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都只是秦策自己的忧虑,最后秦策回答安意白:“算补个婚检。”
安意白点头:“哦。”
正常结婚是有婚检的,但他们是婚姻局强制安排,安意白当初不是很配合,许多没必要的过场和程序都直接取消了,包括婚检。
婚检,检查作为结婚对象是不是有传染病。另外,婚检还能检查两人是否患有不适宜生育的基因病,对生育进行科学指导,对生育健康的宝宝有帮助。
安意白忽然开口问道:“秦策,你想要一个孩子吗?”
秦策一个不留神,脚下差点左脚踩右脚。
临时标记都不超过3次,怎么就快进到孩子了?
及时稳住后,他才又抬步往前走,故作淡定:“看你。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前世是安意白主动要求不生孩子的,秦策答应了。
虽然当时没听见秦策说这句话,但秦策确实践行了这个意思,自从答应了他之后,除了床上说胡话,就一次都没跟他提过生孩子的事情,真的完全听了他的,他说不生就不生。
安意白对现在这个答案并不完全满意,他捏了捏秦策的肩膀:“我在问你,你别管我。你的想法是什么?”
坑道中幽暗,安意白只能看见秦策的轮廓线,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看向了秦策的眼睛,他的眼睛总是很有神,很亮。
……是向往?
安意白在秦策的眼中看到了类似向往和憧憬的神情。
安意白立刻得到了答案——秦策想要。
秦策安静了片刻:“无论如何,我有你就够了。”
安意白把头埋在了秦策的颈窝中:“……嗯。我不会离开了。”
秦策找了一个新的包间,有床。
他背着人走进去,把门踢上,朝着卧室走去,他上前,把安意白放在了床上。
他伸手摸了摸安意白的额头:“宝贝儿,你先休息休息。不要逞强,我出去办事,随时联系。”
安意白:“好。”
安意白也想去工作,但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浑身没力气,也是做不了什么的。还是老老实实的休息,休息好了才能高效工作。
秦策出了门,安意白在房间休息,躺下睡了一觉。
因为有些累,这几天也没好好休息过,他睡得很快。
在梦里,安意白第一次梦到了前世的事情,是他被彻底标记的那一天。
在秦公馆。
秦策在单位请假了,说是之前战场上受的枪伤复发了,病假,在家休养。
那个时间,安意白因为秦策误伤的那一拳,刚刚痊愈出院。
他是无意间听到别人在议论,所以才知道秦策生病的事情。
秦策刚刚才在医院照顾了他,他想把人情还给他,毕竟这次受伤虽然是因为秦策那一拳,但也是安意白自己冲上去插手,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虽然安意白气恼秦策把无辜的人拉进他们的事情中,他们之间关系不好,那是因为婚姻局强制分配,和陈一然有什么关系?虽然如此,但安意白知道,他的受伤,他自己要付大部分责任。
他住院,也不仅仅是那一拳的问题。
他本身因为早年分化留下了一些病根,很容易被勾出来。包括这次。
不过,这次出院后,他的身体感觉轻松很多,不像往常总有脚不着地的虚浮感。
这应该是秦策的功劳,秦策在医院照顾他的时候亲力亲为,还找了很多医生帮他会诊,给他吃了不少药。
还有一种据说是新研发的药,对强化体质有好处。
秦策对他是很好的。
虽然安意白对现在和秦策的婚约关系保持抗拒,但这一点他并不否认。
因此秦策旧伤复发,安意白觉得自己礼尚往来,该去看看。
所以就去了秦公馆。
他提了一堆东西,提高免疫力的保健品,补脑的,补体力的,促进疤痕修复的,补什么的都有一点。
他买那么多东西,被当时关系还可以的陈一然知道了,于是陈一然提议和他一起去探望秦策。
安意白拒绝了,秦策本来就不喜欢陈一然,去看他根本就不能让秦策高兴。
安意白:“不了。”
陈一然坚持:“上次的事情也有我的不对,我刚好去给他道个歉。”
他指的是安意白受伤住院,让他和秦策关系恶化的事情。当时事情闹得很大,秦策把安意白打进医院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怎么炸裂怎么传,说他家暴。
安意白听了,觉得奇怪:“难道你上次是故意的?”
因为在安意白看来,当时的陈一然就是被秦策拉进这个漩涡的,陈一然没有主观上的故意,而且客观上陈一然也是被打得那一个,当时也受了不轻的伤。
陈一然僵了僵:“不是,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多多少少和我也有关系……”
安意白更奇怪了:“那你既然想道歉,流言四起的时候,为什么不给秦策澄清呢?秦策不是家暴,也不是故意打我,你在现场,看得最清楚了。”
之前陈一然没有站出来给秦策澄清,安意白可以理解,毕竟陈一然被秦策打了,怀恨在心很正常。但他现在说想跟秦策道歉,安意白就理解不了了,理解不了,他就直接问。
陈一然:“……”
他经常利用安意白的呆和迟钝,去膈应秦策。现在这份呆被用来对付他,他才觉得,确实是难绷。
陈一然只能带点尴尬,生硬地解释:“是我疏忽了。”
安意白点头:“是挺疏忽的,你要道歉下次再说吧。这次不合适,秦策肯定很讨厌你,看见你就烦呢。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养病。”
陈一然:“……那我等下次。不过,我去那边也有事,我和你顺路,坐我飞行机甲过去吧。”
顺路捎带他,这个可以,安意白抱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好的,谢谢。”
陈一然的飞行机甲将安意白放在了离秦公馆不远的地方。
和陈一然说了再见后,安意白又抱着他的保健品大全,敲响了秦公馆的门,保健品盒子被他双手抱着,堆到他的胸口高,他没手,用脑袋撞了撞门。
撞完,他就在门外等,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开门。
安意白疑惑,秦策出门了?
可是按道理来说,秦公馆里除了秦策,还有那个老管家赵伯,不会没人。
难道是用脑袋敲门,没听见吗?
于是,安意白撞得更用力了。
只是这次他才撞了两下,门就打开了。一只大手抵住了他的额头。
安意白抬头,看见了秦策。
秦策眼里都是无奈,他笑了声:“上坟呢?还磕上头了。”
安意白的后面这两下是真的有点用力,额头有些微微泛红。
秦策放手,看着他的额头:“我要是不开门,你就一直磕?”
安意白:“是敲门。我听说你旧伤复发,在养病。”
秦策垂眸,看向了安意白怀里抱的那一堆保健品盒子,让开门:“进来。”
安意白进了门,往客厅走,秦策将他怀里抱着的东西都接过来,放到了茶桌上。
秦策拿起其中一个绿绿的保健品盒子,正反看了看,念出了上面的宣传词,语调拉得长长的:“体康口服液——缓解疲劳,补出强悍。”
秦策莞尔:“……你还挺会选。”
安意白把东西都放下,看向秦策:“你旧伤复发了,是因为在医院里太累了吗?”
秦策顿了顿,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平静道:“不是,和那个没关系。旧伤复发,每年都会这样。休息两天就上班去了。”
安意白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秦公馆。
这里比上次结婚的时候看到的还要空,什么都没有。椅子高度有点矮,这高度是可以调整的,还是上次他离开的那个高度,没有再调过。这里没有什么真实的生活气息。
“赵伯呢?”
这里太空,安意白忍不住问。
秦策给安意白倒了杯水,放在桌上:“我旧伤复发,信息素水平不稳定,医生建议独处,我安排他们去了别的地方。”
他抬眉,语气平静,又带着隐隐的警告:“你也不要多留,喝了这杯水就走。”
所以最开始秦策不打算给安意白开门的。
安意白点点头:“哦,好。”
他端起了水杯。
可是没有来得及,秦策的信息素爆发来得猝不及防,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安意白被突然失控的信息素死死压制,在被致幻信息素激得模模糊糊之前,听到了来自秦公馆智能管家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住宅中alpha信息素爆发,信息素归属:秦策。请主人秦策立刻注射强效抑制剂控制信息素水平!否则将立即进入易感期!】
【检测到强效抑制剂库存:0。请补充强效抑制剂库存。】
信息素爆发。
医生预警,被大量提取信息素和血液后,大概率会出现这种状态,缓过去就可以了,所以建议他在安全屋中渡过一段时间。
秦策回到了秦公馆,将管家暂时安排去了霍家,秦公馆就他一人。
原本打算不放安意白进来的,但通过门铃上的视频,他看见安意白用脑袋撞门,一磕一磕的,实在可爱,就想让他进来,见一面再让他走。
还是自大了。
信息素爆发似乎找准了时间,安意白还没走,爆发了。
因为安意白还在,他想控制住。但安意白溢出了信息素,本能地保护自身,抵抗alpha信息素的压制,这反而让alpha信息素感觉到了百分百匹配度的配偶存在。
易感期随之而来。
这种情况是在医生的预料之外的。
强效抑制剂原本就是定制后送到秦公馆的,但是因为安意白离家搬到了单位宿舍,秦策也跟着搬走,于是抑制剂在送到秦公馆后,赵伯又给他送到了单位分配的公寓中,让他方便使用。
现在秦公馆中,什么也没有。
秦策的信息素爆发后,一切都在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最开始安意白被强大的alpha信息素压制,致幻作用的信息素即使没有特意攻击他,依旧让他头疼得几乎要裂开,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可他没有痛多久,那信息素的攻击性就收敛起来,变得具有安抚意味。
这一刻不痛了,但热。
从头到脚,都热得受不了。
omega多出来的那个器官开始分泌液体,试图缓解这种燥热。
但是没用,还是热。心脏就像变成了一炉火,不停地燎着血液肌肤,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想跳进水里。
安意白进入强制发情了。
他感觉秦策拉住了他手腕,使劲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隐忍克制地说了两个字:“出去。”
出去?去哪里?
安意白迷迷糊糊地想,秦策的手凉凉的,好舒服,想贴贴。
于是安意白贴上去了。
他整个人都跟秦策贴住了,然后感觉到秦策想把他从身上撕下来,但他就是不愿意放手,还哭哭啼啼地诉苦。
“秦策,热……”
天旋地转,他被秦策压到了沙发上。
秦策失控了,他用力地吻了下来。
安意白的呼吸被掠夺,他开始下意识挣扎。
这样的挣扎的动作让他身上的alpha非常不满意。
他的双手被抓住,往上拉,一下压在头顶,不能动弹。
秦策咬了咬他的唇,有点疼,安意白又想挣扎。
“你身上有松香。”
安意白听见秦策说。
他睁开眼睛,看向秦策。
松香,那是陈一然的信息素气息。
秦策的眼珠变成了彻底的蓝色,即使这样,也遮掩不住他从眼底透出的嫉妒。
安意白下意识地解释:“刚刚他送我过来的……”
秦策压着他的手,带着浓烈不甘和嘲弄:“那个怂比鸟人,到底有什么好?”
安意白无法思考秦策是什么意思,只听到他在骂他鸟人。
于是安意白张嘴哆哆嗦嗦骂回去:“你这个狗狼人……”
秦策气笑了:“老子还骂不得他了。”
“你是我老婆。不是他的。”
安意白又糊涂起来了,不舒服地扭了一下:“热。”
秦策又压了下来,亲了亲他的额头。他伸手将安意白的衬衫扯下,几个扣子一下子就崩开,散落在地板上。
广藿香与苦艾气息交织,如梦似幻。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被彻底标记的感觉很奇怪,好像一直被养在鱼缸里的鱼回到了江河之中,明明是陌生的位置,陌生的气息,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充实感,归属感。
觉得安全。
被信息素引导,失去了一切思考,全凭本能行事。
暂时的清醒也无济于事。
秦策的易感期持续了三天,第一次彻底标记结束后,安意白短暂地清醒过,他睁眼时,已经是大半夜了,他们从客厅的沙发上到了餐桌上。
天花板还在晃动不休。
“秦策……”
身上的难受很鲜明,残留的愉悦感也分外陌生,让安意白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他不解地抓住点什么,最后只能徒劳地反手抓住了桌布,“秦策,为什么……”
秦策睁着他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着安意白。
听见他的问题,秦策开口,吐出几个字:“你是我的。”
一字一顿,蛮横得不容辩驳。
秦策继续释放信息素,又拉着安意白继续沉沦。
安意白从睡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看向天花板,又看了看四周。
这是M08星系赌场的包房。
不是秦公馆。
安意白按了按太阳穴。
梦见了前世被秦策彻底标记的事情。还挺突然,安意白摸了摸颈后,被标记的咬伤缓解了很多,估计是因为今天接受了秦策的标记,才想起那些事情。
在前世,那次意外的彻底标记成为了安意白对秦策偏见的开端。
他被折腾了三天,前两天甚至都在客厅。
疼痛很难忘,愉悦感也很难忘。
都太累了。
腺体被反复咬开,标记了好多次。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只能求饶。那也没用,易感期的alpha是听不懂人话的。秦策依旧我行我素。为了保护自己,安意白只能选择进入主动发情,让身体最大限度地去接纳。
后来秦策终于清醒了,安意白才被放过。
秦策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说了对不起,还说要补偿他,随便他要什么都可以。
——可这只是意外。
安意白知道的。但是,这场意外给他带来了难以磨灭的,被完全压制的,不被尊重的记忆。
他甚至知道,报警都不会有用,他们本来是合法夫妻,而且是被婚姻局凑对的合法夫妻,他们的义务就是生小孩。
知道秦策清醒了,安意白只说了一句话:“给我避孕药,我不想怀孕。”
彻底标记是要进入生殖腔的,怀孕的概率非常高。
秦策白着脸,一句话没说,把药弄到了。
为什么秦策会进入易感期?
安意白前世从来不去想这个问题,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并不算美好,他会避免去回忆和深究。
可现在想想,真的不对劲。
那时候是他刚好出院的时候,也就是说,是秦策和陈一然约架后的不久后。
那换算一下,其实应该在前往M08星系之前,秦策就该进入易感期了,但是没有。
还有,秦策说他旧伤复发。
那这辈子,他为什么完全没有旧伤复发这回事儿?
第55章 专制
安意白已经明确意识到了问题的存在,但各种问题就像缠在一起的线头,理也理不清。
安意白苦恼地按了按脑袋。他觉得自己太笨了,怎么能什么也想不明白的。
睡了一觉,临时标记产生的虚弱感消失,安意白从床上起来,倒了一杯水喝。
摸了摸后颈,确定没问题后,穿上了外套,摸了摸外套口袋中的工具,准备出门加入工作队伍。
按照原本的计划,现在秦策他们应该在赌场招摇,迷惑星盗,让他们放松警惕,同时还会根据安意白提供的信息素线索,锁定星盗的位置。
既然要招摇,肯定就在人多的地方。
安意白收拾工具后就出了门,往人最多的中心赌场走去。
地下赌场的路错综复杂,一个路口就能选出四五条不同的路。
但它不像之前巨狼带他去的那个洞,天生原貌,地下赌场的每个路口都挂有标识牌,各不相同。安意白特意记过,走一遍差不多就记住了。
于是很快通过了七拐八弯的通道,接近了中央赌厅。
走到门口就开始热闹起来,里面声音杂乱,赌鬼们又叫又喊,赌得正酣。
“这个一把手,你来当?”
就在这些上头的赌鬼押注喊声中,秦策的声音忽然传来,即使赌场纷乱嘈杂,安意白还是清楚地听到了秦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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