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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也想不到(一节藕)


邱宝珠在城中村门口撞上她,浅杏色的风衣,白色的针织裙,脸上没有夸张的妆容,头发清汤挂面披在脑后,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卫樹与她像得太厉害,看得邱宝珠心头狠狠一跳,他下意识往后退,因为潜意识告诉他,卫樹的疯狂不仅来自于卫润,还来自于李彩娉。
李彩娉也看见了邱宝珠,她嘴角一勾,又妖艳了起来。
“找卫樹啊,给钱才让你见。”李彩娉把手伸到邱宝珠面前。
没等邱宝珠开口,她却把手又收了回去。
“多干净啊,”李彩娉看着邱宝珠,“卫樹个贱骨头居然也能得你青睐。”
她话说得太刺耳,邱宝珠蹙了下眉。
“我出门忘带手机了,你帮我转告卫樹他爸,婊/子死了也要当婊/子,婊/子死了也当不了圣女,还有,记得让卫樹把李彩娉是婊/子这六个字写到卫家族谱里,他要是不写,我就诅咒他青年早逝、永失所爱。”
邱宝珠被李彩娉这一通话砸得头晕目眩,对方说完便走,没等他回过神,城中村凹凸的路面颠了一溜车队出来。
少年让到一边,卫润的眼神从他脸上一扫而过。
车后面跟来脚步声,邱宝珠看见来人,想,他都不用进村了。
卫樹穿着卫衣就跑下来了,他看见邱宝珠,做的第一个举动是朝卫济冬看过去。
卫济冬把外套递给他,“外边冷。”
卫宵捧着脸哭诉,“海十三是不是要死,这一耳光也扇太重了吧,我爸还教他写过字呢!”
卫济冬:“谁让你想对卫先生动手的?没把你手掰折都不错了。”
“走狗。”
两人在斗嘴,邱宝珠站在原地看着卫樹一边穿外套一边朝自己走来,他见过卫樹神情漠然冰冷的样子,但大概是因为他现在的芯子是三十岁,卫樹气息并不全是漠然,他有着在上位坐了多年的修为。
“卫济冬让我来的。”邱宝珠毫不犹豫把卫济冬一脚踢到了卫樹面前。
“他怎么跟你说的?”卫樹轻声问,但还是能听出他语气里隐隐的期待。
邱宝珠表现得很不在意,“没说什么,就说你爸说让你回去的条件是你妈能消失,你不让。你为什么不让?”
他记得,李彩娉上一世去了拉斯维加斯,那不应该是她做梦都想要去流连的地方么?
“你知道,”卫樹问,“消失是什么意思吗?”
邱宝珠又不蠢,他只思考了两秒钟,看着卫樹的瞳孔一缩,“但是,她上一世不是去了拉斯维加斯?”
“她没去,她上吊了,我后来在卫润的房间里看见了她的灵位。”
“……我不明白。”邱宝珠想不到,李彩娉居然愿意为了卫樹能回卫家,去死?“她对你又不好。”几乎算是虐待。
卫樹将手伸到颈后,把折在里面的领子拉了出来,语气淡淡的,“母亲是她最不重要的一个社会角色,在她心底,能让有着她的肮脏血脉的我坐上卫家家主的位置,才是她的毕生所愿,才能实现她对卫润的报复。”
“这个社会做过的最错误假设,就是每一个母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卫樹语气坦然,没有任何难过失望的情绪。
邱宝珠却看穿了对方,“但你不想她死,所以你才一直没有回卫家,一直住在这里。”
卫樹眉眼舒展开,变态一样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还是你了解我。”
晚霞还没消失,更加绚烂,落在邱宝珠半边身子上,令他看起来像一颗被太阳灼红了的珍珠。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要去找她?”邱宝珠表情复杂,语气也复杂。
卫樹点下头,“找一下吧。”
邱宝珠一声不吭,过了很久,他踮了踮脚尖,又放下去,才开口道:“那你们找,我回去了。”
卫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少年,也没出声。
后面不远处的卫宵看得心焦,整个人贴在墙上抓挠个不停,卫济冬虽然没他那么夸张,却也能看出来挂心。
邱宝珠神经绷得紧,决定置身事外后反而松了不少,脑子也活了起来,“卫樹,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抱抱我?”
卫樹眼神漆黑幽深,歪了下头,“给抱么?”

第48章 你知道怎么和别人接吻吗?
“我只是问问,你不用当真。”邱宝珠扶了围巾一下,“既然你没事,我回去了。”
卫宵从墙上下来,恨不得自己上前把人留下来。
眼看着少年上了出租车,卫宵大步跑来,想扒拉卫樹又不敢,只跳脚,“你会不会追人啊,你就说啊亲爱的看见你我好多了呢你就是我的救命良药……他怎么就走了啊,他难道不好奇豪门秘辛?我就很好奇他妈为什么对他这么狠。”
卫樹淡淡地扫了卫宵一眼,“能看他一眼,我也知足。”
卫宵:“……可是这不像你诶。”
卫济冬走上前,“我们现在应该去找李彩娉了。”
“她难道真会为了樹哥死吗?樹哥小时候长水痘发高烧她在哪儿,她让樹哥先到楼道里睡会儿,别耽误她卖!她赶紧死,死干净点。”卫宵嘴里这么说,心里也真这么想,还气得肝疼。
卫济冬和卫宵一样,从小到大没少被李彩娉欺负,把他们当狗一样使唤就算了,甚至,卫家刚发下来的生活费,她也要坑蒙拐骗了去,骗不到就偷,无所不用其极。
卫宵还在掰着手指数李彩娉做过的恶事,卫樹已经在朝前面走了。
邱宝珠回到家,大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趴在餐桌上打瞌睡的潘胜安立即就直起了身,“你回来了?我去给你热饭。”
他出去得快,回来得很快,潘胜安不禁好奇,“你刚刚出去做什么了啊?”
“一个同学家里出了点事。”这是邱宝珠在路上就想好了的措辞,“奶奶呢?”
潘胜安已经在厨房开了火,“奶奶出去了,她说水库里今天收渔网,她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鱼和虾。”
“外面这么冷……”
“她出门的时候,我提醒她加了衣服。”
潘胜安热好了饭菜,邱宝珠帮忙端到餐桌上,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邱宝珠忍不住出声道:“你好贤惠啊安安。”
潘胜安捻亮旁边的灯,把炉子朝邱宝珠面前推,耳朵有些微红,“我住在家里,又不用交房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听见他这么说,邱宝珠拿起筷子,道:“你把这里当自己家就是,反正平时也是空着。”
潘胜安点了点头,接着朝身后看了看,“之前我问了奶奶,她说家里有一台闲置的烤箱,等放假了我给你做各种各样的面包吃。”
“好啊!”邱宝珠一听面包,眼睛亮得很快。
“等吃完了饭,我们上楼去把作业先写完,要是有时间的话,我教你打版。”
“前几天我买了一堆石料,开出来都还不错,唔……其中有一块黄翡,虽然没有我上次给你的那块透,可做个牌子挂件或者雕个葫芦,应该还不错……奶奶今天炒的百合好吃,甜甜的。”
潘胜安话少得很,他要么点头,要么“嗯”,手部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不是在给眼前的少年递水就是在递纸巾。
少年的眼睛被头顶的光照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像两颗将熟未熟的杏,瞳孔有黄色的光斑,整体却还透着青。
老房子虽然年代久,但却处处透露出温馨,潘胜安舍不得将目光从邱宝珠脸上移走,害怕再移回去时,看见的是母亲那种狠厉扭曲的面孔。
“下午是邱翡叫的你吗?”潘胜安低声开口道,他还是疑惑这个问题,一叫邱宝珠他就立刻跑出家的人,到底是谁?
邱宝珠专心地挑鸡汤上面飘着的枸杞,他摇摇头,“不是。”
邱宝珠始终没说是谁,潘胜安也不再好意思追问第三次,他把煎的鱼推到邱宝珠面前,“这个鱼好吃,你怎么不吃?”
“有刺,我不知道怎么吐刺,每次吃都会卡到。”
潘胜安下了椅子,“我给你挑刺,挑完了你直接吃。”他边说,边朝厨房走。
邱宝珠咬着筷子,看了几秒钟潘胜安的背影,他人怎么这么好?好到罕见。
邱宝珠觉得自己就算再重活十回都不会给人挑鱼刺,上一世他吃鱼也是卫樹给他挑。
邱宝珠睡着了,他旁边躺着潘胜安,因为潘胜安住的那个房间太久没人住,床栏底下的木头莫名空了,晚上潘胜安一趟上去,床头整个垮了。万银瓷说明天换个新的,今晚两个男孩子挤一挤。
邱宝珠也不觉得挤,潘胜安个子没那么大,他的床也没那么小。
他只是有一点点不自在,他不太习惯和除了邱翡卫樹以外的人一起睡觉。
凌晨,手机忽然响了。
邱宝珠被吵得皱眉,在阿贝贝里扒啊扒,怎么也没翻到手机。
潘胜安先找到,看见是一行没有备注的数字,他顿了顿,还是接了,送到邱宝珠的耳边。
“谁啊?”
潘胜安以为邱宝珠在问自己有没有看来电人,他说“不知道”。
邱宝珠被人伺候惯了,没有半点受宠若惊,他索性翻了身,面对着潘胜安,也不伸手拿手机,闭着眼睛,意识朦胧,“谁?”
对面半天没声音,邱宝珠也难以睁开眼看号码,他呼吸均匀,快睡过去了。
“是我。”
邱宝珠眼皮抖了一下,但还是没睁开眼。
再次开口说话时,他声音却比之前清醒了。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邱宝珠其实并不知道。
“早上,五点一十。”
邱宝珠想说一句“有你这么早给人打电话的吗?”,刚启开唇,话筒里响起声音。
“……宝珠,我母亲去世了。”
少年眼睛蓦然睁开,有些失神,他一把把手机拿到自己手中,坐了起来,但能给对面的回应也仅仅只是咽下一口唾沫。
幸灾乐祸吧邱宝珠,落井下石吧邱宝珠。一个声音在邱宝珠的脑海里摆荡。
“她自杀了吗?”少年的下巴几乎快到碰到了胸前,说话时,胸膛虚弱地起伏。
“可能吧,”卫樹的语气听不出伤心,却还有心思问,“这个时间,你和谁在一张床上?”
邱宝珠还没从李彩娉去世的消息里回过神,“跟你没有关系。”
卫樹站在江边,天没亮的早晨空气温度奇低,他肩上被卫济冬披了一件羽绒服,目光死气沉沉地望着不远处,江岸边不时有浪打到他的脚下。
打捞队的几盏强光手电都往同一个方向照过去,女人的长发像水草一样飘在水面,水草一样摇来摇去,她的身子也跟着摇来摇去。
她脸上的妆容已经全部被化掉了,青灰色的脸被洗涤干净,双目紧闭,唇角却满足地上扬。
打捞队的队长和众人高呼“找到了找到了”,卫宵不顾江水的低温直接跳下水,江水没过膝盖,他拍着江面,红眼大喊,“李彩娉!李彩娉!你真他妈死了啊?你怎么还真死啊?”
他脑海里蹦出李彩娉赢了钱一扎一扎往自己面前丢的画面,也蹦出自己和卫济冬被卫家人拖到角落里拳打脚踢,李彩娉跑来脱光衣服说有人□□她把那群人吓得屁滚尿流的画面。
人死了,百分之一的好就会被放大到百分之一千,卫宵这下算是体会到了。
臭女人!啊!
邱宝珠将电话那头的混乱听得一清二楚,李彩娉应该是跳江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说节哀,电话却直接挂断了。
“是谁打来的啊?”潘胜安见邱宝珠脸色不好,他拉亮了灯。
邱宝珠却躺下了,抱住毯子,“没谁,一个同学,睡吧,我好困。”
很是过了一会儿,灯才关了,潘胜安跟着躺了下来,他跟邱宝珠的身体之间始终保持了一点距离,没有碰到。
真正进入到对方的生活中后,潘胜安才发现自己对邱宝珠的了解不过千分之一,对方实际上是一个距离感极强的人。
邱宝珠会向他伸出援手,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邱宝珠自己,就像春雨滋生万物,并非是万物需要,而是春雨本身就具有润泽大地的作用。
班里三个姓卫的人足足有半个月没有到校,作为主任兼班主任,江春仁什么都没透露,只说他们家里有事。
再有消息时,是曾明媚说,卫家给济才捐了一千万。
一千万对这些富二代来说并不多,甚至有些少了,但他们都明白这只是卫家送来的一个信号:学校里有他们家的人。
三人再出现在济才时,是运动会的前一天,他看起来神色如常,卫宵瘦了一大圈,卫济冬瘦了一点。
卫济冬最先进的教室,后边跟着打着哈欠的卫宵,卫宵领口还别着一朵白色的花,最后面是卫樹。
卫樹没有看任何人就回到了座位上,回到座位上后,他将目光投向邱宝珠的位置,空的,他又去看潘胜安的位置,空的。
邱宝珠拎着网球拍,刚从综合训练馆出来,碰到三兄弟在一楼的咖啡馆外面啃面包。
卫樹要先看见邱宝珠,少年上边穿一件短款的白色运动款羽绒服,运动后,脸颊微红,身旁潘胜安和他一起走着。
卫樹低头把最后一口面包喂进嘴里,透明的包装纸叠了过后,他顺手揣进兜里,接着一边咽下面包一边朝邱宝珠走过去。
他走得漫不经心,邱宝珠抓紧了球拍,手指搭上楼梯的扶手。
潘胜安不小心望进卫樹的眼睛,后颈像是被人砍了一刀,血滋滋往外冒,又被冻住。
邱宝珠站在台阶上,先开口,“节哀顺变。”
不知内情的潘胜安一脸疑惑。
卫樹深深地看了一眼邱宝珠,才看向潘胜安,“我有话要跟他说。”
潘胜安明白,他点点头,先从训练馆的大门出去了。
邱宝珠又说了一遍节哀顺变。
下一瞬间,少年手臂猛然被握住,他被往下拽倒,踉跄一步后又被扶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进了训练馆一楼的篮球馆。
篮球馆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太阳从高阔的落地窗外照进绯红色的球馆地上,晃眼。
“卫樹。”邱宝珠气急,转身双手拉着门把拔了两下,没拔开,卫樹也没有抱他,但邱宝珠能感知到,对方在自己身后,眼神没有离开过自己身上。
“我只有你了。”卫樹头发更长了一点,微遮眉眼,发丝映进瞳孔,像裂痕满布。
邱宝珠身形怔了一下。
“我不爱她,我也不知道她爱不爱我,但她朝我漂过来的时候,我比救援队还要先发现她。”
“我想起来,你去世之后,也是那样一张脸,漂亮,但是失去所有生气,你知道我很少哭,我不知道流泪的感觉,但我的眼睛却无缘无故失明了半个月,我拿着盲杖,在卫济冬的陪伴下接待何女士和邱翡,和何女士在法庭上陈辞。”
“我不觉得失明、精神失常是对我的惩罚,你的死才是。”
“看见李彩娉的那时候,我想到了你,于是就给你打了电话,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活着。”
“你活着,我才活着。”
“你自找的!”邱宝珠忽然转身,他盯紧了卫樹,在对方的眼神下,他目光避得很艰难,逃到了卫樹的发梢上,一愣,“谁准你把头发留成我喜欢的样子的?”
他喜欢发梢长一点,能扎到又极易散开的长度,但卫樹上一世明明不肯留头发。
“犯了你国的国法?”
“……犯了宝珠国的国法。”
“如果是潘胜安呢?”
“跟他有什么关系?”邱宝珠茫然道。
卫樹目光舔过邱宝珠的脸与颈项,邱宝珠是过来人,有经验,秒懂,他的脸爆红,“你真恶心。”
少年语气嫌恶,还别开了脸,卫樹却步向了前,他低下头,细长的眼睫把囚在眼底的戾气挡了一半有余。
卫樹与邱宝珠平视后,“你们拥抱过了吗?”
邱宝珠将头扭过来,眼睛瞪圆。
“接吻呢?”卫樹手掌覆上邱宝珠的颈侧,脉搏一跃进了他的掌心,“你应该比他有经验,过程中可能还需要你教他,你知道怎么教别人接吻吗?”
他微冷的手指已经顺着邱宝珠的颈项攀上了脸,额头,最后是发顶,手指挨到了头皮,凉得邱宝珠打了个寒噤。
邱宝珠喉咙被什么东西焊死了,发不出声音,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脏从上往下胡乱地跳。
他抬起脸,看见卫樹一双狭长的痛得在跳动的目。
吃醋了。邱宝珠反应过来。
是啊,卫樹恨不得和他寸步不离,讨厌任何男女接近他,怎么可能对他和别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这件事情反应平平。
邱宝珠觉得这和卫樹无关,但卫樹一定会发疯。
少年的眼睛变得绿森森,他打开了卫樹的手,咧开嘴,白牙也森森,“你又要对我怎样?你以为我现在会怕你?是啊,我有经验得很,你教的嘛,我现在也应该多教教不会的人,争取桃李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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