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森想到:我可是帮教宗把逃跑的囚犯抓回来了,正好将功抵过,旷工十五天跟抓回十四个老头相比,简直洒洒水啦。
他还得谢谢咱呢!
没错,就是这样!
不过还是底气不足,乌森准备先一个人溜进去看看情况。
“在这里等着。”乌森把老头们放置在了圣烛之城附近那座古老祭坛所在的山洞里,花了许多果子雇佣文明猴看管他们:“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准欺负猴子,要不然再拉你们回去修路!”
他硬气地威胁完毕之后,就离开山洞跑了。
猴子们收果办事,对老头们严加看管,稍微动一动就要砸小石头。
看到乌森居然能和这些刁蛮的恶猴共存,还能使唤它们,老头们更加笃定了乌森就是救赎的想法。
说什么也要让他改邪归正!
乌森换了一套装备。
这套装备是埃博塔斯的,据说是他过冬用的,搭配一个带着兜帽的大斗篷,可以完全盖住半张脸。
乌森掩人耳目的进了城。
不过有点奇怪,城市里的气氛怪怪的。
“怎么啦?”乌森压低声音,问附近的一个城民。
城民叹了口气,“我们的大人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有个大人物死了?
城民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唉,我正要去吊唁大人,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要的。”
然后乌森就被分了一朵白花,被领着走过七拐八拐的小路,路上那城民还给他解释:“冕下禁止我们吊唁大人,因为冕下认为大人还没死,但我们都知道……唉,所以我们只能私下举办。”
到底谁死了?
搞得这么神秘。
很快到了地方,乌森排在了队伍最后面。
死掉的大人物有个碑,还有一副小画像,不过太小了,又被一大堆花簇拥着,只有到了前排才能看见。
乌森看了看周围庄严肃穆的气氛,觉得自己到处探头不太合适,安分了一会,老老实实地排队。
终于轮到他献花了。
乌森定睛一看:
【永远纪念我们敬爱的亲卫骑士大人·乌森】
【他慷慨,善良,伟大,无私,我们永远纪念他】
还有一张他的画像,别说,还挺传神。
有的人还活着,但已经死了。
乌森:“……???”
啊这……发生了什么?
我给自己上坟?
第71章 亲个手而已,又不是亲嘴
乌森和画像上的“自己”面面相觑, 手上的小白花不知道还要不要放下去。
可能是他呆立了太久,身后的城民等得急了,推推他:“我知道你难过, 但你站得实在太久了。”
乌森考虑过现在就摘下斗篷, 给他们来一个死人复活的小小震撼,但是想了想, 还是放弃了。
算了算了,感觉有点尬,还是溜出去然后再光明正大的进来好了。
这么想着,乌森麻溜地放下了花,跟别的城民一样, 对着“死去的自己的画像和石碑”鞠了个躬, 忍着不笑场, 然后迅速地溜了。
带着老头往圣烛之城进发时,乌森还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就突然“死了”?
怪了, 只是旷工而已啊……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至于吗?
乌森头脑风暴,准备做一番推理。
城民们认为他死了, 要么是看见了他的尸体,要么是有人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如果是看见尸体,乌森还活得好好地, 这条不成立, 但也不排除有人伪造尸体,或者有一个长得很像乌森的倒霉蛋翘辫子然后刚好被发现。
如果是有人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那会是谁呢?他是误会了还是在乱讲?
如果是误会的话,怎么误会的?如果是乱讲, 又为什么?
想不通。
……还是不想了吧,答案就在面前,等会问一下教宗就行了。
乌森毫不羞愧的想。
他很快到了城门口,果然,看守城门的骑士们率先受到巨大震撼,估计是乌森死而复生的医学奇迹太传奇,骑士们话都不会说了,先是瞪大眼睛看着乌森,呆站一会,紧接着不敢置信地叫了乌森一声大人,声音颤颤巍巍的。
乌森:“嗯,是我,怎么了?”
他假装不知道别人都以为他死了:“我出门抓逃犯了。”
乌森闪身到一旁,向守门骑士展示他身后这一溜的老头们。
提前说明一下我旷工不是出去玩了,我是有正经事要干的。
不对,我没有旷工!我是出差!
虽然正经事只干了一天,剩下的时间都在摸鱼,但是不要紧,问题不大,春秋笔法一下给他糊弄过去就行了。
守门骑士不关心老头:“我们还以为……”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乌森提前溜进去过,连自己的吊唁会都参加了,知道是怎么回事,接了后半句:“我死了?”
“别提了。”另一个骑士接下话头:“总之,您能平安回来就好,我们一直都很挂念您,啊,冕下果然是正确的。”
进了城之后,待遇也大同小异,从呆站到不敢置信再到欣喜若狂,一整套流程非常单一,只是在不停的重复。
乌森眼尖地发现,有个似乎准备去吊唁的城民赶紧把原本捏在手上的白花揣进口袋里,速度那叫一个快,动作那叫一个粗暴,花肯定被搞坏了。
消息传得比人走路快,等到乌森踏进教宗的宫殿范围时,教宗已经提前知道了乌森归来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乌森一路走来,总感觉好像少了很多人,附近有点空落落的。
“回来了?”
教宗从高台走下,脸上是如沐春风的微笑,嗓音柔和:“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他站在乌森面前,虽然和乌森同样站在平地上,但他比乌森高,微微垂眸,漂亮的金瞳注视着乌森,看上去有种悲悯又温柔的圣洁感。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诉说委屈,诉说愤怒?不必担忧,都可以向我开口。
乌森当过一段时间的社畜,立马开口,让老板看见他的努力,顺便掩盖自己旷工的事实:“我只是出去抓伦纳德老头他们,现在人就在外面呢。”
教宗淡淡道:“他们是无足轻重的,乌森。”
乌森:“……”
啊这……那他还能用出差抓老头把自己旷工的事情糊弄过去吗?
他咳嗽了一下,假装无事发生,没话找话:“外面怎么少了那么多人啊?他们都去哪儿了?”
教宗勾唇笑了笑,看上去依旧如神明般圣洁,语气也还是温温柔柔,“去了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
这不就是死了吗?说得那么委婉。
怎么回事啊?死那么多人,他溜号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主教和牧师死了那么多,就连他自己也“死了”。
教宗在小圆桌旁坐下,亲手给乌森倒了一杯茶,乌森喝了,又听见他问:“不生气吗?”
乌森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我为什么要生气?”
教宗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了:“心胸宽广,被人陷害了也不愤怒吗?”
“什么?”乌森一点也不心胸宽广:“谁陷害我?”
他一口气把茶喝完,跳起来:“是谁?我马上找他算账去。”
教宗看着乌森,沉默了一段时间,发现他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坐下吧。”
乌森坐下了,教宗开始给他解释。
他知道跟乌森说话需要直白些,不必讲究太多,因此没有用繁杂琐碎的社交辞令和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隐语,单刀直入:“中层牧师对你一直相当不满……”
事情要从盘古开天辟地……啊不,从乌森给城民和骑士抓大动物供餐开始讲起。
在乌森的行动下,城民和骑士都过的很好,生活质量超过了地位在他们之上的中层牧师,中层牧师以前又都是贵族,心理不平衡,但因为大灾变失去了家族做后盾,人微言轻,没办法说什么,只能充当沉默的大多数。
然而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他们心高气傲,果断选择了爆发。
“伦纳德逃离后,和他们中的一些人保持了联系。”
目的一致,两拨人马一拍即合,只要搞死乌森,不仅可以让城民和骑士不再享有特权,还能直接接手繁华且物资丰富的布尔城,说不定还能把教宗拉下马,掌握更多的权力。
“圣烛之城一直盘根错节,权力斗争相当激烈。”教宗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了看乌森的反应。
乌森赶紧给他倒了茶,让说书人……教宗老板润润喉,继续讲。
脸上只有好奇,一副置身事外听故事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怒气。
教宗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敛去眸中思绪,继续开口:“自伦纳德逃离后,我命你去调查,他们利用了这个机会,提供似假似真的线索给你,诱引你踏进传送阵。”
“他们在传送阵另一边准备了一只发了狂的狼人,并认为你会在猝不及防和惊慌失措中被它杀死,你长时间没有音讯,他们认为你已然死去,便放出了消息。”
乌森:……那段时间好像每天都去看铁匠给他改装超酷的金属机械螃蟹,日子快活似神仙
教宗的故事继续:
那些中层牧师们还和一些身居高位的主教相互勾连,放出乌森死亡的消息提前造势,紧接着又传言教宗要任命一个新的布尔城城主。
谣言沸沸扬扬,许多城民都信了。
“好家伙。”乌森咂舌:“布尔城还真是块肥肉啊,谁都想来咬一口。”
不过谁都不可能得逞的,因为乌森非常有先见之明,在城里安放了一个杀伤力贼强的洲际导弹——加百列老师。
试图偷家的人绝对会被加百列老师轰成渣渣。
“继续说。”他撑着桌子,凑到教宗面前,好奇地不得了:“然后呢?”
教宗:“……”
你知道这件事其实是发生在你身上的吗?
接下来,他们顺理成章的认为,因为乌森不在,所以教宗是个软柿子,可以稍微捏一下,他们人数众多,不论如何教宗都得妥协。
当然,按常理来说是这样的。
乌森听到这里,也觉得悬。
他还记得之前半兽人围攻的时候,教宗只撑着个光明护罩在那挡,乌森到了之后没多久那护罩就破了。
加上教宗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身上总带有病弱之气,乌森一直认为他没什么武力值。
他紧张了,故事正到了紧要关头,牵动听故事的人的心弦:“然后呢?”
教宗已经无奈了,就像讲故事一样讲下去:“他们谋害你在先,犯上作乱在后,自然被骑士抓捕送去审判。”
他轻描淡写,仿佛理所当然,乌森也没深入追问,思维跟着他的话语继续走。
压根没深入思考为什么那些人原本准备十足来逼迫教宗让步,但就这么随便的被骑士抓走了。
“一场公开审判,城民们一致同意判处他们死刑。”
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处死,那几天圣烛之城的城民愤怒无比,民怨沸腾,在流放和直接处死两个选项中,全都投了直接处死。
骑士们在郊外挖了个大坑,随便把他们埋在一起。
其实这也算好事,少了许多尸位素餐,整天不干实事只想作威作福的牧师神父,圣烛之城里的物资分配情况就会好很多。
城民们也能过得更好一点。
“城民们认为你已经死亡,但我不这么想。”教宗握住了乌森的右手,“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会死在无能小人的暗算中。”
“那当然啦。”乌森得意:“那头狼人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他是玩家,死了还能活,就是碰上再厉害一百倍的,他也不怕。
如果是其他人,比如说像豪斯曼那样的,听教宗这么说,估计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忠心大大增加,愿意为教宗的尊重和信赖誓死效命。
教宗按照这种方式得到了许多忠诚的下属或是追随者。
不过他几乎没有在那些人身上耗费过多的心力,轻而易举便能让人全心全意地追随。
直到遇见了乌森。
他很欣赏乌森,也很喜爱乌森,认为乌森会是一个很好的下属。
所以他纵容,偏爱,给予信任,给予特权,给予尊重和理解,然而似乎没有任何效果。
即便是野性难驯的恶狼,教宗都能将其驯养为温顺的犬。
但乌森……直到现在,似乎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说他不忠心吧,但他会完成教宗的命令,还会为了保护教宗宁愿自己受伤。说他忠心吧,他把本该自己做的工作偷摸塞进教宗的文件堆里,有事要走了,说也不说一声,自顾自地就跑了。
自由自在地像一阵风,拒绝任何限制。
教宗罕见地有些挫败,摸了摸乌森的头:“在想什么?”
“想剧情。”作为玩家,乌森那叫一个油盐不进。
什么?我应该为教宗对我这么好,这么信赖我而感到高兴,从而忠诚他?
为什么呀?
——玩家通常都是天选之子好吧,教宗对他好那是应该的,教宗对他不好那是游戏剧情设定,无法改变的。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根本没有!
乌森一点都没察觉到教宗的想法,他只是觉得:精彩精彩,果然不愧是魂类游戏,这剧情杠杠滴。
从那么早之前就开始埋线,乌森完全没有察觉到呢,他感觉那些中层牧师对他的态度好像也还不错呀,没想到个个肚子里都装满了坏水。
故事听完了,旷工的事情好像也糊弄过去了,教宗反正没追究,乌森心满意足:“还有事吗?”
没事我可走了?
他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教宗,明显还在回味刚才那个“精彩”的故事。
教宗:“……”
面对如此油盐不进的乌森,教宗也稍微有些头疼:“我给你准备了一件东西。”
其实他对乌森的性格基本上都有些了解,但无奈还是没料到,在切身关乎自己利益的事情上,乌森表现地也这么漠不关心。
这是不合理的,相当反直觉的,但教宗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知道原因。
不过他一向习惯做两手准备。
本该之后看乌森表现再给,但既然第一件事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为了不致于把这段时间的布置彻底浪费,只能顺延一步,提前给予。
他站起来回到高台,捧出一顶精巧漂亮的王冠:“来,好孩子。”
“这是给我的吗?”乌森一下子就看到了王冠的属性,增加百分之三十的威慑力和百分之十的暴击伤害,心想这属性也太好了。
“是的,给你的。”
教宗摘掉乌森的原本的头冠,“跪下。”
原本应当有地位只比教宗低一些的高位主教来观礼,但现在他们已经全部死了,所以不需再唤人来。
没人见证也无妨,教宗已经彻底说一不二,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他的话,他的决定。
乌森虽然有点茫然,但是为了得到好东西,还是单膝跪地了。
这个位置似乎有点讲究,一束光正好从高高的玻璃窗照下,形成一个小小的光圈,将乌森笼罩其中,浑身都沾染上了阳光的金辉。
教宗轻轻把那顶熠熠生辉的王冠戴在他的头上。
因为是量身定做,所以非常合适,嵌进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美观又不容易掉。
“抬起头来看我。”
乌森抬头,表情还有点懵逼:这是在干什么呢?仪式感这么强?
“在至高无上的女神的仁慈见证下。”教宗垂眸注视乌森:“以你的善意和赤诚,以你的勇敢与功绩,你高贵的灵魂将被正视,你将与最高贵的血脉并肩,我允诺给予你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权力,你将成为王室无可争议的一份子,拥有王室的尊严和帝国王位的继承权。”
“我的孩子。”
教宗将手伸到乌森面前,示意他行最后的礼。
仰起脸,用额头触碰教宗的指尖,表示全心全意的悦纳。
乌森还有点懵呢:好端端的,教宗怎么突然给他王冠,又让他成为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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