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挂东南枝‘的结局算改变了,后金被灭,蒙古呢绝大部分人迁移出了关外,剩余的苟余残喘不足为惧。
再然后,游健就想将大明的旗帜插遍世界的每个角落。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游健很喜欢,站在辽东灰扑扑的城墙上,仰望苍穹的时候,就下定决心,有生之年定然实现最后一个愿望。
“哎,下雪了。”
游健回过神,冲着卢象升道。“瞧瞧,这雪啊,好像又提前一段时间下起来了。”
卢象升点头,回答。“微臣记得,去年是8月13日下的雪。今天才8月初三,提前了10天。”
——该死的小冰川时代。
游健内心骂骂咧咧,面上却如沐春风的问。“还是年年种植棉花?”
卢象升再次点头,并道。“除了年年种植棉花外,还会抓紧修葺房舍,修葺火炕,争取让辽东百姓能顺顺利利的过完寒冬。”
这几年,哪怕在小冰川时代的影响下,全球气候都开始恶劣,在防护方方面面都做到比较好的东北,寒冬腊月的天气,很少出现冻死人的情况。
哪怕出现减员,也是老人居多。
而那是天命之年到了,到了该走的年龄,和卢象升治理以及安排完全无关。
相反,卢象升做得十分的好。
反正在游健看来,除了孙传庭或孙承宗外,其他人来到辽东担任巡抚,也不会比卢象升做得好。
游健对卢象升的才能超级肯定,所以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将卢象升狠狠的夸奖了一遍。
第143章 Chapter 143南巡(3)……
游健虽然是皇帝,但如果他想要讨好一个人的话,那绝对能发扬能言善道的本事儿,达不到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的地步,但是呢,带着真诚的夸奖,真的很优美动人。
都说得卢象升很不好意思。那张很英俊的脸,带着醺红,像刚刚喝了酒,挺美不胜收的。
也很有男人味儿,和游健这种’坐办公室,不怎么健身‘的白斩鸡,完全没有可比性。
“朕想去农场瞧瞧。”
游健率先一步,卢象升跟着,自有人领路。
辽东的农场很多,都编了号,一般归卫所管理。不过种植和收成,都需要巡抚拿章程。
什么时节该种植什么,或者今年种什么明年又种什么,都是需要卢象升拿主意。
并且农场产出百分之五十上缴,充作税银。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才算作军饷中的口粮,发给将士们。
而这只是官府管理的农场,其他边民自己开垦良田种植的粮食,按照十税一的标准收取农税,剩余全属于边民。
辽东最高的税,是商税。不是普遍的十税三,而是十税四。意思就是说,卖东西赚了10块钱的话,那就必须缴纳4块钱的税。
是扣除成本后的净利润,不是直接算上成本的十税四。游健自觉这个税收很合理,如果嫌税高,完全可以不来边关做生意。
偏偏来来往往的商贾很多,甚至还会在闭市,不准和关外来往通商的时候,抗议说边关不给他们活命。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间谍探子不想说,反正现在满清被灭,而蒙古更是散沙中的散沙,闭市不和关外来往通商,自然就没再继续。现在的商贾可以前往关外甚至深入大漠通商
然鹅挺奇怪的,这个时候,原本喜欢往关外跑,说要挣辛苦钱的商贾反而没那么多了。
估计认的主子都不在关外了,所以换路线往南方跑。
游健懒得管,哪怕他们抵达南方,能一次性的找到他们认的主子,都算他们走了天大的运。
找是不可能找到的,说不得会让他们跟着一起’劳改‘建设家园。
不过话说回来,街道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外来的很少,街道两旁店铺的主人,大多数都是本地人。
卖吃喝的不多,倒是卖衣料布匹的店挺多的。另外还有店铺卖的舶来品。
是的,舶来品。本身辽东就临海,且海岸线挺长。又通朝鲜国那边,朝鲜的高丽参,以及一些算是当地特有的东西,都会在这儿便宜出售。
换句话说,很多来辽东的商贾,其实是来扫货的。游健逛了一会儿,居然发现几个黑头发灰眼,五官轮廓硬朗的外国人。
应该是俄国来的。
猜到这点的游健还挺诧异的,这个时候就有俄人跑来边关小镇嘛。是打猎的时候走迷路了,还是特意来大明边关购买物资的。
王承恩注意到了游健的眼神,就上去主动用不算太熟练的俄语进行交谈。
游健这下子是真的惊讶了,他的大内总管到底什么时候学的俄语,他怎么没印象?
难道是来了辽东之后学的?
游健转而将视线’持久性‘的放在了王承恩和那几个俄国人身上。
过了一会儿,交谈结束,王承恩过来小声的说,这几人是迷路来到的大明边关小镇这儿。
并在得知这里隶属大明辽东境内的时候,发现物资,特别是吃的东西挺多的,就打算多买点粮食回去。
游健:“”
“他们找得到回去的路?”游健发出灵魂一问。
王承恩:“大概能找到,大概找不到。在奴婢看来,一切皆有可能。奴婢也是打探一二,才确定他们是真迷路来到的辽东。”
“天冷了,关外并不安全。”卢象升在一旁说道。“微臣在辽东久了,偶尔听前来大明经商的外国商人说贝加尔湖已经常年被积雪覆盖,湖面结冰,厚度可达数米”
游健点头,挺自然的附和。“这是气候转冷的正常相信。”
“万岁爷说得及是。”王承恩突然道:“天谴之事更是无稽之谈。”
游健:“”
“这样说,朕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游健开始猜测。“朕在想,朕回宫之后,不会被要求下罪己诏吧!”
卢象升:“?”
王承恩:“”
卢象升小心翼翼的问:“万岁爷说的,可是因为气候越来越寒冷的缘故?”
王承恩:“自然是的。”
游健嗯了嗯,却也说了。“是的呢,因为气候太过变化无常。朕已经不止一次被要求下罪己诏了。”
天子天子,只是一种称呼,跟万岁爷一样属于皇帝的专称。反正游健并不觉得自己能有本事代天发号施令,并且还有呼风唤雨改变气候的能耐。
凸(艹皿艹),他要是这么能,早就上天了,干嘛还要留在人间当皇帝,上天当玉帝老儿不好!
反正一提到罪己诏,游健整个人就超级不爽。这不现在就有一点点流露出来。
卢象升敏锐的察觉到了游健复杂心情的转变,刚想请游健去吃当地特色的食物时,朱媺娖蹦蹦跳跳的拿着差不多一米左右长度的大串儿跑了过来。
“父(皇)亲”朱媺娖欢快的道。“看看这肉串儿,真是太大串儿了。女儿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完。”
游健:“能吃完,不过吃完大概就吃不下任何食物了。”
朱媺娖却是否定游健的话,表示自己真的吃不完,还很热情的表示要分给游健一半。
大串儿是羊肉,起码有好几斤,烤得焦脆、滋滋冒油。并且撒的调料已经很接近后世了,撒了孜然粉更撒了辣椒粉!
“女儿让这样烤的。”朱媺娖笑眯了眼睛,示意游健赶紧来一口。“女儿吃惯了辣口的食物。”
第144章 Chapter 144南巡(4)……
辽东虽位于亚寒带地区,气候一年只有三季,但相较西伯利亚那地方,无疑要温暖得多。
现在这时候,俄国那边早就大雪封山,已经是冰雪的世界,如果这几个迷路跑来大明边关的家伙,这时候往回走的话,大几率会貌似冰雪世界,挺盛产冰雕的。
“烤得挺好吃的。”
“那必须。”朱媺娖笑眯眯的道。“女儿指导,也算是女儿亲自动手。”
的确算是亲自动手!
游健心情很好的夸奖几句,就继续和卢象升说话。事实上,也没有说啥,也就是聊了聊辽东的现状以及对未来的野望。
就这样,时间又一溜烟的没了,很快一天过去,接着又是一天过去。游健在辽东待了20来天,等天气转凉,再不走的话,估计会遭遇暴风雪天气。
这不是假话,而是全球气候已经进入’小冰川时代‘中期,还有大概百年时间,’小冰川时代‘才会结束。
中间阶段,其实气候已经接近稳定。当然,所谓的气候接近稳定,是指’小冰川时代‘所带来的影响,什么海啸雪灾洪水暴风雪等等天灾的出现,已经具备规则。
一个时间段出现,一个时间段不出现。
但每年,每个季度,没有天灾不发生的。区别只在于规模的大与小罢了。
像辽东这边,建设多个农庄,专门种植粮食以及棉花等战略物资。像耗资甚大的暖棚,也修建了多个。就这样,冬日的蔬菜也不能说多,只能说够整个辽东吃。
而全国的话,其实已经开始推广暖棚种植了。只不过还是趋向于暖棚种植蔬菜,而不是种植粮食。
今年也就是崇祯十一年,气候相对平稳。也是这个原因,游健才会选择南巡。
动静颇大,历时几个月,收获嘛还是蛮大的。最起码回京之后,游健对以后的规划,会更加细致,不再某种意义上的纸上谈兵。而这,便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很快游健赶在7月底回到京城。走的时候,辽东没有下雪,在游健刚刚抵达京城,没过三日,辽东那边就传来消息说下雪了。
来势挺汹汹的,’勾‘得京城没多久,也开始下雪了。从八月初,一直下到了12月,历时4个多月,在一月份的时候,总算没有下雪。
气候依然冷,却难得出现了太阳。阳光红彤彤的,却丝毫没有温度。
游健换上春装,与往常相比,厚了不少。其实细究起来还是冬装,只是颜色相较冬装,要鲜艳一些。
好比今日,游健穿了滚边圆领对襟月牙白颜色的衣服,窝在暖阁看书的时候,还拿了厚厚的毯子搭着。
朱慈烺在旁练字,写一会儿就抬头看游健一眼。
游健:“?怎么了?”
朱慈烺:“父皇感觉很悠闲。”
“没办法,朕的好太子长大了嘛。”
“怪不得阿姐不想当皇太女,就父皇将太子当牛马的操作,惫懒的阿姐估计要每天都欲生欲死,恨不得每天的日常变成吃饭睡觉打豆豆。”
“豆豆?”游健头也不抬的道。“你阿姐养的狗,好像就叫豆豆。”
“不。叫大豆。”
游健:“”
“阿姐养了一只狸奴,一只鹦鹉和一只狗。”朱慈烺认真的解释。“大豆是狗,小豆是狸奴,鹦鹉叫豆豆。”
游健:“是会取名字的。”
“所以嘛,阿姐的日常,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朱慈烺皱起了眉头,更是强调一点。
“反正我是不会跟阿姐学的。儿臣不会打豆豆,儿臣只会”
朱慈烺迟疑起来,游健却轻晒一笑。
“你知道打老登儿。”
朱慈烺:“???”
“父皇什么意思?”朱慈烺迟疑的说:“老登儿,指的是父皇?”
——瞧瞧,瞧瞧,他就说他的儿女没有蠢的。
游健微微挑眉,倒也没明着说所谓的’老登儿‘可以指他,更加可以指其他人。
着重点在于,上了年龄的家伙。
“字练得怎么样?”
“就这样。”朱慈烺示意游健瞧瞧。“儿臣年龄小,写字就这样了,要说风骨,那也是书写多年才能养成的。儿臣并不觉得儿臣小小年龄,书写文字就能初具风骨。再说了,父皇写字,不也就比狗爬好那么一点点。”
游健:“”
“你这臭小子。”游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没想到你这臭小子还真是伶牙俐齿呢。朕的字写得比狗爬好那么一点点,看来让你很失望?”
朱慈烺:“”
“其实还好吧!”朱慈烺皱着眉头,继续说扎心的话。“好比皇伯父,据说他当皇帝的时候,直接字都不会写。”
游健:“”
“哪里听来的。”朱慈烺无力扶额,却又只能哭笑不得的解释。“你皇伯父只是没读过多少书,字倒是会写,只不过写的不好看。”
确切的说,是写得比游健的字还要难看。
可这也不怪朱由校。
当初朱常洛当太子的时候,爹不疼娘没有。轮到朱由校因为长子的身份当上皇帝后,又只做了’月‘天子,上位时间满打满算一个月,就突然暴毙,然后呢朱由校太子的宝座都没有坐热,就又成为皇帝。
朱常洛教育缺失,自然对儿子的教育也不注重。朱常洛只略认识几个字,朱由校直接大字不识几个,妥妥的文盲皇帝。
他呢,要好上那么一点点,除了本身足够自勉外,还是因为当初教导他读书的太傅足够认真负责。
朱由校被纵容着逃课玩耍的时候,游健则被太傅罚站抽手心。如此严厉,哪怕游健的读书天赋再差,那也是完全认字的。
至于字写得不好看,只比狗爬好那么一点点
游健对于朱慈烺的话,扎心归扎心,但是却没有揍好大儿,一顿的想法。
这是事实,有什么好狡辩的。
字写的不太好看,也并不妨碍他成为伟大帝王。
第145章 Chapter 145教导
“朕的字,的确还没有慈烺你写的字好看。”游健倒是没有生好大儿的气。
心胸挺宽广的。
但是’偷偷‘瞄上一眼,游健就觉得特别的糟心。
兔崽子!
就算老子字写得差,那也是你老子。
游健心中骂骂咧咧,面上却依然如沐春风。
轻声细语的跟朱慈烺说话。“你能这样想,朕很高兴,就继续练字,将字练得好好的,自然风骨就出来了。”
他现在的毛笔字,能写得工工整整,且自己认识别人认识,已经够不错了。
还想他咋地?
越想就越生气的游健这时候,的的确确想揍好大儿。
朱慈烺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继续练字。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朱慈烺放下毛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抬头一看,就看到游健不知不觉间,已经睡着。
朱慈烺:“???”
怎么睡得下去的?
真是好父皇,没看到他在忙碌,结果就在一旁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朱慈烺怨气十足,半晌后干干脆脆的叫醒游健。
“父皇醒醒。”朱慈烺喊道。“天亮了,父皇该起来收衣服了!”
游健:“”
这糟心玩意儿,拒绝承认是他儿子!
游健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没有起来。倒是睁开眼睛,眼神挺无奈的看着朱慈烺。
“臭小子,父皇上辈子欠你的?”
“父皇说笑了,应该儿臣欠你的才对。”
“太子这是想跟朕吵架?”
“父皇说什么,就是什么。”
得,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说不是吵架,那也是阴阳怪气满分。
游健眼睛瞪得更大了,直直的看着朱慈烺。
朱慈烺眨眨眼睛,显得特别的无辜。
“父皇?”朱慈烺突然腼腆一笑,“怎么了?儿臣有哪里不对吗?”
游健:“很对!朕只是在想,朕是不是该退位了。”
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当了几年皇帝来着?
哦,17年,终年34岁。现在崇祯12年春,还有5年。虚岁30的他,儿砸都那么大了。
哎,怪不得当初周氏会难产呢,记得大婚的时候,周氏16岁他17岁,当爸爸的时候,他不过才18岁。
换做后世,还在读书呢。可在这儿,已经是爸爸了。
游健双手合十,眼眸似笑非笑的瞅着朱慈烺。
“去玩吧,明儿该收心,继续跟太傅学习了。”
朱慈烺瘪瘪嘴巴,倒是没有反驳,还真就将毛笔放好,转而跑去玩了。确切的说,是跑去找朱媺娖。
姐弟*俩还算相处和谐的玩耍。到了晚上就各找各睡的地方,规规矩矩的上床休息。
到了第二日,游健去上早朝,朱慈烺则跟着太傅在尚书房读书。就这样,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很快春季过去,初夏的时候,气候乍暖还寒。不像来到夏季,反倒还像春季。
不过已经换下厚重的春装,换上相对薄一点儿的夏装。相较春装的活泼,夏装无疑要稳重得多。
夏季惯常穿葛布制作的服饰,麻布确切的说细麻布制作的服饰很少,百姓除穿葛布,粗麻布的衣服外,还会选取竹丝制作清凉、透气的竹丝衣。
自然竹丝衣,制作也挺繁琐的。游健没有习惯穿竹丝衣。并且’小冰川时代‘夏季的大部分时间,气候都和春季差不多。三月一季的夏季,要说炎热,大概也就20天左右。
有意思的是,游健穿的夏装不止长袖还有毛。说是夏装,其实就是春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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