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信息素(古丘)

陆言星听到他这么说，才觉得管召南是在陪他们这几个高中生随便玩儿，心态和想法跟他们差了一两年呢。
换装室里只有一间更衣室，周围总有Alpha的信息素弥漫着，陆言星问道：“你不觉得周围的味道很让人抓狂吗？”
陆言星一般不会这么问他，管召南想了想回答说：“你有什么气味的阻抑剂推荐吗？杂味儿确实很多。”
其实陆言星是想趁管召南换衣服的时候补个阻抑剂：“回头送你，你先换衣服吧，我去找找相机。”
“都是A一起换个衣服怎么了？又不是脱得一丝不挂。”管召南抓住陆言星的胳膊把他也拽了进去。
更衣室里空间很大倒不会挤，陆言星将靴子放在地上，制服外套取下来的时候衬衫夹和袜带也掉了出来。
他不知道管召南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给他拿了这么繁琐的一套制服。
制服的扣子大部分都是从背后扣的，系带也很多，但他都进来了，不换也太玩儿不起了。
两人各自站着一边，一句话都没说，陆言星闻着那股信息素的味道一个劲儿地捂鼻子。
一开始他以为那是管召南的信息素，但刚才凑近时他身上还是一点信息素的气味都没有，所以不可能是管召南的。
更衣室里很安静，布料的摩擦声特别响，陆言星觉得不说点儿什么很尴尬，正想随便找个话题说几句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呻吟声。
管召南和陆言星具是一愣，陆言星终于明白让他极度不适的信息素是怎么回事了。
隔壁换装室里人的尺度比衣服的还大，陆言星怎么说还是个高中生，最多也就在他家店里见过当众接吻的Alpha和Omega，那不过是最常见的示爱方式。
更衣室虽然是个私密空间，到底也是在公众场合，而且他们的更衣室里弥漫着隔壁Alpha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幸好陆言星的阻抑剂是不久前才补上的。
但他身上的野蔷薇气味都被信息素盖过去了，管召南闻着阻抑剂的气味也猜出更衣室里一定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他发现陆言星好像毫无反应。
私人领地被陌生Alpha的信息素侵占，陆言星身上的野蔷薇气味没有开始那么浓了，管召南扣好衬衣扣子转身走到了陆言星身边。
他才换上制服衬衣，正愁后面的扣子怎么扣，管召南忽然伸出手从背后揽住了他，在陆言星的后颈上闻了一下。

第11章 偷偷留标记
Omega的腺体非常敏感，管召南的鼻尖刚贴到陆言星的皮肤上，陆言星马上转了个身反而被管召南抱了个满怀，被打到鼻子了也没松手。
陆言星压低声音质问：“又来？！”
管召南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陆言星慌了神，隔壁换装室里销魂骀荡的吻声还在持续，他不做出太大动静，要是隔壁也发现隔壁有人，简直是互相社死。
不懂陆言星为什么不接着推他，管召南借着那三分窘态低声问道：“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原来他酝酿了一天，在这儿等着陆言星。
陆言星直视着管召南的眼睛问道：“你没印象？”
“早上起来舌头破了，肩上还有个很深的牙印到现在还疼呢，我记得昨天晚上只跟你单独待过。”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陆言星要是个皮球现在已经涨起来了。
还好上午打完球消气了，现在管召南提起来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怒不可遏，起码能好好跟管召南沟通了：“你舌头烂了肩膀疼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咬的吗？”
陆言星不想承认：“我又不是变态，我咬你舌头干嘛？”
“怪事，那我好端端怎么两个伤。”管召南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言星忍了一忍，问道：“你们大学生都喜欢喝醉了回忆初恋？”
管召南疑惑道：“什么初恋？”
“难道你不是为了初恋才喝个烂醉，跑到俱乐部跟我撒酒疯？”
管召南垂眸想了一会儿，原来陆言星真的误会他因为在同学聚会上见到了初恋才对他做那种事的。
但他还想逗陆言星，贱贱地问：“我是这么跟你说的啊？”
“我猜的。”陆言星觉得他没说谎的必要。
如果不是因为初恋，都跟他说自己是Alpha了还这么往上扑，陆言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两人的距离这么近，满屋子都是别人的信息素，陆言星依然没有闻到管召南的信息素，他越发觉得管召南可能真的有什么基因上的隐疾。
跟管召南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很危险，可被管召南这么抱着好像另一种信息素对他的影响没有那么大了，陆言星对他没有特别抗拒。
管召南说道：“我没有初恋，倒是有人单恋我，我都当做不知道。”
“那你昨晚……”陆言星气结，“没初恋也不忌口，明白了。”
管召南故意凑近问道：“我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你最好不记得，不然下次就不是留个牙印了，放手。”
现在陆言星脱了卫衣，后脖子上的吻痕特别明显，管召南用手指碰了一下他侧颈上的红印，故意问他：“脖子怎么了？”
“疯狗啃的。”
被骂成疯狗管召南不能承认，认了就说明他记得昨晚的事：“我还以为你开学才两周，这么快就有伴侣了。”
“我有没有伴侣跟你没关系吧。”
管召南松手了：“还有件事。”
“什么？”
“我的领带丢了，你在训练室见到了吗？”
陆言星眼神躲闪：“没有，说不定是你丢外面了。”
昨晚的事管召南一点没忘，他拿领带绑了陆言星的手，把他压在饮料机上强吻，陆言星咬了他的舌头跑了。
陆言星走了以后他觉得自己像个流氓禽兽，也不明白究竟是真的对陆言星有那方面欲望，还是因为喝了酒放大了那一点点好感，总之那不是他以前的作风。
“我跟你道歉，对不起。”管召南退开说道。
“道什么歉？”
“昨晚的事。”管召南拿起自己的外套，“虽然我不记得了。”
管召南道了歉陆言星心里的坎儿算是过了，以后见了他起码不会再躲了。
管召南从陆言星身边离开，隔壁那个Alpha的信息素又趁虚而入，陆言星往管召南身边走了几步，瞬间觉得好多了。
他干脆拿着衣服走到管召南身边说道：“后面的扣子我够不着，帮我扣一下。”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陆言星拿起来一看是唐遥发消息问他们在哪儿，要不要一起拍照。
隔壁人的花式亲吻声依然没停，陆言星放下手机在心里吐槽：“接个吻这么长时间嘴不会抽筋吗？”
“管召南现在对他来说是个危险分子，只能远离不能接近。”主动找管召南帮穿衣服的陆言星这么想着。
两人在这种不尴不尬的气氛里换完了衣服，所有扣子和系带都是管召南帮陆言星扣的。
换衣服的过程中没法避免坦诚相见，陆言星长得高挑，外表和身高都不会让人一眼看出他是Omega。
就连管召南陪练了两周也只怀疑他跟自己一样无法正常使用信息素，而不怀疑他是O装A。
换完了衣服管召南靠在更衣室里的全身镜旁欣赏自己挑的衣服穿在陆言星身上是什么效果，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从进门就挂在嘴边的笑容。
“难得场景和道具这么全，我们单独拍几张？”管召南晃了晃手里的相机问道。
陆言星紧了紧腰带点了一下头，管召南得寸进尺一般说道：“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还有女仆装和透视装。”
“管陪练你性癖是不是有点儿特别？”
“那就让唐遥穿。”管召南退而求其次。
“好主意，整个俱乐部就他最不检点。”一听管召南想迫害唐遥，陆言星兴致来了。
不过管召南和陆言星找到唐遥的地方有点儿社死，他们在束缚换装室。
陆言星开门进去的时候唐遥被五花大绑地躺在地上，邱骁拿着一把小匕首蹲在唐遥身边。
漂亮的Omega拿着匕首微笑着逼近地上被捆绑起来的Alpha，好像在找位置下刀，任谁见了这场面不说一句“卧槽”。
门忽地一开，陆言星和邱骁互相对视，同时看向了唐遥。
邱骁也察觉到自己的架势有些吓人，摸了摸后脑勺笑说：“绳子解不开了，我不是要捅他。”
陆言星看着他漂亮又稳重的前桌笑着跟他解释拿刀是要干嘛，只想送唐遥一句好自为之。
“你说出来更吓人了。”
管召南站在陆言星身后看着室内场景“哇哦”一声：“你们玩儿这么野？”
“玩儿什么，大哥们别看着了，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管召南和陆言星走了进来：“过节连粽子都不用买了。”
陆言星被换装室里那些皮鞭和软绳之类道具震惊到，再次发出疑问：“你堂哥真的不是开了家成人用品店？”
两人上手找绳结，忙活了半天还是解不开，最后只能让邱骁拿着小刀把绳子割开。
解脱束缚的唐遥面朝天花板躺在沙发上：“我知道这儿为什么叫束缚换装室了，让你们感受被绑架被蹂躏的恐惧。”
陆言星悄悄走到邱骁身边，把迫害唐遥的计划告诉给了他。
刚摆脱绳索的束缚，唐遥被骗进了女仆换装室，本来就是他玩心大起，最后被按着拍了很多对他来说是黑历史的照片。
四人在换装店里待到下午三点半，邱骁有事回家了，管召南临时有事也走了。
陆言星回去换衣服的时候偷偷补了阻抑剂，出门跟唐遥碰头两人打算吃个午饭再回家。
不过陆言星才走到门口，唐遥围着他转了三圈，最后停在陆言星身边说道：“十八年了我星哥，你日防夜防，今天我终于知道你的信息素是啥味儿了！”
陆言星心下一惊，他刚刚才补了阻抑剂，离敏感期还有半个月信息素怎么可能泄露！
“你狗鼻子闻错了吧。”陆言星赶紧远离了唐遥。
唐遥手贱又把胳膊搭在陆言星的肩上：“我O达灵敏，分辨Alpha的信息素也一流好吧，这么多年藏得够深啊。”
陆言星把他拨到一边儿，他身上好端端怎么会有Alpha的信息素？难道是刚进去沾上了隔壁Alpha的？
可他之后跟管召南和唐遥待了三个小时，就算有早就淡了。
想来想去能让他沾上Alpha信息素的不就只有管召南了吗？
陆言星淡定地问：“那我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答对了明天借管召南给你陪练。”
“有点儿复杂，特别像琥珀。”
“确实复杂。”
原来管召南的信息素是琥珀味儿的，再具体的味道陆言星不敢再问，怕唐遥怀疑。
管召南明明没有释放过信息素，他又是什么时候沾上了他的信息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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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
陆言星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在管召南没有释放信息素的时候，沾上他的信息素了。
他冒着风险多问了几句：“我都没找到一个具体形容词描述信息素的味道，你怎么闻出来是琥珀气味的？”
唐遥摸着下巴说：“我爸有个朋友是生物学家，忘了哪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他送了我一盒琥珀，反正我觉得挺像的。”
陆言星难得一见地拍着唐遥的肩膀：“回头借你的琥珀玩玩儿。”
唐遥不笨不傻，问陆言星：“你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儿，分化检测的时候医生没告诉你？”
“就因为气味少见我才一直用阻抑剂。”陆言星瞎扯不带眨眼地说，“也怪了，你知道管召南的信息素什么味儿吗？”
“大哥Alpha的事儿你少管，他就算不用信息素，一个也能干趴十个我。”真正的高中生唐遥非常有自知之明。
陆言星每天训练的时间就那么多，下午和唐遥疯跑到换装店里放松，晚上八点的小课雷打不动，所以和唐遥大快朵颐一顿直接回了俱乐部。
他以为管召南有事，晚上的小课不会过来了，但管召南准点出现在了训练室。
陆言星弯腰用胳膊肘撑在吧台上喝水，想不明白唐遥说的琥珀味具体是什么味道。
他快在手机上搜遍了琥珀究竟有哪些气味，来来回回还是那些，还搜了有没有琥珀气味的阻抑剂，结果连个相近气味的都没有。
要是他时不时沾上点儿管召南的信息素，不比他两个小时补一次阻抑剂管用？
陆言星脑子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非但不能离管召南八丈远，他得主动靠近管召南。
由于陆小狗想的太入神，管召南什么时候进的球厅，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愣是一点儿没觉察出来。
管召南见他想事情想到连防备他都忘了，还以为经过下午的那通交流陆言星已经默认接受他的行为了。
于是管召南学着陆言星的姿势靠近他，不过不是直接趴在吧台上，而是绕过陆言星的脖子趴在了他身上。
“陆……”
名字还没叫完，陆言星忽地起身，管召南被顶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陆言星双手捂着后脑勺背靠在吧台上问道。
管召南至今不明白为什么陆言星总在这种时候一惊一乍，明明吃饭和平常接触都挺正常。
“我是来告诉你吃饭地址的。”管召南捂着鼻子和嘴皱眉说道。
陆言星一步跨过去掰开管召南的手，幸好没把他鼻血撞破，但管召南的嘴皮出了血。
他立马从口袋里拿了卫生纸，堵在了管召南的嘴上，然后捂着后脑勺趴在吧台边装死。
也不知道是管召南的嘴硬还是他的头铁，每天不来这么一下都不行。
陆言星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管召南心里有了底，他拿着纸把嘴唇上的血擦了，走过去拿手捂着陆言星的后脑勺问他：“疼不疼？”
“疼啊，你又不是鬼走个路也没声音。”陆言星偷偷在管召南碰他的时候感知周围有没有信息素，却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是阻抑剂影响了他对Alpha信息素的敏感度？可陆言星不敢冒险停用阻抑剂。
管召南舌头被陆言星咬破了，嘴又被他的头给撞破了，想来想去还是自己该，就对陆言星生不起气来了。
“你是只针对我还是对别人都这样？”
“哪样？”
“防人跟防狼一样，你又不是Omega，还怕别人对你图谋不轨？”不但有图谋想法还有了不轨行为的管某人问道。
“我对谁都这样。”
管召南听了心情好些了，知道他不是特意防着他一个人，想干掉外面那些对陆言星动手动脚的Alpha的心思没了。
陆言星反过来问管召南：“问你个隐私问题，不想答可以不答。”
“什么？”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
管召南忽然把放在陆言星头上的手拿下来，撑着下巴倚在吧台上歪头看着陆言星，似乎是在确认陆言星没有开玩笑：“你想知道我的信息素气味？”
陆言星的脖子上有他留下来的印记，清楚感受到了嘴唇摩擦过皮肤，身体发生的微妙变化，现在陆言星说想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对已经半入社会的Alpha来说，任何关于信息素的问题都是在质疑这个Alpha是否具有社会领导能力的行为。
人类的嗅上皮上有上百万个嗅觉神经元，每个人的嗅觉神经元传递到大脑的气味都不一样，而直接问对方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相当于想跟对方上床的意思。
见管召南的眼神有些不对，陆言星下意识离他远了点儿，结结巴巴地说：“生物老师说有些Alpha的信息素比较少见，你不想说就算了吧。”
陆言星解释完了管召南还在用一种露骨又危险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让陆言星非常不舒服，他想起自然纪录片里野狼在盯猎物的场景。
即使这样管召南还是没有释放或者泄露任何信息素，陆言星觉得唐遥怕管召南不是没有道理。
“当我没问。”陆言星悲催地想可能这就是Alpha与生俱来的天赋。
无论信息素，也无论种族天性，Alpha总是有办法让Omega臣服畏惧于他们，为了摆脱这种畏惧和控制，Omega最后总要付出遍体鳞伤的代价。
他觉得自己触到了管召南的逆鳞，后悔问这个可能会打破他们这种平衡关系的问题。
他以为Alpha和Omega并非天生不对等，除了敏感期Omega也并不是一直处于劣势。
陆言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管召南一句话不说，擦过他的肩膀走出球厅。
他路过的那一瞬间，陆言星好像捕捉到了一丝陌生的气味，或许是因为太过微弱，在嗅觉神经将这个气味传递到大脑之前它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