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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总说我和男主是一对(余积木)


段无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钟灵鹤一拍脑袋,道:“那我和影儿也去吧,去为我们俩的婚事祈福一下,往后筹备婚礼很忙,恐怕难以再有时间了。”
洛飞羽:“……”
这就有些不方便了。
但站在完全不知情、只是纯粹前来调查的人的角度上看,钟家姐弟所言极有道理,也并不会妨碍他们的行动。
毕竟,他总不能一到眉镇就在宵禁时分直奔颂今观,揪出兽障一通乱杀。这种行为对本世界而言是没有逻辑的,也不符合所谓的剧情发展。
简单说,就是直播播不出去。
这么想着,洛飞羽目光一转,恰好和段无思对上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和自己心绪类似的情感。
段无思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同行,他知道这个——或许那点不高兴就是因为这个?
思维到这里,洛飞羽莫名有些想笑,于是勾了勾唇角。
“……”
段无思愣了愣,同样勾了下唇。
是夜,钟府之内。
厢房的门被洛飞羽推开,没发出半点动静。
他提着套茶具朝湖心的凉亭上走——那里几个时辰前还进行过一场对话。
如今,他独自在栏杆边坐下。
点雪静静地站在石桌上,左跳两下,右跳两下,同样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
很安静的夜晚,适合潜伏,适合杀人,同样也适合除障。
但洛飞羽没想在今晚夜探颂今观。
他一旦去了,就可能触发主线剧情,而这会直接导致开启直播,观众们便会看见他一人独闯颂今观的情景。
他这时出来,单纯是因为睡不着。
想想也有些好笑,怎么会存在一睡睡过一个朝代,有时又毫无睡意的人呢?
他偏偏是。
不对,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从体质上看,他并不能算纯粹的“人”。
夜风拂过,吹得人脸上凉凉的,洛飞羽摩挲自己手腕上那串赤色链子,思绪有片刻的游移。
前世,遇到段无思之前,他的绝大多数岁月都在沉眠中度过。那时他是不做梦的。
而这一世,自己睡过去的那一天一夜,是否做了梦?
理应没有,又好像的确有,他记不得了。可如果有的话,又梦见了什么?
是依稀听见有人在哭有人在笑吗?这么多年他听过太多人的太多次哭和笑,却独独觉得梦中不同。
没有原因,就是不同。
梦里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还说了话。那个声音其实已经嘶哑到听不出本音了。那个人说:“你怎么能……”
怎么能……
怎么能。
怎么能?能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
洛飞羽轻轻叹了口气,从一套茶具里捏了只盖碗出来,开始温器。
“……”
忽然,他抬头,朝厢房的方向看去。
自己那间房的隔壁,另一个房间的房门,正在悄无声息地打开。

他收紧握剑的那只手,朝某个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湖心亭里坐了个人,月光淋在那人身后,将墨发照得泛出荧光。可那人的脸庞却隐在暗中,与夜色融为一体,似乎随时都能消失在寂寥的天地间。
是洛飞羽。
洛飞羽看见了他。
既被看见,便走不得了,段无思极力维持波荡的心绪,面上露出些微惊讶,脚下方向一换,朝洛飞羽走去。
洛飞羽是坐着的,他在润茶,没有说话,只微微笑了笑。
段无思走到他对面,也坐下了。
点雪歪了歪脑袋,像是在和段无思打招呼,同样没发出声音。
这次的茶,似乎泡得格外久。
“哗啦啦……”琥珀色的茶水倒入分茶器。
段无思收拢的指尖有点抖。
“哗啦啦……”茶水从分茶器倒入杯中。
段无思看了看对面的人,见他仍没说话,便薄唇微抿,沉默着,并指轻叩桌面三下。①
“你……”洛飞羽没忍住,呼出口气,笑道,“这么晚还出来,当心着凉。”
段无思一愣。
指尖触及杯壁,温热的,刚刚好。
“嗯……”他有些不会说话了,便心不在焉地闷了口茶。
洛飞羽扶了下额,笑得更厉害了。
段无思:“……”
他有点懵。
今天晚上,他原本预备去颂今观。
杀人,灭障。
等他把那些都解决了,一行人明早再去,便不可能遇上危险,最多碰到些邪障的遗留、又或是前世他未曾发现的隐藏事物,总之不会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至于他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有前世经历作为基础,他一个人去至少目标明确,能省去装模作样寻找线索的繁琐过程,而且行动更加灵活,不容易被发现。
但没想到,洛飞羽在外边坐着。
他以为洛飞羽会问,问他这么晚为什么出门,脑子还在飞速运转思考对策,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后会听见一句“当心着凉”。
对方的笑还这么真实。
是真实的笑意,想笑便笑了,不含丝毫讥讽、压迫和旁敲侧击。
他虽然不解,却放下心来。
终于,洛飞羽笑够了,支着下巴对他道:“少侠方才那样好像大口闷酒的醉客。”
段无思:“……”
段无思:“是么,或许我有些想喝酒了。”
洛飞羽“哗”地一声展开折扇,再“哗”地一声将折扇收起:“我们现在去叫一坛?”
段无思:“不必,有你的茶就够了。”
洛飞羽:“也好,那么再添一杯?”
段无思:“……多谢。”
这次,他没再行叩手礼。
洛飞羽看了段无思一眼,见他面上表情依旧,神色也没什么波动,心中又好笑又无奈。
系统平静无波的机械音犹在耳边。
【提示,气运之子黑化值……+1%……-1%……-1%,当前黑化值为85%。】
明明心里很在意,他想。
段无思拿着剑,他可是注意到了的。而夜里出门一身黑还拿剑……
总不可能是为了出门打酒。
看段无思那样子,估计是不想说又暗自纠结,洛飞羽第二次看他这样,想逗一逗,没料到差点把人给吓着了,喝茶喝得跟灌酒似的。
止住发散的思绪,洛飞羽放下茶杯,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囊模样的东西递向对面。
“今晚终于做好了,本以为少侠已经睡下,还准备明早再给呢。”
“……”
段无思低头,刚接触过温暖茶杯的手指仿佛被冻住,移动半寸都觉得困难。
安神囊。
安神囊其实是很贴近制作者本人的东西,馥郁的草药香弥散开,就好像对方从未离开过一样。
“麻烦惊羽君了……”段无思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没有道谢得很敷衍,他没有余力去想那些。
他伸手接过安神囊,二人指尖有片刻的接触。
温热和冰凉的两种温度,相触、分开。
段无思握着东西的指尖颤了一下,难以描述的情绪自心头满溢出来。
那种情绪和渐渐弥散开的草药味相似。
舒缓,温柔,绵长。
苦涩而带回甘。
“没什么可谢的,少侠以后若还想要,尽管找我。”洛飞羽眉眼一弯。
段无思定定地看着他。
“好。”
【提示,气运之子黑化值-2%,当前黑化值为83%。】
白月如钩,叶落如奏,湖心亭中茶香氤氲,正是夜静人宁、气氛安谧之时,一声惊叫从远处传来。
“啊——!!”
林鸟惊飞,寂夜被反衬得更加寂静。
二人对视一眼,迅速起身,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赶去,却在刚到地方的时候听见一声压低音量的怒骂。
“老马,你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循声望去,两个护卫服饰的人站在阴影中,一个蔫头耷脑,一个絮絮叨叨。
“怎么着,梦游了?还没醒呢?以前也没听说你有这毛病啊。”
“我……”
“哎哟我看你说话都费劲,真睡糊涂了?你也知道最近不太平,我壮着胆子起夜,差点被你吓得魂魄离体。这下好了,也不知刚刚那声音会不会吵醒主人家,要是被问责就坏了……”
“二位。”洛飞羽上前一步。
“!!”
两个护卫齐刷刷扭头看他,眼里带着惊愕。
“阁下是……?”之前说话频繁的那个眼含困惑,还准备上下打量几下,却被另一个姓马的拽了一把。
“见过贵客,是不是我们动静太大,吵醒二位了?对不住对不住,小的这就去护卫首领那儿领罚。”
洛飞羽并不意外有护卫见过他和段无思,毕竟他们来时没有刻意遮掩面貌。他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只问:“这位姓马的兄弟,方才可是梦游了?”
“是罢,可能是最近太累的缘故……实在是对不住,小的以往也不这样。”
段无思沉吟半晌,看向另一个护卫:“你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
“啊,就、就——就是寻常人梦游的症状,”这个护卫被段无思看得有些紧张,结巴了好几下,“就那么摸黑朝前,直愣愣地走,还睁着眼睛,我被吓得叫出声来,下意识锤了他一拳,他便醒了。”
“原来是这样……”洛飞羽又看了马姓护卫一眼,微笑道,“不妨事,我们只是过来看看,怕出状况。既然只是虚惊一场,我们便先走了。”
“好、好,多谢二位贵客。”
洛飞羽和段无思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没耗什么时间。马姓护卫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
第二天。
白天的眉镇很是热闹,即便在清晨,街巷里人也不少,只不过因为失踪的事,平常在大街上窜来窜去的孩童几乎看不见了。
“朝这个方向就好,前面一段路比较繁华,人多会慢些,后面还要拐几个弯走野径,颂今观的位置其实有点偏。”
钟灵仙走在前面,她虽为钟府独女,身上也有些功夫。由于轻功赶路比马车快,她这次出来非但没坐马车,甚至连护卫都没带几个。
“好,劳烦姑娘了。”洛飞羽和段无思走在最后,他听见这明显是对自己三人说的话,便隔空应了一句。
因为在进行主线的缘故,直播再次打开,光屏上的弹幕正以常规速度滚动着,随便扫一眼都是岁月静好安宁祥和。
而走在中间的钟灵鹤还在和身边女子说悄悄话。
“影儿影儿,颂今观是我幼时和阿姐常去的地方,里边还有一大片桃林,可好看了。现在虽然人少,但人少也好啊,人少了我们就能尽情观赏祈福了,指不定观中这一整天的清气都是咱们的。”
听他说话的女子一袭红衣,背上背了杆比人还高的漆黑长枪,看着十分不好惹,声音却不含半点生冷。
她笑着回道:“鹤郎当真是在场诸位里最有兴致的,唔,这听上去的确是个好地方。”
“那是,我呢就是想带你来我小时候玩的地方看看,把曾经高兴经历再分你一份……”
二人对话并未收敛,是以对话内容便轻松传入洛飞羽耳中,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红衣女子的背影,心中暗自琢磨。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看了《蚀心刀剑》,里边出现了个没给名字的红衣女子;再往后一点,他见了钟灵鹤,知道钟灵鹤对她的称呼是“影儿”。
直至今日一同出行,双方略作介绍,他才知道原文中昙花一现的角色名为苏遗影。
姓苏,还背着一杆漆黑如墨的长枪……
洛飞羽想到一个人。
一个同样姓苏,但死在十五年前的男人。
“让让让让让让让让让——!!”
身后忽地传来喧哗声,听起来像个老头扯着嗓子喊的,伴随着周围人的一连串尖叫惊呼。
“让让啊啊啊啊要撞上了要撞上了!”
老头的声音迅速由远及近,同时还有越来越快的车轱辘压地声。
前面几人只来得及将将回头。
“砰!”
折扇扇柄和来物碰了个正着。
“啊!老夫的车!”
只见飞来那物——一辆破旧不堪的推车,被折扇轻轻一抵,迅猛的冲势倏地止住,直直朝反方向滑去。
撞在一个狂奔而来,头发花白衣服发黑的老汉身上。

老汉身材矮小,衣衫脏到发黑,靠得近了才能勉强看清,他身上穿的竟是件道袍。
之前避开的路人围上来,伸长脖子,一边探头看,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是怎么个事儿?”
“不知道,这老头不是我们这的人吧,以前也没见过。嘶,他差点撞上的人我也不认识……欸等等,那几位后头站着钟家人呢,看衣着气度,估计是一起的。”
“我今儿个一直在街上,可是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这老头来了只支了个摊子,有人问他生意,他还说现在不是算命的时候。最近不是管得严嘛,刚有衙门的人来,他看见人家,一推那破车就跑!”
“然后就这么撞上了?不会吧,我怎么感觉他是故意来讹人的。”
各种议论入耳,段无思看了看洛飞羽的折扇,握剑手原本已抬起一半,这时又落了回去。
老道士揉着方才抓住车把的手腕,龇牙咧嘴吸着气,一副消耗过度筋疲力尽的模样。
洛飞羽手腕一翻,将折扇收回原位:“老人家,你这是?”
“……”老道士没说话,只仰头愣愣看着洛飞羽,过了好几息,忽然朝他行了个大礼。
洛飞羽:“?”他脚下轻动,没受这一礼。
段无思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情绪,而老道士似乎毫无知觉,他起身,对着洛飞羽指指自己的嘴,摇拨浪鼓似的疯狂摇头。
“你不能说话?”洛飞羽顿了顿,又道,“你不能和我说话。”
老道士疯狂点头。
半晌,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段无思,被对方的眼神看得肩膀一缩,却仍开口:“依照直觉,老夫与这位小友颇有缘分,就让老夫给你算上一卦罢!”
洛飞羽:“……”
这人神神叨叨的,不是真疯子,便是身上有几分玄机和本事。
再看悬在空中的光屏,这时候,弹幕的画风已经有了些转变。
[这老道士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也想到了,段无思后期在街上不是遇见了个算命道士……emmm难道就是他?]
[感觉也不是没可能,毕竟现在的剧情走向已经和原作区别蛮大了,后期人物提前出现也正常。但我比较关心这人想干嘛,看这架势,不会又要不由分说地给段批命吧?]
[这个猜测好恐怖……不要刀我啊不要刀我……]
[往好处想,后期人物提前出现,他说的话或许也会改变。]
[他为什么不能和洛飞羽讲话?好奇怪。]
老道士虽有十分热情,段无思的态度却万分冷淡,他看向洛飞羽:“还管他么?我们走?”
“再等一会,”洛飞羽看看段无思,再看看眼中清明的老道士,脑中灵光一闪,问,“你是颂今观的人么?”
说罢,他又道:“不必同我讲话,你看着我身边人回答就好。”
老道士:“……”
他有些不情愿地看向段无思,嚷嚷:“老夫怎么可能是颂今观的人,谁会想不开去那种破地方啊!咦……”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逐渐变小。
“……奇怪、奇怪,二位站在一起,老夫居然就什么都看不出了,这和感应到的不相符啊。”
此言一出,段无思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垂在身侧的握剑手动了动。
他很想让这人闭嘴,因为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批命的话、更怕听见和前世一样的结果。
就算洛飞羽如今在自己身边,那样的批命也像是一个孤独的预言。
抑或是,对身边人的诅咒。
诸多思绪暗自翻涌,却在被人握住小臂的那刻蓦地止住。
“!!”
洛飞羽明显感觉到,自己握住的那部分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随后又放松下来。
“怎么了?”段无思侧过头。
“我还想问你,”洛飞羽跟他耳语,“你心情不好?”这家伙方才好像有些不对。
段无思:“……”
温热的吐息洒在耳畔,带着难以觉察却从未散去的药香,这种温热感还会随着说话而微微波动,一呼、一吸,似乎牵连着脉搏的律动。
鲜活而真实。
段无思呼吸微乱。
“……嗯。”其实有更深层的原因,但洛飞羽不知道,他也不希望洛飞羽知道。
他动了动靴子,朝洛飞羽凑近一些,同样耳语:“我们别理这人了吧。”
老道士:“……”
洛飞羽面上露出几分讶异,他看着段无思,眨了眨眼,笑:“好好,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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