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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硝烟(江棠不姓江)



第68章 复杂的李进
世界的参差从来都是关乎金钱的多少。人百分之九十的“发疯”,都源于囊中羞涩。
私立高中的办公室比一般学校的要奢华许多,一间办公室只有两名教师,里面还配备了一间休息的小套间,李进的办公桌靠左侧墙壁摆放,桌面上还排着两摞学生的作业,庄星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看。
同间的同事是位女土,大概四十岁左右,体态微胖,头发略显稀疏,她站在李进的办公桌旁,惋惜道:“这些作业李组长还没有来得及批阅,人就……”
庄星辰看了原昕一眼。
原昕极默契地抬手示意女老师坐在长椅上,女老师回头看了一眼庄星辰后才走过去,原昕将女老师上下打量一遭,穿着得体,其价格也不菲,指甲刚刚修剪过,黑发长至肩膀,整体给人很干练的感觉。
“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女老师道。
“李进他人平时怎么样?”原昕向女老师询问道。
女老师提了一口气,随即慢慢吐出,话语中不免惋惜:“李老师人挺好的,同学们都很喜欢他,他的教学方法很好,同学们很容易接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是同年组没有上课的老师到了。原昕抬手示意人进来,他目光在进来的几位老师脸上一一扫过:“你们呢?觉得李进怎么样?”
几位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他们早已知道李进惨死的消息,遂不太敢开口。
事实就是这样。当一群人时,你问出的问题大家都会觉得既然大家都不开口,那我也不要开口,当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时,就没有人会主动回答你的问题。
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指定一个人来回答,这样“责任”就落到了一个确定的人身上,那么在众人的“监督”下,他就会回答你的问题。
这就是旁观者效应。当旁观的人变多了,“责任”就被群众分摊,只要没有看到别人行动,自已就不会先行动。
这是个很有用的心理学知识。同理,当你需要帮助时,请一定要具体说明,例如:那位黄头发的姐姐或者拎布包的阿姨,请你帮帮我,这一定非常管用。
当然,庄星辰明白这个道理,原昕并不清楚。
这时他目光从李进的办公桌上暂时移开,开口道:“那位蓝衣服的老师,您觉得李进怎么样?”
蓝衣服的老师突然被点名,似乎是吓了一跳,她脸色通红,显得有些慌乱:“他……他人挺好的。”
“他每天很早就来学校,我住在天桥那边的公寓,有好几次晨跑回来我都看见李老师在打扫班级,其实,班级都是校工打扫,但他每天都会帮同学们把桌子擦干净的,他挺负责的。”
“是哦,”旁边一个男老师补充道:“我们有一次去夏令营,我还看见他给同学洗衣服,我当时还调侃他‘怎么跟个贴身小保姆似的’,他只是笑笑,他人真是没脾气的哦。”
“不过我觉得,他好像很缺钱似的,有一次,我看见他在学校的提款机前,当时还通着电话,我听见他说‘钱没有了,等过几天再说’,他看见我经过,慌慌张张地就挂了电话,我还跟他说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他说了声谢谢就走了。”一个长发女老师补充道。
“是哦,”刚刚的男老师附和道:“我也看见过一次哦,他当时看上去有些苦恼,哦,对了,他连着拿出好几张银行卡,似乎是在查询余额,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多少钱了吧。”
周遭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音,庄星辰走到最里面的小休息室,外观看上去很狭小,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比外面的办公室还大,并且是间隔出两间的,可以为男女老师提供隔离的两个休息室。
他推开拉门上贴着李进名牌的拉门,那里面摆着一张榻榻米,旁边放着一个配套的床头柜,他目光扫过床铺,有些微微吃惊。
那张床铺平坦的几乎看不见褶皱,蓝灰相间的床单上放着方方正正叠好的被子,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四摞书籍,都是跟化学相关的,书籍边缘处磨得很旧,显然是被他经常翻阅。
庄星辰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床的边缘一路滑过去,最后在停在某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头原昕和庄星辰在奋强“观摩”,那头的韩栋和孟媛则也没闲着。
警用的suv刹停在马路边,韩栋和孟媛跳下车,孟媛快步走上前,小声附在韩栋耳边道:“李进家住这么好的小区?这里一平得三万多吧?”
韩栋也抬眼望向这个高档小区:“冯秀秀自已开着舞蹈教室,除去房租和雇佣的工资应该还有很多剩余,李进的家里条件也不错,更何况他的工资可不低。”
门铃响了好几声,屋里才传来拖沓的拖鞋声,然后猫眼黑了一下,随即门锁“咔哒”应声而开。
冯秀秀将门开了条小缝,上下打量门外的两人:“你们怎么来了?”
“警察办案,”韩栋解释道:“我们想找你详细的聊聊。”
冯秀秀不施粉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开了门把人让进来:“进来吧,请坐。”
屋子很大,目测一百五六十平,整体的装修风格也很奢华,孟媛是个识货的人,她目光扫过玄关上摆着的陶瓷摆件,她在网上浏览过,正版奢侈品,价格相当不菲。
冯秀秀今天没上班,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碎花长裙搭配一件小香风的坎肩,她把两杯咖啡摆在两人面前:“还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们尸检发现李进的身体里被人注射了毒品,”韩栋边说边观察着冯秀秀的表情:“这就不单单是谋杀那么简单了,所以,李进最近一段时间内,他到底跟哪些人接触过,请你再仔细地好好想想。”
冯秀秀一听毒品两字,本就白皙的面庞立刻更加惨白,她惊呼一声:“毒品?这怎么可能?!”
“他……”冯秀秀搭在腿上的双手轻搅起来,她眼皮低垂,声音慢慢低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其实一直很规矩的,上下班,回家,就连应酬都尽量提早回家,他有什么事一定会跟我说的啊。”
今天的冯秀秀比那天在学校的情绪似乎缓和很多,不过,韩栋在她脸上并没有看到过多的难过,一个刚刚死了丈夫的女人,情绪萎靡太过正常,而在冯秀秀的眼里,他却看到了某种类似……精明的算计。
“那就请你再好好想想。”韩栋的语气略微加重。
冯秀秀秀丽的眉头微微一蹙,似乎在冥思苦想,良久,她舒展开眉心:“要说起这个,那还真是有一点奇怪呢。”
“什么?”韩栋忙问,一旁的孟媛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冯秀秀道:“嗯……大概在一个月前吧,半夜我起来去厕所,发现他不在身边,想着是不是也在厕所,我刚要躺下的时候,就听见客厅里似乎是有人在说话,我想着三更半夜是不是他梦游了,我赶紧下床去查看,他听见我开门的声音,立刻转身背过手去,我问他怎么不睡觉,他就说是口渴了。”
“他以为我没看见,我知道他是在打电话,我当时寻思着会不会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所以,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翻他手机,找到了电话号码,我还找人查了……”
“找谁?”韩栋问。
“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其实属于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危险职业,因为他们暗中跟踪,调查,偷拍这都属于违法的行为,采证不合法,要是追究起来责任不小,现在明面上已经找不到了,但就有胆大的人。
“结果呢?”韩栋问。
“电话号码是境外的,也没有拍到李进身边出现过别的女人。”
看冯秀秀的表情,好像在说“我量他也不敢”。
“电话号码呢?给我。”
冯秀秀起身走到书房,从保险柜里找出一张纸条,交给韩栋:“就是这个。”
号码的确是国外的,韩栋把纸条交给孟媛,随即问道:“我能看看你们的卧室吗?”
冯秀秀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站起身,打开了卧室,韩栋走了进去。
卧室很大,一张双人床靠墙摆放,上面摆着一只枕头和一床被子,这并不奇怪,人死后,也许是被冯秀秀收起来了。
“李进的东西……”韩栋问。
“我都收拾起来了。”冯秀秀带着哭腔回道。
动作还挺快。东西都已经收起来,那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韩栋转身走出卧室,就在此时,他余光里扫到床头柜上的一个东西,随即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要是发现其他的线索,请立刻联系我们。”韩栋走前叮嘱道,冯秀秀点点头。
两人上了警车,韩栋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拨了个号码:“原副,请立刻申请监视冯秀秀,嗯,对。”
孟媛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惊诧道:“为什么?”
韩栋发动警车,打灯,掉头:“因为冯秀秀可能有外遇。”
刚刚他在冯秀秀卧室床头柜上看见的是一个打开的安全套袋子,那几乎不可能或者说就不是李进“所有”,那么这就不能排除是情杀的可能了。
话又说回来,情杀会采用这么复杂的杀人方式吗?一切尚未查清之前,似乎都有可能。
“有什么收获吗?”两人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原昕问庄星辰。
庄星辰闻言,反问原昕:“你觉得李进是个怎样的人?”
“嗯……按照目前的线索,感觉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可是,既然他能在短时间内当上组长,证明他是个人才,对上或者御下都很有一手。”
“对。”庄星辰顿了顿,道:“似乎也很矛盾。”
“我刚刚仔细观察了李进的办公室,办公桌面整洁,水笔等用具都规矩地插在笔筒里,还有他的小休息室,床铺平整,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同时,老师们对他的反馈大多都是正面的,可是有一点我比较在意。”
“嗯哼?”
“矛盾……”庄星辰嘴里咂摸着这个词汇,他深深地看了原昕一眼,然后道:“那位男老师说目睹他给同学洗衣服,这有一点……怎么说呢,作为高中生还要老师帮着洗衣服,我觉得很奇怪。”
每个人都是多面的,当然会在相处之中或多或少地隐藏一些东西,又会在接触中流露一些不易察觉的点。
往往这个点,才是人性的所在。
“我……还是不太明白。”原昕的思路没有跟上庄星辰的。
庄星辰看着他,没作声。
想起那两位老师谈及在提款机前的慌张状态,原昕的脑海闪过一丝灵感:“李进的财务状况出现了问题?”
“也许吧。”庄星辰想了想,续道:“李进生长于一个富裕的家庭,这种家庭生长的孩子,他们大都很乐观,很自信,但是,我在查看李进的照片时,他似乎对自已并不自信,尽管是得奖的荣誉照,他都很拘谨,甚至有种逃跑的感觉,我觉得他的人格有很多割裂,也就是矛盾的地方。”
“你认为跟他的死亡有关系?”原昕为庄星辰推开门。
“也许吧。”

第69章 带刺的花
家长们永远都是忙碌的,他们坚持再穷不能穷教育,花大把的金钱在孩子身上,以爱之名,为孩子们安排好一切。
现在的孩子教育起来的确有难度,他们似乎成熟的很早,脑袋里有着让大人捉摸不透的思想。其实跟他们沟通起来是很容易的,但大人们似乎永远都是“老子最大”的派头,几乎很少倾听孩子们的需求,最终亲手挖掘了彼此之间的鸿沟。
这个矛盾由来已久,在将来也不会消除。大人们要的无非就是好成绩,好表现,好前途,可孩子们在意的从来不止这一点。
对于身处青春期的孩子内心是怎么样的,大人们很少会去倾听。
我给了你这么好的条件,你还有什么可作的?
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那么优秀,你在干什么?
这两点永远都是孩子们打不破的魔咒。
“请坐吧。”原昕一扬下巴,示意对面的女同学坐下。
女同学就是李进帮忙洗衣服的那位,于文予。
青春期发育的女生有一种介于成熟之间的轻熟美,于文予身高将近一米七,长得很漂亮,统一凡庸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滋味,她弯起漂亮的杏核眼,朝原昕和庄星辰礼貌地点头后才坐下。
“警察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于文予的声音很好听。
原昕端详着她:“你知道我是警察?”
于文予的目光直直望向原昕,点点头。
原昕瞥了一眼庄星辰,放缓了声音:“你觉得李进是个怎样的人?”
于文予一听李进的名字,白皙的脸蛋立刻变得哀伤起来,她漂亮的眼睛充盈着水汽,声音低低的:“李老师很好的,他对我们很负责,很照顾我们……”
“以至于帮你洗衣服?”庄星辰忽然在旁边插道。
“啊?”于文予吃了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向庄星辰。
庄星辰双手拢着棒球服的衣襟,姿态闲适地靠着椅背,目光与于文予的目光相接:“说说吧。”他的意思是解释洗衣服的事。
于文予似乎是松了口气,她整理下并不杂乱的百褶裙,回道:“你说夏令营那次吧,哦,是我在爬山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心,我在洗衣房洗衣服正好遇见李老师,他看我一个手实在不方便,所以帮我的。”
“其实一个男老师帮女生洗衣服有点不方便,但我的手心还在流血,我就想着算了吧,”于文予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庄星辰:“这跟李老师的死有关系吗?”
这时,原昕在旁边插嘴道:“你们都喜欢李进吗?”
他的问话似乎很出乎于文予的预料,少女平静的面庞宛如被风掠过的湖面,荡起了一层涟漪,那一瞬间,庄星辰清晰地在少女的眼睛里读出了慌乱,或者是恐惧。
但很快,少女的脸色恢复如常,她抿了抿平直的唇线:“喜欢啊,这么好的人,谁会不喜欢呢?自从李老师来了以后,我们都很开心的,学习和生活都变得很有趣的。”
庄星辰打量着少女,相貌好,气质佳,这个富家小姐手上的表很昂贵,谈吐间很有礼貌,可他总觉得眼前的少女就像橱窗里展示的精美娃娃,一切外在的包装都是虚假。
他目光停在少女曾经受伤的手上,隐约可窥见淡粉的长条结痂,庄星辰略一倾身,双手撑着桌面,让自已的视线和于文予的齐平,柔声问道:“你手是怎么受伤的?”
于文予冲庄星辰笑笑:“爬山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啊。”
庄星辰沉默了两秒,目光审视着于文予,忽然,他轻笑一声,伸出手,径直拉过少女受伤的右手,精锐的目光再度盯进少女无辜的鹿眼:“这是刀伤。”
“爬山不会被锐器割伤,别告诉我你当时带着刀在爬山,你这伤口横贯掌心,深可见骨,当时一定伤得很严重,”庄星辰缓缓把少女的手放回原位,“学生可是不能携带管制刀具的,所以,这伤到底是谁弄的?李老师他肯定也知道,他又是怎么处理的?”
于文予吃惊地看着庄星辰,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良久,她先是一点头,随后笑起来:“是啊,但这跟李老师的死无关吧……”
“发生矛盾。”庄星辰打断于文予的话:“你跟谁打架了?”
这其实很毛骨悚然,学生之间的矛盾不至于动刀这么严重,他认为也许是误伤。
于文予白了庄星辰一眼:“同学之间拌几句嘴而已,水果刀,这纯属是意外,李老师也知道的,我和那个同学还写了检讨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其他同学。”
庄星辰点点头,没作声,一旁的原昕示意于文予可以走了。
看着于文予远走的背影,原昕问庄星辰:“你怎么看?”
远处,于文予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由于窗框的遮挡,庄星辰只看见那只伸向少女的手,似乎是一个男生的手,待他起身走过去的时候,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庄星辰双手插在衣兜,抬头看向头顶的烈阳,随即长出一口气:“李进死亡的背后似乎隐藏着很多条线,这些线错综复杂,相互纠缠,很难说清楚他的死到底与谁有关。”
“李进妻子的外遇对象查清楚了吗?”庄星辰道:“当然,不能排除情杀的可能。”
“查着呢,”原昕帮庄星辰打开副驾的车门:“她家楼下都布控了,李进的账户也得查,他缺钱……什么原因呢?”他叨咕着发动了汽车。
通往市区的路上,车流并不拥挤,原昕变道超过一辆本田,开着开着,他忽然瞄了眼倒车镜,再次确认后,他疑惑道:“身后的那辆越野跟了我们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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