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色的眼睛把我钉在原地,使我无法逃离或发起攻击,“我在你身上发现了潜能,以后你要作为我的’学生‘活下去,我会引导你的。”
“为我所用吧,志村转弧君。”那位大人抱住我。
“现在,把我忘掉。”
……
我想起来了。
那时候老师抹消了我对他的记忆,河岸上没有他的身影,下雨天我也没有出去。
我在巷子街角游荡了很久之后,老师姗姗来迟对我伸出手,
“很痛苦吧,志村转弧君。”
“没事了,因为我来了。”
“你…是谁?”
……
“弔…”老师试探着叫了我一声。
他大概没有想到曾经想要利用的小孩现在成了自己的恋人,同样的,我也没有想到我亲赖的老师是让我坏掉的间接原因。
很无力,很疲惫。
在我被[崩坏]支配的时候想成为英雄的志村转弧已经死了,而重生之后想破坏一切的死柄木弔也不复存在,那么现在这个,
【我】是谁?
“老师承认了我,这让我很高兴,但也是因为老师的出现,给我带来了痛苦。”
“弔,老师不会再欺骗你了,”老师抱紧我说,“原谅老师吧。”
“够了,我现在,不想看到老师……”
鼻子一阵酸涩,我捂着眼睛,直到空气里只剩下自己哽咽的声音。
并非想要忘记自己才是元凶这件事情。
是我拼命宣誓自己要成为英雄,是我在获得了个性之后沾沾自喜,是我对父亲发动个性。
我将断手戴在身上,不是因为爱,
而是为了持续憎恨。
那时候我,憎恨每一个人。
我用了太多时间来哀悼自己,将自己的伤口翻来覆去地舔。
自怜自艾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不觉天边泛白,我将黑雾忘得一干二净。
“黑雾!”
当我想起我和黑雾的约定的时候我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跑出门口却跟他打了个照面,他的衣服上因为露珠反射出惨淡的光,而他的脸色更加惨淡。
“黑雾,一直在等吗?”一晚上。
“等了,却发现你没来,好像被狠狠甩了一样。”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抱歉。”
我,太自私了,一直都这样。
我走出去,越过他肩膀的时候黑雾用从未有过的冰冷温度拉住我的手,“死柄木,”
“你没有话要说吗?现在的话,我会听……”“没有了。”
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我既不知道要如何去爱别人,也不想再被谁爱了。
“……是吗。”
黑雾指尖颤抖了一下然后松开。
到头来,什么都没改变。
温柔地对待你,珍惜你,却不能保证你会回来我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钓鱼
医生:先生天天去河边垂钓,总钓不到鱼为何还乐此不疲?
AFO:我的鱼快要上钩了,志村家的小鬼已经跟我混得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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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打水漂
小时候黑雾打水漂总打得不好,长大后他才知道自己其实很擅长这项运动,
因为不论他付出多少感情,都好像打了水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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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高大自卑的家里蹲,为了证实自己的价值上演了一场“林间绑架秀”。
绑架了雄英某高中生,却发现案情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严峻。
想要把小祖宗送回去,却比绑架的时候更难。
绑架犯:你快回去吧…
某高中生:我会配合你的啦,不要把我送回去。
第49章 欧叔护崽
跟黑雾的温泉旅行因为某大人的间接破坏不欢而尽, 不知道内情的欧尔麦特兴高采烈地等自家崽回来,但是死柄木几乎没给他一点反应。
“怎么了?”欧尔麦特问黑雾,结果连黑雾也只是勉强笑笑不言不语。
两个人都很沉默地各自回房间, 这让欧尔麦特摸不着头脑。
晚上, 欧尔麦特曾趴在死柄木门外卖乖, 意图跟他交谈, 但是被无情轰走。
“感觉转弧自长大后就不跟自己撒娇了呢,真让人寂寞啊。”虽然小时候那孩子也不怎么跟自己说心里话就是了, 总是围在黑雾腿边打转,但是长大后有向自闭症转向的趋势啊!
“说到底,是不是自己陪伴他实在太少了呢?身为监护人的我也该好好思考下,你说对吧?菜奈师傅。”欧尔麦特再凝视了一会照片中笑得美丽的志村菜奈,然后把照片放进抽屉里, 对着志村菜奈的照片诉说死柄木的成长情况是他睡前的习惯,然后才关灯睡觉。
夜里欧尔麦特因为被子里过高的热量、和难以呼吸的情况醒了过来, 又感觉身上压着沉沉的什么东西,他掀起被子一看,死柄木正窝在他身上,“转弧, 你怎么在这里?”
这孩子, 想跟我一起睡嘛?真让人开心啊。
但是死柄木也不说话,也不看他,没有表情,眼角还泛红。
“怎么了?”欧尔麦特尽可能和气地问他, 欧尔麦特不像黑雾, 如果死柄木什么都不说的话,他就不能从死柄木的表情里剖析出100%的信息, “不开心吗?”
数次询问后,死柄木垂下眼睛,淡淡地说,“做梦了。”
当死柄木在房间里蜷缩着身体,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时候,浑浑噩噩之时却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小弧,小弧……”
睁开眼睛是细碎的树叶光斑,被臂弯环抱着睡觉的感觉充满安全感,抬起头是女人的圆领衣服、白皙脖子、璀璨眼睛,“你醒啦。”
“小弧,快来玩!”女孩子的声音兴奋地插足,她正骑在自己的脚踏车上挥手招呼自己,狗在她旁边欢快地跑着,绕着庭院一圈又一圈。
“今天天气真好啊。”端着咖啡杯子的男人走出门口。
“是啊,工作辛苦了。”女人应和道。
“是挺辛苦,”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然后严峻的五官带上了柔和了表情,“所以今天就翘个班和孩子们玩个尽兴吧。”男人的手上多了一个棒球手套和白色橡胶球,“小弧,和爸爸玩接球游戏吗?”
可是父亲已经死掉了啊?
但是我看到自己的脚尖点地,然后身体发出不属于我自己的笑声走过去。
即使是父亲,接球游戏也总是会有接到和接不到的时刻,就是这种不确定性构成了接球游戏的乐趣,然后在想要变得更加默契的心意下游戏将两人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真好玩啊。
“妈妈,我也要玩接球游戏。”女孩停下脚踏车抗议道。
“可是只有一个球呢。”
“给她吧,我想要练习骑脚踏车。”我看到我的手指指着小脚踏车说。
于是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你放心地往前面踩,爸爸会在后面抓着你的自行车。”
“嗯!”
“踩吧,用力踩着,无论如何都不要回头,爸爸在后面抓着呢。”
背后的扶持使我放心地蹬着双脚,一磕一绊间,我很快掌握了用脚底前后交替着绕圈的技巧,比想象中更容易。
越来越快,越来越顺利,风把刘海掀到后面去,叶子擦过我的肩膀,“爸爸,我飞起来了!”我欢呼。
“小弧,现在你是靠自己的力量在飞驰了。”父亲的声音离我有些远了。
“爸爸,”我转头去看父亲,他脸上扬起难得一见的笑容,我忍不住想跟他分享更多,“我以后想当个会飞的英雄!”
然后我看到,父亲的笑容,消失了。
以为父亲表情而惊慌的我,像雏鸟一样笨拙的短暂飞翔后又摔落,“好痛……”回头一望,所有的大家都消失了,大家都走了。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转弧,转弧,把球扔过来。”这时候,从旁边传来另一道高昂热切的声音。
球?
死柄木发现自己正拿着一个球,欧尔麦特正对他打着手势。
欧尔麦特代替了捕手的位置吗?
仿佛被人牵制着,手臂卯足力气扔了出去,稳稳落入欧尔麦特的棒球手套中。
“做得好,再来一次。”欧尔麦特把球扔回来。
“哈哈……”
无论多少次,无论攻击多么出其不意,欧尔麦特都能稳稳地接住,因为他的反应速度很快,一开始还会觉得很有意思,但渐渐的接球游戏变成单调的投掷运动。
不是这样的,如果这么简单,就失去了互动的意义了。
欧尔麦特用心想把游戏进行完美,但死柄木眼底的不满却越来越浓郁。
终于他挑起嘴角,坏心眼地以偏离欧尔麦特45°的角度将球甩了出去,“这样是不可能接到的了吧!”死柄木为能摆欧尔麦特一道而感到高兴,但欧尔麦特飞窜出去,速度快得让人不及反应,等他带着一身气流回来的时候棒球又稳稳落在他手里。
“这是作弊!”死柄木生气地说。
欧尔麦特“嘿嘿”地笑着,丝毫不知道反省。
“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