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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最强疗养院(龙沙雕)


塔楼短暂地安静了几秒,再度被各种争执吞没。
朝辞施施然清了清嗓子:“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诸位不如听我一言——”
想以后接着看戏,总得先把演员们保下来。
朝辞难得对着众人说不带坏水的正经话:
“要不要投入全部的战力,这都是后期才要考虑的问题。”
“现在咱们应该关注的,是圣子大人能否成功夺取神格?”
以他们的实力,打神明捏造的假躯壳都吃力,更别提打本体。
得亏这些神因为忌惮被世界吞吃,不敢出门真人solo,不然他们又得多进几次疗养院,给院长反复刷业绩。
N不耐烦地睨着巴尔德:
“如果能成功抢走神格,获胜的几率明显会高很多——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不乐意演这场戏,是真的担心谎言之神截胡?还是碍于自尊?我要活着。”
N的手掌重重拍在巴尔德耳后的石壁上:“听懂没?我,要活着。”
“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生死,但那些子民的生死呢?如果你还在乎,那就给我配合点,照着剧本登台献映。”
巴尔德冷漠地一脚踹上N的胫骨,差点没把N踹到塔楼下去,但收回腿略沉默了片刻,他还是道:“我一个人的说辞,未必能骗得了人。”
“谁说只有你一个人?”朝辞的手指托着下巴,显出几分欠揍的玩味,“咱们疗养院的同事,可跟圣殿不一样,是很可靠的。”
罗曼2087年,秋。
老斯威特接到来自圣殿的邀请,说将在奥罗拉圣殿前举行一场集会。
圣子将在集会中露面,宣布一件对于整个罗曼大陆来说,极其重要的大事。
“能是、什么消息?”老斯威特费劲地往夫人身边挤,免得来蹭车的一众儿女坐不下,“无非、就是、针对谣言做个澄清罢了,还非得要我带上一大家子一块去?”
“别提了!我认识的朋友也都被邀请了。”小斯威特们也被挤得很郁闷,“不然我们哪会来蹭你们的车?还不是把自己的马车借给手头拮据的朋友了……”
“据说被邀请的还有各地的官吏,非人族的代表,甚至还有平民。我琢磨着,澄清个谣言,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吧?”
“是啊,”老斯威特夫人多少有点阴谋论,“更何况,之前公主、巫妖塔都递出口风,替圣子站台了,现在会相信这个谣言的人能有几个?有必要还特地开个集会,专门澄清一遍吗?”
总不可能,圣子真是什么瘟神后裔,这回一口气叫来这么多人,是为了痛下杀手,一网打尽吧?
怀揣着各种疑问和不安,斯威特家族的马车驶向圣殿。沿途还遇到不少熟面孔,大家都对圣殿突如其来的召集感到一头雾水。
从庄园到圣殿的路不长,马车很快停下。他们互相搀扶着下车,掸眼一看圣殿门口:
“——咦,那不是小南斯公爵吗?怎么脸色这么臭的。”
老斯威特暗踹了小儿子一脚:“不会说话就闭嘴……”
老斯威特挂上假笑迎上前,同小南斯公爵寒暄:“您怎么站在这儿,是等朱丽叶公主吗?嘶,您捧的这面镜子是……”
“直播。”小南斯面无表情地cos托镜天王,捏着鼻子完成朱丽叶派发给他的工作,“集会全程,都会借由这面镜子,映射向分布在大陆各地的分镜,让每个地区的子民都有机会看见。”
完全不想抱着一面大镜子跟人说话,小南斯催促:“进会场吧,一会抢不到好位置,只能站在后排了。”
老斯威特品出“快滚”的言下之意,从善如流地挽住妻子的手,领着人步入会场内。
场内的人已经很多了,穿着矜贵的、打扮朴素的,半悬浮在空中拨弄琴弦的精灵,甚至还有白骨森森的亡灵法师。
斯威特一家被一路“让”到某位亡灵法师旁边,坐下身时扫了眼宣讲的高台,看见高台上放着七把交椅,此时都空无一人。
“这都是给谁留的呢?”小斯威特探头探脑,此时该入场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他不得不稍微站起点身体,才能看清前排,“总不能是圣殿准备一口气提拔七位紫衣主教吧?”
哦不,六位,这么多座椅,总得有一把是留给圣子的吧?
有和他相同疑问的人不少,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直到穿着一袭礼服的圣子踏上宣讲台,台下的声音才逐渐消失。
老斯威特眯起眼睛:“矮人的亚历山大国王也来了……”
亚历山大国王穿着一袭金线编织成的礼袍,跟在巴尔德身后上台。站定后,他冲着台下抬起双手:
“诸位!相信大家都听说了前段时间的谣言。关于‘圣子是瘟神的后裔’,‘黑死病是圣子播撒的’。”
“虽然圣殿、皇室,乃至巫妖塔都发表声明,维护圣子大人的声誉,但辩解!永远没有实证更有力!”
“因此——我们请出了千年的旧日神器,斯纳普顿炉石!作为鉴定圣子大人血脉的实证!”
一块笨重的褐色圆石,被亚历山大国王高高托起。
它有着一张类人的脸,嘴部像被针线缝住。深色的石质躯壳张开些许裂隙,透出内里明灭的岩浆。
“任何阅读过众神史诗的人,都应听说过它的故事。”
“当英雄哈塞尔将右手放入时炉石的口中,被叩问是否是公平之神的子嗣时,他连连点头,但炉石毫无动静。”
“而当审讯人质问,‘你是否是死亡之神的子嗣’时,他矢口否认!但炉石迸发出熊熊火光!证实了他的身份、证实了他在说谎!”
亚历山大国王将炉石放在笼罩着圣光、面色冷淡的巴尔德面前:“现在,我将这块炉石放在圣子阁下面前,谁敢上来做审问者?”
“……”台下一片安静。
首先,根本没有多少人还在怀疑圣子的身份,他们甚至不明白这有什么必要特地开个集会澄清的。
其次,谁敢做这个出头鸟?
这不纯纯的得罪圣子、得罪圣殿吗?傻逼才——
“我、我来!”
格林被小潘恩推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大步走上高台。
没什么好害怕的……没什么好害怕的。大不了就是死。
他脚步有些不稳,差点没在台阶上滑一跤,勉强站稳后绷住脸,握紧佩剑在心中不断重复:
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按圣子他们透露出的情报来看,如果这次声明不成功,很可能整个大陆都没了,更别说他一个人的命。
既然是背水一战,为何要胆怯?
这是他身为弱小的人类,让高高在上的神明错愕惊慌的最好机会!
格林大步走到炉石面前,等到巴尔德平静地将右手放入炉石的口中,大声询问:
“你是否是瘟疫之神的子嗣?!”
众人猝然惊愕的瞪视中,巴尔德冷淡地回答:
“——是。”
“轰——”
笨重的炉石骤然腾起赤炽的火光。
“——?!”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多久之后,有人呆呆地发出一声“啊?”,也有人猛然从座位上恐慌地跳起,拽上亲友试图逃离这个鸿门宴——
“抱歉,集会还未结束,请回座位吧。”
小南斯抱着镜子,面无表情地挡在出口处,身后是浩浩荡荡、身着皇家骑士团盔甲的士兵。
“——小南斯,你聋了吗?!刚刚圣子可是亲口承认了!他是瘟神的子嗣!”一位被拦住的老伯爵震惊低吼,“你难道就不怕他杀——”
“你是否是光明之神的子嗣?”
格林大声的喝问从后方的台上传来,听得老伯爵愣了一下,不禁转回头。
这问的什么傻逼问题?
圣子都是瘟神的后裔了,还问什么是不是光明神的后裔?这俩还能共存——
巴尔德面无波澜:“是。”
“轰——”
炉石再度给出回应。
“……??”不光是老伯爵,其他想赶紧逃命的人们也不禁回头,混乱的大脑半晌只能捋出一个问题:
咋……咋呢,光、光明神,难道还真能和瘟神有一腿?
格林捕捉到台下的震惊和低语,原本没什么底的心踏实了些许,更大声地问:
“你是否是黑夜女神的子嗣?”
本来只当听个乐子的亡灵法师们:“??”
怒了,你们信仰的神明塌房,为什么要来挨边我们的神——
巴尔德:“是。”
炉石:“轰——”
亡灵法师们:“……?”
坐在老斯威特身边的亡灵法师不得不抬手捂了下下巴,才避免了下颌骨脱臼的风险:“啥……玩意儿?”
台上,越来越多的神明之名被一一报出。
有的触发了神器,有的没有,台下逐渐有博学强记的人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我发现,好像只有问到参加白沙岛终战的神明,炉石才会亮起?”
“嘶……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有这么个传闻,说圣子殿下是十来年前,圣殿从白沙群礁上捡回来的?”
“白沙群礁?那里不是——经常能捡到来自神战遗址的东西吗?”
“难道白沙岛沉没以后,神明们没有死?就,缩里面造孩子了?”
“未必不可能啊?神明创造子嗣,又不一定需要男欢女爱……”
“那,圣子其实是……众神之子?”
台下一片震惊。
虽然N等人是杀过不少神明了,但百姓们又不知道,贵族、非人族也不知道。唯一被剧透过的可能也就只有妖精一族。
对大家来说,神明已经千年不曾在人间行走了,而圣子既然能汇聚如此之多的神明血脉……岂不就相当于,第二代神明?
而且,也是目前唯一一名行走于世间的神明?
讲演台下,朝辞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透如琉璃的双目凝视着会场中逐渐升起,但并不浑厚的信仰之力:
“还要再加把火……”
巴尔德看向众人,终于正式开口:
“白沙岛沉没后,众神在死前创造出幼小的我,并委以‘世间唯一仅存之神’的冠冕与重担。”
“黑沼虽然被击退了,但黑死病仍旧没有,便有居心叵测之人散播谣言,意图让大陆上本就糟糕混乱的局面雪上加霜——”
“我无法忽视、也不能允许此等卑劣的行径。”
面对着出入口的方向,巴尔德展开双臂——小南斯赶紧往旁边站了站,保证镜子正对巴尔德,让每一个看直播的观众都能将巴尔德看得清清楚楚:
“因此,呼唤我的名吧。”
笼罩在会场上空的乌云被倾泄而下的光明驱散,倾注于众神之子的身上。
他太阳般的光瞳始终注视着台下的人,无论身份高低,无论贫富:
“蒙受病痛之人,挣扎求生之人,呼唤我的名吧。”
“我将治愈蔓延在大陆上的黑色沉疴。”
N推开堵在他面前的朝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成败就看这一刻了。”
巴尔德的确没有神格,不可能用神力治愈黑死病——更别提这“黑死病”连真正的神明都怕。
所以在台上,巴尔德实际上做的是,回应每一个因黑死病向他祈祷、建立信仰联系的信徒,将对方身上的黑死病转移到自己身上,营造出他的确是神明,用神力治愈黑死病的假相,从而获得更多观众、病人的信仰。
如果幸运,巴尔德能在被黑死病榨干前获得神格,那他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当然,也有倒霉的可能性。到那时,就只能指望回滞留处捞人,然后和没有被夺走神格的神明们硬碰硬了。
风自四野涌来。
信仰、祈祷、病痛、来自世界的诅咒……所有的一切涌向高台上的巴尔德,将他的身躯当做战场,互相缠斗、吞食着。
巴尔德一动未动,直到笼罩在他身躯之外的光芒开始闪烁,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还有救还有救,再推一把——N!你先上!”朝辞使劲把N往台上推,无视对方像吃了翔一样不甘愿的表情,“愿赌……服输!猜拳是你先输的!”
两厢拉扯间,N身上的宝石叮咚撞击——为了演好这场戏,朝辞还跟他一起回巫妖塔拿了点“演出服”,时隔数月,他终于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那说好了,只要我上了,不管后面这小狗东西有没有成功凝聚出神格,你们都得上。”
“好说好说……”众人满脸的敷衍,一看就抱有侥幸心理。
但谁让台上的灯泡闪得太行将就木了呢,N只能深吸一口气,买着不情不愿的步伐上台:
为了活着,都是为了活着。
稍微丢脸一下又怎样?那死猫还说自己早就跪过一回小疯子了呢。
等终战一结束,他就能暴打巴尔德一百回,讨回这一城。
台下的小斯威特们本来还在因圣子忽然闪光而惊疑不定,停下祷告,琢磨着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就见一道身着华贵黑袍的身影缓步迈上台。
他们还在纳闷“这人谁啊,为什么这时候上台”,一旁毫无形象地靠坐着、显得百无聊赖的亡灵法师猛然弹起身体,和场上那些其他的同类一道向着台上恭敬行礼:“吾王!”
N再度做了下心理建设,面向巴尔德抬起右臂,抚于左胸,在亡灵法师们近乎瞪裂眼眶的注视下单膝下跪:
“黑夜女神即便陨落,我对祂的信仰依旧不灭。”
此乃谎言,几个月前这信仰就无了。
“接受我的信奉,祂的子嗣。我将以永恒的生命侍奉您,未来唯一、也是最后之神!”
台下的亡灵法师们、活人们,光顾着震惊了,也有的反应过来,倒吸口凉气,连忙打消心底最后一点不敬,向着巴尔德虔诚地祷告。
没人知道N正狂抠三室一厅,顺便在心里怒骂雷文编得什么恶心的台词。
巴尔德都忍不住恶寒地抖了一下,竭力加快神格的凝实。
讲道理,在朝辞提出造势计划时,他还觉得这点子蛮得他心的——拜托,大庭广众下,老对头向他单膝下跪,宣告忠诚诶,哪怕是演得也血赚。
但真演上了……
巴尔德也开始默默抠奥罗拉圣殿,努力抑制住因为尴尬而打寒颤的生理反应。
一场造势,造势的和被造的都无比痛苦,唯有提出计划的坏水猫看得津津有味,稳赚不赔:“来啊,下一个是谁?雷文,上!”
“要不我不去了,”雷文双脚蹬地,对抗朝辞的推搡,“埃尔多利亚家族的先祖是公平之神,整个大陆都知道公平之神还活着,我怎么好直接投奔其他神?”
“但公平之神的上司,审判之神‘陨落’在白沙岛啊,你不得给你上司的儿子拍拍马屁?”朝辞一道袖风将猝不及防的雷文送上台,“加油——别背对观众!这计划最要紧的就是你这张脸!”
雷文痛苦转身,面上还得装作平静。
抠完三室一厅,目前已经回归“爱咋咋,早点结束早点万事”的摆烂状态的N看过来:“哦,来啦。”
N甚至特地往旁边跪了跪。
雷文:“……”
你特么的。旁边有椅子,为什么不坐,难道后续的其他群演轮番上来,大家都要这么跪着,跪一排?
N挑眉:“我坐上去,你可就连我一块跪了。再者说——就是越离谱,才越有说服力,毕竟大家都会想——”
“如果圣子不是强大无匹,不是值得信奉的神明,这些大人物又怎么可能如此恭敬地跪拜?”
没人敢想,这就是一场大型过家家,真实目的是让大陆上的每一个人相信:旧神已经彻底陨落,不复存在。如今大陆上的唯一神明,是圣子巴尔德——从而夺取诸神的权柄。
雷文看了眼台下,压下条件反射要升起的攻击性反应。
他其实很不自在,因为这次面对外人,他并没有戴那张疗养院出品的易容,用的是自己本来的样貌。
秾丽的面容从小麦色的假皮下展露出来时,朱丽叶和小潘恩都不受控制地眼睛发直了片刻,要不是意志足够坚定,差点陷入这份魔魅的美色中。
他并不喜欢这种效果,总让他回想起童年被贵族们戳着脊梁骨编排鄙夷的经历,但……
这些属于过去的阴影,他是时候该走出来了。
容貌凭什么不能是优势?
朝辞为什么再三要求小南斯多给巴尔德怼脸的镜头?巴尔德为什么穿着刻意露出神纹的礼服?
就连圣子都懂得熟练地运用外观带来的优势,他为什么还要用沉重的长袍、厚重的面具将自己层层藏住?
他转过脸,面向台下的观众,面向小南斯的位置:“别来无恙,我亲爱的子民们。”
“……”小南斯差点滑脱了手里的镜子,幸好巴尔德在集会开始前,预先为他施加了维持清醒的光明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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