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很多经常要用键盘鼠标的人都会得肌腱炎。
问:“严重吗?”
“不严重,小毛病,就是会复发,医生说少玩电脑哈哈。”
我看着他一脸轻松地说着自己的毛病,问:“你周末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吧。”
“恩?”
“反正我最近家教也不做了,周末都有时间的。”
“我约了周六上午,就我们学校附属医大。”
“好。”
晚上回到寝室后,房尧又开播了,他在直播间和粉丝们先说了一下晚上的行程,当然他说的是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吃了什么,还去抓了娃娃,然后在直播间开了一个抽奖给粉丝们送福利。
我送了礼物后就挂着直播间做自己的事。我把兔子放在了金鱼灯笼的旁边,一起放在了我的书桌架子上。
我忍不住去翻开灯笼下挂的纸条,上面写着“李明鉴,心想事成。”想到他当时跟我说把上面的宝石扣下来,就想笑,又感动又难过。
手机震动了一下,房尧给我发了战绩图,和我吐槽太难打了。
我给他发了一个鼓励的表情包,转去直播间看了眼,看到好多弹幕在刷要不去匹配一把,或是在吐槽队友菜的,也有人在说房尧打得不好。
房尧说:“没事,下一把好好打,大家不要吵了。”
我又刷了个礼物。
房尧看到了,说:“谢谢小蛋糕老板的礼物,小蛋糕老板抽奖了吗?一块钱就可以参与哦。”
我没抽。
但是我还是回复道:抽了,没抽到。
房尧安慰我:“可惜了,老板想看什么英雄,我都可以玩。”
我说:都可以。
房尧:“好吧,这把一定赢。要对得起小蛋糕的礼物。”
我退出了直播间。
发现有一条钱樱学姐的消息:晚上没和你打招呼,抱歉。
我回复道:没关系的。
我看到了聊天界面上她输入又暂停,反复了好几次后,才发送过来。
——可以当作没看见吗?
我看着她反复犹豫后发过来的话,心里有些沉重。
——好的学姐。
我回复道。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放心。
她说:谢谢。
我忍不住点进她的头像,看她的朋友圈,都是一些日常吃喝玩乐的美照,看起来十分开心充实。
可是晚上的她和身边的男人,以及她的态度,都不得不让我想到一些不好的地方去。
那是她男朋友吗?
可是看起来年纪有点大。
她们是在约会吗?
那为什么她会装作不认识我,还要我保密。
算了,那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李明鉴。
我对自己说。
周六早上我提早起来,去了房尧的校门口等他。大概是昨晚洗头没吹干,所以早上起来头发翘得像被炸过,我用冷水抹了几遍也没下去,只能戴了一顶针织帽。
好处就是,今天特别冷,戴着帽子还挺保暖的。
房尧一开始还没认出我,直到我朝他跑了几步,他才恍然,说道:“怎么突然戴帽子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这帽子还是我第一次戴。
“挺好看,像个小和尚。”
“……”
“哈哈,开玩笑。”
他摸了摸我的脖子,让我冷的一缩,说:“你这样我就不陪你去了。”
房尧一怔,求饶道:“我错了,要不你也来摸我脖子报仇?”
他故意把脖子露出来。
我想了想,说:“算了,我是好人。”
我把手藏进了口袋里。
他眯起眼,作罢,说:“怎么还有人自己给自己发好人卡的?李明鉴?”
我不搭理他。
我们在校门口买了热腾腾的鸡蛋饼,然后去了附属医院。
周六人不少,有好多老头老太太,也有小孩子和年轻人。
我陪房尧在诊室外排队,排了半个多小时就轮到了,然后医生开了单子,让我们去三楼的理疗室。
房尧走得轻车熟路的。
他说你等会要不去四楼玩玩吧。
我说:“玩什么?”
他笑的很欠,说:“四楼有个儿童活动区,也有人做复健的,你可以去健健身。”
我:……
他说:“我理疗差不多要四十五分钟,你在旁边坐着也是无聊,不如去走走,好了我来找你。”
我们在三楼电梯口分别,我看到楼梯旁的导引。
——四楼公共活动区
——五楼vip复建区
我好奇的走楼梯上去了。
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吵闹声。
玻璃房里果然有个小型的游乐园,里面有三四个小孩脱了鞋跑来跑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家长。
旁边有一个复建区,我看到两个医生在里面指导病人拉伸活动。
左侧还有吧台提供咖啡奶茶。
我买了杯咖啡,又逛上了五楼。
五楼和四楼截然不同,十分地静谧,门口坐着一个护士问我有预约吗?是来做治疗还是等人的?
我说:“我陪朋友来的。”
她贴心的说:“您可以去四楼休息室等待,这是我们医院的治疗项目,您也可以看看。”
她递给我一本治疗保健手册。
上面有各种项目,中西结合。
我说了声谢谢,有点不想去被小孩子占据的楼下。
但是五楼好像也没位置坐。
我正纠结地要离开,小护士突然叫了我一声,说:“帅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有点肚子疼,要去上个厕所,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我迷惘地看着她。
“就是等会有人来了,您帮我说一下,我五分钟就回来,让她们等一下。”
我答应了。
她感激地抓着手机和餐巾纸跑了。
在服务台上摆了一个”暂时离开”的盒子。
我心想除了她,还有零星两个走过的医生,五楼也没什么人。
我抿了口咖啡,还是很烫。
就把盖子打开,晾凉了再喝。
我靠着服务台玩手机,听到玻璃门感应打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好奇地抬头,想说小护士去厕所了你等会。
结果才说了小护士,就看到了眼前,插着兜,高挑冷酷的叶泊则。
我被吓了一条,反射性地后退,手肘撞到了被我掀开盖子吹风的咖啡,一下子就碰倒了。
温热的咖啡液弥漫开来。我连忙去把桌子上的文件夹捞起来。心急火燎地拿纸巾擦。
还好桌子上没什么东西,但是——我也太蠢了,叶泊则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每次在他面前都会干一些傻事……
正当我谴责自己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手伸到了我旁边,白皙的,熟悉的骨节和皮肤,让我心惊肉跳。
他抽了纸巾,覆盖在咖啡液上,我立刻说道:“没事,我会擦的,你别动了,袖子会脏。”
尤其是这位少爷还穿着白色的毛衣。
叶泊则把濡湿的纸巾往垃圾桶里一丢,打量着我,慢悠悠地说:“李明鉴,我可没吓你。”
听到他的声音。
我不知怎么,眼眶一热,竟然有些鼻酸,那股熟悉的气息在咖啡的气味中悄悄环绕了我。
我仿佛跌落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域,又浮现出无力又窒息的感觉。
我想到说只去五分钟的小护士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加快擦桌子的动作,又余光看到叶泊则还在我身边没有走。
我不由得尴尬地开启话题:“你的手好点了吗?”
“恩。”
“她去洗手间了,你等等吧。我先走了。”
我有点急不可耐的想离开。
没想到叶泊则问我:“不等人了?”
我心想他应该是猜测我陪人来的,我说:“我去楼下等他。”
我拿出手机,确认房尧有没有给我发消息。
可惜还没有。
就在这时,小护士拿着咖啡从从楼下跑上来了,一边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先生你要付费是吗?”
我佯装镇定地说了句“没事。”又看了眼叶泊则,只见他神色平常,如同我们好像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朋友,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碰面,也不过是碰面而已。
我只是他路过的一颗灰尘,那么渺小,可他却是压在我面前的青山,让我无法顺利通行。
就在这时,房尧打电话给我了。
我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楼下走。
他问我在哪儿,说他在二楼楼梯口等我。
我说我马上下来。
楼梯很短,我走的又快,不一会就看到了在楼梯口玩手机的房尧。
“终于结束了,你是不是等的很无聊?”
“还好,那我们走吧。”
我有点急。
他说:“就回去了吗?今天是周六诶。”
他孩子气地说。
“那……去哪里呢?”
我问他。
就见他突然定睛在我脸上,突然伸出手抹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反射性地捂着脸,惊慌地问:“怎么了?”
他无辜地看着我说:“好像有脏东西,可能是灰尘。”
我心漏跳一拍,想到可能是刚刚咖啡打翻了溅到脸上的。我自己又用手擦了擦,他笑着看我的动作,说:“好了没了,你刚才那么紧张干嘛,像我轻薄你一样。”
我被他说的心里七上八下,辩解道:“我没紧张,我以为我脸上有虫子……”
房尧听见我的话,感叹了声。
“原来你怕虫子啊。”
他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在楼梯间还是有人上上下下。
我瞥他一眼,说:“也没有很怕。”
“怕虫子也没事,我还怕毛毛虫呢。”
房尧揭自己老底。
我们一边聊一边往楼下走。
本来想去坐地铁的,但是房尧说让我等了那么久,等会再去挤地铁就太累了,于是我们在医院门口打车。他把我的针织帽往下拉,遮住我的耳朵。
我说这样不舒服。
他说这样就不冷了。
我躲闪着说这样不好看。
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我们面前。
我浑身的天线都竖了起来。看到了车玻璃上映出我的脸。随着车窗下降,叶泊则看向我,和房尧,他十分平易近人的问:“去哪儿,我送你们。”
我听见房尧问我这是你朋友吗?
我恩了声,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叶泊则在打什么主意?难道分手后对待旧情人也都有这种待遇吗?
“不用麻烦了,我们打车了。”
房尧见我没出声,就替我说道。
“谢谢你。”
叶泊则看着我说:“不麻烦,我正好有事找你。”
房尧不解地瞥了我一眼,我困惑的看着叶泊则,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上车,不然我挡别人道了。”
他说道。
这架势像是我必须要听他似的。
就像他笃定了我会上车一样。
——我还真就上车了。
我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一般告诉自己说我很好奇叶泊则找我什么事。
我和房尧坐在了后座。
叶泊则的车里暖气打得很温暖。空气里是一贯的木质香调,融合了他的香水和车里的香薰味。
从我的角度,我可以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方向盘上。
“去哪?”
房尧报了一个附近商业街的地址。
我没说话,是因为我不知道是否能像他一样坦然。倒是房尧和叶泊则有一句没一句聊起来。
先聊到了两人的手伤,房尧问怎么没在诊疗室看见他。
叶泊则说:“我在五楼。”
房尧沉默了几秒,说:“怪不得,哈哈。”
然后又聊了车,房尧夸叶泊则的车坐着舒服,说他也喜欢这种车,问叶泊则车的配置怎么样落地多少钱。
我以为叶泊则懒得搭理他,没想到他今天走亲切路线,虽然不主动,但也没有冷场。
房尧说他明年也准备买一辆这样的。
叶泊则笑笑,告诉房尧他有朋友在那儿,可以打个折。
还好路不远,不然我怀疑房尧都要跟叶泊则当亲兄弟了。
到的时候,房尧主动和叶泊则加微信。
叶泊则没答应,而是说:“你找李明鉴就行,我微信里人多,容易记混。”
房尧被委婉的拒绝了,脸上尴尬了一秒,就很快重拾笑容,说道:“行,那我们走了哥。”
他刚打开车门,叶泊则就说:“麻烦你在外面等等,我们有事讲。”
房尧迟疑地看向我,嘴角抽搐。
我说:“五分钟,你去奶茶店等我。”
房尧温柔的朝我说:“好。我等你。”
他下了车。
车子离只剩下我和叶泊则两个人。
我原本压抑的不安一下子就全冒了出来。
“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我本来想语气强硬点的,毕竟他刚刚“这么”对待我朋友。
但是我话出口,却像是心虚得和煮烂的汤圆一样不争气。
“这你男朋友?”
他忽的开口,如同一瞬间从窗外灌进来的冷风,让我浑身战栗。
我想说你怎么知道的?又想说关你什么事?
可是我没理由跟叶泊则叫嚣,毕竟我还坐在他车上。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我这是吃也吃了,拿也拿了。
软骨头到底了。
“恩。”
我以为他会发表一下意见或是打击一下我,但是叶泊则只是靠在椅背上,我看着后视镜里照出他慵懒冷冽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他像春风掀起了涟漪般,掀起了眼皮,我一惊。
做贼似地移开自己的目光。脸皮腾得一下子,如同烤红的番薯。
我喉咙冒烟,手心冒汗。
只听见叶泊则很轻地笑了声。
他转过头,像一条魅惑人心的美女蛇,嗓音如同幽寂的暗河汩汩通往我的四肢血肉。
“这样讲话很累。”
他语气软糯,让我没来由的暴躁。
“那……你不要和我讲了。”
我戒备地说道,心里想着不要这么看着我,不要勾引我了坏蛋。
他温存地盯着我,继续软声软语地说:“那你坐前面来,好不好?”
“……不好。”
我狠心拒绝,两个字被我说的像触电似得抖。
叶泊则显然没料到我的回答。
他有些失望地眨了下眼睛,转过脸,感慨地wo说:“好吧。”
我一怔,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
我忍不住问,心里抱着一丝我不想承认的希冀。
“你觉得我要说什么?”
叶泊则语气乏味。
我被他问的一窘,说:“我……不知道。”
他轻飘飘地接着我的话:“旧情人见面,叙个旧而已。”
我被他的“旧情人”三个字戳痛,忍住了酸涩“噢”了声。
“那……你过的好吗?我挺好的。”
我只想得到这种老套的话。
“嗯,有空吃个饭。”
“啊?”
真的吗?
“什么……时候啊?”
我不敢置信的问,暴露了心里的慌张后逐渐小声。
“你定。”
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叶泊则说道:“不愿意啊?”
“不是,我……我挺空的,而且快放假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听起来像随时等待他召唤似的,于是我又补充道:“但也不是那么空。”
“哦,五分钟过了。”
叶泊则意味深长地说道。
“嗯?”
我反应了几秒才想到他在说什么。
“那我走了。你——开车慢一点,小心手。”
“嗯。”
叶泊则不咸不淡地应了,反倒显得我的话很多余。
我下车后,看着他远去的车子,只觉得一颗心也在风里摇摇晃晃,跟着车子一起失踪了。
我想不通明明一开始我还是拒绝他的,怎么到后面就变成我们要一起吃饭了,我还这么多嘴去关心他的手,他缺我一个吗我就这么轻易贴上去了。
李明鉴你真是个傻逼清醒点吧你。他都赶你下车了你居然还想坐着。
我直接把帽子摘了,接受冷风的洗礼。又想到这帽子也是用他的钱买的……该死的帽子该死的五分钟……
我到奶茶店的时候心情已经平静了。
脸冷手冷,直到店里的暖气扑面而来。
我跟个融化的雪人似的,狠狠一寒战。
房尧正在打游戏,看看我来了,把奶茶推给我说:“聊完了?”
我抱着还算温热的奶茶,点点头。
等他结束了一把游戏,他才说:“你朋友他挺不错的。”
我“嗯”了声。
房尧继续说:“他是在s市上学还是s市人啊?”
我说:“s市人,他在国外读书。”
“噢,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可以开豪车了,讲话腔调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我奇怪地问:“什么腔调?口音?”
“不是,就是那种……emmm,挺傲慢的,但又挺有礼貌的。”
房尧有些顾忌地形容道。
“但是他对你又不这样,可能我跟他不熟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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