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体的考核跟流水线一样,所有人依次进入考核场地,且被要求必须穿相对紧身且轻薄,能看到身体线条的服装参与考核,然后从体重身高三围,以及坐、立、行、定点pose几个方面评判。
今天吃一个冰淇淋,接下来的一周可能每天早上都得在健身房泡满三个小时了。
想到这儿,时元也没有了吃冰淇淋的想法,嘴馋吃不着很痛苦,但还是每天锻炼三个小时更痛苦。
这是江翰飞第一次经历月末考核,最近几天明显能感受到训练课和宿舍的氛围都变得紧张许多。
没有人再在训练课上偷偷走神;早上的健身房在跑步机上聊天的少了也没那么抢手了,很多人都转而去用了哈克,划船机这些能更快打造出身体线条的器械;晚上的宿舍也‘热闹’了不少,三三两两聊天的少了,隔壁房间的游戏也不打了,更多的是在背歌词背rap。
让江翰飞很有学校期末考前的既视感。
这种紧张氛围带动他也开始有点紧张起来,问了于立果他们不少关于考核的细节。
乐狮娱乐每个月的最后两天是固定的考核日,每天两个版块,总共考核四个版块:形体,声乐,舞蹈,自定义表演。
考核完之后再汇总四个板块的评分,加权之后给出最后的评级。如果连续两个月拿到比现在评级高的评级,就可以升到高一个评级的等级,比如C级练习生连续拿到两个月的B级评级,那从第三个月开始就会升为B级练习生,如果能拿到更高的A级或者S级,只要你能连续两个月都能维持这个评级,一样也能从第三个月开始升为A级或者S级,只是截止目前这么多练习生,就只有Hitting里的实力主唱秦正浩成功过,两个月直接从C级跳到了A级。
有升级,自然也有降级,降级是连续六个月内只要有两个月低于现有评级就会被降回原来的等级,这两个月不要求连续,也就是说半年内只有一次失误的机会,如果失误第二次就会直接降级。
降级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被清退。所有练习生会被拉通分数排名,最后三十名是红名。红名的意思就是你的排名通知里名字会被标红。这不是奖励,而是警告,红名只要累积够三次就会被公司直接清退。既然是拉通排名,只要不出意外,被清退的99%都是C级练习生。
月末考核就是悬在所有练习生头上的一把刀,谁也不想自己的等级下降或者被清退。
所以从于立果说出考核两个字,餐桌上的几个人相继安静下来。
时元还算好的,他来的时间不久,上次考核排名虽然没有上B级,但是排名已经很接近了,这次努努力说不定能上B级,而且他年纪还小,就算这次不行,也还有很多练习时间。
宋文斌和高崎就有点忧愁了,他俩上次的评级虽然不至于红名,但确实也不太好,排名在C级练习生里算是靠后的了。
于立果倒不怎么愁,相对其他几个人的紧张,他是最放松的一个,每次考核都在C级的中不溜丢,上不上下不下的,典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于立果感受到大家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默,赶紧说道:“别想太多啦,还有好几天呢,这个月可是有31号的,我们先按照我们的节奏继续练习。”
下午去了趟人事小姐姐交代的办公室,小姐姐笑眯眯的把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份工资交给他,还给他塞了两盒牛奶,推都推不过。趁着晚餐的空档,江翰飞打车去了附近最近的一个商场给自己买好了手机,装好了电话卡。还给几个朋友带了些坚果和牛肉干。这些都是优质的油脂和蛋白,偶尔吃吃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形体考核,时元额外多一盒饼干。
买完又匆匆忙忙地来不及回宿舍放好东西,直奔练习室。
晚上等他回了宿舍,把买的东西给他们,他们又给了江翰飞不少牛奶和盐焗鸡蛋之类的东西,双方跟交换物资似的,趁着时间也把几个人的微信好友都加上了。
时元感慨一句,这简直是最难加的一个微信了,等了快一个月才加上。
听到这话的几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江翰飞也跟着笑了起来,裤兜的手机里沉沉的,里面躺着四个联系人,手里拿着东西也沉甸甸的。
虽然知道后面还需要紧迫的升级和艰苦的训练,但是突然就像是终于抓住了泥土的根茎一样,心里突然安定了下来。
几个人看到江翰飞笑起来的样子都愣了愣,眼神颇有些古怪。
时元傻乎乎的说道:“飞哥,你笑起来好好看呀!”
江翰飞闻言摸摸自己的脸不太好意思接话。
大概是这段时间作息规律,还每天运动导致自己的皮肤变好了?
回到宿舍,住他对床的一个男生施锐突然开口道:“哎,咱们宿舍的人都没魅力啊,室友有啥东西都是分给别人,都不知道跟宿舍的室友分分。”
江翰飞一听就知道施锐是在阴阳自己,大概是因为自己之前占到的跑步机没有让给他而是给了隔壁的于立果吧,那次之后施锐时不时就爱在宿舍里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一向当做没听见的。
这次也是,他懒得搭理对方。
见他闷头往床上爬不搭话,施锐又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跟那几个玩儿得好呢,没一个能上台面的。”
江翰飞停下了,站在床的阶梯上扭过头去盯着施锐,“你再说一句试试?”
其他几个吃瓜看戏的室友默默停下了手里的事儿,几个人眼神交流间带着明显的兴味儿和看好戏。
这是江翰飞进入宿舍以来第一次对他们下脸。
虽然平时江翰飞也不怎么有表情,跟宿舍里的众人都不怎么交流,但是跟这种明显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冷下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施锐对上江翰飞黑漆漆又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被吓得心里一跳,没想到平时怎么说都闷不吭声的江翰飞会突然跟他对上,一时间又尴尬又气愤。想再说一句刺他吧,施锐不敢,看江翰飞那个样子明显是敢动手的;什么也不说又觉得丢自己的面子,房间里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室友呢。
憋了半天,他还是撂下了一句自以为的狠话:“我看你们月末考核能排多少!”
江翰飞见施锐熄火了,也没再多说:“管好你自己。”
这种人从小他见多了,跟他无冤无仇,但是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好,也见不得别人得到他得不到的东西。
躺到床上再拿出手机,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微信群聊“维生素C”,里面只有时元,于立果,宋文斌,高崎和他。
于立果在里面圈他:“欢迎我们宿舍的编外队员进群~”
其他几个人开始刷欢迎表情包和撒花。
时元也说到:“以后总算能随时约着一起了。”
江翰飞放松下来,笑着回了一个搞怪的猫咪表情包,又跟几人在群里插科打诨了几句,重新拥有手机的自己好像又从蛮荒时代回到了现代。
给手机装上其他几个常用的APP,比如妙博,抖抖等。又在公司官方的APP注册了自己的账号,在账号里可以查看自己的基础信息和课程表,月末考核每次的排名也会在公布后同步在自己的账号里。
江翰飞,男,18岁,身高:178,体重49kg(需增重);
声乐:C级;舞蹈:C级;Rap/创作:C级;上次总评:无;总评级:C级
显示的测试时间是8月2日,他穿越来的前一天的时间。
第07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格外满足,今天起床后江翰飞一直精神饱满,显得神采奕奕的。
与基础舞蹈课不同,声乐课是小班课,每个声乐教室只有15人左右。每个月的声乐老师都是固定的,直到下次月末评级考核之后,公司更新了最新的课程表才会有可能变更,也有人连续几个月都在同一位老师那儿学习声乐。
江翰飞上的当然是基础声乐课,不仅是他,大多数C级的练习生都是上的基础声乐课。最开始的时候江翰飞连基础声乐课都跟的艰难,经常因为老师嘴里的一些专业名词发蒙,好在时元跟于立果跟他声乐课都是同一个老师,有两人帮忙解释,江翰飞这才勉强能跟上老师的课程进度。
“接下来给你们十五分钟再熟悉下手里的曲子,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开始分组唱。”带着他们过了一遍谱子,声乐老师刘老师开始让他们自己熟悉曲子去。
这是声乐课的日常,带着他们开嗓,做一遍音阶和音程练习或者其他的基础练习,再带着他们过一遍上一节课下课前会发下来的曲谱,然后一组一组的唱或者一人一句接力唱。
偶尔刘老师还会抽人唱他之前教完的曲子,检查他们课程之外有没有做好练习。要是唱不出来或者唱的太差刘老师不会骂的太狠,只是那瞟你一眼你就能立刻感受到仿佛被骂了废物或者垃圾的眼神。如果只是唱的一般,他就会连着几次上课都抽你唱这首歌,直到他觉得唱的达到了他的标准。
上一个享受这个待遇的就是江翰飞,一首歌连着唱了七八天,刘老师才勉强通过了。
所以练习生们在刘老师的课里没人敢走神,以免被刘老师抓了典型。尽管被这些培训老师们记住是一件好事儿,在后面的月末考核里会有更多可能性,但谁也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被记住。
江翰飞,时元,于立果三人站在一起,没有聊天交流,都复习着手里的歌词曲谱,一边唱出声,随时调整着每个字的音调和咬字。
十五分钟,一首三分多钟的歌,就算能顺畅的唱完也只能顺个三四遍。听刘老师说时间到的时候,不少人脸上都闪过慌张的神色。
刘老师当了二十多年的老师了,看一眼就知道这些小崽子们是什么情况。看着还有这么多面露慌张的人,刘老师倒是早已见怪不怪。这些都是C级练习生,而且还有不少是从来没有学过音乐的,连五线谱都不会读。想到这儿,刘老师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最后一排。
“开始吧,从左到右,接龙。”刘老师打开钢琴,准备用钢伴让大家一句接一句的开火车式唱。
这节课一共17个人,分了三排站,前两排都6个人,最后一排5个人。江翰飞,时元,于立果几人就依次站在最后一排最后几个。
练习生们也很熟悉刘老师的上课方式,很快第一个人就开始唱了,也许是有点紧张,开口的一瞬间刘老师就有点皱眉了,没等他唱完就开口打断了他,“声音太紧,就开口调子没对,注意听我伴奏,重来。”
本来就紧张,开口就被刘老师打断让重来,第一个人更慌了,拿着曲谱的手都开始肉眼可见的抖起来。
第二次开口比第一次还差,声音甚至开始颤抖起来,刚唱一个字直接再次被刘老师打断了,直接对他右手边的人说道,“第二个开始,从第一句开始唱。”
说完根本不再理会刚刚第一个开口的人。第一个人就低着头站在一边也不敢再说什么。
好在第二个人大抵是提前做了准备,顺利的唱完刘老师没有喊停,第三个接着唱了第二句,到后面的人大多都已经算出来自己要唱哪一句,在心里做好了准备演练了好几次,开口也平稳了许多,没再出岔子顺当的轮唱下去。最后一排的于立果刚好站在最右边,唱完轮到的一句之后接着再唱了一句,火车再倒着往回开。再到第一个人的时候总算这次没有再紧张,顺利的唱完了。
刘老师听完一遍,没说什么,合上了钢琴,拿起了一支笔又开口道:“第一组的两人一组分成三个组,每组一个大段,刚好三大段。”
“开始吧。”
这次进行的很顺利,他们一边唱,刘老师一遍用笔在纸上时不时的记录几笔。
“来,第二组一样,继续。”
“第三组五个人,一头一尾两个人一组,中间那个自己一组,起。”
江翰飞听话抬起头,他正好是第三组的第三个,五个人里中间的那个。也就是说这次他要一个人唱完两段主歌+桥段+副歌。时元和于立果也有点担心的看了他一眼。
但是刘老师在上面已经喊了开始,前两个人已经开始唱了起来,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只能赶紧收敛心神,专心的听第一组的词,准备自己的唱段。
三组唱完,刘老师手里的A4纸透过灯光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上面写了不少字。
放下笔,刘老师开始逐一说问题:
“第一组的一、五;第二组的第四个;第三组的一,四。你们的音准还要再练,跑调太多。”人不多,扫一眼就能知道老师说的是谁,自己是什么位置心里也门清儿,因此刘老师每说到一个人,那个人心里不自觉的就打个紧然后记下自己的问题。
“第一组的第一、三、四,第二组的二、三、四、六,第三组的二、四、五,气息控制太弱,气太浮,第三组的最后一个,带的你音色都飘了。”
“第三组第三个,发声咬字部位不统一?,继续做呼吸练习,唱歌的时候放松。算是有点进步,也还差得远。”说到最后刘老师好像有点口干舌燥了,说完最后一个问题,摸过保温杯喝了口水。
练习生们却听到最后一句算的上夸奖的话一惊,都忍不住开始扭头去找被刘老师夸奖的人。
江翰飞也是一愣,扭头又数了数,确认这第三组的第三个的确是他,有点茫然。
这好像是他在这儿练习了快一个月的所有课程里,听到的第一句应该算的上是正面的评价。还是来自他觉得肯可能对他印象不太好的课程老师。
其他练习生要是知道江翰飞的想法,估计想要使劲儿晃晃他把他摇醒怒吼:你还想要多少啊?
他们看他的眼神里羡慕嫉妒都快溢出来了,就连旁边的时元和于立果都羡慕的看着他。
前面的刘老师看着其他人扭头去看傻愣愣的江翰飞,又借着喝水垂着眼睛笑了笑。盖上瓶盖,拉平嘴角,食指敲了两下钢琴唤回练习生们的注意力,开始给他们讲解这首歌每一句正确的唱法。
练习生们被拉回关注,因为被直接指出了自己存在的问题,又有被夸了的人在,所有人都先收敛了复杂的心情竖着耳朵听,打定注主意学学好歌,也要进步进步。
一节课两个小时过去,刘老师没再夸谁,骂的人倒是一摞一摞的,恢复到了日常的模式。课后等刘老师走出音乐训练室,江翰飞听见不少人松口气的声音。
其实除了刘老师,其他培训老师们上完课后,江翰飞也时常听见练习生们松一口气。这倒不是练习生们都胆小内向,实在是老师们对练习生大多比较严厉,相较而言刘老师已经算是说的比较温和的,其他的老师们还有直接骂人或者让练习生滚出去的,比如江翰飞来的第一天就被舞蹈老师赶出教室。以前也不是没有练习生被骂狠了跟公司投诉过,但公司根本不会管,一是没必要,二是在公司看来这点骂都受不住,这么玻璃心就还是别出道了,出道后少不了黑粉,要是被黑粉骂几句不得寻死觅活了。
所以一直是铁打的培训老师,流水的练习生。培训老师们根本不会给这些练习生任何面子或者考虑他们的心情之类,只要觉得你做的不好,被骂都是常事儿。
“飞哥飞哥,你好厉害啊!” 声乐课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几人下课后就直奔食堂,宋文斌和高崎是另外的音乐教室,但是下来的比他们早,早早打好饭菜等他们了。
时元这个小话痨吃饭的时候也堵不上他的嘴,开始叽叽喳喳的很激动地跟不在同一间教室的宋文斌和高崎分享江翰飞在音乐课上被老师夸奖了的事儿。
至于后面依旧被骂的事儿自然是被忽略了,谁不是日常被骂呢,根本不值一提。
江翰飞听时元跟宋文斌和高崎吹捧还有点尴尬和脸红,感觉一句有点进步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值得拿出来一说的夸奖,忙叫时元别说了。没想到阻止时元不成,连于立果也开始说江翰飞被夸奖的事儿,美其名曰补充细节。
江翰飞还是来的时间不够久,对这儿了解的不够多。
何止是他听见的第一句正面评价呢?
培训老师们连同公司上下几乎都奉行打击教育,说是如果出道了有的是人会夸奖他们,如果没有出道,那他们打击的就没有错。因此所有练习生都难得从培训老师或者公司的管理里听到一句正面的评价。
晚上回了宿舍,甚至发现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还有之前一直无视他的人开始凑上来和他尬聊日常,好像今天才是他第一天住进这个宿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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