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x2(落瀑)

“怎么回事？！”
“你会不会开车啊！”
很快骂声一片。
司机却寂静无声。
有人气性大，气冲冲地走到驾驶位，想抓起司机质问。“你他丫该不会疲劳驾驶吧？”
然而司机却有点不一样。他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在颤抖。
“刚刚……有人在路中央。”
“什么？路中央哪有人？”他走上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前方有人，“别开玩笑了，老子刚刚包滚地上了，十几万的电脑在里面，砸坏了你赔吗？”
“哥哥……发生了什么？”夏目贵志清醒过来就听见车里吵吵闹闹的，他揉了揉眼睛，有些混乱。他们坐在最后排，看不太清前方的道路。
首领宰按住了他：“嘘。可能出事了。”
“可是，刚刚真的有人……”司机脸色煞白，一方面是差点车祸导致的害怕，另一方面则是现在空荡荡的道路。
他们这行坐长途司机的，哪个没点迷信？
什么公路女鬼、魂魄索命，听到的都市传说有一箩筐了，甚至有的人到现在还保留着开长途前要祭拜神明的传统。
“别开玩笑了！”暴躁的乘客抓起司机的领口，提溜鸡仔一样，“别想着为自己的失职开脱！”
首领宰和织田作不约而同往前倾了一点，按住了夏目贵志的肩膀。首领宰则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下一瞬。
一道冰刃毫无征兆地从窗外刺进来，正巧扎穿了前一秒还在暴怒的乘客。根据位置来推算，应该是分毫不差地扎进了心脏。显然这个可怜的乘客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脸上的表情混着愤怒与茫然，眼珠子看向自己胸口的冰晶，还有那鲜红的，正在往下滴的鲜血。
这是他的血吗？
他要死了吗？
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只是徒劳地喷出血沫，生命在极快速地流逝。
所有人都安静了，只有鲜血往下滴的声音。一时间连尖叫都忘记了。
“真是太暴力了。”一道女声从破碎的玻璃窗那儿飘进来，她身姿灵活，很快踹碎剩下的玻璃从窗口跳进来，像条蛇一样柔软。她丢开司机，自己占领了驾驶座。
胡乱在控制台乱点了几下，车门被她打开。
于是同伙也走上来。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深蓝长发的男人，他面无表情地拔起扎穿人的冰刃，看了眼上面的血迹。
他伸出舌头，一点点舔舐着仍旧温热的血。女人也捉住那个将死的乘客，凑近伤口。
如果说先前的场面只是因为过于震撼，车上的人没反应过来，那么现在他们就是完全失去理智了。
极度崩坏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这时候就能感受到人类力量的区别，在理智都崩坏的情况下，果然还是男性叫得更为猛烈。
首领宰捂住夏目贵志的耳朵，一边在这种情况下偷偷吐槽：“他们……真是太不优雅了。”
很不幸，他们遇到了拦路打劫，而且是异能力者打劫。
“都不要叫了！”女性异能力者擦了擦嘴，餍足地眯起眼睛，也许是进食的缘故，她声音有些哑，“我们打劫哦。把钱都交出来，要不然……嗯哼。”
谁都知道她没说出口的下场是什么。太有威慑力以至于那些尖叫瞬间停下来，只留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和压不住的打嗝声。
像日本，其实过去那些年的治安一直不行，异能力者的管控很难到位，再加上战败导致的经济倒退，黑.道愈发猖狂，各种乱象层出不穷。虽然近些年明显好很多了，可大家仍旧能在新闻上时不时看见什么抢劫银行啦……谋财害命啦……某某议员又被暗杀啦……可以说已经非常习惯了。
他们只是没想到打劫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打劫也就算了。
谁家的打劫像生化危机一样啊？上来先生吃个人。
车上的人不多，都是去乡下的。过段时间就要新年了，有不少人是回去探望，带了很多东西，此时无一例外，瑟瑟发抖地翻找着自己的包，将自己值钱的东西交出去。
他们只求不被吃掉。
首领宰微微叹气。他自然知道这两个异能力者不可能单纯只是为了钱，这一车人类应该才是重点。荒郊野外，前后无人，失踪一车的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复生者们对灵魂的渴求是很大的，以他自己为例。
他最开始吸取了武侦宰一半的灵魂——在此先称它为灵魂。因为首领宰觉得那更像是某种精气神类型的东西，在他不恰饭的时候，武侦宰是可以缓缓恢复的。一半活人的灵魂，只够他活二十多天。这还是建立在他们两个的灵魂完美匹配的情况下。
并且首领宰并不能确认他虚弱下去是因为灵魂被消耗，有一种猜想是他吸取的灵魂最终都会缓缓流回武侦宰身上，他俩加起来等于一个。
这里暂且用第一种假说，灵魂的一种可消耗物，是驱动人偶行动的燃料，那么一只能完美消耗的灵魂只能供人偶行动四十天，无法完美消耗的灵魂或许只能供它燃烧半个月？二十天？总之这个进度条消耗起来是极快的。
所以被复生的人最终都会失去理智，沦落到丧尸的境地。异能力者与普通人的区别，可能就是吃饱喝足后，异能力者仍旧能恢复理智吧。
这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女性异能力者一个个地检查过去，只拿走了现金和手机。他们的情况特殊，只能偷偷用现金消费，改善一下生存条件。
她走到最后，看见窝在一起的织田作三人，眉紧紧皱起来。
“你们……”
他们人偶之间，是能互相察觉的。
两个人偶加上一个人类小孩，相当怪异的组合。
而且这两个同类还混在人群里，看起来混得不错。
首领宰依旧捂着夏目贵志的耳朵，不让他听。他往后缩了一点，用口型比划：“不要说出来。”
女性异能力者了然：她知道有些家伙潜伏在人群里。
“这个小孩是谁？”她板着脸询问。
“我……我儿子。”
“？”女性异能力者看看夏目贵志的茶色头发，又看看首领宰。
她迷惑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不都是没有记忆的吗？
“照片知道的……。”
她沉思了片刻，忽然挂起微笑：“照片拿出来给我看看。”
“没有……”
女性异能力者更加怀疑，她现在觉得这两人是政府那一方收服过的卧底了。
“你老婆呢？”
首领宰示意她靠近过来一点。
她凑过来，背在身后的手却握住了小刀。
“不小心……”
“吃掉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我带着私设走来了！
宰宰说胡话时间（）
在双宰贴贴的时候，外面其实是在生化危机（）
晋江晚上卡成狗……我作话都没写完就发出来了，生气气。
下面进入文盲野鬼之生化危机。

一头短发的女性异能力者浑身一震，怪异地看了首领宰一眼。
是的，他们确实已经不把人当人，但若是感觉到猎物和自己有些羁绊的，也没那么容易下手。大部分对自己失去的记忆还是有那么一点执念的。
她不由自主地脑补起来。
醒来的时候太饿杀死了周围的人，之后看见照片——也许是前来扫墓的年轻妻子，钱包里还揣着合照的那种。
因为愧疚所以养起了可怜的儿子。
很合理。
只是儿子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痛不欲生吧。
首领宰这人一副病弱相，可怜兮兮的，没准上辈子就是病死的。长得是很好看没错，说疯话的时候也格外带劲，但她不吃这口。
真要说的话，还是边上那个长相普通、身材不错的异能力者合她口味。
她伸出手：“交钱，手机。”
织田作十分老实地把能摸出来的钱都交出去了。
异能力者也不管他们在这儿浑水摸鱼，自顾自在后排坐下来。
“谁要是敢偷偷联络外界。”她笑得阳光又灿烂，短发微微炸毛，像极了邻家活泼小妹贪吃下午茶点心，“嘛……我不介意加餐。”
有人已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冰啊。”她招呼坐在前面的那个异能力者，“开车你会吗？”
“不要叫我小冰。”几乎一直面瘫的人回她，“听起来像是什么女孩的名字。”
“可你又没有名字。这样吧，我叫你ice。艾斯。”
男人略有点无语，但他确实一直没有姓名，因为异能力是能制造冰、操控冰而被其他人小冰小冰地叫。
“我不会开车。可以试试。”
“呀，那我可不放心。”
“谁会开车？”
司机在晕倒的行列里面。其他人也都在瑟瑟发抖，无人敢应答。估计叫他们来开，此时也只会坐在驾驶位颤抖了。
只有首领宰颤颤巍巍举起了手。
“你会？”
他认真点头。
织田作侧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在他们捡回各种技能的时候，当然也去练了交通工具的驾驶技巧。
然后他差点没在车上和首领宰一起砰砰两下变成碎片——那是人能开出来的路线吗？
眼看他们真的要让首领宰去开车，织田作有些坐不住了。
“让他来。”站在前面的艾斯突然说，他是看着织田作的，“你应该也会？”
织田作默默走出来。
“奈奈子，你也过来。”
“哎？”奈奈子一脸疑惑，瞪着大眼睛。然而还是听话地走到前头。
当她和艾斯站一起的时候，两人的身高差便很明显，一个至少有一米八，一个却只有一米五多些。但一米五的那个才是专攻体术，艾斯只擅长操控冰。
奈奈子是很娇小健巧的女性，肌肉线条流畅，曲线美得就像是海豚之类的生物。她的异能力没有什么华丽的地方，只是普通的增强肌肉爆发力，提高柔韧性。
她不记得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战斗的本能刻在这具身体里。并且她的思维也不慢，算是罕见的有勇有谋。
他们在所有的复生者里也算混得开的，异能力是战斗型。
要知道异能力这种东西百花齐放，什么奇奇怪怪的都有，也许有的人异能力只是一小时必定能写三千字——当辅助都没用。
当他们抱团的时候，战斗型异能力者很快就获得了核心的地位。
艾斯看了一眼奈奈子，又看了一眼后面探出头望着织田作的人。
他蓝灰色的眼里出现复杂的情绪，拉过奈奈子：“你和他少接触。”
按理来说，他们这些重新开机的人海马体里是一片空白，可总有些事情能刻入灵魂，记不起来也要念念不忘。艾斯看着那个长手长脚扮柔弱样的小白脸，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简直，简直……
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他。也许是对方拥有极强大的异能力？单看外表是看不出异能力的用途的。
奈奈子全然不理解：“你不会以为我看上他了吧？我口味可没那么怪。”
“奈奈子，我没和你开玩笑。”
他走到后面去，和奈奈子换了个地方看守这一车人。奈奈子在前面指挥织田作开车。
他们要把这车储备粮带走。
他盯着太宰治的时间过久了，后者腼腆一笑，抱着夏目贵志：“怎么了？”
艾斯：……
视觉和直觉在两个极端。
其实首领宰真的完全不记得他。世界上异能力者那么多，他囫囵扫过数据，哪有这个心思记住全部？
个子娇小的女性他倒是有点印象，当初在Mafia翻死者报告，在档案的前几位就有她。一个死于龙头战争的优秀异能力者，原本来自东南亚。
其实如果武侦宰在这里，大概会对这个玩冰的异能力者有点印象。
那是黑之时代的事了，他一年到头总要搞垮那么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组织，灭蟑螂一样，一窝还有一窝。个别突出的几位他还有心思亲自审问呢。有时候他也会放任这些小组织自由生长，年底再统一收割业绩。
艾斯其中之一。
但武侦宰自己也可能记不清了……玩冰的异能力者，脑子又普普通通，脸也一般，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值得他上心。那时候每年把太宰治当一生之敌的人可能有数百个，没人记得住那么多对家。
他当年也是Mafia肝帝来着。
首领宰也不在意艾斯莫名其妙的敌意，他只想去看看目的地在哪。
身为储备粮，这车人的命运很明显。
独行的异能力者不会选择一次性吃那么多，容易引起注意。冒着这样的危险来打劫的他们看起来已经形成了某种团队关系，或者背后已经形成了初步的组织。
所以才需要一次性打劫大量粮食回去糊口。
人嘛，即使记忆被清空，即使人性被迫泯灭，却还是下意识抱团合作。
破了一扇窗的大巴车晃晃悠悠，驶向了山区。
“你听错了。”太宰治背靠着门，站没站相。
安吾抿唇，心知自己绝不可能听错。何况刚刚太宰治那种撒娇模样，证明了电话那头的人绝对是他愿意亲昵的人。
排除了全部的一夜.情对象，也基本上能排除他现在的同事。安吾也不太相信太宰治在这三年里面能找到新的挚友……
人没办法回到过去，不论是心还是身体。受过的伤是要跟着人一辈子的。
“安吾，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太宰治瞥了他一眼，“你指望我会请你进来坐一坐吗？你觉得我原谅你了吗？”
被刺了两下，安吾有些无奈，但并不急着走。他慢吞吞地推了下眼镜，手放在自己的公文包上：“你怎么会住在这儿？”
这地方是著名富人区。比起别的，他有点操心太宰治这家伙是不是又重操旧业搞起挣钱的事了。
“我乐意。你没资格管我。”
坂口安吾的养气功夫相当好，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太宰治新家的门牌号。
“那么我就恭喜你搬家了。”他慢悠悠地往一个方向走，然后，在太宰治的视线范围内，掏出了钥匙。
太宰治头上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偏偏安吾进门前还特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不就是气人？他也会啊。
还都是跟着太宰治学的呢。
没想到吧，他也住这个小区！
只是因为不用下班就不用上班，他已经两三个月没回来住了。平常也都是住在里特务科更近的房子里，很少在这个高档小区住。太宰治调查邻居的时候只知道这一户住的是政府人员，常年无人。大概买了以后当作个人资产了，并不准备居住，这种情况在这个小区并非少数，因此太宰没有深入调查下去。
有时候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安吾也不急着盘问太宰治……地址都有了，还怕人跑吗？
他在家坐了几分钟。
还是想起太宰治喊出的那声织田作。
他又推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是无理由加更（严肃脸）
生吃个人我很抱歉，一直很想玩这个梗……今天终于玩上了。
还有就是生不出人我很抱歉，但宰宰已经喜得贵子了就……未婚先育嘛……
v前那么多站第一次武侦宰攻的，你们怎么倒下了——

“太宰君。”
太宰治眼里满满的都是“你怎么还来”，他摆着臭脸，靠在自家门口的栏杆上，就差点一支烟了。
不过他也很久没抽烟了。
“安吾，你挡着我了。”
坂口安吾微微侧身，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站在门口挡着什么。
“太宰君，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他往前走了两步，马上就要走上台阶。他的异能力堕落论，作用是能看见物品上面的记忆，一个在情报上面相当bug的能力。
眼看他就要触碰到门口台阶上摆着的一些植物。
“你想加班吗？”
太宰治没头没尾地说。
“什么？”
“最近那些闹腾的复生者。”太宰治小臂撑着栏杆，心不在蔫地拨弄了一下边上花盆里的植物，“在东京郊外出现了，劫持了一辆大巴车。”
“哎呀，我知道东京的事情不归安吾管哦，但是你真的会放着不管吗？”
谈到正事，安吾立刻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东京郊外出事了。”
太宰治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忽得粲然一笑，那笑容迎着晚霞，并没有什么暖意，尽是嘲讽：“很不幸，家属在车上。”
安吾脑门上险些跳出一排问号：“你说什么？”
太宰没继续回答他。安吾这才看见他另一只手上握着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地图。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他表情看不出喜怒，“随便你去查。只是不知道查出来确认真假之后，那一车人的性命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