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重生后(柏朝)

这不是一只文明的灵魂大红鸟。
杰森无视了耳边络绎不绝的叫骂声，潜伏着的等待。
康斯坦丁听着耳边若隐若现的清脆鸟鸣，头脑为之一清。真的神奇，难不成这就是魔法界的富二代吗，康斯坦丁承认自己有点酸。
“你叫的真好听。”康斯坦丁企图套近乎。他没有零元购的意思，就是打好关系，看看之后能不能得到这只不凡的鸟的帮助。
能让精神永远保持清明的东西不多见，康斯坦丁偷偷瞥了一眼杰森的胸前那散发着紫色神秘光晕的项链，心里像是吃了一个大柠檬。
大红鸟清脆的应和了一声，康斯坦丁都有点受宠若惊了。他的大脑更清醒了。
“你是给我施加清心咒了吗？”康斯坦丁赞叹，手悄悄地摸了摸，他肩膀上只有空气，连鸟毛都没有摸到。
大红鸟热情回应了他。
杰森古怪地看他们两个，心里慢慢打出一串省略号。
在他的耳里可不是什么清脆仙乐，大红鸟是没有素质的暴躁鸟球球，它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杰森翻译一下就是——【￥%&@，嘎嘎，你小子有眼光。】
乱码都是脏话……
杰森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
保持微笑，不能爆粗。杰森让自己把阿福的脏话罐记在脑海，他绝对绝对不要将布鲁斯给的5美元塞罐子里。
哪怕不缺钱，但是从布鲁斯那里拿的不同。
5美元又不是小海狸的工资，而是杰森的零花钱。
两个概念不一样。
这个小插曲让等待不再那么难熬。
天刚刚有点亮的时候，阿卡姆的大门无声打开了。
杰森拉着康斯坦丁压低了身子，他们牢牢盯着缓缓走进来的这一队人。
他们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不像是活人。杰森皱眉看着，看着装扮这绝对不是哥谭本地人。
杰森屏住呼吸，他在他们身上没有感知到异常的魔法能量，这就更离奇了。
“这是什么？”康斯坦丁口型询问。
杰森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康纳说他们来自星城。
时间正好卡在天将亮的半个小时，四周还是一片昏暗，这在神秘上是很特殊的一个时间节点。
身边的露水让这种凉意更甚。
康斯坦丁靠近杰森，两个人的脸都有种凝重。
眼前的场景很诡异，甚至有点阴森。
只见这些人面无表情地扛着一根根木头走进来，每个人手上都举着火把，在昏暗的火光照耀下，他们沉默地穿行在阿卡姆。
穿着是正常的，没有黑袍也没有覆面。
可是这些大男人走路居然没有声音，脚步飘忽地精准绕过蝙蝠侠留下的一个个陷阱。
最重要的是阿卡姆的守卫直接把他们当作空气了。好像前面没有这些人一样，自顾自巡逻着，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并行线。他们交叉穿行，没有给对方任何一个眼神。
寒意透过骨子，康斯坦丁震惊地对着杰森说：“他们不会打算在阿卡姆举行邪教仪式吧？”
好天才的做法，今天康斯坦丁也是被人类的作死程度震撼到的一天！

哥谭是魔法禁地,就算是魔法造诣如康斯坦丁，也会忌讳这里的能量场。
这个城市像是只属于人的厮杀斗兽场，非人类在哥谭很难生活。
阿卡姆疯人院那就更特别了,它是哥谭最不可言说的存在,再加上人烟稀少的原因,这里汇聚了很多不适合人类生存的晦气。
这么污秽的地方拿来献祭,看得出来他们对自己的神是真的爱了。
康斯坦丁直接将他们打入邪教的范围。
干他们这一行还活着的很少是愣头青。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对方祭拜的对象就是好这么一口。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神明。
而且做事比他还无耻,康斯坦丁眼里闪过一抹嫌弃：“什么时代了还把死人从墓里刨出来干活？”
“难讲,这年头死了要打工的也不少,坟墓也要交钱。”杰森头也没有回，比如他就是被刨出来顶坑的。
杰森观察那一队人：“地狱会把这些死者拉回人间吗？”
不同维度之间有规则阻隔,如果他们真的要入侵这片领土的话，刚死的人的概念刚好介于二者概念之间,无疑是最好的手段。
杰森不确定这些高纬的生物来人间的束缚有多少。
“如果真的是他们干的，我会联系正义联盟。”杰森一锤定音。
他已经不是单打独斗只为了证明自己的青年了，杰森很清醒。
如果真的是地狱，或者更超乎想象的天堂,那就绝对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城市可以解决。这将会是位面入侵的战争,一个不慎就是全人类的灾难。
康斯坦丁当然知道杰森什么意思。
这几年地球依旧多灾多难,针对这样的大事件每个国家部门都有一套特事特办的超快绿灯通道。
“如果你说的是连君主都罢工的地狱的话，应该是没有的。”
他深深吐出一口烟，看着眼前猩红的火星明明灭灭,眉间动了动,心里几经回转后觉得更糟糕。比地狱麻烦的种族多了去,那是一个赛一个的难搞。
心情顿时恶劣起来了，康斯坦丁了解这些人。邪教徒身上的恶臭直冲天灵盖,直接勾起了他深埋心底的记忆——谢莉尔，她的姐姐。
她在被邪教蛊惑的丈夫死去后也自杀了。
那是对他最好的亲人，是他家庭不幸的开端。
烂透了，他烦躁地又抽出一根香烟。
杰森知道路西法。上次意外把眼前这个人净化后，对方不少债主找上门，有些直接丰富了他灵的食品存储柜。但一些能交流的，杰森也不会故意挑衅。那位君王无疑是后者。
所以他是见过那位罢工的地狱君主路西法，对方还特地请了他一杯酒
笑死，他未成年会喝酒？当然会啦。
虽然他抽烟喝酒染头，但是他是个好头罩。
喝的时候很开心，结果夜巡时身上的酒味被布鲁斯闻出来了，被不赞同地眼神看了好久。
杰森沉痛地把那些记忆甩出脑子。蝙蝠侠不愧是世界第一侦探，抓他一个比一个准。
今天晚上还是借了罗伊和迪克的光，他才有这个机会偷偷溜出来。
“动手吗？”康斯坦丁的语气多了几分忍耐，死人就该老老实实死去。他看向行尸走肉的人群，眼里满是冷冽，愚昧者痴愚地死去也是一种来自他们“神明”的恩赐吧。
康斯坦丁冷冷一笑，施加魔法的手跃跃欲试。
杰森眨了眨眼睛，还不能急。
“先等等。”杰森按耐住想要动手的队友，“你不想知道他们信仰的人是谁吗？”
杰森神情似笑非笑，“这里可是阿卡姆，总不可能在这里信奉蝙蝠侠吧？”
蝠门，杰森装模做样的为他应该在睡觉的前任“爹“祈祷一下。
康斯坦丁明显对蝙蝠侠这个词很不感冒，不过这种时候提起阴森森的黑暗骑士无疑让他清醒了很多。
他强忍着不耐弹了弹烟灰，灰白色的灰烬在离开火星后彻底飞扬。
他看着散落在尘土中慢慢消失的小尘埃，缓缓地说：“他们是邪教徒，现在他们在向未知的存在献祭，这里是阿卡姆疯人院，警察大晚上巡逻可不会靠近这里。”
康斯坦丁看向杰森：“我们可以提前解决他们，这样也不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至于阿卡姆的那些疯子，康斯坦丁会好好对待他们的灵魂。
杰森当然乐意。如果能挫骨扬灰那最好。
他根本不是会在乎阿卡姆常驻民的大好人啊。
杰森狭长的眼尾添了一抹锋芒：“如果是拿着这个理由去说服蝙蝠侠的话，那还不够。”
可是他们不是说服，是先斩后奏。
能让蝙蝠侠眼前一黑的默契迅速达成，杰森和康斯坦丁相视一笑。
关于这种事情，康斯坦丁恰好有点了解，他家传的书籍中有这方面的记载。
死而复生是多大的诱惑。
啧，死亡的逆序者哪个有好下场。
这一队人沉默在黑夜里前行，没有交流甚至无法有多余的动作。
刚死的非人感与他们僵直的动作一配合，让人看的生理不适。
康斯坦丁看着眼前的一队人维系着生前的样貌，收殓师给他们化的妆维系还完美着，身上虽然有些土灰但是大体上不狼狈。衣服很多款式有重迭，这些年龄都在四五十左右。
兢兢业业的“人”扛着一两百斤的木头轻轻松松向前走？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惨，生前社畜死后社畜，杰森伤眼地别过眼睛。
他突然想到很早之前蝙蝠侠教导他的关于信仰的描述。
人对神的崇拜往往来自自身无能，信仰的传播是很可怕的。只要你是人，是一切有思想的种族，你就不会无坚不摧。
“弱者“与”强者“是相对的概念，人类趋向抱团，有思想的生物害怕孤独。这是千百年来进化的社会化趋势。
任何一种族群都是这样，无论是部落还是国家，都没什么区别。
无论是古代的君权神授还是现在的人民主权，这都在强调集体。有共同利益的集体怎么不是信仰的发源地呢。
但是强迫死人去信仰，这就有点无耻了。
或者换个说法，连死人的信仰都要收割怪饥渴的。
很少有神明或者一些高纬存在会对死人下手。
杰森和康斯坦丁对视一眼，捕捉到对方眼里的冷漠，他们都是信仰的背弃者，是种群格格不入的黑羊！
集体啊，杰森看着眼前排列有序的人，让他说能别死就别死。死了还要给这种存在打工，强迫自己塞入集体的范围内。
杰森从康斯坦丁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指节分明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碾着香烟。他不着急抽，也没有打算抽。杰森答应过阿福至少成年后才能碰尼古丁。
他不喜欢尼古丁和一切上瘾的东西。
更何况成年……
杰森没什么实感。15岁到18岁，他在死亡中沉睡了三年，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成年还泡发了。拉撒路池水生长剂，用过的都说好。
杰森其实知道这和恶魔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他太熟悉这种将死者带到人间的腐朽气息了，这是比恶魔更加混沌的力量。
这是魔法吗？
杰森将那根香烟叼在嘴里，低垂的头给他的表情打上一层阴影，疏离又冷淡。他长得太好，眼里总像燃烧似的，一眼过去总是灿烈。眉眼锋利得像是剑，斜斜看过来时攻击性十足。
他不柔弱，所以也不必困在过去。
Shit，杰森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克制自己想把烟点燃的冲动，别和他说他爬出坟墓也是这样。
一看就不是好人就算了，直接被利用打起黑工是什么鬼，杰森脸一黑，他不就是流浪半年后被塔莉亚捞去中东打黑工吗……
中途不仅泡池子把脑袋泡坏了，还一意孤行往自己认定方向死磕。
死了就是没有人权，他自己就是一个例子，直接被忽悠瘸了。从哥谭的守护者直接变成蝙蝠侠的坚定黑粉，然后开始疯狂针对哥谭。
哥谭做错了什么？
老蝙蝠没有把他关进阿卡姆也是稀奇事，手下留情了吧，杰森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现在还没有的“Y”字验尸缝合线。
让死人复活的神明，杰森只知道一个。那是他的老对象——拉撒路池水。
是它吗？
杰森很平静，那是猎物即将上钩的甜蜜等待。整个人绷紧了那根弦。他怀疑过很多次阿卡姆底下有拉撒路暗流，但是始终没有确凿证据。
他身边康斯坦丁轻佻地吐了口烟圈，语气嘲弄：“是什么让他们超脱死亡，是信仰还是对人世间的眷恋……”
或许是不甘和担忧，杰森低头轻轻笑了几声。
那队人已经走远，杰森和康斯坦丁悄悄跟上去，他们需要弄清楚他们的祭祀流程，最好是能摸清他们的底细。
越是疯狂越是不可预示。这些人能靠近阿卡姆疯人院还没有被蝙蝠侠注意就说明他们绝对不简单。
要知道这里可是阿卡姆，一个疯人院连名字都是以不可名状的恐怖命名。最初命名的人有一个是康斯坦丁的先祖，杰森叹息地感慨一句，还是祖宗硬核，主打的就是比拼一下谁八字硬。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
康斯坦丁凝重地看着这个队伍，“任何和邪教扯上关系的行为都很难预测后果。”
杰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集体意识是个不讲道理的好用工具。相同的社会经历，相同的兴趣爱好更容易形成一个集体。
杰森：“如果都是死人的是不是可以跳过动员那一步？”
“说不定他们能组成活死人互助会。”康斯坦丁讽刺。
杰森沉默。
这些人没有准备祭品，只拿着火把和油其实不能代表他们就是邪教。
可惜这里两个人，一个是死而复生反复仰卧起坐，一个是专门和这些存在打招呼的诡谲魔法师。专业经历都对口了，他们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终于那队人在一个空地停下来了。
这里是阿卡姆的大礼堂，杰森神色古怪了一下，他对这里很熟悉。
眼前的人群默默架起了木头，形成巨大的篝火状木头堆。
接下来直接燃烧还是浇油？杰森屏住了呼吸，他准备好灭火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
这些衣着正常衣服的死人在这堆木头签跪下去，五体投地后虔诚看着木头的中间。
环绕的木头正对着圆月。
拜月？杰森不太相信。
果然，这些人慢慢下半身跪着，上半身挺得板直，抬头仰望着天际，手掌张开无声哀嚎起来。
手中的那盒烟已经抽完了，康斯坦丁和杰森在一个角落看着这一幕。他们眼前什么都没有，肉眼看不到，灵视也没有。
康斯坦丁：“不会真的是借地发疯吧？”
阿卡姆真的是个风水宝地。
杰森慢慢摇了摇头：“要来了。”
风的味道变了。
谁？康斯坦丁看似吊儿郎当地将双手放下，严正以待，眼里的警惕直接拉满。
“砰~砰~”悠长的敲击声突然响起。
杰森眉心一簇，这个大礼堂没有这种敲击设备。
“咔嚓咔嚓。”
杰森猛地回头。
——那些人，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开始啃食眼前的木头，甚至还有带来的汽油。
从木头到火把最后是他们自己。
F*ck batman，这是什么鬼？
那是看似很漫长的一段过程，杰森强迫自己看下去这种人食人的场景。
他们表情痛苦，但是吃下木头和自己没有丝毫犹豫。
人怎么能吃掉自己呢，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就在他们面前发生了。
伴随着最初的一缕天光乍破，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木头没有死人，安静地大礼堂屹立不倒。
杰森的脸出来没有那么冷过，他上一秒的记忆还在他们自食，但是下一秒就是日光刺破黑暗，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算是吃木头，那些动辄五六米的木头也不会那么快被吃完。
他们好像做了一场梦，只有他们知道那是真实。
“不应该啊。”康斯坦丁蹲在地上摸索着这里的尘土，“这个建筑是没有死角的大平地，难道是因为建筑的原因？”
康斯坦丁问杰森：“你知道这个可能有问题的建筑师是谁吗？”
可能有问题·杰森·建筑师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这他可太熟了。
原本阿卡姆是没有这个大平台的，之前的是超级豪华的大礼堂。那是在阿卡姆还不是疯人院的时候投资建立的，哪怕经过时间冲击也有足够震撼的美丽。
因为阿卡姆疯人院在全美都很有名，于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就盯上了这里。
这里是很好的攻讦哥谭的武器，近几年来哥谭越发独立欣欣向荣的样子触动了不少人的神经。
经济政治杰森都能和韦恩一起挡住，但是有些民间自发的组织就有点难搞。
他们不怕死，就像狗皮膏药，往往会导致舆论的偏颇。
最过分的是人权组织。他们来的太多次了，每次演讲和抗议都激起了哥谭人强烈的反弹。他们甚至会给对方泼粪。
唉，民风淳朴哥谭理解一下。
阿卡姆罪犯到底应不应该有人权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杰森还记得那时候歇斯底里的抗议。
哥谭人听不得这个，他们和阿卡姆的反派有血海深仇。
【让他们活着就是最大的人权。】
这是属于越来越被重视哥谭人民坚定的发声，杰森欣慰地承认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清醒的人比较多。如果真的因为洗脑宣传就放过那些对他们亲人朋友还有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的阿卡姆常驻团，那杰森会相当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