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想四周看了看悄声说道:“这咱们还不怕绑不了他嘛。”
李章满意的拍了拍小厮的肩膀,大笑两声说道:“可以可以,早知道你这么聪明,我之前还何须要那些个废物,你不错,以后就跟着我,帮我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厮连忙装作感恩戴德的模样跪在地上,高声说道:“多谢老爷栽培,小的以后一定会加倍认真办好老爷吩咐的每件事。”
李章笑呵呵的走了,只等着看林家脸面尽失的那天,小厮看他走了才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额头因为紧张而流出的汗。
之后借口要盯着林家去给李安报了信,计划顺利,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走。
隔天一早,林大成和赵琼玉就出门了,周围遇到熟悉的人也打招呼说要去下边村子挑猪,之后又从后门回的家。
而李章那边也接到了林大成夫妻俩出门的消息,没想到才过了一天这个机会就来了,赶忙吩咐小厮将所有东西准备好,只等晚上。
晚上关了食肆门,林知秋一家都已经严正以待,只等着那群人进来抓住他们一顿暴打,然后按照计划揪出背后的李章将他押送去衙门听候发落。
晚上,小厮先翻进来告诉了他们消息,在院子里待了会儿才做足了戏才出去,告诉李章林知秋已经被迷晕了,可以进去了。
小厮又说怕直接开门让林知秋觉察出什么,食肆那边的院墙更好爬一点,可以爬墙进去,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李章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等会儿让林知秋出丑,欣然答应,本来是他雇的那两个打手进去就好,但他突然色心起想着林知秋的美貌,又想寻刺激便也要跟着一块去。
小厮阻止不及,李章已经手脚并用的从院墙爬上去了,旁边两个打手也跟着一块,小厮看计划有变只得赶忙回去通知李安。
这边李章下去的时候没站稳还摔了个屁股蹲。
结果人还没站起来就被一只狗咬住了大腿,剧烈的疼痛疼让他一下子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而在周围的林父几人那出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木棍朝地上几人打去,边打还边大声喊道:“抓贼啊!快来人啊!”
林知秋在一旁举着灯笼,亮光也使得林知秋几人看清了李章的脸,几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本来还想着到时候要花笔钱在路上把李章废了,没想到他自己送上来。
在其他人到来之前,林父几人的棍子全都有意无意的朝李章的下半身打去,李章已经疼的叫不出声来了,整个人疼的蜷缩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裳。
周围的其他住户听见林大成的喊声也都纷纷出来查看,敲响林家的大门询问,“林掌柜,是你家招贼了是吗?贼人抓到没?”
林大成将院门打开,让那些想凑热闹的人进来,“抓到了,还好我跟我朋友借了条猎犬来,不然今晚就遭殃了。”
“哪有看清贼人是谁吗?”
林大成颇为无奈的叹口气说道:“说出来都怕你们不相信,是吉祥楼的东家。”
“嚯,怎么是他!天呐,你们家着也太惨了吧,怎么老针对你们家?”
林大成面露无奈,语气中带着点心酸和悲愤,“我们也不知道,估计又是和之前一样,想来给我家食肆泼脏水吧。”
“哎哟,这吉祥楼的东家也忒小气了,就这么容不下你们家?这个必须报官,我就说为什么咱们这附近的好几家味道好的食肆都做不长久,估计这里面少不了他。”
林大成朝说话的几人道了个谢,“一定,等明个儿一早,就把他押送到衙门,我们家也不能平白受这么个委屈。”
这时秦尧几人将李章从食肆小门压着出来,围在林大成周围的几人纷纷转头看过去,果然是吉祥楼的东家,只不过面色惨白,腿脚无力,是被拖着走的。
李章看见院子的人即使再笨也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了,只不过他现在□□还是很疼,实在说不出话,他这样子落在围观人的眼里就是心虚不敢说话,对他的嫌弃又多了几分。
周围有几个看见宋予归的问道:“诶, 宋秀才没去书院上学吗?”
宋予归咳嗽两声,声音沙哑的说道:“是,前几天感染了风寒, 跟书院告了几天的病假。”他这也没说谎, 为了不出破绽,洗的冷水澡, 还裹着湿衣服在院子里吹了两天的冷风,成功将自己弄生病,嗓子都哑了。
后半夜李安悄悄来了林家,虽说计划有变,但没有对他们原本的计划有损,反倒还帮了他们, 他这次来只是来对一下台词以免出错。
第二天一早, 林家将李章等人押送前往衙门, 陈典看到他们愣了一下,在听完事件的过程后也是忍不住同情他们家,人就只想做个生意, 一天天的去搞破坏。
这次比上次围观的百姓更多, 全都在议论,声音嘈杂, 县令拍了拍惊堂木以示肃静。
宋予归将准备好的□□呈上去,面色略带惶恐的说道:“大人, 这个是昨晚抓到李章后从他身上搜来的, 估计是想对食肆下药。”
陈典吩咐一旁的衙差将药粉拿下去验证是什么东西, 过了会儿衙差快步走到陈典旁, 轻声说道:“大人,是□□。”
陈典气的将案桌拍的砰砰作响, “大胆李章!居然敢用□□去下毒,该当何罪!”
李章听到这个话吓的都顾不上下半身的疼痛了,赶忙说道:“大人明鉴啊!我、我哪敢用这种东西啊,我身上没装过这个东西啊!一定是他们、是他们诬陷我!”
宋予归上前一步说道:“大人,我们家做的全是跟吃食相关的生意,哪里敢在家里放这种东西,这要是一不小心沾上了,那可就酿成大祸了,这可是有关人命的东西啊。”
李章恨恨的看着宋予归,“少在那装模做样,这东西要不是你们弄的,鬼才信!”
宋予归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你还是早点坦白的好,这东西可是昨晚当着我家周围邻居的面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旁边围观的几人都举起手说道:“我作证,这个确实是从李章身上搜出来的,我们大家都看的真切!不会有半点假。”
“我估计啊,又是吉祥楼想出来的阴毒法子,上次不就找人污蔑他们食肆饭菜不干净被抓现行了吗?”
“对啊,之前吉祥楼不就雇人去污蔑林家的食肆吗?这次居然这么恨,都下毒了!”
“可不嘛,要是没发现,明天有人吃了中毒身亡。那林家可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陈典拍了拍惊堂木说道:“肃静!李章,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章脑子根本不够用,情急之下直接开始胡言乱语,“不是我干的,是他们俩干的,跟我没有关系。”
旁边俩人听到李章把罪责全都推到他们身上简直对他恨的牙痒痒,赶忙朝陈典说道:“大人冤枉啊,我们是一伙的没错,但李章只跟我们说了是要我们去把食肆的东西砸烂,让他们做不了生意啊。”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了,我明明说的是——”
宋予归上一步打断李章的话,语气愤怒的说道:“大人,这□□极有可能在李章家还有,他如此辩白,怕不是在拖延时间,好让他的同伙去销毁物证!”
陈典看了看李章又看了眼宋予归,没说什么,也没问李章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转而吩咐了旁边的衙差去李章家搜集物证。
听到要去搜集物证的时候李章的冷汗已经下来了,他家里确实有□□,但比□□更要命的东西也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小厮会将他把东西藏好。
但衙差带回来的箱子还是让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连带着一块来的还有李安。衙差将东西呈给陈典,这些东西越看越心惊,最后陈典朝李章怒骂道:“你个畜牲!我告诉你,你犯的这些罪十个头都不够你砍的!
李章被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现在只后悔为什么要留下那些信件,他不该贪图享乐,要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些人,得到过那几包药,他是不是就不会成今天这样了。
陈典看了眼跪在一旁的李安说道:“去搜查的衙差说这个是你交给他的是吗?”
李安回道:“回大人,是的。前段时间草民回家,想要找几本爹爹生前所写的菜谱看看,结果不小心碰倒了这个箱子,收拾的时候还以为是爹爹的菜谱就想着打开看看,结果就看到了那些内容。”
说道这脸色都变得苍白了几分,“我原本以为是兄长弄着玩的,直到看见那几封信的内容,我当时吓的不行,反应过来要报官时兄长回来了,我太害怕只好把这个藏起来,一直到今天早上想来报官时正好遇到来搜查的官差大哥。”
李安朝李章愤然说道:“爹爹在世时再三说过,做人要有良心,万不可做那作奸犯科,害人性命之事,大哥,你怎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这以后我们可在云岚城怎么活下去,我之后要怎么跟爹爹交代!”
“诶哟,这吉祥楼以前好歹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到了他们家这个大儿子的手里,一年不如一年。”
“可不,要我说当初就应该让老二接手,这老二的厨艺和心肠可比老大好多了。”
李安听这周围人的议论声,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李翠这么想要这份产业,他偏不如她的愿,他们母子尝过的苦也得让他们娘俩尝尝。
李章再不想认也由不得他了,铁证如山,他没办法为自己开脱半分,但他也不可能让另一个人逃脱,要不是李掌柜,他就不会认识那些人,他也不会在这个路上越走越深,将自己逼至死路。
抬头朝陈典说道:“草民认罪,但这些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家酒楼的掌柜,李山也是参与者。”
“豁,感情这里面还有掌柜的一手呢,看来前几天他们酒楼伙计说的是真的。”
“肯定的呀,这吉祥楼真是个魔窟,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陈典吩咐一旁的衙差,“将李山带来。”朝李章说道:“你现在一五一十将事件的经过全都交代清楚。”
事情还得从两年前说起,他当时刚刚接管酒楼,手里有着大把银子,便想着去欢春楼找他的老相好,结果在里面遇到了酒楼的掌柜,俩人臭味相投时常相邀请着一块去快活,直到后来有一天李山在他耳边神神秘秘的说要给他看个宝贝,将他带到一个房间里,里面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人。
墙角那还躺着一个年轻女子,之后李山把他给那几个人介绍认识,后来从谈话中他才知道李山要给他看的是一个很神奇的药丸,墙角的那个女子正是他之前在街上看中的一个女人,但人已经有定亲之人他也就算了。
后来那几个人将药丸喂给那个女子,只对他说了好好享受就走了,他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呢,就看到墙角的女子慢慢醒了,开始那个女子看到他时也很惊慌,但没过多久她的眼神就渐渐开始迷离,还一直往他身上凑,他也就明白了那几人喂的大概是什么。
但又与他所知道的不同,脸色跟平时一样,甚至说话的语调也没变,但确确实实乖巧让他享受到了乐趣,让干什么干什么。尝过甜头之后他就越发的不可收拾了,看上谁就让李山去帮他买药,将人掳走,当然他也不敢太过猖狂,隔一两个月才行动几次,至于享受完那些人去哪了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了,至于那些被父母逼死的跟他可没有干系。
他说道这的时候围观的百姓已经有人忍不住拿臭鸡蛋仍他了,“你这个畜牲,你就该去死。”
“这样的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陈典看了眼周围的百姓,“肃静,要仍等到他秋后压上京问斩的时候再扔,不要浪费粮食!”
但说到底他听着这些的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将俩人各打了五十大板拖下去等待押送上京听候发落,这个已经不是他一个县令能够判刑的了,背后那个团伙俩人都说不出具体相貌,只能让京里的人来查。
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李安说道:“你这次也算检举有功,放心,你兄长的罪责摊不到你头上,先回去吧。”
出了县衙李安才总算松了口气,他跟他娘总算能过安生日子了,李章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至于他的嫡母,这么喜欢把人关柴房那就一辈子待在那吧。
事情顺利解决,但众人心情都很沉重,他们只知道李安手里有可以直接将李章送进牢狱的东西,但没想到是这么让人悲痛的事实,李安朝他们道了谢就走了。
林知秋因为那些事一直闷闷不乐好多天,最后李章被押送上京的时候特意多拿了几个臭鸡蛋去扔他们才能稍微宣泄自己的愤怒。
清晨, 阳光穿过云层洒向地面,远处几户人家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
林知秋慢慢睁开双眼,正要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宋予归的脸颊, 很烫, 林知秋的瞌睡都吓醒了,赶忙伸手去摸了下额头, 温度比平时高很多,宋予归大概也是觉得不舒服,睡梦里都皱着眉。
林知秋赶忙起床去弄湿布巾放宋予归额头上降温,又去了林父林母的房间,轻敲了两下,小声问道:“娘, 你起了吗?”
赵琼玉听到他的声音披了件衣裳去开门, “怎么了?”
“相公发热了, 麻烦娘去请个郎中,我得照顾相公走不开。”
赵琼玉赶忙说道:“行,娘换好衣裳就去, 予归不要紧吧?”
“我摸着额头有点烫。”
去灶房打了盆温水准备给宋予归擦擦身, 回了屋,将之前的帕子又重新打湿放回去, 正准备把宋予归衣裳解了好擦身,手才刚放上去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握住, 宋予归声音懒懒的开口:“怎么一大早就想轻薄相公。”
林知秋看他醒了关切问道:“相公,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宋予归安抚的拍了拍握着的手, 轻声说道:“头有点疼, 其他的还好。”看林知秋眼底的担忧,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笑着说:“还没回答我呢,怎么一大早就想解人衣裳?”
林知秋任由他捏,轻嗔着说道:“相公,都这个时候了还逗我。”手上的动作不停,“你全身都好烫,我打了点温水给你擦擦,降降温。”
林知秋脸颊上的肉很软,宋予归平时就很喜欢捏,但他捏脸的时候喜欢来回揉捏,以往林知秋都只让他捏一两下,今天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没有阻止他,任由他捏个够。
林知秋看着脸颊通红的宋予归眼里满是心疼,自责的说道:“相公,你是不是晚上的时候就不舒服了?我昨晚不该喝那么多酒的,不然也不会今早才发现。”
宋予归眼底带笑,轻声安慰道:“没有,是今早才开始的,昨天那么高兴,自然该多喝几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什么大事啊,别担心。”
看了眼林知秋依旧紧锁的眉头,伸手在自己脸上点了点,眉梢轻挑,唇角含笑着说道:“行吧,那就罚老婆亲我两下吧,两边都要亲到哦。”
林知秋无奈的看向他,宋予归见此朝他撒娇说道:“老婆~你亲亲我。”
林知秋看了眼开始撒娇的人,轻笑着凑上前,在他脸颊两边各亲了一下,正要往嘴唇上亲时被宋予归抬手捏住下颌,阻止了他的动作,“唔,怎么了相公?”
“不可以亲这,小心你也染上风寒。”
林知秋脸红了下,小声嘟囔道:“才不会。”
宋予归捏着林知秋的脸晃了晃,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林知秋被说的心里一虚,眼神都飘忽了下,宋予归刚才那个样子与平时在床上情动时一样,所以他也就不自觉的往嘴唇亲去。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林知秋赶紧摇摇头,他相公在生病啊,他在想什么!
赶紧把布巾又浸湿,“相公我再给你擦擦吧,这样你也舒服一点。”
一看就知道林知秋没说实话,宋予归正想接着逗他时,传来几声敲门声,“秋秋,郎中请来了,可以进来吗?”
林知秋赶忙将宋予归衣裳拢好,被子盖好,过去把门打开,将人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