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明追求到手后(椒菌)

乌森：“……我真是谢谢你了。”
埃博塔斯一枪丨刺死了一个向他们冲过来的弃逐者，回头对乌森微笑：“不客气。”
乌森：……反正他也不会跑路，他可是要做全收集的人！

第11章 乌森看着他变脸
乌森的酷炫黄金盔甲套装铁匠还要两天才改好，所以定下的出发时间就是三天后。
之前埃博塔斯让乌森和他一起出门清怪，尽管乌森最后把事情搅黄了，但埃博塔斯还是给了乌森报酬，一整盒宝石。
物品说明上说这是一种非常昂贵稀有的宝石，很受贵族的欢迎。
看不出是用来干什么的。
漂亮是漂亮，但好像没什么用的样子。
中间的时间乌森不放心，怕还有漏掉的物品没有找到，又出门地毯式搜索了一遍，每个树洞都掏了一遍，要是看那棵树长相奇特，他还会爬上去看看，基本上已经能确定找到了绝大多数物品，要是还有一些没找到，那他也没办法，尽力了。
一开始埃博塔斯还会陪乌森一起出去，说话很好听：“很荣幸能为您效劳。”
后来发现乌森出门都干些啥之后，他就不陪了。
乌森少了一个好哥哥帮忙打怪，心里还怪遗憾的。
他在城堡里停留的时间不长，不过也发现了一些他认为有点奇怪的地方。有时候乌森回城堡的时候刚好到饭点，埃博塔斯会邀请他一起吃饭，食物还是老样子，黑面包加清水，乌森当然不吃，不过他愿意花点时间看埃博塔斯吃，感觉有点像看猎奇吃播，挺震撼的。
“铁匠和商人不吃吗？”
空旷的餐厅只有埃博塔斯和乌森两个，乌森遂好奇发问，这里很宽敞，目测至少能坐下三十几个人。
“他们在属于他们的地方吃饭。”埃博塔斯面不改色地咽下一口黑面包，回答。
乌森：“哪里？”
埃博塔斯：“厨房。”
呃，为啥呀？
乌森没搞懂，不过他也不问了，总觉得这是万恶的封建城堡主对手下人的压迫。
虽然铁匠不是他手下，但他给管饭了，可能对埃博塔斯的要求那是不得不从。
管饭的都是老大。
乌森爱莫能助——他自己的饭也是埃博塔斯给管的，虽然他不吃吧，但埃博塔斯每顿都会给乌森摆上和他一样的食物。
不过，乌森决定从布尔城回来的时候给铁匠带点好东西，比如牛肉干什么的。
打铁打累了刚好可以啃啃。
“我有一个问题。”乌森提问。
“请讲。”埃博塔斯咽下食物，优雅地做了一个手势：“有什么我能够为您解惑的呢？”
乌森问：“你认识伍德海姆吗？那个商人。”
埃博塔斯摇摇头，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您要问什么了。”
他冷淡地开口：“一个是近在眼前的利益，不抓紧时机就会错过，一个是长远的利益，有充足的时间慢慢图谋；一个严苛，需要极力展现自己的忠诚，一个过于宽容，可以轻松应对。”
埃博塔斯喝了一口清水，他仰头喝水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看上去很Man很性感，乌森都可以想象颜控玩家们对着这段画面捧脸尖叫的样子了。
“我早就告诉过您，流浪商人天性狡诈，不值得信任。”
埃博塔斯说了这么一段话，自认为讲得十分清楚明白。
乌森……呃，乌森没搞懂，一脸懵逼地看着埃博塔斯。
什么近利益远利益的？有话为什么不能直说呢？他恨谜语人！
埃博塔斯吃完饭站起来就走了，从来不收拾桌子，乌森知道这些事都是商人在干，他还看见过商人扫地呢！
明明是他救下来的人，现在成了埃博塔斯的小弟，还兼职保洁。
乌森想想还是有点气。
伍德海姆那么卖力，埃博塔斯是不是给他画饼了？
终于，乌森的酷炫黄金盔甲套装改好了，他喜气洋洋地换上，越看越觉得自己很帅。
铁匠亚历山大提醒他：“您要是想要升级武器，请给我找些矿石来，现在我完全没有储备。”
除此之外，他还要求了一系列工具，乌森找埃博塔斯借了纸笔，列了个清单。
没办法，这游戏没有任务栏，要是不及时记下来，很容易搞忘。
这套盔甲防御力很高，重量也在可接受范围之内，乌森这段时间加了几级力量，负重完全够用。
出发的时候埃博塔斯来送他们，把他们送到罗曼领地边缘。
“请一直往北走，大概三天后就能抵达。”埃博塔斯站在乌森旁边跟他讲话：“真的十分抱歉，我本应该至少给您配备一匹马，但现在领地上什么都没有，只能怠慢了。”
“至于您说的地图，布尔城的城主应该有，您拿着我的信物去见他，提出这个要求他一定会答应的。”
乌森怪不适应的，他玩游戏要赶路的时候从来没有NPC送过他，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挺新奇的。
他“嗯嗯嗯”地敷衍，“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期待再次与您相见。”埃博塔斯微微鞠了一躬。
商人伍德海姆就跟在乌森旁边，拉着一辆装满箱子的拖车，因为没有马，所以是人力拖车。埃博塔斯和乌森说完话之后就看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变得面无表情，语气也淡淡的：“不要让我失望。”
商人恭敬地应了。
乌森看着他变脸，心里有点犯嘀咕。
埃博塔斯怎么也有两幅面孔啊？
也不知道商人被这么区别对待之后会不会对他有点意见。
他脑补了一堆剧情，比如埃博塔斯就是故意的，挑起他和商人之间的矛盾，然后让他俩自相残杀，最后埃博塔斯来捡漏，把乌森要走的黄金盔甲和宝石拿回去什么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乌森在这方面很有心得，他在游戏里当老六的时候经常这么干。
离开罗曼平原之后，路上的景色没什么太大变化，不过出现了一些除了弃逐者以外的怪物，乌森看到了巨大的螃蟹，还有一些比人还大的蜻蜓，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些东西变异的太奇怪了，乌森都认不出它们的原型了。
除了这些变异的动物之外，弃逐者似乎也更强了。它们看着其貌不扬，衣服破破烂烂，手上的剑也锈蚀了，但攻击的时候就是乱劈和疾风七连砍混着来，乌森第一次没防备的时候差点翻车。
简直是弃逐者剑圣啊！
一路上乌森没发现祭坛，晚上只好在商人点的火堆边休息。
他现在也没有弄到地图，不方便展开探索。
他当然不用休息，要休息的是商人，商人不仅要睡觉，还要吃东西呢。
伍德海姆饿了就拿出个黑面包在那啃，还问乌森要不要吃，乌森对他的关心十分感动，不过马上拒绝了。
不过，路过沼泽里栖息的一只巨大螃蟹时，乌森突发奇想，问伍德海姆那个能不能吃。
“当然可以，但是它的攻击……”
但它的攻击性和攻击力都太强了，打它的主意很可能会得不偿失，比如，螃蟹肉没吃到，人反而没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乌森就已经“嗖”地冲过去了。
十几分钟后，乌森抓着大螃蟹的一只脚把它拖过来，问：“呃，你刚刚想说什么？”
伍德海姆看着乌森拖着的那只比他人大上七八倍的螃蟹，有很多话想说。
比如说“这怎么可能呢？”“我是不是在做梦？”“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最后，他揉了两把眼睛，把这些话都默默地咽了下去，“今天晚上，我可以和您分享这只螃蟹吗？”
“可以啊。”乌森爽快：“不过你来烤。”
商人默默地应了。
这只螃蟹很大，也很壮，一只蟹腿比乌森的大腿还粗两倍。
伍德海姆烤螃蟹还挺有一手的，真的很香。乌森拿着一只蟹腿在那啃，旁观商人处理其他的部位。
最后，伍德海姆几乎把那只螃蟹的肉都处理了一下带上车。
他一个晚上没睡，全在处理螃蟹肉。
显然，他这种珍惜粮食的样子清晰地表现出，他对黑面包的味道也不咋喜欢。

游戏里的日夜过得比较快，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连着赶三天路对乌森来说不算什么，作为玩家，他甚至可以日夜兼程一路小跑都不带歇息的。可惜商人就不行了。
乌森后来觉得他的速度实在太慢，干脆帮商人拉车了。
布尔城的城门远远地就出现在视野里，乌森加快了脚步。
“等一等，乌森阁下。”
伍德海姆突然有点忧虑，“情况似乎不太对，城门口没有守卫的士兵。”
乌森回头看他，商人进一步解释：“上一次我过来时，门口有守卫的士兵。布尔城主非常注重保护自己，派遣了大量士兵守卫城市，现在这样……”
他没有说完，不过乌森已经明白了。
但乌森没当回事。
他是玩家，玩家走到哪，意外就出现在哪。
很正常很正常。
布尔城是一个中型城邦，有着在乌森看来很恢弘的城门。
抵达新地图，他热情高涨，再加上这里也很安全了，附近没有怪物，就直接丢下了商人，一溜小跑，“我先走了。”
他要去找城主，要到地图之后就去探索。
嗯，还要找到嫩牛肉，继续做萌宠任务。
伍德海姆看着乌森的急速变小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乌森阁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令人捉摸不定。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之后，伍德海姆虽然依旧认为乌森是必须倾力结交的强者，却也发现乌森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他是一个尚且在底层挣扎的流浪商人，现在急需的是稳定的积累资本和名望，这些只有他现在的主人罗曼阁下能够给他。
乌森阁下，适合成为一个护佑者而不是主人。
伍德海姆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也没什么后悔的感觉，拉着拖车缓缓进城了。
乌森进城之后，看到的就是混乱和比较狼藉的场面，街上没多少人，仅有的一些看上去也惶惶不可终日。散碎的石块，断裂的木头堆积在街上，看着就知道这座城目前情况不好。
他揪住一个无辜路人，问：“城主在哪里？”
那人被乌森拉住时很恐惧，“城主……城主逃走了！”
乌森不气馁：“那他原来住在哪里？”
路人颤巍巍地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有一座小堡垒，乌森道谢之后就往那个方向奔。
在路上他看见了很多在街上游荡的城民，他们很瘦，破布一样的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脸上是麻木的表情。
乌森差点就拔剑了，他们的脸皮紧紧崩在骨头上，看上去和弃逐者长得可太像了。
他没怎么停留，普通地路过了他们，他们也没朝乌森多看一眼。
城主堡垒的大门是两扇厚重的大铁门，锁得紧紧的。乌森再一次掏出万丨能钥匙，轻松地打开了门。
推门进去，乌森大开眼界：地上是金红交织的厚厚地毯，绣着复杂的花纹，墙上挂着挂毯，油画和武器，到处都是看上去就非常值钱的东西，不过倒是有很明显的收拾东西的痕迹。
看来城主是真的走了，但是为什么呢？
这么好的家也不住了？
堡垒里非常安静，除了乌森以外没有其他人。
乌森溜达着开始观光，一间一间房间找过去，很快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战备室或者会议室的地方，房间上挂着一幅大地图。乌森把它收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地图，果然又扩充了一部分，布尔城极其周边一大部分地方的地图都补全了。
完成了主要目的，乌森掏出自己的任务清单。
他要把埃博塔斯给他的黄金匕首交给布尔城主，但现在城主逃走了，该怎么办？
这是任务的一环，还是得去追啊？
乌森很快就否定了去追赶城主这一选项，原因无他，光看痕迹就知道城主已经逃走很久了，起码好几天，乌森这个时候去追估计是追不上的。
那么就剩下两个可能：任务的一环，或等打听到城主的落脚点之后去找他。
乌森决定先去把这座城探索一遍，摸清一下地形，找找物品，然后再说其他的。
探索城市之前，先探索一遍堡垒吧，布尔城主这么有钱，他家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乌森花了两天时间在城主堡垒里东翻西找，务必做到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他找到了一个百分百物防的银色盾，几把属性不错的武器，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和一些消耗性的道具。
最重要的是，乌森终于找到了可以补血的东西了！
补血的药剂是魔法师制作的治愈药剂和教会制作的疗愈圣水，都是乌森在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这座堡垒地底下居然还有地牢，火把已经灭了，看着就阴森恐怖。
乌森决定找到光源再进去探索，现在就不去了，太渗人了。
最后，乌森在城主卧室的房门上发现一支猩红色的箭矢，箭矢上散发着的莹莹光芒表明这是一个重要物品。
乌森把它拔下来，看了物品说明之后，可算是明白为什么城主要溜之大吉了：
深渊暗影的箭矢，既是提醒，也是威吓。传闻只要出现箭矢的地方，在接下来七天之内会迎来一场足以灭城的可怖灾厄，曾有城市将其视为笑谈，最终他们为自己的轻慢付出了代价。但是，据说持有箭矢的人可以发现灾厄的踪迹，有机会加以阻止，不过，无数试图这么做的英雄都葬身于灾厄的漩涡中，真的有能够阻止灾厄的英雄存在吗？
乌森把这只猩红色的箭矢抛了抛，一副看透一切的老玩家口吻：“这个能阻止灾厄的英雄肯定是我。”
把箭矢装备在身上之后，他眼前没有出现特殊视角，想了想，乌森打开了地图。
果然，地图上出现了好多正在移动的红点，这些红点已经非常靠近布尔城了，那估计就是“灾厄”了。
不能再拖了，乌森先定位了一个最近的红点，飞快地赶了过去。
轰隆隆地巨大声响越来越近，已经到了让城内地面不停震动的程度了。
逐渐地，制造出这声音的东西也现出真面目，那是一只巨大的直立牛头怪物，浑身上下燃烧着亮橘色的火焰，它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板斧，逐渐逼近。
它甚至比布尔城主特意修高的城墙还高，尽管距离城市还有一段距离，但城内的城民只要稍微仰头就能清晰地看见它。
这怪物仰天“哞”了一声。
这本应该是布尔城城民最熟悉的牛叫声，现在却令他们胆战心惊，恐惧不已。
一部分城民躲在家里，封锁门窗，希冀这样能够逃过一劫。但还有一部分城民无家可归，死死地盯着那头怪物，连动也动不了。
还有一小部分勇敢的城民，手里拿着各式武器，尽管浑身都在发抖，但依然想要为了自己的生命战斗。
可是他们太瘦了，长久的饥饿令他们形销骨立，连举起武器都已经耗费了全身力气，又何谈与这么恐怖的怪物战斗？
不是不想逃跑，只是城外也是危机四伏，虎视眈眈的弃逐者和各式已经变异的动植物能够轻易要了他们的命。
布尔城的城民恐惧异常，万分绝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怪物不断靠近。
逃了是个死，留下也是个死。
城民自动组建的反抗队伍在城门前犹豫徘徊，如果他们像从前那么强壮健康，他们早已冲出城和怪物搏命对抗了，但现在他们太瘦了，太没有力气了，出去了也毫无获胜希望，只会死得更快，更惨。
不少城民已经惶恐地跪下，祈求圣烛女神降下奇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忽然，一道沉稳清晰的声音响起：“城门开一下，我出去解决一下这个怪物。”
附近的所有城民都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
那人穿着王族黄金盔甲，皮肤白皙，脸色红润，腰间奇怪的别着一只箭矢。见城门附近的人没反应，耸了耸肩，自己抬起拦木，推开沉重的城门出去了。
他离开后，城民护卫队似乎被激起了勇气，握着武器到城门边警戒。
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最后，几乎齐齐把嘴巴张大了。
在城内的城民看不见他们看见的画面，也没有勇气靠近城门，只是牢牢地盯着那个怪物，恐惧又带着希望。
一分钟后，那怪物竟然不再前进了。
它似乎被激怒了，开始对着附近疯狂地攻击，挥斧，劈砍，重重地跺脚。
它越来越疯狂，城民的心也揪得越来越紧，同时，希望也在不断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