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摇头,“不对,不用怀疑,他和妈妈长得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孩子!”
可是这些文件上写到时秋的经历,却让他们心如刀割。
这么苦,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过过来的,哪有自己养大自己的!
情绪太过于激动,导致他一时忘记了见面,这才慌忙问, “阿行,他现在在哪?快让我们见一见。”
年轻男子眼眶微红,表情却镇定的多,“爸爸,您不要着急,我刚刚联系,说是他正在参加一个节目,现在去了一个部落里,那么信号不好,只能等七天后他们出来,我们再去找他。”
他顿了顿,继续说,“要告诉妈妈吗?”
“先不用,最近你妈妈又想到你弟弟了,状态很不好,总是说心口疼,”男人顿了顿,脊背弓起,捂着发红的眼眶开口,“母子连心,她说是你弟弟在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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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啦!明天见!
时秋他们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住处。
房子有限, 住不下他们这么多人,幸好当地人拿出了留存的蒙古包——类似于帐篷的小房子。
总共只有三个,他们五个人住一个, 其余两个留给导演和工作人员住。
整理蒙古包又费了点时间, 也幸好人多。刚刚那位接他们的小哥又去喊了几个年轻小伙子来帮忙。
大概两个小时后,这才全部整理好。
导演喊了他们集合。
“我们先来公布一下, 大家这七天要干什么。”
“上次你们已经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职业, 待会填饱肚子,就会有人带你们去看看, 简单介绍一下, 今天就先这样, 大家先适应一下。”
怕他们吃不惯这里的食物, 导演提前还准备了好几箱的泡面、自热饭、自热火锅。
时秋拿了包泡面, 程时漆他们见此也跟着拿了一包,几个人宛如不能分开的连体婴儿, 时秋走哪他们跟哪。
泡面带着独特的香味从碗里飘出来,时秋咽了咽口水, 没管他们,眼睛直勾勾看着。
等面泡好了, 他专心吃起来, 面上被热气蒸得粉红, 嘴唇也变得殷红。
其余人一边吃泡面, 一边用余光瞥他。
站在远处的导演见此,笑了下,心想果然只要有时秋在, 不管来的地方有多偏僻, 条件多不好, 这几位少爷都不会说什么。
吃完泡面后,时秋去了羊圈。
这里虽然有十几户人家,但不管是养还是牛都是属于共同财产,一起养殖的。
来接他的人刚好是刚开始来接他们的那位骑马小哥,个挺高,皮肤黝黑,眼睛却十分清澈明亮。
两人走了会儿,他才打招呼,“你、好。”
时秋还以为他不会说普通话,闻言惊讶,随后用他们当地的语言回了一句,“你好”
小哥笑起来,牙齿很白,显得他更黑了。
羊圈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越过大大小小的房子,才到了一处大蒙古屋里。
时秋往里面看了眼,空间很大,里面只有几只老羊。
这个点小羊们应该还在外边吃草。
不知道为什么,时秋光是想一想这个画面,就觉得心软软。
来这里,相当于是认认路,时秋回去后又记了一遍,这才回到他们的蒙古屋里。
没坐一会儿,程时漆就掀开帘子,在看到他后打算拖鞋进来,视线略过他手臂时又一顿,放下帘子走远了。
时秋摸不着头脑。
一分钟后,程时漆又进来,手上拿着一支药膏和一瓶驱蚊水。
时秋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臂痒了起来,忍不住挠了挠,没挠几下就被程时漆拦住。
“越挠越痒。”
程时漆拧开药膏,手臂上的红包瞬间变得冰冰凉凉的,时秋舒服地喟叹一声,只是手臂还是下意识地往程时漆手上的棉签上蹭。
程时漆手停住,喉结滚了滚。
他看着时秋说,“哥哥,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时秋愣了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
程时漆拧紧瓶盖,放在口袋里,顺便将驱蚊药往时秋口袋里塞。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
时秋垂下眼皮,“嗯”了一声。
蒙古包帘子又被人掀起,容陆他们三人进来。
夏和立马坐在了时秋身边,“秋秋,你刚刚是去了哪?”
闻言,闻阳李阿敏朝时秋看过去。
时秋笑了下:“羊圈,明早我要去放羊。”
“巧了,那我们应该能碰上!”夏和喜滋滋,“我就是跟着看看草啥的。”
话落,他手撑着下巴,有点不太能理解。
“这里的草蛮多的,为啥导演还要我观察草?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跟着我们一起来的还有国家级别的研究人员。”
时秋好奇,“是谁啊?”
夏和手指比划了下,“胖胖的,带着圆眼镜。”
容陆:“可能这边有稀有资源吧。”
看他接话,夏和问他,“你当时选了什么?”
“放牛。”
夏和:“那岂不是也能和秋秋遇上?”
容陆嘴角微弯,“嗯。”
时秋认真听着他们说话,放在腿边的手却被人悄悄握住。
他愣了下,朝程时漆看过去。
只见他面色平静,好似也是在认真听着,手下的动作却不停。
一开始只摩挲着他一根手指,从指尖滑入指根,动作缓慢。
明明没干什么,却有一种色/情的味道。
时秋抽了抽手指,没抽动。
程时漆耳朵听着其余人对时秋明显的觊觎,察觉到时秋想跑,心里更加不爽。
从一根手指到五根,慢慢揉捻,直至十指相扣,没一会儿又分开,从手背慢慢往上。
时秋没忍住,站起来想出去。
这时帘子又被人从外边撩起,工作人员来喊他们去外边,说是当地人庆祝他们来,决定晚上吃烤全羊。
在里面坐久了,出来后才发现此时天已经黑了。
山里的黑与城市的黑不同,远处除了丁点星光,再也看不到什么。
近处大家都点着火把,当地人已经将羊处理好,放在了火架上,准备烤。
周围已经围了好大一圈的人,他们也跟着过去。
烤全羊还得等好一会儿,闲来无事,当地人便手拉着手跳起了舞,嘴里哼着听不懂的歌谣,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
时秋看着这一幕发起了呆,面上无意识地带着艳羡。
在这里,没有过多的人际交往,每天只需要放羊,让他们吃饱,然后再回家,吃完东西,睡觉。
每天都是如此。
简单,无聊,但自在。
没让他多想,当地的人跳着跳着就猛地朝他们跑过来,拉着他们起来,带他们一起跳。
晚上的风吹拂在脸上十分舒适,时秋只跳了一会儿,就又回到篝火旁。
他这才发现,程时漆一直坐在原地,等他来了,就将放凉的羊腿递给他。
羊腿表皮已经被烤的焦脆,油光发亮的,一口咬下去,没有腥膻味,而是满口的油香,肉质滑嫩,超级好吃。
他一边吃羊腿,一边看其余人跳舞。
持续到了晚上十点,他们才结束。
回到蒙古包里,简单洗漱后,他们便上了床。
这里的床不是连起来的,节目组特意分成五张,还有独自的被子。
时秋挑了最里面的那张,程时漆立马躺在了他旁边。
其余三人也不好让他挪开,只好各自选了张床躺下。
草原的夜晚风大,气温也逐渐降低。
时秋缩在被子里,听着外边的风声,一时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小小的呼噜声。
时秋翻了个身,脑子一片清明,一丝睡意也没有。
不知道翻了几次,就在时秋以为自己这一晚上就这么睁着眼过去时,耳边突然被人塞了东西。
他吓了一跳,刚要出声,就被人捂住嘴唇,熟悉的声线传来。
程时漆说: “是我,哥哥。”
时秋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随后耳朵里放起了音乐。
他惊讶,小声问,“你哪来的网?”
程时漆举起手里的小MP3,“之前听导演说很偏,我就猜到了,提前买了这个,下载了音乐。”
黑暗中,他看着时秋,“喜欢吗?”
时秋弯眼,“嗯!”
程时漆将MP3塞在他被子里,“我定了时,快睡吧,明天还在早起。”
时秋乖乖躺下,由他给自己掖好被子。
“晚安,程时漆。”
说完,时秋察觉一只大手罩上自己眼睛,他下意识闭眼,“晚安,哥哥。”
听着纯音乐,时秋眼皮发重,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是早上八点半。
他坐起来时,夏和正坐在他床边,惊喜看着他。
“秋秋,你醒了!”
自从昨天知道要和时秋睡一个房间,夏和就激动了好半天,没想到等他一躺下去,直接就睡着了。
幸好早上醒来时,时秋还没醒,他偷偷跑过来看了好一会儿。
时秋愣了下,看了眼四周,夏和在一旁和他解释,“我醒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在了。”
时秋收回目光,“嗯,早上好。”
两人出去吃了早餐,然后开启今天的工作。
时秋顺着昨天的路线去了羊圈,那人果然在等他一起去放羊,是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见到他后眼睛蹭地就亮了,朝他跑过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她语速太快,让才学了几个词语的时秋根本听不懂。
身后传来一句蹩脚的普通话,“她是在说你眼睛好看。”
时秋转身,竟然是昨天带他来这里的小哥。
闻言,他对小姑娘用当地人的话语说了句,“谢谢。”
小姑娘立马笑了,指使着小哥将羊放出来,自己则先拉着时秋上了山。
上下只能看到绿油油的草,等上了山,时秋才发现这里还有花,远处竟然还能看到湖泊。
山上甚至还能看到天空上盘旋的大鹰。
小哥将羊赶了上来,也跟着他们坐在大石头上,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牛肉干分着吃。
吃完后小姑娘脱掉鞋子,赤脚踩在草上,朝着远处奔跑,然后扑在草从,翻了个身不动了。
时秋以为她受伤了,旁边的小哥却笑着说,“她这是在看天空,要不你也试试?”
时秋愣了下。
就见小哥也脱掉鞋子,然后朝那边跑,期间还转头看向这边,笑着朝他招手。
时秋笑了下,尝试着脱掉鞋子,踩在草丛上。
微微的痒,但更多的是柔软,清凉,自由。
他慢吞吞走着,似乎要细细感受,记下这些触感。
随后越走越快,也像他们一样跑起来,张开手臂躺下来,看着天空,闭上眼,感受阳光照在自己身上,好温暖,像是在妈妈的怀抱里。
时秋发现,自己似乎不记得妈妈长相到底如何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记忆中的那张脸十分模糊不清,宛如蒙了一层雾。
他突然就想到了闻阳妈妈身上的味道,似乎也是这样,清香柔软。
意识逐渐消散,飘向天空。
他躺在草地上,短暂地做了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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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啦!
时秋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在这个远离人类的地方, 如此亲密地和大自然相处,他似乎又找回了当初心平气和的自己。
太阳下山, 他们把羊群赶回了羊圈。
再去附近的小木屋里擦干净头上的水渍, 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羊奶,肚子变得暖呼呼的。
神奇的是, 羊奶一点都不腥膻, 时秋慢慢品味, 喝完最后一口时, 外边突然响起了不小的动静。
小姑娘眼睛亮亮地朝他跑来, 手指比划着,嘴里不停说着什么, 意识到时秋听不懂,便上手将他拉出了房间。
时秋这才看到小屋外骑着马的程时漆。
少年身穿黑色衬衫, 上边两粒扣子没有扣上,就这么敞开着, 露出精壮的胸膛, 肌肉线条年轻充满活力, 皮带紧紧系着精瘦的腰身, 小腿被黑色靴子紧紧包裹。
坐在高大的黑马上,没完全落下的壮阔夕阳成了他的背景板。
见到他时,冷冷的神情瞬间温柔起来, 朝他伸出手, “哥哥, 我来接你回家。”
时秋有一瞬间的恍惚,伸出手,身体瞬间悬空,然后落到实处,背后是熟悉的宽肩和滚烫的胸膛。
耳边响起叽叽喳喳的话语,明明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时秋却突然感觉到害羞。
程时漆呼吸落在他耳垂处,“哥哥,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时秋本来就好奇,闻言升起了耳朵,“什么?”
主人不催,马慢慢往前走着,时不时停下来吃点路边的青草。
程时漆低声道:“结婚。”
时秋蓦地睁大眼睛。
“当地的习俗是,只要有人骑着马来示爱,那人答应,且与这人当众骑一匹马,这就代表着礼成。”
话语中含有淡淡的笑意,时秋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就连第一次骑马也变的没那么紧张了。
他不说话了,直到回到小蒙古包里,他也没理程时漆。
程时漆将马拴起来,拿了药膏去赔罪。
掀开帘子,就看到时秋拿着花,是闻阳在路边摘的野花,正在问他好不好看?
时秋摸摸花瓣上的露珠,点点头,笑着说:“好看。”
夏和坐在时秋的另一侧,问他,:“秋秋你是在哪放羊啊?我怎么没看到你。”
时秋说了大致的位置。
夏和娃娃脸颓下来,“这样啊,那我们在完全相反的两个位置,难怪遇不到。”
时秋以为他是无聊,摸摸他的头。
“没事,我们做完任务也能见面。”
夏和完全没被安慰到,“可是,这是恋综最后一期了。”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带了吉他过来,但始终找不到一个好的机会向时秋表白,他该怎么办呢?
闻阳丝毫不担心,反正之前时秋已经答应了,等节目结束后会去他家玩。
来日方长,不一定要在恋综里。
大家洗完澡,时秋涂了程时漆给他拿来的也药膏。
他皮肤敏感,白天在草丛里踩了几下,脚踝处起了好几个疹子,下午又骑了马,没多久,大腿内侧也被磨得通红。
涂完药,火辣辣的皮肤被清凉覆盖,被子里一股清新的药味。
时秋闭上眼,想到了白天做到的那个梦,有点睡不着。
他翻了几个身,坐起来,轻手轻脚掀开帘子出去了,程时漆紧跟其后,而躺在程时漆旁边的容陆睁开眼看了下,平躺在床上,到底还是没再跟出去。
时秋坐在外边的椅子上,当地人保证他们的安全,在三个小蒙古包外还制作了栅栏,用泥土和大石头做的,在外边还洒了自制的药粉,可以预防一些小动物进来。
程时漆在他身旁的座位坐下来,也学着他看向天空。
想到他以前也喜欢这样,便问,“这里和家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时秋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弯月亮,“这里的月亮看起来更清楚,家里的看起来雾蒙蒙的。星星也很多,很大,很亮。”
“那你喜欢吗?”
时秋点头,“喜欢。”
程时漆也察觉到了,他不再像是前两天那样,眼里多了些别的东西,是活下去的勇气。
压在心底的巨石终于轻了些,也不枉费他半夜去找了导演,最终定下了这个地方。
隔日,闻阳和时秋一起出现在了羊圈。
时秋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盲盒是闻阳拿了,这个盲盒是让他每天体验不同的职业,前一天就要确定好干什么,告知工作人员。
小姑娘见到时秋眼睛立马亮起来,只是在看到闻阳后,没那么热情了。
但还是带着他们重复昨天那般,赤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然后学着天空中翱翔的大鹰那般张开双手,拥抱山风。
等夏和容陆找来时,只剩下闻阳和小姑娘小哥,以及羊群在一起。
时秋早就被骑着马来的程时漆带走了。
小姑娘指了指远处骑在马上的背影,两人都沉默了下来,随后摆烂式地学着闻阳在草地上躺下来。
夏和酸溜溜地,“程时漆怎么骑马那么好?”和本地人不相上下。
闻阳手臂放在脑后,看着天空,“天之骄子嘛,什么都会。”
容陆沉默不语。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是时秋拿着缰绳,听着程时漆的指导骑马。
过了半小时,他们跑了一个山头,这才停下来。
时秋深呼一口气,浑身舒畅,只是在骑马的过程中,他还是紧张,这时停下来了,身体也累到没有力气,被程时漆抱下了马。
摄像师看他们骑那么快,也摆烂一样地在后边慢吞吞地走着,和他们隔老远。
在这里,除了他们两没有别人。
程时漆不经意地问出口,“哥哥,如果你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你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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