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爱豆(南淮的橘子)

前两天是编舞师刚教他们新编的开场舞，今天正好让他们完整跳一遍看看效果。
几人也不啰嗦，站好队形，听着吴星雨数的拍子开始跳舞。
开场舞是给二专主打《唇枪舌剑》加了一段导入配合团体舞蹈，用来热场。随后就是五首歌曲的串烧，加上音乐衔接和保留的副歌部分，总共接近十五分钟。
这对他们的体力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一般一首歌曲也就三分钟多，哪怕是打歌连续录制好几场，中间也是有休息时间给恢复体力的。
“呼呼~”到最后歌曲串烧结束，几人呼呼喘着粗气。
葛文山捂着胃，艰难地匀气。
他之前为了减肥节食太过，胃一直不好。而刚刚他们为了赶时间，在车上吃的三明治当晚餐，接着就开始跳舞做剧烈运动，他的胃在舞蹈中途就开始抗议。
江翰飞喘着气瞥见葛文山满头的汗还紧闭着眼睛和嘴唇，靠过去，“山哥，还好吗？”
葛文山睁开眼睛，几颗黑点在眼前飘来飘去，又闭眼调理一会儿才恢复，摇摇头，“没事儿，我匀会儿就行。”
江翰飞仔细观察一会儿，见葛文山神色开始恢复正常才放下心。
连着高强度地跳快15分钟，确实过于消耗体力。
“你们的体力是大问题，巡演的时候跳完没力气可不行。”编舞师也皱眉，巡演还有接近三个月，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把体能练上来。
“你们再练习几次找找感觉，如果实在坚持不下来，早点跟我们说，我们这边再讨论下要不要改动作。”
“但现在这样是最好的表现方式吧？”吴星雨抹掉脑门上的一圈汗问到，“我们听君君姐说你们为了这个串烧和开场的编舞改了好几版，这是最好的一个版本。”
编舞师的眉头一直没松开，确实，这是效果最好的版本，他也不想改，“但是你们跳不下来，那我们的编舞再好也没有意义。”
“那是我们的问题。”禹安从地上爬起来，刚刚他跳完体力耗尽直接躺倒，“我们会解决的。”
“对吧？”
“对。”葛文山恢复过来，冷静点头。
于立果没说话，也点点头。
“如果是担心我们最后练不好影响舞台效果。”江翰飞抿抿唇说，“您可以说一个时间，我们在这个时间之前争取把我们的体能练上来。”
编舞师看着眼前几人坚定的眼神，给公司好几个男团都编过舞的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只有这个男团能在出道还不满一年的时间就开巡演了。
“那就两周吧，两周内如果你们还不能适应的话，我会跟我的团队商量把编舞再简化一些。”想了想，又说到，“放心，我们会尽量保留亮点部分。”
听他这么说，明知这段时间加上体能提升会更辛苦的几人却满足地笑了。
作为爱豆，不追求舞台效果，还追求什么？
“好！我们休息三分钟继续，中间可以穿插着复习巡演歌曲走位来恢复体力。”吴星雨作为主舞和队长，快速地定下今晚的练习节奏。
直到12点，编舞师实在熬不住，先回去休息，他们还在练习室练习。
“呼，真有一种回到了还没出道时候的感觉。”禹安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整个人被汗浸湿，头发一绺一绺地贴在额头上。
葛文山状态更差，嘴唇泛起白。
“山哥，你还好吗？”江翰飞双手撑着膝盖，汗水顺着额发滴落在地板上。
葛文山无声摇头。
吴星雨是他们中体能最好的，看看大家状态几乎都到极限了，拍拍手，“今天我们就到这儿吧。”
“再练效果也不太好，明天开始我们每天加半个小时的体能训练，在外面有时间我们就多练习一下舞蹈，把晚上的时间匀出来。”
“没问题吧？”
剩下四人已经不想说话，都一起摇摇头作为回应。
脑袋练得有些发晕的江翰非很累，却心生感慨，‘距离这样练习到力竭才算的时光，居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莫名的有些让人怀念。

从这天开始，SterLa-进入了欣怡看了直皱眉的见缝插针式练习。
在等化妆师的时候跳，在拍摄中场休息跳，甚至在车库等司机开车过来的几分钟也要走一遍舞蹈走位。
只有在车上往各处奔波时才会安心休息会儿。
欣怡虽然心疼，但也没有办法帮到他们什么，只得给他们在车上备好耳塞、眼罩和抱枕，熏香都换成了安神类，提前也跟公司的司机沟通好，上车之后不要跟他们闲聊，也尽可能地不要说话，把车开稳一点。只希望能让他们在车上时能休息得好一些。
甚至有好几次在拍摄棚内，等对方调整光和角度的时间间隙里，被工作人员看见几人聚在角落里一起练习走位。还因此有杂志方找过唐君君，暗示她也不要把艺人逼得太紧，搞得唐君君哭笑不得，但她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多说。
每年都有不少偶像男团出道。哪怕每个月只按照3个团出道来算，一年也有接近四十个新团出道，数量每年累计。
他们不努力怎么在这样的市场竞争中出头？
如果连必须努力的觉悟都没有，迟早会在短暂成绩带来的沾沾自喜中自取灭亡。
粉丝脱粉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走得悄无声息。谁也不知道当潮水退去，谁会成为那尾在沙滩上搁浅最后渴水而死的鱼。
因此当欣怡也期期艾艾地跟她说，是不是能再计划一下SterLa-的行程时，她把欣怡骂哭了。
这是她第二次骂哭她，第一次是她跟SterLa-在演播厅的走廊说别家团体的八卦。
她不想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阻止SterLa-这棵树的成长，哪怕有一天自己的存在影响到他们的成长，她宁愿把自己砍掉也会保证他们的阳光不被遮挡。
唐君君近乎冷酷地想。
幸好，SterLa-这棵树也很努力地在进行光合作用合成自己需要的养分，争取让自己长得更高更壮实更枝繁叶茂。
在距离巡演还有两周倒计时的时候，他们体能总算有明显的增长，能够保证他们在跳完开场舞和串烧后还能正常进行后续流程。
而从明天开始，他们会开始在首场巡演会场的练习。
尽管他们足够努力，但也毕竟是第一次开演唱会就开了巡演。为了保证中途不出岔子，公司特地多租了半个月的场地用来给他们适应演唱会。
这是真的大手笔，半个月的场地可不便宜，每天租金以万为单位计算，听说还是老板直接特批的资金。
在他们进入会场练习的同天，正好是他们首场巡演的开票日期。
开票的时候公司也忐忑。
场馆是三万人的馆，按照SterLa-二专销售情况来看售罄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要是开票后售票速度太难看，怕是会有不少竞争对手趁机发黑通告拉踩他们。
中午十二点准点开票，市场部负责SterLa-的职员们聚在电脑前和无数粉丝一起看着倒计时，“快了快了，倒计时 5 4 3 2 1！”
坐在电脑前的职员咽口唾沫，抖着手点击一键刷新页面。
“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怎么会有人叫了七大姑八大姨十几个亲戚一起抢票还没抢到的啊啊啊啊！”
“不是，我们SterLa-不就是一个出道还不到一年的小小男团吗？哪有这么火啊？[哭]”
“是谁，谁抢到了这一秒售罄的速度真的有人能抢到吗？”
“我刚点进去页面就没了。[大哭]”
“1688的VIP也秒光，姐姐们平时不显山不露水，都这么有实力吗？”
“你切记，你SterLa-可是专辑卖了40多万的团都是些实力姐和实力哥”
"求票，有没有哪位好心人赏我一张票啊，孩子真想去，可以H价。"
乐狮娱乐办公室内同时爆发出一阵欢呼：“秒切！秒切！！”
桌上电脑页面已刷新，七个位置全部显示灰色已售罄的字样。
市场部负责其他团或者事务的职员们也凑过来，满眼羡慕地看着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跳起来相互击掌庆祝。
奖金又稳了啊，能分到去负责SterLa-真好啊，专辑，门票，杂志，代言，周边都不用愁卖不出去。
唐君君人在演出会场，收到售票秒切的消息微微一笑。
今天是SterLa-第一次来演出会场进行适应性练习，她当然得过来看着。一边拿着手机远程跟进着演唱会相关事务进度，一边时不时抬眼看看远处在舞台上练习的几人。
老实说，至于巡演门票的售卖情况，她从没担心过。两次专辑都能买断货，代言和杂志售卖情况直接刷新近两年出道男团销售记录的粉丝群体，消费实力用得着担心？
公司老板能愿意花钱给他们开巡演，还额外租用半个月的场地让他们适应，当然也是经过市场调查后，确定能赚钱，他们目前粉丝的消费能力以及后期的消费潜力才会做这样的巡演策划案。
台上的SterLa-还不知道今天演唱会门票开票秒切的事。
越临近开场时间，他们的训练日程越紧张。
除了化妆师提前试妆，试服装，基本上一天大多数时间都泡在练习室里训练。尤其是在他们拍完巡演场周之后，没有了任何需要外出的行程安排，直接变成了练习室和宿舍两点一线。
巨大的消耗和运动量让几人的身体迅速消瘦下来，但不是干柴一般的瘦弱，而是带有肌肉的精瘦。
让服装师念叨他们好几次，之前定好尺寸的衣服，有的人腰围又宽松了接近一个码，不得不又加班给他们收尺寸。
“在台上和在练习室感觉就是不一样。”吴星雨捞起欣怡递过来地毛巾擦擦汗，他们刚刚跳完一次开场+串烧，额头都是汗。
“舞台没练习室那么容易累。”禹安小口小口补充水分。对比他第一次在练习室跳完就直接躺倒，现在的他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频率了。
站在一旁的江翰飞缓着气息。他也明显感受到自己体能增长带来的变化。至少这次跳完，他稍微缓一下就能正常说话，维持好自己的呼吸频率。
呼吸频率也是他们练习中很重要的一环。在舞台上的麦分两种，一种是手持麦，一种是耳麦。手持麦在流程中只会在中间的互动环节，巡游环节和纯唱歌环节使用到。大部分时间使用的都是耳麦，相较于手持麦，耳麦更适合他们有激烈舞蹈动作的表演，手持麦会破坏舞蹈动作。
但是耳麦的缺陷就是它的收音。
收音需要一个平衡点，如果收音效果过强，会让他们在自己的呼吸声也被耳麦收录进去；如果收音太弱，就会导致会场的内的声音过小，甚至在后排完全无法听到的情况。
为了保证全场的效果，他们在前两天调试耳麦的时候选择了增强收音。这也意味着如果他们在跳舞时不能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节奏，观众到时候听到的就全是他们喘着粗气的呼呼声。
“欣怡姐，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戴耳麦练习？”江翰飞问一旁站着的欣怡，她那儿有他们这几天的日程表，时间划分精细到每一个十分钟。
其他几人听见江翰飞的询问也支棱着耳朵一起听。
"今天等你们先磨几遍开场感受下和其他舞台的区别。后面的时间要给你们介绍场地和走几遍歌单，主要是让你们习惯下巡演的舞台，方便后面调整你们舞蹈中的间隔。"欣怡根本不用翻记录，早把他们的安排记在了脑子里，“这两天调整完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会开始走舞台的动线流程，这个部分你们必须提前适应。”
“我们的大型舞台表演经验比较少，而巡演舞台需要在大舞台和小舞台之间切换，中间还有升降机的衔接。”
“得把这部分走上几遍，确认你们已经记住之后才会带耳麦正式开始舞台练习。”
“好的。”江翰飞点点头，他们的确缺少大舞台的经验。
相比其余四人，江翰飞至少还被袁杰带着去参加过两场大型晚会的唱歌表演。其他四人是除了那次Dancing Note的演唱会外，几乎没有其他大型舞台经验了。
业内对唐君君作为经纪人对SterLa-行程安排嗤之以鼻的不在少数。
爱豆不在舞台上历练怎么出舞台感和舞台效果？
但唐君君还是坚持认为，台下那些观众他们从各个地方赶来，每个都得花钱买票才能观赏舞台。他们付费想看的是你成熟的舞台表演，而不是来看你在舞台上练习的，他们凭什么为你的练习不足买单？
也许各自的粉丝能包容，甚至能笑着看他们一步步成长。但其他观众凭什么包容？
你又凭什么以这样的舞台质量要求其他观众包容甚至妄想能吸粉？
当时公司开会也有人叫嚣着说她因为是女生又是第一次做经纪人，所以心软舍不得他们去磨练，也没带人经验。不知道爱豆就得上舞台出过错，丢过丑才能成长。
其实无非是他们想抢走已经有出头迹象的SterLa-。
毕竟他们手底下的团体专辑卖不出成绩，只能靠着公司的名头接一些汲汲无名的商演小舞台赚钱。毫无质量，仅靠堆积数量捞钱，会快速消耗爱豆的灵气和心力。对粉丝而言，几乎是心痛地看着公司把爱豆当牛使唤，看着自己的星星一点点失去光芒。
靠消耗爱豆本身和伤害粉丝赚钱，能有多长久呢？
果然，在SterLa-靠着专辑质量和打歌舞台质量成功撕开已经被固化的男团市场后，以前那些在台面上的反对声逐渐消音。她也清楚，这次巡演少不了那些人在等着看SterLa-在自己的首个大舞台上丢丑。
唐君君看着台上休息了一会儿，马上又开始练习的几人，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那就等着吧。

第67章
“阿飞，到这首歌的时候，你需要到左侧舞台跟观众们互动。”场控拿着他们的动线流程，带着他们一一熟悉动线，“然后在歌曲的副歌部分要回到主舞台的正中间，千万别忘了。”
“伴奏进入副歌，后台操控室就会操作升降台上升。”
随着场控的话音落下，聚在主舞台中间的几人脚下踩着的那一块地板托着他们缓缓上升。
江翰飞还是第一次感受升降台，感受着自己视野的变化，颇为新奇的左看右看。
“江翰飞，注意安全，不要左右摇晃！”
升降台下的场控拿着大喇叭喊道。
江翰飞左右看的动作顿时停住。被人突然这么点名地喊安分点，好羞耻。
“噗！”SterLa-其余几人控制不住的笑出声。
禹安更是调侃，“江翰飞小朋友，幼儿园中班的江翰飞小朋友，请保持身体稳定，不要左右晃动。”
江翰飞久违的有脸发烫的感觉。
这次于立果可没有帮他解围，反而还顺着严肃地说，“这次升降台我们没有安全扣，注意安全。以往是有前辈在升降台上出过事故的。”
"后来怎么样了？严重吗？"吴星雨追问。他以前还混地下舞团的时候，跟着团里哥哥姐姐也给男团当过伴舞。那时的爱豆还有在升降台上跳舞的，“以前我还见过在升降台上跳舞的男团。”
“那种升降台和我们的不一样，你自己看看自己站的地方有多大。”于立果瞥一眼吴星雨，拿脚尖点点地面，“那种升降台的高度普遍不会超过两米，而且都是大型升降台。”
况且你看的那个男团大概率就是后来因为升降台出了舞台事故的那个团。
最后一句于立果吞回肚子里，实在不吉利。
江翰飞却敏锐地察觉到于立果情绪，认真地回应，“好。我们都注意安全。”
见江翰飞上心了，于立果又转头给剩下三个对升降台也没什么概念的队友科普和警告。
“我们的升降台高度目测得有三米多，大概就是两层楼的高度，摔到舞台上还好，也就是十天半个月不能上舞台而已。”最后两个字刻意加重咬字。
又拖长声调，“要是摔进升降台下这个坑里那就”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老实点就是了。”禹安投降，摔了十天半个月不能上台就已经得错过好几场巡演了，至于摔进坑里，他拒绝想象。
几人说话期间，升降台已经缓缓降下，场控不知道于立果已经把几个没体验过升降台的人吓唬老实了，又跑过来把升降台的安全问题再跟他们强调了一遍。
见几人认真保证不会在上面乱晃才作罢。
后面的流程逐一进行，在进会场的第一天，他们把巡演的动线已经整理清楚，明天开始加上歌曲流程走连贯的动线，随后逐渐地加上开麦，加上舞蹈，加上互动，直到开演前三天，就会开始正式的带妆带造型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