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萨不解地看着窗外忙碌的警探,难道真的不是他?自己弄错了?
托马斯只觉得自己最近是走了霉运,以前几年也不一定有个命案,现在倒好,连环杀手、命案接二连三地发生,他都要忙吐了。
佐伊探查过一遍,凑到他身边说:“应该是醉酒坠楼。不过也不可以理解,自己的姐姐去世,心情不好,站在阳台上多喝点酒,结果一个眩晕,倒了下去。啪叽,摔死了。”
托马斯瞪了他一眼,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来看生死不明姐姐姐夫的人,怎么可能伤心到这种地步。
可是据邻居说,确实看到詹妮弗小姐从七点半左右就一直在阳台上喝酒,之后太晚了,他们就睡了,没有再注意。不过按照这个时间计算,确实喝了不少,也难怪佐伊怀疑。
只是,他总觉得哪不对劲……
可这个房子里,目前只有六个孩子和两个护工。护工都是临时聘请的,甚至连詹妮弗是谁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在她来的第一天动手杀死她。
剩下的都是孩子,年纪也都不大……
等等,托马斯想起了莉萨。这个孩子,有着普通孩子没有的个性,有时候像个孩子般天真,有时候又带着格格不入的成熟,令人捉摸不透。
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一点,还是因为陆斯恩神父。
在作出那样的蠢事之后,夜深人静时,他也忍不住挠头反省,究竟是怎么踏入这么一个局。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想到了莉萨。
这个可怜的女孩先是告诉陆斯恩神父自己的父母可能被恶魔强占了身体,哪哪都不正常,制造两方间的矛盾。
为此,陆斯恩神父不得不经常上门,查看情况,以求安心,也就制造出了两方的连接。
父母失踪之后,又用言语来引导他们,点明陆斯恩神父的嫌疑。
综合起来,陆斯恩神父就变成了头号嫌疑犯。
不过她可能年纪太小,不知道警方抓人定罪,必须有确切的证据,以为仅凭这三言两语就能把陆斯恩神父送上绞刑架。
所以,在他鲁莽行动后,才暴露了一切。
只是他不明白,年纪小小的莉萨究竟跟陆斯恩神父有什么矛盾?
“先把尸体带到警局,让法医解剖看看。”
佐伊一脸为难:“刚才我们已经跟詹妮弗的父母通过电话了,他们不同意解剖。”
托马斯愣住:“为什么?他们不想知道詹妮弗的真实死因吗?”
佐伊叹了口气:“或许他们更希望詹妮弗是失足跌落,而不是像特丽雅那样被人抓走折磨杀害。接连痛失两个孩子,对两位老人是个不小的打击。他们情绪很激烈,根本无法说通。”
面对这种情形,托马斯也没有办法,他想,这大概也在凶手的算计之内。
“那就先放在停尸房吧。对了,你再帮我好好查查莉萨。”
莉萨?特丽雅的大女儿,十岁的小女孩??
佐伊满头问号,不过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一切都听托马斯的,就算问也不会问太多。
“好的,我会去试试。”
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汇报的警员又来了。
“拉尔夫和特丽雅的残肢也出现了,媒体已经蜂拥而至,现场没有保护好,恐怕今天就会直接见报。”
同样的胡同角落,拉尔夫的舌头扔在了垃圾桶旁边的袋子上,特丽雅的□□也是一样。
佐伊看了看:“都是活着割下来了是,手法非常老练,还是那个凶手。”
托马斯忍不住用烟斗敲了一下佐伊的头,都已经跟了他一年多了,怎么还是这么笨!
“这是一起模仿案,拉尔夫和特丽雅恐怕不是凶手杀害的。”
佐伊愣愣地摸了摸脑袋:“为什么?不论是选择的场所,还是抛尸的行为,都跟凶手一模一样啊……”
托马斯眼眸冰冷:“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凶手对女性没有□□,当时在掳走丹特的时候,虽然咬下了玛丽嘉儿的手指,却什么都没有做。还有第三个剥皮的女人,她的皮是完整的,并没有刻意割掉两个□□,更没有任何把玩的痕迹。”
“我分析过,凶手长期受类似于母亲或者爱人这种女性控制,对女性更多的是一种恐惧和敬畏,所以才从来没有衍生出欲望。”
“上一个死去的女性受害者,是在活的时候被剥皮,却在死后被刺伤腹部,也就说明凶手不敢在活的时候对她表现出□□。”
“可这一次,凶手却专门割下了特丽雅的□□,这种充满暗示意味的行为,跟凶手的心理完全不符。”
“还有,你们有些先入为主了,又没有凭证,你们怎么能认定这就是拉尔夫和特丽雅的肢体呢?”
佐伊哑然:“现在失踪的就他们两个,除了他们,还能有谁。而且根据时间,也该是他们了。上次认定丹特的眼睛,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托马斯:“那能一样吗?丹特的眼睛是他的父母和玛丽嘉儿专门来辨认过的,他的眼球受过伤,当时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现在拉尔夫和特丽雅,也需要他们的父母过来确认。”
佐伊轻呼了口气,这也太残忍了。
可这已经不是托马斯优先考虑的事了,更加迫切的情况已经到来。
随着报纸的报道,真正的凶手一定知道有人模仿他作案,还把罪名扣在他头上,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忍受?
他焦躁地摸了摸嘴,叫来所有警员,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加紧巡逻。
看着还没有放晴的天空,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卡西安是当地赫赫有名的珠宝大亨,他在N国拥有超级大的钻石采集厂,出产的钻石纯度很高。为了提高利润,又挖来了几名厉害的珠宝设计师,成立了高端品牌伦贝尔,经过二十多年的经营,已经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他抽着雪茄,开始查看信件,大部分都是商业上的事,只有一封奇怪的信秘书也无法判断,只能放在他的桌子上,让他决断。
卡西安有些奇怪,信封上面并没有写明邮寄的地址和人名,也没有邮票,倒像是被人直接塞进信箱里似的。
秘书已经确认过没有安全问题,他才悠悠打开。
可映入眼帘的字,却让他皱起眉头。
信很简单,就是一张白纸,上面用报纸上剪下来字体贴成一排。
“下一个就是你。”
什么意思?
卡西安将信件反复查看,可除了这几个字,再无其他。虽然搞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但对方显然来者不善。
他拿起电话,想要拨通警局的号码。这么多年,作为有名的富豪,他在警局自然有自己的人。
可片刻后他却又放下了手。
如果告诉警探,到时候询问起来会很麻烦。他的过去太敏感,不能暴露一丁点。
也许,他该找个私家侦探?
不过卡西安还没有想好。
下一个……下一个……
那么上一个又是谁呢?
卡西安坐直了身子,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电话簿,上面只有两个号码。可就是这两个号码,他已经快三十年没有联系过了。
会不会是他们?
现在一切都未明朗,或许他需要再等等。
天空终于放晴了。
乞丐,哦,不,现在的清洁工约翰,再次带着苹果和花来到了墓园里。
当然这里也算不上什么墓园,很多连墓碑都没有,只能算是个坟场。
大雨将这里的泥土冲刷得到处都是,不过他还是准确地找到了自己心怀愧疚的那块墓碑,将东西摆放好,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
他一直都是孤单一人,现在多了个陪着自己的死人,倒是比以往觉得没那么寂寞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花束,所以专门准备了这种带土的花。虽然没有那么名贵好看,但胜在生机勃勃。让它们再陪你一段时间,等到明年春天,就可以真正地绽放花朵,长久陪伴你了。”
说完,像是感应到了对方的响应般,开始将表面的土和已经死去的花弄掉。
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墓穴上的盖子竟然没有盖好!
约翰不敢置信地加快速度,果然就发现了撬动的痕迹,联想起上一次他感觉到的不对劲,顿时脸色涨红,怒火暴涨。
这些日子,他已经把墓里的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是他给了他新生,也是他给了他幸福。然而现在,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人居然撅了他的墓,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让他实在难以忍耐。
该死该死!
如果让他抓到是谁,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可偏偏这里根本就没有看守墓园的管理者,就算墓被撬了,也无处申冤。
约翰知道,现在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帮助。
想到这,他用手飞快地开始刨土,直到墓穴完整露出来。这些粗活他干着并不觉得费劲,毕竟比这困难一百倍的事情都干过不知道多少了。
深吸一口气,猛地把墓穴盖子推开,他想要直到对方撬开这么个墓有什么目的,这里又不可能有金银财宝。
可等他看到墓里的东西,却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一秒又暴跳如雷地蹦起来,差点没气炸。
不要脸的东西,就该下十八层地狱,让烈火狠狠灼烧他肮脏的灵魂。
约翰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像个自责的孩子。明明他发过誓,要好好保护他的,可是现在……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定要找出凶手,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想到这,他又把盖子盖上,大步朝路边走去,骑上自行车直奔警局而去。
他相信,托马斯探长一定会将凶手抓捕归案!
第27章 梦想城市10
托马斯接到报案, 本来不想管的。现在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连环杀手的身上,这种案子交由其他警员去办也是一样。
可约翰的一句话却让他猛地站起身来。
“七天前,也就是那场暴雨的第二天, 我就发现墓前的土像是被人动过的样子。只不过恰逢雨天, 我还以为是雨水冲刷造成的, 就没有多想。可现在想来,恐怕就是暴雨的那天晚上,有人偷偷撬了墓穴!”
七天前,暴雨……
托马斯的脑海中有灵光一闪而过,让他浑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你怎么能确定不是之后有人干的?”
“因为那天暴雨把墓穴上面的花和泥土都冲掉了,我又专门带来了新的花,种在了上面在,那之后都没有有人动过的样子。”
听到约翰的这番话,他心中的想法愈发确定起来。
戴上帽子,穿上外衣, 他匆匆忙忙的坐上警车, 前往约翰所说的地方查看。
墓园非常偏僻, 周围还有茂密的树林,几公里之内都看不到人烟。葬在这里的人大多贫苦,没有钱购买专门的墓地, 所以前来扫墓的人也很少,是个非常合适的抛尸地点。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约翰与坟墓里的人产生了一丝联系, 又发现了现在的状况,恐怕很多年都不会暴露。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墓穴被再次打开。
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儿熏得人直想吐, 根据尸体腐烂的情况,可以推算死亡时间有10天往上了。不过, 墓穴里的潮湿密闭会加快尸体的腐烂,所以这个时间还可以往后再推推。
但很明显,这具尸体死亡的时间绝对是在连环杀人案发生之前。
身上没有打斗伤,致命的伤口是后心里的那一刀。尸体是在死后被肢解的,肢解的手法并没有那么熟练,略显有些生疏和粗糙。
越看,托马斯的眼睛就越亮。
这可是一具非常完整的尸体。从上面能够找到的线索,绝对比寥寥的残肢要多得多。
如果他的推测没有错,这具尸体很有可能是连环杀手第一次作案,对凶手的身份性格的挖掘,都具有相当重大的意义。
唯一可惜的就是,两次暴雨把大部分的痕迹都冲刷掉了,否则的话,一定会暴露更多的信息。不过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不能放弃寻找。
命令警员一定要把这里掘地三尺,所有的可能的线索都要上报。
看着天边从乌云里泛起的一道金光,托马斯终于感觉有了希望。
蓝·河开着车慢悠悠地在大街上晃过,周围的人不断映入他的眼帘。每到一站,都会有不少人上车,找到空闲的位置坐下,沉默地跟着车晃荡。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寻找把锅扣在他头上的那个人,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
公交车司机的工作十分枯燥乏味,从每天早上8点一开始一直到晚上8点结束,除了中间的休息时间,基本上就不能从车上离开。
每周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但是并不固定,需要倒班,这对他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更重要的是每天乘坐这条路线的人,基本都是固定的牛马,想要再发现新的猎物,有些不容易,令他十分焦躁。
好在现在他的积分还排在第一,才没有放手一搏。
公交车继续往前行驶,就在途经一个街角的时候,他看见对面的小巷子里面堆满了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交织着恐惧与兴奋,这种场景令他心口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是这里没有车站,他只能继续行驶,免得暴露。
托马斯探长很快就接到了报告,立刻驱车前往案发现场。
这一次被丢弃的是一颗心脏,心脏被摆在天平的一端,重重的跌落下去。鲜血凝固在冰冷的铁盘上,一如绽放的玫瑰。
佐伊有些不确定地问:“是他吗?”
托马斯重重地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直到今天看到这个天平,有些事情才茅塞顿开。
在所抛弃的残肢中,除了慌乱抛弃的耳朵,和模仿犯抛弃的舌头和□□,剩下的残肢都是用物品装着的。
当时他只以为这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可现在细细想来却觉得并不是这样。既然凶手打算抛弃残肢挑衅警方,又何必将其装在东西里面,等人发现。
所以这些装残肢的东西代表了一种意义,一种凶手赋予其的意义。
第一个受害者,从皮肤和骨骼状态来判断的话,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孩儿砍断了对方的右手,将其装在布满棉花的背包里面……
托马斯骤然睁大眼睛,对方难道是个小偷?
第二个受害者身份非常明确,是正在体育学院上学的体育生丹特,他有一双迷人的眼睛,总是备受富婆们的青睐。
凶手专门挖掉了他的眼睛,放在盒子里面……
这是不是在暗示对方识人不清、有眼无珠?既然眼睛不需要,那就挖出来扔掉好了。
第三个受害者,是年纪在20~30岁左右的女性。根据她失踪后的状况,以及熟练的开锁手段,他推断对方可能是从事某种不太见得光的行业的人。
只不过佐伊的调查受到了一定的阻碍,一来这种人的流动性大、隐秘性强,失踪的绝对不是两三人,根本无人在意,二来那些滑头为了自己的生意,总是不愿意交代清楚,还需要再费点劲儿挖掘。
但是联系到凶手的剥皮行为,托马斯有了新的想法,死者恐怕就是妓女。
刚开始他还觉得,剥皮是凶手对受害者逃跑的惩罚,现在看来,凶手依然是在贯穿自己的犯罪美学。
新的受害者的出现,让托马斯不得不再次向全城发布告示,对这两天可能失踪的人进行摸排。
至于在墓地发现的尸体,他们也将照片发布在报纸上和街边的张贴栏里,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死者的身份是科林煤矿的老板——杰斯·英格勒斯。
艾尔登·英格勒斯在看到全城张贴的照片时,内心有种尘埃落定的波澜不惊。他知道一具尸体不可能永远隐藏,总有一天所有的暴行都会暴露出来,所以每个睡不着的夜晚都会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现在这种情况,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就如同陆斯恩神父所说,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会落下,没有人能逃脱审判。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会轻易认罪。想要将他送上绞刑架,就更努力地去寻找证据吧。
当他来到警局的时候,看着盖着白布的尸体,眼中涌现出巨大的悲伤,泪水从脸颊滑落,又很努力坚强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托马斯探长,我能再看一眼我父亲吗?”
托马斯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在他看来,凶手选择的第一个受害者,肯定是跟自己有某种紧密的联系,所以杰斯的儿子艾尔登自然有很大嫌疑。
“最好不要,因为被闷在棺木里,尸体腐烂变质的程度很高。而且……除了致命伤,凶手还将其肢解,您所看到的肢体是破碎不堪的。我想,这对您来说恐怕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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