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夏国,我只是单纯的厌恶这个国家,而且我觉得杀人挺好玩的,尤其是一个个人在你面前慢慢死去的时候。”
他脸上的胎记一直是皇后心中的一根刺,因为这个胎记皇帝来他们宫中的次数更少了,皇后将这种情绪全都发泄到孩子身上,花乾景的身上就没几块好皮。
所以在有人给她说云夏国有位奇人能做□□,带上后跟原本的相貌没有什么区别,她心中大喜,也顾不上什么敌对关系了,将那人迎进了宫。
那人长相古怪,性子也怪癖得很,他确实一下就可以给他将面具弄好,但他说这个面具只能管一段时间,之后便要重新替换,所以需要他跟在他身边一块学习做□□的手法,而且不在宫里,必须到宫外去。
之后他便以养病需要清静为由头到了行宫处暂时居住,皇帝不喜他自然也不在意这些,点头就同意了。
那人教他的第一课就是让他杀人取皮,教他如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慢慢杀死,做面具当然用不到这些,他只是觉得这样好玩。
也许他本来就不正常吧,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十二岁,他看见鲜血从那人的脖颈流淌出来的时候他觉得好美,鲜血沾湿了他的鞋面,将他雪白的靴子染成红色。
那人教了他无数种杀人的手法还有毒药的制作,他在这边方面确实是天才,一点就通。
在这个过程中那人一直在给花乾景洗脑,告诉他这样是对的,这些人都是一些需要别人的可怜虫,他这样做是帮他们解脱,那些人应该感谢他。
第178章 朝堂
花乾景这话饶是上惯了战场, 见惯了死人的孟明远等人也觉得震惊,怎么会有人觉得杀人是一种取乐的游戏啊。
孟席玉看着他,“你真的不正常。”
花乾景嗤笑一声说道:“我要是正常, 你觉得那个老不死的还会把你嫁给他吗?”
以当时孟家的家世背景来看怎么都不可能会将孟席玉嫁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纵然有想要打压孟家和三方权衡掣肘的因素在,但也只占了小部分。
更多的原因是皇帝已经发现了花乾景的残暴的本性, 皇帝虽说不怎么理会政事,但也没糊涂到脑子不清楚的地步,他也知道要是将皇位传给花乾景那花与朝真就是要开始走下坡路了,他不想成为花家的罪人,所以即便立了花乾景太子之位,但也从未让他插手过朝政。
后面更是在给各个皇子选择妻子的时候给其他几个皇子都选的重臣之家的孩子, 花乾景的太子妃选的则是万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家的女儿。
花乾景说完直接盯着孟席玉说道:“当初在挑选太子妃人选的时候母后最中意的除了她那位表侄女就是你了, 你是那一批人选中最优秀的, 可惜了,父皇不同意。”
万家本就在文臣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要是再加上孟家这个武将, 那花乾景这个太子之位就再也无人可以动摇了, 这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结果。
明德帝看他这样子上前将孟席玉遮挡在身后,“收好你的眼睛。”
花乾景耸了耸肩, “行行行,就看了一眼这么宝贝。”
明德帝不可置否, 花乾景看着手牵手恩恩爱爱的两人, 接着说道:“行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 别在我面前腻歪。”
明德帝倒是真没什么想问的了,他会来这边也只是想来确定一下被抓到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花乾景, “没什么,剩下的自然会有人来审问,你好自为之。”
说完就牵着孟席玉的手出了牢房,孟席玉捏了捏他的手掌,“还好吗?”
明德帝摇了摇头,“没事。”看了眼牢房的出口,叹了口气后牵着孟席玉慢慢朝前走,“我小时候跟他的关系不错,他是为数不多对我好,给了我温暖的人。”
“我很感谢他,所以在听到他想要我命的时候打击才会那么大。”明德帝说道:“我原本以为自己抓到了一块浮木,没想到是想拉我去死的水鬼。”
孟席玉心疼地倾身抱住他,“没事的,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有孩子,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呢。”
闻言抱着孟席玉的手紧了紧,“我知道,阿玉,谢谢你。”
花乾景异常配合,下午的时候孟明远就将花乾景的供词呈了上来,厚厚的一摞都可以编策成书了。
孟席玉也在旁边跟着一块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这些年花乾景所犯的罪责,每一桩每一件都写的很清楚。
教唆三皇子谋反、拐卖妇女小哥二和小孩儿给云夏国进行活人祭祀,之前万家那个阴毒的献祭方法是之前教他易容的那个师父交给他们的,后来他又去添了一把火。
是他给他那个师傅出主意,说应该活剖孕妇、孕夫,这样才有意思,以前那样献祭小孩儿和女子小哥儿没什么意思。
一个生命的失去换来另一个生命的出生,划开层层皮肉之后便是一个新的生命,孕育他的人的鲜血裹满婴孩的全身,是给他最好的临别礼,永远能够跟自己的娘亲、阿爹在一起,死都不会分开。
他说完这个提议没多久,万谨弋和他的夫郎就被认了回来,一切都是那么恰好,那个夫郎是个很爱笑的人,他之前去万府的时候也看到他了,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和旁边的男子依偎在一起,眼睛亮晶晶的,很温馨的场景。
听下人说这个是新认回来的少爷,旁边那人是他的夫郎,很是恩爱。晚饭后他去花园散步,这个地方紧挨着祠堂,下面埋葬着不少冤魂白骨,花开的很鲜艳,他很喜欢来这里。
他在哪里又遇到了那个笑容很漂亮的夫郎,旁边的夫君正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腰背,好一对恩爱夫夫,他更加想看他俩分别时的样子了。
那位夫郎临走前还提醒他天凉风大,不要在花园久待,他点了点头,目送他们远走,在花园又待了很久一直到繁星爬上枝头他才离开。
到了十五那天,他特意早早起来,易了容前往万家祠堂,他看着那个小哥儿被捆住四肢,痛苦挣扎求饶,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那天穿的还是那身月白色衣裳,不过没了往日的笑容。
他看向自己的方向,不知是是认出了他还是没有,但他朝着自己张嘴说了救命,他朝他笑了笑,看着他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有情人死别时的样子,这不比看戏来得强,戏文里唱的哪有他们真情实感。
他知道自己没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可能,甚至他那位好父皇会在他死之前找人将他杀害,抑或是他的那个好弟弟会来要了他的命,所以他早早就开始给自己养了替身。
他的那个弟弟确实有实力,他手下的党羽都被他打击的七七八八,但这正好如了他的意,他怎么可能会如那个女人的意登上皇位让她成为太后,顺利设计了假死前往云夏国。
花乾景的师傅是云夏国的祭司,他去到那边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个人顶替了他的位置,这个位置确实不错,大大满足了他变态猎奇的欲望。
后来他觉得太无趣了,觉得云夏国的人都太无趣了,但这些人身上又留着跟那个老头一样的血,他不喜欢,那老头以前那么打骂他,他自然要报复回来,既然他说云夏国人都是他的信徒,那就让这些信徒去给他陪葬吧。
从云夏走了之后,他又乘着其他商队的船只开始漫无目的的漂流,最后到了高鲜国,那边的人更傻,他很快就取代了鲜于齐的位置。
在高鲜国那边他更是肆无忌惮,手里的人命更多了。
明德帝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去判决这个人的罪行,他所犯的这些罪哪怕是杀他千万次也不足惜。
良久他才缓缓说出决定,“凌迟,两个月完成,他那么喜欢慢慢杀人,就让他自己也尝一下那个感觉。”
“是。”
看着孟明远走远明德帝这才放下手中的供词朝后靠去,“阿玉,你说我这个刑罚会不会太轻了?我这样的判决真的对得起被他杀害的那些性命吗?”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他只有这一条命,要是一刀就完事反倒对他是解脱。”孟席玉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你不要有太多的忧思。”
明德帝闭上眼睛靠在孟席玉的怀里,“我知道。”
相比起皇城这边压抑的场景,宋予归家的氛围就要轻松很多,这段时间工部要忙的事情不是很多,宋予归每天都能准点下衙回家。
汤圆最近迷上了画画,说是画画倒不如说是涂鸦,汤圆最近兴致很高,每天都缠着两个大人教他画画,有时候还会拉上来这边串门的季轻和。
汤圆在这方面倒还算有些天赋,虽说没有多好,但起码可以看出他画的是什么东西,色彩搭配的也好看。
他喜欢画画宋予归和林知秋也没打算敷衍他,林知秋和季轻和教他毛笔画,宋予归教他简笔画,用炭笔来作画,汤圆学的很起劲。
宋予归还特意让人弄了一面小木墙,准备将汤圆的画作都张贴到这个上面,他们会让汤圆将自己喜欢的画作拿给他们,他们让下人拿去裱好再拿回来挂上。
那片木墙就弄在新院子的东边,那边已经修好,一进院子就看得到,汤圆看着自己的画作被张贴起来,画得更加起劲了,每天练习得可认真。
汤圆在旁边的桌子上画画,他的两个爹爹在旁边的小榻上吃着水果,喝着茶,日子好不快活。
林知秋将茶水递给宋予归,“今天押送高鲜国国王和其他反贼的队伍回来了,街上热闹的不得了,都去看那些人长什么样。”
宋予归手上剥着栗子,闻言说道:“我也听工部的同僚说了,直接押送到刑部,不过高鲜国的国王脸被蒙住了,没人看见他长什么样。”
“对了,这两天开始降温了,你明天出去厂子里记得带件披风。”宋予归将手里剥好的栗子肉递到林知秋嘴边,“快吃,还热乎着呢,一会儿汤圆来跟你抢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林知秋也忘了刚才的话题,笑着拍了他一下,“哄小孩儿呢你。”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诚实地张开了嘴将栗子咬了进去,“这家栗子不错,果肉饱满清甜,你明天下衙再买点回来。”
宋予归笑着点点头,略带调侃道:“你可不就是我的宝宝么,小孩儿一样喜欢吃的甜的,汤圆这点跟你一模一样。”
林知秋作势要打他,宋予归赶忙握住他的手,“错了错了,明天栗子要再多带一点吗?”
林知秋手腕被握住动不了,或者说是他懒得动,瞅了宋予归一眼,“多带一点,明天全部让你剥。”
宋予归故作严肃道:“遵命!”
第179章 日常
高鲜国的乱臣贼子全都被压在午门外斩首示众, 自此再无高鲜这个国家,陛下将其改名为元鲜府彻底归于花与朝。
不归也不行,高鲜王朝的血脉已经被花乾景杀的一个都不剩, 压根没有能够继位的人。
花乾景心眼小又记仇, 当初鲜于齐嘲笑他脸上的疤痕被他记恨上,当天就找机会把鲜于齐给杀了, 冒充他混进了王府。
但偏偏这个鲜于齐也是个不受欢迎的,谁都能欺他,连下人都对他没有好脸色,当下就把这人给惹怒了,即便鲜于齐已经死了,这些人骂的不是他。
但他这人觉得自己既然扮演了这个角色那他就是这个人, 所以那些骂他的人一个也没逃掉, 全都被他杀了。
这些事弄完也差不多到了腊月, 天上开始飘起雪花,林父林母和顾家父母在初雪这天终于赶回京城。
早上起来就看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栗子第一次看见雪, 新奇得很, 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地捉雪玩,橘子就淡定的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冷从窗户里伸出脑袋看了看就缩回去继续睡觉了。
橘栗小筑重新修建了一下,搬到了新买的院子那边, 那边的院子要重新铺设地龙和火墙, 便打算个橘栗小筑也翻修一下, 让橘子和栗子可以温暖过冬。
原来的那个小窝不怎么保暖, 京城的冬天太冷了,它们扛不住, 但要是跟林知秋他们一屋又不是那么方便,立冬的那几天宋予归怕它们冷将它们搬进了屋子里睡,结果那天晚上宋予归做了一晚上鬼压床的梦,醒来才发现橘子一整个肚皮朝天的躺在他身上睡觉,栗子跟汤圆睡一块。
往后的好几天都是这样,宋予归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就别想睡个好觉了,于是跟工匠们沟通后在小院的另一边给橘子它们重新盖一个房间,冬天也可以在里面睡。
宋予归怕栗子之后会生小猫,到时候家里不够住,还特意吩咐工匠建的大一点,不知道这古代有没有给小猫绝育的,不然这老是怀孕生孩子对栗子的身体也不好。
一到冬天宋予归就想赖床,没办法被窝里太暖和了,还有香香软软的老婆谁愿意起床。
但再怎么不愿意也没用,今天还是得起床去上衙,林知秋拍了拍来在自己身上的人,“站直,我看看你腰带正了没。”
他相公一到冬日就犯困赖床,每天早上起床都困难得很,到了冬天连之前打的太极拳都不弄了,把时间全都拿来睡懒觉。
宋予归被拍这么一下不情不愿地站直了身体,“老婆,我不想去上衙,好冷啊。”
“再忍忍啊,明天就休沐了,我让人去帮你把马车里的炭火点着,不会冷到你。”林知秋说道,“对了,你一会儿不要忘记拿汤婆子啊,从宫门到你们工部的距离可不短,不要冻到了。”
宋予归抱着林知秋蹭了蹭脸颊,这才满足说道:“知道了,你们今天不出门了吧,有东西要我带回来吗?”
林知秋摇了摇头,“没有,你下衙直接回来就好,晚上吃羊汤锅,昨天新到了一批羊,酒楼那边说了肉质很好,你叫上顾清和萧哥他们一块来吃点,我再让李伯烤个羊腿。”
宋予归光是听林知秋说的就已经馋了,“行,我一会儿上衙的时候就去告诉他们。”
早餐是碗热乎的鸡丝汤面,吃完浑身都暖和了,林知秋把披风给宋予归披上送他到了卧室门口,看着宋予归的身影在门口消失这才收回视线。
抬头看了眼天空,雪花还在飘着,泽兰看林知秋站在屋檐下赶忙出声,“主夫快进屋吧,外面冷得很,小心冻着。”
林知秋身上裹着件厚厚的披风,倒是没觉得有多冷,“没事,你让人再去城门口看看,娘之前写信说是这两天回来了。”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查看。”
林知秋点点头这才转身回了屋,汤圆正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揉着眼睛,他还没睡醒,但昨晚睡觉前水喝多了,小家伙被憋醒了,看见林知秋进来伸手要他抱,“阿爹,汤圆想去嘘嘘。”
林知秋笑着将他抱到旁边的房间,等他完事后再抱着回来,“汤圆要不要跟阿爹一块睡啊?”
“要!”
汤圆像个小火炉,冬天抱着睡觉简直不要太暖和,到了冬天他整个人也懒散得很,抱着汤圆又睡了一个时辰才醒。
小家伙现在是彻底醒了,看着外面白雪皑皑的场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指着窗外问道:“阿爹,这个就是雪吗?”
林知秋正在帮他挑今天要穿的衣服,闻言点了点头,“是呀,汤圆以前还在襁褓的时候也见过雪,不过应该不记得了。
拿了件红色的棉袄朝汤圆问道:“今天穿这件好不好?上面有你喜欢的花花和蝴蝶。”
汤圆里面的内搭已经穿好了,现在就差一件外衣和裤子,汤圆抬头看了一眼,“好啊,汤圆喜欢。”
林知秋怕汤圆冻到又给弄了件小披风,脑袋上还带了顶毛茸茸的帽子,将他的小脸蛋整个都包裹起来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