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霍霖和韩天逸一行人,都被彻底忽略了。
此刻,他的眼睛里好像只能看到柳青栀。
“可以吗?”柳星河再次问道。
而这话无疑是表明了他确定的意思。
说完之后,似乎是怕柳青栀会拒绝,他又紧跟着说了一句:“哥哥,你那枚失踪的玉佩其实一直在我这里保存着,末世爆发后,我也一直戴着,现在那枚玉佩就被我放在地下一层的活动室里。”
听到这,柳青栀开始搜寻原主的记忆。
很快确定了柳星河说的玉佩的具体信息。
玉佩是原主的母亲柳胭留给原主的护身符。
原主从小体弱多病,柳胭就专门找人用和田玉中的羊脂白玉和翡翠打造出一枚据说可以驱邪避灾的玉佩,在找大师开过光之后,戴在了原主的脖子上。
只是在原主在因为一次重感冒而生病住院之后,这枚玉佩就失踪了。
原主怀疑过是柳星河趁他昏睡的时候偷走了玉佩,但是由于没有证据,再加上柳成偏向柳星河母子,原主在柳家根本没什么话语权,这件事到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柳星河倒是提醒了柳青栀,一会儿收拾他的时候,玉佩也要找回来。
柳青栀说道:“行,我跟你去。”
既然柳星河都这么主动邀请他了,他不去岂不是有点可惜。
柳星河非常开心的笑了笑,随即对霍霖他们说道:“霍霖哥你放心,地下一层的活动室都有画面监控,你们到茶厅之后,就能看到活动室这边的情况。”
霍霖没有理会柳星河,而是对柳青栀说了一句:“我等你出来。”
赵嘉言也说道:“那你们好好叙叙旧。”
正好这样还没有任何人干扰栀哥。
韩天逸六人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他们很清楚柳青栀的实力,知道无论面对的是谁,柳青栀都不可能是吃亏的那一个。
于是最后,柳青栀和柳星河去往了地下一层的活动室。霍霖、赵嘉言以及韩天逸六人则是去了茶厅。
至于斐绪然和江靖两人,虽然很想立刻找唐南这群人报仇,但也知道不能草率行动。
且不说双方的实力,他们也不能够因为一时冲动就破坏了柳青栀的叙旧,所以一行人与唐南这群人,也暂时维持着一种浮于表面的微妙平衡关系。
而所谓的到茶厅用午餐,自然不可能真的这么简单。就冲之前柳星河几次强调他们过去,就足以让韩天逸他们品出几分端倪。
一行人来到茶厅最中间的位置,唐南的手下迅速端来了泡好的茶水。
韩天逸看向杯中冒着热气的安化黑茶,从烟雾中飘散出来的香味格外浓郁,弥漫到空气中之后,萦绕出一阵茶香。
似乎是看出了韩天逸这一行人对他们的不信任,唐南率先端起其中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
不过即使他亲自做了示范,也没有谁端起来喝。
唐南见状,也不恼,反而是笑了笑,一副东道主的样子。但明明这座岛上的一切物资,都是韩天逸花钱购买的。
沈默看不惯唐南这幅样子,白眼都快翻上了天。如果不是顾及着柳青栀那边需要叙旧,他根本忍不了唐南一点。
不过想到另一边的柳青栀和那个什么柳星河,沈默又来了劲。
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想到这,沈默将视线转到了投映着地下活动室监控画面的幕布上。
赵嘉言、温阳泽他们也同样盯着幕布看,认真而又专注,像是不愿漏掉任何一帧画面。
见这些人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监控画面里,唐南误以为是他们担心柳青栀的安危,顿时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你们都很在意星河的那位哥哥。”
赵嘉言冷笑一声,纠正道:“我栀哥可没认这个弟弟,那什么星河的,这么想当人弟弟,要不跪下来叫我们每个人一声哥?”
赵嘉言这话说得嘲讽意味十足,结果唐南却一点也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是大笑起来。
末了,还附和一句:“这敢情好,要是在星河的脖子上栓一根狗链就更好玩了。”
沈默一言难尽的看向唐南:“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唐南耸了耸肩:“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他不以为然的说道:“要是我和星河换一换,他这会儿说不定会回答将我衣服全部脱光,在再脖子上栓狗链。”
沈默:“.”这两神经病吧。
唐南将茶杯放在桌面上,摩挲着下颔,看着监控画面里跟着柳星河走进活动室的柳青栀,感叹道:“可惜了,可惜了。”
赵嘉言则是看着监控画面的柳星河,接了一句:“也不可惜,栀哥开心就好。”
听到这话,唐南微微一顿,收起了脸上的戏谑,眼里闪过一抹冷色:“我原本以为你们只在担心星河的哥哥,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他说道:“星河的哥哥,莫非也是异能者?你们对他的实力似乎很有信心,所以才敢放任他独自一人与星河相处?”
韩天逸反问道:“你似乎对柳星河的实力很有信心,对我们这些人也不甚在意,所以才敢像现在这样.嗯.闲哉?”
他盯着唐南的眼睛看了几秒,意识到对方似乎已经不打算在掩藏之后,韩天逸扫了扫茶厅四周,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挑明道:“看来这里有针对我们的后手?”
唐南笑起来,眼底却是锐利的凉寒。
此时此刻,他整个人看起来,倒是与一开始在韩天逸他们面前所展现出来的狂妄自傲不太相符。
这也正常,毕竟唐南又不傻。
在看到柳星河对待这几人的态度,以及明明该关在地窖的柳青栀和那两个员工却出现在别墅区之后,要是还像最初那般以轻慢的态度小看这些人,那这老大的位置他也做不了这么久。
唐南缓缓道:“既然你们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温阳泽面无表情的回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他说话难听,他先说。
唐南却笑得更灿烂了:“看来我们双方都是高估自己,低估对方。”他压低声音道:“既然如此,就看双方的实力到底谁更胜一筹了。”
话落的瞬间,韩天逸他们所坐的凳子突然延伸出无数铁栏,不过眨眼之间,就将韩天逸他们全部禁锢在了座位上。
而在他们的脖颈处,都竖着两把把锋利的尖刀,只要他们转头的弧度再大一点,这两把尖刀就会刺破喉咙,割断他们的颈动脉。
“这应该算是后手吧。”唐南心情很愉快的说道,目光在韩天逸几人身上再次扫过,最后将视线定格到霍霖脸上。
这几人之中,唯有这个眼上有黑色刺青的男人,带给他的压迫感最为强烈,他也将霍霖划分到了危险的行列。
现在见霍霖被困在铁栏与内核是钢铁的座位之间,唐南心里的警惕感也减少了几分。
他抬起手,指尖动了动。
下一秒,早已全副武装的下属们就训练有素的跑进来,他们三人一组,分别站在霍霖几人身后,手里拿着已经上膛的枪对准几人的后脑勺。
与此同时,在茶厅的二楼,两把狙击枪的红心也正对着霍霖和韩天逸两人的眉心。
面对这样大的阵势,霍霖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幕布上,关注着监控画面里的柳青栀。
这画面里并没有声音,就算两人说话,也听不到。
韩天逸垂眸看了眼困住自己的铁栏,呀啦一声:“还真是精妙的机关。”
唐南把玩着手中的金属刀,笑盈盈的说道:“感谢妙赞。”
话落之后,他也将注意力转到了幕布这边。
监控画面中。
柳星河将活动室的门轻轻关上了,并且还上了锁,他脸上浮现着一抹笑,一步步走到柳青栀面前。
在距离柳青栀只有半个手臂远的位置时,他停下了脚步,微微歪头,用一种非常亲昵的语气对柳青栀缓缓说道:“哥哥,你好像比以前更清瘦了。”
他笑道:“但是又比以前更迷人了。”
他的目光像阴暗的蛇,湿黏黏的落到柳青栀的脸上,视线从柳青栀的眉眼,一寸寸往下,带着几分眷念的欣赏和病态的毁灭欲,缓缓滑过柳青栀挺直的鼻梁,双唇,再到下颔和脖颈。
见柳青栀并没有露出像从前那样恼怒厌恶的表情,柳星河低低地笑起来。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敢跟我来这里的?”
柳星河的语气很轻, 却很清晰。
就像他此刻看向柳青栀的眼神般,黏腻、湿冷、隐着一种焦灼又病态的情绪。是看久了很容易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凝视,如蝇附膻, 狠戾而阴冷。
这样的眼神倒是让柳青栀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原本和王鹏那一行人一起出海,结果后面无故消失的那位空间异能者。
那个人的目光, 和原主这个便宜弟弟的眼神如出一辙。都像是栖息在阴沟里的毒蛇,遍布着潮湿、腐烂、和发霉的味道。
见柳青栀一直没有说话,柳星河的眼神暗了暗, 有些没来由的烦躁。
他讨厌唱独角戏的感觉。
而且柳青栀不该像现在这么淡然。
柳星河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哥哥, 怎么不说话?”他微微垂眸,凝视着柳青栀的眼睛:“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 亲爱的哥哥,我可是很激动,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他还记得以前在柳家每每设计让柳青栀吃瘪的时候, 他这位性子藏不住的哥哥,都会气得怒目而视,用那好听的声音对他破口大骂,原本苍白的脸上也会染上几分红晕,多了几分鲜活的人气。
柳星河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他母亲是个道德败坏的小三, 精于算计,害死原配。
他的身体里留着一个小三和出轨凤凰男的鲜血, 他自然也不可能还是个正常人。
毕竟恶臭的血液会传染, 而他完美继承了小三妈和出轨爸的恶劣。
他很清楚, 自己骨子里就很坏很快, 虽然他不是超雄, 但是面对柳青栀的时候,他毫无疑问的就是神经病, 是疯子,是下贱的臭虫。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就是很喜欢看柳青栀被他气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柳青栀越生气,生活过得越不如意,他就越高兴,心里上也就越满足。
一旦柳青栀过得比他更好,他就忍不住想要破坏。
他抬起手,从掌心里凝聚出一团凉气,很快这团凉气就变成薄冰附着在了活动室的门上、窗上,将出去的路堵得死死的。
做完这些,见柳青栀依旧没什么反应,柳星河顿时有些不满起来。
他看着柳青栀道:“哥哥,你现在这样实在是有些无趣。”他自说自话的回忆着:“我还是喜欢你脸上流露出更生动的表情。”
话落之后,柳青栀的沉默也让柳星河逐渐失去了耐心,就在他有些忍无可忍的时候,柳青栀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有点像小丑。”
这客观阐述事实般的语气让柳星河的面色瞬间扭曲了一下。
不过下一秒,他又很快调整过来,而后不知道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笑。
“哥哥,你以前骂我的时候,可比这句话更狠,什么下贱的小三之子,臭水沟里的蛆虫,阴魂不散的蟑螂等等,怎么现在倒是变文雅许多。”
柳青栀回忆了原主对柳星河的痛骂。
别说,确实几十句不带重样的。
在原主记忆里的柳星河,就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控制狂。一面不由余力的诋毁他,一面又像恶心的苍蝇一样总是在他身边绕了绕去。
原主厌恶他,憎恨他,恨不得弄死他,却怎么甩也甩不掉。要不是后来嫁到了霍家,柳星河忌惮着霍霖,原主还要继续忍受像臭虫一样的柳星河。
现在他成了原主,自然就该好好完成原主曾经的心愿。
不过在此之前,玉佩还是要先拿到。
至少要知道是不是在这里。
柳青栀也不废话,直接问:“玉佩在哪里。”
柳星河笑起来,他的眉眼很张扬,带着一种嚣张和狠劲,看柳青栀的时候,有些傲慢又有些疯魔:“哥哥,你急什么,玉佩在我这里,什么时候给你不都一样。”
说完这话,他用出冰系异能,在掌心上凝聚出一朵双生并蒂的忍冬花。
光泽剔透的冰雕花,散发着一种纯净透明的美,在活动室的灯光下反射出非常晶莹的亮色。
凉气从他手中的冰雕花上散开,隐隐弥漫到柳青栀的脸上。
柳青栀眉头微蹙。
一直在观察柳青栀表情的柳星河见状,越发愉快的笑起来:“哥哥,不喜欢这朵花吗?”
他垂下头,将花放在自己唇边,然后轻轻吻了一下这朵双生花的花瓣。
“哥哥,我们就像这花,始终在同一根根茎上,即使你我彼此厌恶,也永远也分不开。”
如果是以往,柳星河在说出这样的话时,柳青栀绝对会露出想吐的神色。
然而现在,在发现柳青栀的表情始终很平静之后,没有看到预期画面的柳星河握着冰雕花的手一紧。
他像扔垃圾一样将冰雕花扔掉。
砰的一声,冰雕花落到地面,碎裂成冰块。
柳星河现在只觉得无比烦躁,柳青栀的反应让他感到事情似乎在朝一个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讨厌对柳青栀失去掌控权。
就像在得知柳青栀要嫁到霍家的时候,他差点想设计一出事故撞死霍霖。
好在后面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没有做出自不量力的事情来。
不过那个时候他能力有限,不敢与权势滔天的霍家相抗衡。
但是现在不一样。
对,现在不一样。
现在他是异能者。
而霍霖以及白毛那一行人,应该已经被困在了茶厅。
主动权在他这里。
这么一想后,柳星河原本剧烈起伏的情绪顿时又平缓不少。
他抬起头,看了眼墙角上的那一处监控。
想到在这处监控后面,霍霖正在被禁锢在铁栏椅上,只能被动的看着这边,而这个时候,无论他对柳青栀做什么,霍霖都无能为力,柳星河的血液就升腾出了一股热意。
他兴奋起来了。
柳星河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柳青栀,抬起脚又往柳青栀这边靠近了半步。
这下,两人的距离隔得更近了,近到他都能闻到自己这位哥哥身上的味道。
是一种像初秋时节,青草绿萝的气息,很淡雅,吸入鼻尖,沿着喉咙而下的时候,有一种微微的凉。
柳星河的喉结不可遏制地滚动了一下,将脸凑近柳青栀:“哥哥,我.嘶.”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青栀抓住了头发,往外一扯。
头皮被撕扯的痛感让柳星河的脸在刹那间有些变形,他仰着头,发出一声闷唔,下一秒,为了缓解这种痛苦,他不得不下意识顺着这股力道远离柳青栀。
柳青栀收回手,像是碰了脏东西一样看了眼自己的手,有些嫌弃的皱了下眉,随即就用水系异能清洗着这只碰过柳星河头发的手。
看到柳青栀手上的水流,柳星河并没有在意还有些发麻的头皮,反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柳青栀的眼睛,眸底深处冒出一股异样的薪火:“原来哥哥也是异能者,怪不得敢独自跟我来这里。”
柳青栀没有理会柳星河,他现在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掠夺柳星河的冰系异能。
冰系异能是个很不错的异能,但是柳星河这个人又让他觉得有些脏。
就在柳青栀纠结的时候,柳星河却愉悦地扬起唇角,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对他说道:“我是冰系,你是水系,哥哥,你看你天生就该成为我的基石和养分。”
空气中存在的水越多,他所能凝固的冰就越多,冰面的范围也会越广。
柳青栀的水系异能,不就是凝固成冰的最好养分。
想到这,柳星河笑得耳根都开始弥漫出诡异的红晕,他为这份认知感到微妙的满足,连带着看柳青栀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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