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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室友的男友一见钟情后(季厘之)


陆麋先骂出口。
“走走走,再晚点辅导员要下班了。”
他一手捧奶茶,一手又拽着我。
一副要把奶茶泼出去的模样。
等我们到了办公室,我才明白周思齐为什么这样说。因为除了辅导员和寝室长,另两个在场的是一对中年男女。陌生的脸,但又绝非是无关人员,那只能是——
“傅老师,我们来了。”
陆麋开门见山。
辅导员面色不变,跟我们说:“这两位同学也是同一个寝室的。”
“你们好,小同学,我们是他的父母,这次来是专门向你们道歉的,还有,赔偿一切损失,希望你们可以不要把事情闹大,好吗?”
那位女性恳切地看着我们。突然走上前,抓住了我的手。
“我儿子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有躁郁症,你们这么善良,能不能原谅他这一次?”
她的手如同某种潮湿的书页裹住了我的手,我似乎能感觉到那书页上的密密麻麻的沉重的字迹,而她的表情被松垮的皮肤,下坠的纹理,还有疲惫的眼神所覆盖,如同一盏将暗未暗的灯。
这种触感让我心惊胆战,我感到不舒服。
我想要抽出手,可是她握得那么紧,仿佛我是某种不可动摇的信仰。
“祝女士,您别激动。”
辅导员试图来劝她。
“你们就原谅他这一次好吗?阿姨拜托你们,不要报警,他还年轻,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行不行,阿姨跪下来求你们——”
“诶别这样——”
辅导员和寝室长,还有我三个大男人驾着她。
“傅老师,我夫人情绪有点激动,这件事学校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要退学也行——”
“不行!”
她一下子抓紧了我的手,朝着自己的丈夫吼道。
“都是你惯的。”
我不想看家庭伦理剧。
趁着她没注意终于抽出手。
辅导员忙着调节他们夫妻俩的情绪,让我们先出去。
我们刚要走,那位女士又叫住了我们,说:“等等,这是损失费。”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
“里面还多了一万块。你们去买点好吃的。”
她拾掇起一个客套的笑容,仿佛我们是路边四五岁的孩童,可以拿两颗糖就可以打发了。
“这是什么意思?”
陆麋天真的问。
“还不够吗?那多加一万。”
说着她又从包里拿钱,看得出来是有备而来。
“祝女士,你误会了。”
傅老师连忙阻止她继续拿钱。
“孩子们,你们先出去吧,老师来解决。”
辅导员让我们赶紧走。
“到底怎么回事啊?”
下去的电梯上,陆麋抱怨道。
“我也不清楚,傅老师说,是那个人的父母想亲自跟我们道歉,可能他也没想到是这样道歉吧。”
“看起来也不缺钱,可能真的是有病。她刚刚过来抓你手,吓我一跳,跟西游记里的老妖婆一样。”
陆麋神色戚戚的点评道。
“那他本人怎么不来?”
“傅老师说他被父母送医院去了。”
“好啊,遇到事就去医院躲着,妈宝男,死变态。”
陆麋嘀咕嘀咕地骂了一路。
“我也不要她的臭钱啊不对,该赔的还是要赔,多的一分也不要。至于接不接受私下和解,还要看你们了。我……反正我也不是那种要逼别人下跪的人,我怕天打雷劈。”
“李明鉴,你觉得呢?”
周思齐问我。
“你那个灯笼到底多少钱?我看傅老师地方的记录,你好像没写。”
“你不会忘了吧?”
陆麋谴责道。
“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忘?”
“不是——”
我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清楚价格。”
“那你去问一下送你的人啊。”
陆麋说。
……问不了,只是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是前任送的?”
陆麋随口猜测。
我:……
“好了你别问了。”
周思齐阻止他。
陆麋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哼地一声说“我才不多管闲事。”
他走得快,把我和周思齐甩在身后。
“对不起,没告诉你们。”
我抱歉的说道。视线所及之处,可以看到漂浮的轻盈云彩浸染在夕阳之中,如同绵软的水果奶油。
周思齐慢了半拍,才回道:“大家都有私生活的,你何必道歉。”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难过。”
为了碎掉的灯笼,为了一双来自别人的母亲的炽热的手,而我却什么都抓不住。
他不问我为什么,只是安慰道:
“别难过,太阳明天依旧升起。”

我答应房尧晚上和他见面,因为我想跟他当面说一件事。
我发现我最终只是东施效颦,学不会叶泊则的欲擒故纵,纨绔洒脱。我只是一个踮着脚走在河边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的人,怎么有勇气去玩一场感情游戏。
我不想输的太难看,所以我决定结束这场自以为是的闹剧。
我打车到了约定的地点时,就看到房尧在弄堂口一边抽烟,一边等我。
看到了我,他大步走来,将烟往垃圾桶里一扔,朝我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
“来了,饿不饿?”
我摇摇头说还好。
他来牵我的手,我犹豫了一下,没挣脱。
心里想着等吃饭结束再说,不好扫兴。
虽然终归要扫兴。
我心里骂自己,李明鉴,你现在也像个渣男了。
房尧牵着我往小巷子里走,说:“今天来的是我以前打职业的队友,当然了他们有的现在还在打,所以你见到后可不要惊讶,噢对了,还有他们俱乐部的小少爷也一起来了,我还没见过,你怎么出汗了?紧张了?”
他摸摸我的手。
我笑笑,说:“有点,毕竟我社恐,你知道的。”
他理解地看着我,说:“没事了,都是一帮兄弟,你就在旁边吃吃东西,听他们吹牛就好了,他们也不会朝你灌酒的,别怕。”
我点头。
他便带着我进了小洋楼,居然是一家火锅店。
照例一楼二楼是散座,三楼是包厢。
他带着我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圆桌,坐着四五个男生,看见我们俩进来,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房尧和他们关系应该真的挺好的,打招呼都用抱的,要不是我在,估计还要再热烈欢迎一阵。
房尧向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他没说名字,就只是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他的朋友们看上去都和他差不多年纪,不太热情,但也不是故意甩脸色,也许是和我一样不擅长人际交往,只有聊到比赛时才会神采奕奕,一看就是为比赛而生的选手。
“你们聊,我去接一下少爷。”其中一个男生站起来说。
“少爷还真来了?”
一个染了黄白头发的男生冷不丁说道。
“我以为他就开玩笑的。”
“骗你干嘛,定位都发我了。”
男生说着便离开了。
我想他们口中的少爷,应该就是那位投资了他们俱乐部的老板的儿子。
我喝完了一杯果汁,服务员又给我加了一杯,把我面前的碟子换了一个,火锅的汤开始沸腾。
“这边。”
我听见服务生的声音。
然后是脚步声,门拉开的瞬间,有风进来。我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男生,还有他身侧穿了蓝色棒球服,戴着灰色鸭舌帽如同一抹亮色落到了这单调暗淡屋子里的叶泊则。
像个躲狗仔偷拍出来聚会的年轻大明星。
而我是走错了屋的路人,生怕他发现我。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搁了。”
叶泊则彬彬有礼地看向在座的各位,视线扫过我的时候,如同扫过了空气。
……也怕他没发现我。
“来得正好,不晚不晚,快来坐。”
“是啊还没上菜呢。”
大家热情地把叶泊则推到了里面的主座,刚好在我斜对面。
“您好,这是我们饭店的招牌佛跳墙,小心烫。”
叶泊则一来,服务员们开始上热菜。络绎不绝,碗筷交错声,充斥着温暖的房间,掩盖了我心里的惊讶和紧张。
“少爷,这是房尧,我们以前青训的队友。”
我瞥见房尧和煦的侧脸,他刚想说话,叶泊则就说道:“你好。”
他神情三分冷淡,语气温和却疏离,摆明了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倒让房尧卡在喉咙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只剩下了有些尴尬地回应:“你好。”
“这是房尧的朋友。”
我突然被点名,整个脊背都僵直了,不知道叶泊则会怎么对待我,但是他只是更冷漠的瞥了我一眼,连你好都没有说。
那介绍的兄弟有点不明所以,他倒是不在意,毕竟和我根本不认识,忙着讨好叶泊则就行。
我也……不在意,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当个小透明,要是他郑重其事的对我,我还要更不自在,现在他忽视我,那也省得我害怕他突然会怎么恶搞我。
可我心里又有点失落,我把这种失落归结为叶泊则引发的被爱妄想症。
整顿饭叶泊则秉持着和身边的人欢快聊天,他要是放下架子,那没有人会不喜欢他,健谈,笑脸,幽默,开朗,笑声不断的传到我耳边,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是我也当作听懂了微笑。
服务员小姐姐夹了一只螃蟹放到了我盘子上,问我要不要帮忙剔肉,我看其他人都是自己动手,就也拒绝了。
我其实不太喜欢吃螃蟹,这还要源于小时候第一次吃螃蟹,被蟹壳扎了嘴,我痛得掉眼泪,母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就说了句这么笨就不要吃了。
那时父亲已经去世一年,要是父亲还在,他一定会一边笑我,一边帮我拨开蟹壳。
我也不是一定要吃那螃蟹,只是每次看到,都会想起母亲旁观的眼神,如同冬天的雪,纷纷扬扬的落在我身上,落到我心里。
我已经忘记她上一次拥抱我的样子,抓住我的手的感觉。
和叶泊则在一起的时候,吃的螃蟹都是被人精心处理过的,壳只是菜肴的装饰。
“怎么不吃?”
房尧侧过头问我。
我便低声说道:“我不爱吃螃蟹。”
“真的吗?挺好吃的,蟹黄很多,我帮你拨开试试?”
我见他伸手要帮我,连忙按住他的手,放到桌下,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模样,头靠头,手牵手,在说悄悄话,是多么地亲密。
“不用了,我是真的不爱吃,你自己吃就行。”
我说道。
房尧便勾了勾我的手指,笑着说:“那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夹?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
“没事,我吃了挺多的,这只螃蟹你帮我吃了吧。”
我说着把螃蟹放到了他的盘子里。
这么大的螃蟹不吃了浪费可惜。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房尧乐意地帮我解决“麻烦”。
服务员轮流的帮我们烫菜,没吃几片肉就换了好几个碟子,在服务员穿梭的身影中,我可以假装抬头,去看对面一眼,发现叶泊则也没吃螃蟹,我心想这位大少爷肯定是嫌弄脏手,不想剥壳,但又怕自己大少爷作风会引别人遐想,索性就不碰。其实仔细想来,叶泊则吃东西也挺挑的,是那种要人伺候地挑剔,但是他不会依仗自己的身份向任何人发难,这又是他好教养的地方。最多就装不喜欢吃不吃,而不是摆谱说把刺都挑掉,把东西都剥好。这种事好像只有贴近了相处才能发现,有时他不知怎么想的,也会剥个虾,做个牛排,显露情人的体贴和宠溺。我又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了。
不一会,那只冷掉的螃蟹就被连盘子撤走了。
服务员又端上来一小盅汤。
我掀开尝了一口,就听见这群男生都喝了起来,发出啧啧赞叹。
一股浓浓的菌类味道。
叶泊则不怎么喜欢菌类,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他,就看到他掀开盖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盖上了。
那种嫌弃的神情从他英俊的脸上如光影般闪过,显露出一丝孩子气。
“这汤好鲜。”
房尧说。
“是啊还想再来一碗。”
“我两口就干完了。”
“少爷不喝吗?”
有人问。
叶泊则神色自若地说:“我菌类过敏。”
你就是不喜欢那个味道而已!
我腹诽。
“那可惜了,那来点别的汤吗?”
“不用。”
他淡淡地拒绝。
“服务员,再来点饮料。”
一个男生说。
“您好,需要什么?”
“额……西瓜汁,橙汁,可乐……还要什么?”
“椰汁有吗?”
房尧问。
“有的。”
服务员说,“需要来一杯还是一盒呢?”
房尧转头看我,我才意识到他似乎是在给我点,我竖起一根食指说:“一杯就行。”
“好的。”
服务员记下了就出去了。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以饮料代酒碰杯的,似乎一开始只是那两个男生之间在相互玩闹,然后变成了给叶泊则敬“酒”。
我以前跟着叶泊则出去玩,看过挺多人向他示好的,他心情好就回应你,心情一般就不搭理,别人敬酒一概不回。今天想必他心情不错,笑起来连天上的星星都要嫉妒了。
不知道房尧怎么想的,也学着向叶泊则举杯说道:“叶少爷,我也敬你一杯。”
他还站了起来,我感觉到叶泊则的视线飘了过来,像今天的晚霞那么悠远,捉摸不定。
我有点紧张的看向叶泊则,只看到他轻佻了下眉,手指捏着高脚杯,微抬了一下。
房尧当即高兴的把自己杯子里的可乐喝了一大口。他兴冲冲地坐下,仿佛完成了一件很漂亮的事似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但叶泊则根本没有喝。
他继续听旁边的人跟他聊赛事和电竞相关的工作安排。
直到我听到叶泊则问:“听说你想来带青训?”
房尧愣了下,眼神期盼地说:“对。”
“我看过你的履历,还不错。”
“那我……能……”
“俱乐部招人的事我不管,不过既然你和薛林是朋友,我相信他的眼光。”
“少爷,你这么说我可就汗流浃背了。”
薛林滑稽的话引得其他人都笑起来。
“青训队全国大赛冠军,做得到吗?”
叶泊则微笑着说,“拿不到的话,你们俩个一起滚蛋。”
也许是因为在饭桌上,也许是叶泊则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都比较好,薛林也只是吓了一秒又马上嘻嘻哈哈地开始立军令状。
说是拿不到冠军他立刻滚蛋。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长得着急,其实也不过二十几岁,说话却像老油条的薛林,是mgl的教练。
他第二年带着队伍站在世界冠军舞台上的激动的哭的时候,我坐在观众席上和周围的粉丝一起笑他。

第78章 男人的嘴
不过此刻我脑子里被另一种十分强烈的想法占据,让我怀疑自己是否成了一块搭桥的石头。
尤其是所有人都这么兴致盎然,而我却在捉摸这场饭吃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房尧是什么意思,叶泊则又是什么意思?
我最终没忍下去,在间隙碰了碰房尧的手臂,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我们俩个站在安静的走廊拐角,壁橱上的花纹在灯光下幽暗茂密,如同一片虚假的灌木植物。
他眼睛里还有得意忘形的神采,像大厅里不断冒泡的供氧管道。金鱼在鹅卵石和水草的上方缓慢地摆尾,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流声。
“怎么了?是想走了吗?”
他问我。
还试图来拉我的手。
但是我躲开了。
他眼神一滞,但依旧好言好语地问:“不高兴了吗?是因为——”
我静静地看着他,听他停顿了几秒,继而说出了叶泊则的名字。
我感觉到那咕噜咕噜的气泡在我身体里膨胀。
我尽量冷静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叶泊则会来?”所以才会叫上我作陪客。
他的鼻子和脸颊被光影笼罩,睫毛的影子如同松针扎在眼底,看上去显示出一丝冰冷。而他的沉默如同服务生从远而近的轻巧步伐,训练有素又毫无破绽。
“我——是知道,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房尧回答我,他的视线落在我身边的墙上,脸上的高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没告诉我。”
他最终转向我,带着一丝丧气,一丝不在意,汇聚成一句文过饰非的我以为。
“我知道什么?”
我问他。
他看我一眼,眼里含着复杂的光。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他是俱乐部老板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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