旁担心他们会吵起来的迪克瞪大了眼睛，杰森不是最讨厌命式的语气吗？他以前没少因为这这个和布鲁斯呛声。
“杰宝。”迪克委屈极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格雷森，你真的越活越回去了。”奥古毫不客气地嘲笑，“对着弟弟撒娇，就这样你还当大哥？”
逆序世界的大哥奥古毫不客气地发来嘲笑。
迪克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原本清俊的脸也没有了笑意，就那样面无表情看着奥古，不冷不淡地说：“我怎么当哥哥不劳你费心。”
他生气了。
“谁说撒娇不行了？”迪克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你不会以为一直傲气凌人对弟弟的行踪密切监控才是大哥吧？”
迪克轻轻笑了声：“真可笑。”
就算是布鲁斯的儿子也不能质疑他作为哥哥的权利。迪克不紧不慢地站在奥古面前，就那样俯视他。
“你的弟弟应该很叛逆吧，都想逃离你的控制？”迪克玩味。
“很好。”奥古周身的气场瞬间爆发，浑厚的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让人有些不适。他平淡的眼神没有丝毫情绪：“格雷森，你是在挑衅我吗？”
作为二代超英资质最老的迪克难道会怕这个，他寸步不让。
他甚至皮笑肉不笑地按了按奥古的肩膀：“怎么这么说，奥古弟弟～”
好胆，两个人瞬间开战。
飞机开始颠簸起来。布鲁斯坐得很稳，提姆也是一副见过世面的沉稳模样。达米安不忿在杰森帮他系上安全带后消失了。
布鲁斯冷不丁开口询问：“他是达米安的同位体吗？”
杰森不喜欢同位体这种形容。他耸了耸肩：“他是大哥，是韦恩庄园最大的家长。”
布鲁斯懂了，看来那个世界他也同样没有父亲权威。行吧，这也不意外。
持续几年的平行世界研究快有进展了，布鲁斯有预感，这个孩子的到来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杰森沉默地看着飞机上的倒影。
因为两个人打斗的动静太大，飞机最后迫降到大都会。杰森查了罗伊的地址后，径直朝他所在的地方冲去。
至于其他人，暂时可以先放一放。

杰森到了星城。
离开了他前亲人或是好奇或是探究的视线,杰森的步伐终于慢了下来。别看他刚开表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其实故意成分偏高，他只是不想暴露自己关于这段感情的看法。
对他的感情这么关注干嘛,一个个都闲的蛋疼,哥谭太平了就来找骂？杰森有点火大。
……其实还有点微妙和无措。
他和罗伊其实比迪克想象的接触还频繁。他们从头到尾没有断过一天联系。
杰森从来没有清醒活着度过这三年,所以对这来之不易的时光他吝啬又慷慨。
吝啬的远走,独处承担自己的责任。慷慨地放任罗伊来找他,和他建立了密切的联系。
嘘,这都是秘密。像是求学期间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日记本,这是他不能共享的绝对情报。
都是成年人了,杰森当然知道那些隐晦的打探是什么意思。
他一开始觉得好笑，谁？他和罗伊？
那是因为吊桥效应,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他前几年一直很坚定这个想法。
然后一年年的相处模式都在打他脸。这不是装聋作哑可以无视的好，杰森发觉的时候,他已经无处可逃。
在隐蔽的角落，在为这个世界战斗时。无论是休憩短暂落脚的城市还是圣山的桃树下，他们光明正大又小心翼翼。
不谈越界，不谈动心,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们是朋友或者又不只是朋友。
罗伊毫无保留对他好,他也可以同样对待罗伊。为他兜底,和他谈天说地，还和他一起在太空看星星。
陪伴，相处还有互相扶持。
任何节日都在一起,他们有自己的纪念日。可这不是朋友间正常的交往吗？
杰森不相信没有无源头的感情,所以把这个一直界定为友情。
但是就是那天喝酒,罗伊暴露心事，他才恍然大悟。把这段感情当友情的只有他啊。
原来几年前的发现不是错觉,原来芭芭拉的提醒也不是无厘头。他以为是家人的开玩笑，其实都是提醒。
罗伊从来没有放弃。说什么暗恋只是自己心事的人一定也会不甘吧，再怎么样也要说出口。
我想站在你面前堂堂正正坦坦荡荡地说我喜欢你。你那么好，我喜欢你是我的幸运。
罗伊用隐晦但是执拗的态度告诉他，试试吧，给我个机会，我想更近一步啊。
“我不甘心只做一个朋友。”罗伊总是笑着，哪怕说这种话也一样。
“想留在你身边，想光明正大和你过节日庆祝，想带你回家，想你一回头看见的就是我。”
杰森：“…………”
罗伊给他思考的时间：“如果你认为这是友情的话，那我可以成为你唯一被这样对待的朋友吗？”
罗伊要唯一，感情有排他性，他无法在再接受一个人被杰森这样区别对待。
“我需要你。”豁达的人也会偏执，罗伊就这样在成年那天告诉他，他想方方面面入侵杰森的生活。为此他等了三年。
杰森会在别人的爱意面前感到瑟缩，可是罗伊是不一样的。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他，由始至终他都坚定选择他。
这是罗伊啊！
不是爱，罗伊说的是需要他！
我被需要着……杰森抗拒不了这个。
可是如果那天就不需要了呢，那时候自己就会很狼狈吧，或许会像菟丝花转而攀附对方，那样的自己很难看啊。
“不会不需要，哪怕死亡。”罗伊轻轻捧起他的手，“你是我的道标，是我的亲人朋友爱人，是我灵魂不可割裂的一部分，除非我不是我，只要灵魂存在的一天，我就会爱你一天。”
他的态度过于坚决，时间漫漫见证了这一点，他们相识相知早就超过了十年。直到现在杰森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份感情。
所以几辈子没有的桃花运难道是对象性别错了？他的爱情姗姗来迟？
答应还是拒绝？哪怕心里不抗拒，杰森也在斟酌。
熟读各国爱恨情仇的文艺青年脑海里已经有了大部分经典爱情的剧情。人类文明史中爱的死去活来，上天入地的太多了。撞冰山的、卧轨的、喝毒药的还有当小妈的……
杰森脸色凝重。
不管是由爱生恨还是因爱极端的罗伊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那就接受？
杰森叩问内心。
“我为什么会被喜欢，为什么他就执着于我呢？”这是他思考过无数次的问题。
对此莫度只是摸摸他的头，说：“因为你值得，你值得被爱，他执着的只是你本身，只是杰森·托德这个人。和你救世的伟业无关，他敬佩你的功勋，敬重你的付出，但更爱惜你这个人。”
“因为我是他在落难时伸出手的朋友？”杰森思考另外的可能性。为什么会突然就值得了呢？杰森想不通。
莫度莞尔，这样的小师弟也很可爱：“没有如果，你永远会在那个时候对他伸出手。即使不相识也一样。你无法做到对他视而不见的吧。”
“如果错过了会后悔终生的话，勇敢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师兄这样对他说。
已知跨越了很多平行世界，具体年岁不可考究的杰森当然不会把自己摆在未成年的角度去看待这份情感。
于是成年是他的妥协也是给自己留的思考时间。
他并非没有桃花，很早以前坐飞机还有空姐给他塞过纸条，只要没有后续的都可以当作没发生。
“谁家好姑娘要跟我啊。”杰森嘟囔着。之前的他可是连身份证明都没有，坐飞机还要伪装身份的黑/道头子啊，这个时候去联系人家女孩子，那也未免太不要脸了。
就连这次他都做好一辈子孤寡的准备了。毕竟他是魔法师。虽然大部分魔法师没什么节操，但是他不是在东方修行的吗，寡欲克己也是修行，听说童男还是有玄学加持的。
哪怕古一和师兄还有大种姓那边都强调没有这个说法，杰森也盲目相信了。
这不能，典籍里都是无情道更强。
意外听他这个说法的古一微笑把他送雪山结界外面醒醒脑子。他们魔法师没有这个时髦说法。
玄学的力量果然神奇，没想过自己和罗伊的关系居然会在尘埃落定的时候来个小转折。虽然自己目前恋情空白，唯一谈过的星火最后还和罗伊在一起了。但是他不是全然不了解自己内心的愣头青。
兔子吃窝边草了。
不行，他需要考虑清楚，在蝙蝠侠他们看透之前。想到这里杰森有点烦躁，他们怎么那么好奇啊。他想到那个在蝙蝠计算机里留的专属于迪克的活页夹就感觉胆寒，那里绝不能多一个杰森恋爱日记！
老父亲也幸亏是父亲，如果是儿子，他的掌控欲。杰森不忍直视闭上眼，感谢老蝙蝠是个爹吧。
还有他的大儿子也真的好脾气，再怎么样也没有和他决裂。虽然因此吵架了无数次，但是态度还是软和的。
那蠢蠢欲动属于蝙蝠的独特好奇心！
蝙蝠侠如今越来越猖狂的行为绝对有迪克纵容的原因。迪克不愧是迪克，一边谴责一边纵容，自己最后学起来了。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比喻虽然离谱但是生动形象。
还是说这都在蝙蝠侠的意料之中？
看来拆屋效应这是被蝙蝠侠玩得明明白白。而迪克那家伙居然觉得某种时候窝在蝙蝠洞的暗中窥探老父亲很可爱……
Danmn！可爱死了！
杰森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抹了把脸朝定位显示的地点走去。
一路上他还骂骂咧咧扔掉布鲁斯放在他身上的窃听器。迪克也礼貌的放了一个，杰森看着那个没有电的大蓝鸟的窃听器，一时间又有点哭笑不得。他扔他身上的窃听器可是满格电的，亏了。
所以关系转变是亏了还是赚了？杰森咋舌，默默思量。
友谊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杰森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感天动地的挚友情还会发生转变。
百岁“老人”回想了以前经历过的世界。最后无奈地发现完全没有参考性，他们如果能发展早发展了。因为每个平行宇宙都是不一样，但是只要不是黑暗宇宙，大多平行世界的灵魂核心是一样的吧。不是说爱一个人就是爱上他的灵魂吗，那他这种算是什么情况？
相处无数世界后，情感变质，量变引起质变，上前一步发展为友人以上，恋人未满？
那他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罗伊？
杰森——猫猫思索，猫猫震惊，猫猫心虚……
他好渣啊。
杰森有点难过，他以后不能再嘲笑迪克混乱的关系了，大哥有什么错，大哥只是总是被甩罢了。大家也只是抗拒不了胡安和吉姆的诱惑。有时候迪克还会刻意锻炼保持身材，男性在求偶方面总是不留余力。
杰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若有所思。宽肩窄腰，完美倒三角。他甚至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屁股，猫猫的柔韧性毋庸置疑，他沉思了一会，虽然没有迪克那么打眼，但是也不错啊。
杰森盘点了一下自己的技能，惊奇地发现：“婚恋市场上我还蛮有竞争力的。”
喜欢看书阅读，会做饭，家务全包，眼里有活，井井有条地生活，偶尔拳脚只针对罪犯和蝙蝠家的男性，其他时候情绪稳定（？），对了，他还上了很多胎教课，可以帮忙带孩子。
如果真的未来伴侣想要的话，后面这点可以交给卢瑟去研发。
杰森心里算着自己的本钱。钱他现在也不缺了，就是交际圈有点窄。他的法外者小队现在还没有组建，但是一回生二回熟，要组建也不会很难。
完蛋，变异后杰森越想自己越优秀，要不和自己谈得了。自己独美也不错啊，他有神父、骑士头罩他们，小罗宾先排除，哪怕是自己，未成年也不可以。
这样想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组建一个超级大家庭。不过他真的以这种借口拒绝了，罗伊那小子绝对会坦荡表示自己也加入吧。
杰森忽略心虚，响当当吹了个口哨。结果招来了几只流浪狗。重点，单身狗！
好兆头，杰森压了压即将上扬的眉角：“行吧，看见我可能要结束自己的大魔法师身份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顿饭。”
他脚步轻快转进便利店，给几只狗都买了吃的。看着它们大快朵颐的样子，心里又想到了罗伊。
当那层窗户即将被捅破的时候，干什么都容易想到心里那个人。
或许情感的转变不是没有苗头的，他们都彼此见过对方最狼狈的样子。站在最低谷的时候他们互为最后的浮木，但是就是在那么难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生出将对方拽入河流中共沉沦的念头。
克制难能可贵。
他们共同在人生险境不断携手并进，确实很容易萌生不该有的念头。
杰森的尾巴动了动，有些后知后觉的欣喜。比起凭空产生的情感，他只接受细水长流的感情转变。他可以不相信一段感情，但是他愿意相信罗伊。这个从始至终站在他身边的朋友是他无数轮回里的锚点。
他们是朋友，他们都希望对方能走向世俗认可的光明那一方，去获得大众意义上幸福的好朋友。杰森复盘了这几年的经历，从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中觉察到密密麻麻的爱意与心机。
什么啊，自己不是珍贵的宝石，但是依旧有人好好擦去他的尘埃好好对待他这颗砾石，这难道不该动容吗。
杰森直到站在罗伊的门口时，嘴角的笑意也没有淡去。如果这份命运馈赠的情感真的愿意交付在他手心，他又有什么理由放弃？
“杰宝！”罗伊哇哦一声，眼睛咻一下就亮了。他惊喜地看着门口的人，“吃饭了吗？”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杰森站在面前，身上穿着普普通通的衬衫运动裤，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刚刚褪去稚嫩的外表隐约可见到一点青涩。俊美的脸庞抬头后，罗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杰森直接被罗伊单手揽进怀里：“走走走，我带你吃点好吃的。”他的动作自然又流畅，杰森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坐上了他的车，看样子目的地是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