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擦胸口腹部都不害羞,擦后背还扭捏上了,真是奇怪。
阿利的背部有一大片墨色花纹,北辰心想难道异世界也流行纹身?
他拿着布慢慢擦拭着,随着背上的血污一点点清除,那片墨色花纹也渐渐清晰地展露出来,看起来真是……又性感又妖娆!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那曲线美好的脊背,北辰突然有点想入非非。
北辰小心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心里暗骂自己禽兽,对方可是个伤患!可能还未成年!
想到未成年,他便顺口问了:“阿利你多大了?”
“十九。”
十九,哦……比他想的大一点,北辰因为自己刚才不合时宜心猿意马的愧疚感稍微减轻了点。
可是那花纹,怎么可以纹得如此恰如其分?而且……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北辰看一眼就觉得有些移不开眼睛。
不行不行,不就是个纹身吗?
阿利受了这么重的伤,得赶紧清理好,让人好好休息!
北辰继续清理血污,然后他又发现,阿利两侧肩胛骨上分别有一道对称的细长的粉色痕迹,跟周围的皮肤比起来,就像是伤口愈合后新长出的粉嫩皮肤。
而且那些墨色花纹的走向与布局,就像是从那两道粉痕处生长蔓延开的一样。
北辰觉得好奇,忍不住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谁曾想下一刻,阿利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天旋地转,毫无防备的北辰被撂倒了。
“你做什么!”
他听见阿利略显沙哑的声音质问着自己。
北辰呆住了,此时他和阿利的位置颠倒了过来,他躺在干草叶上,阿利一手反擒着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手肘卡在他的脖颈处。
北辰愣愣地看着上方的阿利,被摔得有些懵。
然后不等北辰回过神说什么,阿利先松开了手,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想将北辰扶起来,“抱歉,我反应过度了。”
北辰:???
原来是你反应过度,不是我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啊……看阿利刚才那反应,北辰还以为自己触碰的不是肩胛骨,而是什么隐私部位呢。
阿利将北辰扶起来,又再次说了句“抱歉,你……不要碰我的骨翅,我那里比较敏感,而且里面还受了伤,再说那里……只能给未来的雄主摸的……”
北辰:???
每个字他都能听懂,怎么连在一起他就不懂了呢?
什么骨翅?什么雄主?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经过刚才一遭,北辰再给阿利清理伤口时变得心无旁骛起来,哪怕是清理更为私密的大腿根部。
倒是阿利,比刚才更不自在了,如今这白厄森林,说不定就只剩他们两只活虫,自己的眼睛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要是有了什么矛盾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北辰专注地清理血迹,没有说话。
阿利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是不是生气了?”他小心问道。
生气?对方是个受了伤的小孩,倒不至于,只是有些郁闷,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他不懂还不能问。
“没生气,要真生气就不管你了,还能这么伺候你?”
阿利抿着唇笑,看起来可爱又乖巧。
终于将血污清理好,北辰给阿利穿上自己的衬衫,又嘱咐他躺着休息,最后还是不放心地又问道:“这些伤真的能自己好?”
阿利眼神奇怪地看着他。
北辰意识到自己问了蠢问题,他补救道:“想让你好得快些,要不还是去找点药草吧?还有你的眼睛怎么办?”
阿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脸上的表情失落又无奈,“眼睛必须去医院拔除毒素才行,但是星兽刚清理完毕,短时间内恐怕是没有虫会来这里了,我的通讯器又坏了,联系不上队友,而且……”
而且除了雌父,他连个会记挂自己的亲朋好友都没有,就算悄无声息死在这里,也没有虫会在意,他的队友以及上级也只会以为他牺牲了。
他的雌父……以后又该怎么办?
若是没有通讯器求救,他一个不知生死的列兵雌虫,是不会有虫费心力专门跑来搜救的。
北辰提取着阿利话里透露的信息。
这个世界也有医院。
星兽,大概是阿利之前提到的巨琉兽一类的生物。
通讯器,应该是用作联系类似手机的工具。
“你的通讯器呢?”阿利突然伸手。
北辰下意识拉住他,阿利便摸到了他的手腕,那里戴着什么东西,有点像通讯器却又不是通讯器。
北辰自然是没有什么通讯器的,手机倒是还在兜里,他摸出来点开看了看,果然,异世界是不可能会有信号的。
北辰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的通讯器丢失了。”他说道。
“这是什么?”
“手表。”
“手表?是什么?”虫族看时间都是用的通讯器,没有钟表的概念。
“一种饰品。”北辰说道。
阿利毕竟也才十九岁,还是掩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听到北辰也没有通讯器,顿时变得有些萎靡不振,眼眸里的光都没之前透亮了,“你说我们怎么办呐?虽然这里有吃的,生活一段时间倒也不至于饿死,但是星兽会慢慢迁移过来,到时候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虫星下一次派虫来剿灭星兽的时候。”
北辰又听到了新的东西,虫星,是阿利原本生活的地方?
他说星兽会慢慢迁移过来,到时候这里岂不是成了野兽出没,人类禁止的“无人区”?不,祖国的“无人区”至少还有可可爱爱的兔子蹦跶,这里只有以“吨”计量的凶残怪兽!
“你先把伤养好,总会有办法的。”北辰心里也没底,人生地不熟的,他比阿利更迷茫。
但他平日接触的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有抱负有信仰,近朱者赤,久而久之,他自己也成了个遇事不会轻言放弃的人。
相信不到最后一刻总会有希望。
“我可以看看吗?”
通讯器就放在“床”的旁边,阿利伸手就拿了过来,“我的通讯器在与星兽打斗时损坏了,你……能修?”
“我想看看。”北辰没有说自己能不能,会不会,毕竟不是他所熟知的东西,而且他穿越之前,虽然对电子仪器有些了解,但主要接触的并不是这一方面。
阿利拿出来的通讯器是戴在手腕上的,外观有点像电子手表,但它一整片做成了一个环,材质看起来很奇特,像金属也像玻璃,整个环屏一片漆黑,边上有几个像是触摸按键。
北辰才拿到手上时,看着有些懵。
“怎么样?能修吗?”阿利睁大了他自带高斯模糊效果的眼睛盯着北辰。
北辰朝他看去,就见那双碧绿的双眸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样子,像他隔壁邻居家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可爱极了。
“咳……”北辰干咳了一声,只说道:“我再看看。”
北辰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然后夜幕便降临了。
北辰用附近收集的干草在一旁随便铺了个“床”躺了上去,幸而晚上温度并没有下降多少,没有被子也不至于感到冷。
只不过北辰初到异世,白天还好,晚上没有了阿利陪着说话,一个人冷静下来,脑子里便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根本就睡不着。
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异世界。
不知道在原来的世界,他是不是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直接消失了?
比起中弹而亡,或是被俘虏逼迫,现在还能这样活着,似乎也挺幸运。
若说那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也就是唯一的亲人,他的大哥了。
北辰摸出手机,点开了相册。
他的相册里照片很少,而且大多是风景,人像没有几张,就那没几张的人像照,也基本是他和大哥的合影。
北辰看着手机屏幕,为了省电,亮度调到了最低,但是在暗色的夜里,屏幕上的画面依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容貌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年长成熟点的男人,眉眼深邃,有着青灰色的眸子,栗色的短发,他穿着得体的西服,一手搭在身旁人的肩上,对着镜头露出微笑。看起来是个平时不怎么会笑的人,整个人给人一种稳重严肃的感觉,此时却笑得温和,仿佛青灰色的眸子里都染上了暖色。
被他搭着肩的男人黑眸黑发,比他开朗有活力多了,露着一口白牙,眼睛都笑弯了。
那便是北辰。
他和大哥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母亲第一任丈夫是一个外国人,婚后生下了混血儿大哥。
在大哥还很小的时候,母亲和他父亲因为种种琐事加上三观不合的原因过不下去便离婚了,母亲带着大哥独自生活。
再到后来,又认识了北辰的父亲,他们组成了一个家庭,不久后生下了北辰。
他们一家四口便一直生活在一起。
北辰与大哥从小就特别合得来,并没有因为不是同一个父亲而产生一点隔阂,好些家庭里同父同母的兄弟都不见得有他们亲近。
后来父母出了事故去世,二人相依为命感情更深。
北辰轻轻叹了口气,他这辈子恐怕也见不到大哥了,大哥知道他死了或是消失了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不过还好,大哥有能力有事业,又有一个温柔可爱的女朋友,不久后就该有家庭了,倒也没有什么太让北辰放心不下的。
北辰关了手机,却突然听到阿利那边传来动静。
阿利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翻了一阵,这样翻来翻去,北辰有些担心他身上的伤口。
难道是失眠了?
“阿利?”他轻轻喊了一声。
阿利没应,反而从那边传来两声很细微的轻哼。
“阿利?”北辰警觉地抬起头细听,就听见阿利似乎很难受地在呻吟,还小声喊着热。
北辰翻身起来,朝阿利那边摸索着靠近,夜色昏暗,只依稀看见躺着的人的轮廓。
他摸出手机打开电筒,就见阿利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不安地动来动去,嘴里喃喃喊着“热”“好痛”“难受”什么的。
北辰伸手往阿利额头探去,烫得惊人!
这绝对不止42度!不得烧死人!北辰心里慌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阿利与自己不同,并不是地球上的人类,对人类来说会烧坏脑子的温度也许并不致命。
北辰喊了两声,见阿利并没有反应,看来是烧糊涂了,怎么也是高烧的程度,得赶紧想法子降下来!
北辰本想拿水给他物理降温,谁知还没起身却又听到阿利开始喊冷,不过片刻阿利便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一模额头,也不烫了,反而冰凉。
阿利浑身发冷,感觉到额头上的热源,竟伸手抓住了北辰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蹭。
北辰看他像猫儿一样的动作,心里生出一丝奇异的不自然的感觉,随即皱起了眉头,轻轻叫了两声阿利的名字。
阿利的手心很冷,脸蛋儿也冰凉,因为出了身冷汗还有些濡湿。他死死抓着北辰的手贴着自己,一个劲儿喊冷,最后竟小声啜泣起来。
北辰猜测是伤口感染了,可这黑灯瞎火的又没有取暖的东西,北辰抽出手将身上的背心脱下,给阿利搭在身上之后,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那件单薄的背心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阿利还在喊冷,并且哭得更厉害了。
“雌父,雌父……您抱抱我……”
北辰不是很明白阿利口中的“雌父”是谁,他从字面上猜测应该是父亲的意思,虽然这个称谓对他来说听着有些奇怪。
阿利是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遇见的第一个人,于情于理,北辰都不希望他出事,甚至心里十分害怕他就这样死去。
“阿利,你千万别有事……”明明白天还说没什么大碍,当时他就该坚持去找药草给阿利治伤的。
怎么办,怎么办……
“雌父,您抱抱我,好冷……”
阿利又抓住了北辰的手,并企图往自己那边拽,不过因为虚弱并没有什么力气。
北辰听他一直念叨着“抱抱我”,突然就想起了他以前看过的几部狗血古装剧,男主生病浑身发冷,然后女主便将两人脱脱光搂在一起,一夜过去以后,男主他就活蹦乱跳好了!
虽然是电视剧,北辰也无从考据这种方法管不管用,但是不管有没有用,目前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了,总比干着急,眼睁睁看着阿利就这样熬到天亮也不知道熬不熬得过去的好。
借着手机电筒的亮光,北辰伸手去解阿利身上穿着的,本该是他的衬衫。
扣子解开一颗,北辰有些为难地蹙起了眉。
自己若是个直男还好,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可他不是啊,要这样亲密无间地抱着个才认识一天的男人,他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雌父,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阿利还在哭,脸上湿了一片。
还在找爸爸呢。
这是个孩子,还是个病人,病人是没有性别的。
北辰这样想着,手上麻利地脱掉了阿利的衣物,他从背后将阿利圈在了怀里,又将衣物盖在了二人身上。
阿利浑身上下冷得像块冰,因为受了伤,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还一直发抖,嘴里也不停说着胡话。北辰担心他熬不过去,心里一直像压着块石头一般透不过气,十分难受。
他一点睡意也没有,怕自己睡着后,阿利悄然没了声息也不知道。
“雌父,冷……”
“乖,我抱着你呢,没事的,会好的……”他安慰着怀里的人,也安慰着自己。
“雌父……”
“嗯。”
“别离开我……”
“好。”
“雌父……”阿利不厌其烦地这样喊着,此时脆弱极了,与白日里同野兽搏斗的凶狠模样完全不同。
北辰也很有耐心地一声声应着,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利还在发抖,依然喊着冷。
北辰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十分后悔白天没有坚持去找药草,听阿利说没事就以为真的不会有事,那些伤口看着,明明就那么可怕……
他想了想,伸手取下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又抱着阿利,将项链,一圈一圈,小心地缠在了阿利纤细的手腕上。
“这是我父母送给我的礼物,他们说这是幸运星,能给我带来好运,现在我把我的幸运给你,你千万不要有事……”
北辰就这样抱着阿利,脑子里乱糟糟的,充斥着担忧与不安的情绪,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于他而言,是及其漫长的时间,他才迷迷糊糊地陷入一种将睡未睡,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听得见阿利的声音,可是已经分不清是真实地听见,还是是在梦里。
阿利似乎没有再叫“雌父”,而是喊的……“雄主”?
第二日北辰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阿利还没醒,而且不知道他何时翻了个身,昨晚自己明明是从身后将人抱在怀里,此时二人却是面对面抱着,手脚交缠在一起。
阿利的体温似乎恢复了正常,摸着并不冷了。
二人此时的姿势实在是太过于亲密,未免尴尬,北辰想趁着人没醒自己先起身将衣服穿好。
结果他刚有动作,就见怀里的人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碧绿的眸子在如此近的距离看起来十分瑰丽,像某种纯粹昂贵的宝石。
不知道阿利有没有意识到他们如今的情况,只是那双没有焦距的眼愣愣地盯着北辰看起来有些呆。
北辰干咳了一声,松开了抱着阿利的手,起身捡起衣物麻利地往身上套,一边还关心地问道:“昨晚你一直喊冷,看起来挺吓人的,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阿利呆呆地摇了摇头,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一丝薄红。
他皮肤白,那抹浅淡的红晕看起来便十分显眼。
北辰一时无语,他自己是个弯的,所以与同性这样亲密,难免感到尴尬,可是阿利不应该啊,最后他也只能想,应该是小孩子脸皮薄,毕竟他们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熟悉。
阿利坐起了身,拿起搭在自己腰间的衣物,似乎也想穿。
“等等,”北辰喊住了他,“我先看看你的伤口。”昨夜突然又喊冷又喊热的,他怀疑是伤口感染了。
阿利乖乖地没动,他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除了不好意思的尴尬似乎还有几分懊恼,总之北辰是看不太懂。
北辰给阿利检查,发现他胸口处有些伤口又红又肿还化脓了。
“伤口感染了。”他说。
“应该是巨琉兽的毒液进到伤口里面了。”阿利说。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药草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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