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明追求到手后(椒菌)

一击得手，乌森碰了碰埃博塔斯的手肘，示意他们赶紧撤退。
前面的狼可不少，要是被它们发现自己的幼崽被一窝端了，那可不得了。
就算乌森现在级别高了不少，血条也厚了，但这么多狼一起上，乌森铁定翻车，不会有任何其他结果。
两人出了洞穴，乌森边走边摸小狼崽，毛茸茸的真可爱。
黑暗中，他没注意到埃博塔斯的动作，和乌森把狼崽抱在怀里不同，埃博塔斯仅仅用手肘支撑，还十分微妙地卡住了它们的脖子，只要它们一醒过来，他就能在它们发出叫唤声之前迅速地扼死它们，以免招致威胁。
不过一路安全，加百列给的催眠药粉非常给力，狼崽睡得很香，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被偷了。
乌森把它们放进螃蟹肚子里，问埃博塔斯还要多少。
埃博塔斯简单计算，“二十只。”
第一批不宜太多，先用二十只来做实验，假如设想可行，到时候让它们繁殖或是再出来抓捕也来得及。
乌森故技重施，没过多久就凑到了二十只。
小狼崽小的时候跟小狗很像，特别可爱，乌森rua来rua去，爱得不行。
玩了一会，他惦记正事，问埃博塔斯接下来要什么。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我们就此回去吧。”
乌森问他：“螃蟹不要啦？”
埃博塔斯摇头，指出了最核心的问题：“我的士兵还没有掌握亡骸复生这个亡灵魔法，如果现在狩猎太多，只会造成物资的浪费，毕竟您带来的物资已经能支撑我们一段时间了。”
好吧，很有道理。
回去的路上，乌森想起埃博塔斯是有王族血脉的，估计他是王城阵营。
他老师加百列说过，王城对亡灵法师态度也不咋地。埃博塔斯现在愿意接受亡骸复生这个魔法，是不是代表他的阵营可以改变？
如果能把他拉过来，那布尔城就会更安全了。
毕竟，他的子民现在……全都在学亡灵魔法来着……
假如埃博塔斯来一个背刺，那他不就后院起火了？
刚好现在埃博塔斯还没掌握这个亡灵魔法，乌森趁机推销自己的老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向老师学魔法呀？”
“我老师特别聪明，特别厉害，对学生还特别特别好，这次我出门，他给了我好多东西呢，刚刚用来迷晕狼崽的催眠药粉就是我老师给我的。”
他看了一眼埃博塔斯，发现埃博塔斯好像没什么心动的样子。
乌森有点纳闷，问：“你不想跟我老师学吗？”
埃博塔斯摇摇头，“十分感谢您的邀请，但我不得不拒绝。”
“那你不跟我老师学的话，你要找谁去学呢？”
埃博塔斯垂眸看他，平静地回答：“我曾经在魔法学院求学，你今天拿走的那套魔法袍就是我的。”
乌森有点惊讶：“你也是亡灵法师？”
埃博塔斯再度否认：“不，但魔法是相通的，不同分支的魔法虽然相差甚远，但在初阶都相差不大，亡骸复生是最低级的亡灵魔法，只需要稍稍思考，就能弄懂。”
乌森给他鼓掌，很捧场：“你好厉害啊！”
然后又很好奇：“那你学的是什么魔法？”
“神圣魔法。”埃博塔斯解释：“教会和王权密不可分，因此身上有王族血统的人都必须学习神圣魔法，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会到魔法学院求学。”
“不过。”他微笑着补充：“在学院里，我也旁听了一些其他的课程，对雷系魔法和水系魔法也稍有涉猎。”
看来埃博塔斯还是个学霸呢。
乌森本来有点失望，因为没把对方成功拉到自己这边，但后来想想，埃博塔斯都要自己研究低阶亡灵魔法了，那他肯定也不会因为布尔城用亡灵魔法就高背刺，他们还是一伙的。
紧接着，乌森又想起来：他的作业还没有写呢！
加百列老师布置的作业他一字没动，也不知道该咋写，现在埃博塔斯自己搞研究，他不就可以抄抄对方的感想嘛！
这一定是游戏的精心安排，太贴心了！
乌森一把握住埃博塔斯的手：“那你可要快点研究啊，我的作业就全靠你了，大佬！”
埃博塔斯：“……？”
虽然不知道乌森在说什么，但他还是应了。

回到罗曼城堡的时候，埃博塔斯的子民已经准备好晚餐了。
乌森再次走进埃博塔斯的大餐厅，有点惊讶的发现里面还是只有他和埃博塔斯两个人。
“他们不一起吃饭吗？”
乌森有点疑惑，他想起埃博塔斯之前发表过的言论，眼睛睁大了：“他们也在厨房吃？”
不能吧？这么大个餐厅空着不让用不是很浪费吗？
埃博塔斯摇摇头，有些忍俊不禁：“他们来这里吃饭，不过是在我用餐结束之后。”
对于自己一手培养出的军官，埃博塔斯还是会给予优待和一定尊重。
比如说，允许他们到仅供罗曼家族成员和招待宾客时开放的餐厅用餐，不过，除非必要，埃博塔斯不会和他们同席。
这不仅仅是为了标示主从差别，也是为了更好的培养手下的忠心。
主从之间太过亲近也是大忌。
乌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正常正常，领导在场，职员们吃饭也放不开，这样错峰用餐也挺好的。
他当初高三的时候，最早下课，学校安排他们第一波用餐，方便他们快速吃饱，然后继续苦读。
情况虽然不同，但道理应该差不多。
这一次的饭终于不是黑面包了，用的是乌森带过来的螃蟹肉和一些其他食物，味道喷喷香。可惜埃博塔斯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动作也慢条斯理，这么好吃的东西他吃起来的时候和吃黑面的时候也没有很大区别。
还以为能看到新表情呢，乌森有点失望。
晚饭过后，埃博塔斯就告辞了，说他有事要处理，只能先失陪。
乌森发现自己的待遇升级了。
房间搬到楼上去了，跟埃博塔斯在同一层，完了以后里面的装修非常豪华，床也铺的很软。
这就是城主的待遇吗？和他当乞丐时候的待遇果然完全不一样啊，爱了爱了。
乌森还没打算结束这一天，他想起来带回来的小狼崽，想趁机撸一撸，他摸到了放着小狼崽的房间里，挨个rua了rua。
这些小家伙还在睡，可见老师给的催眠药粉有多给力。
他又拿了一包肉干零食来吃，回到房间开始对自己的作业绞尽脑汁。
现在乌森也没什么事情做，只要等埃博塔斯研究出亡灵魔法亡骸复生就行了，他最大的目标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解决自己的作业任务。
他摊开羊皮纸，拿出了大学时候写毕业论文的干劲，先拟了一个大纲。
大概写作步骤就是：描写亡灵魔法的概念，亡骸复生的概念和施法要诀以及施法时的感受（这部分抄埃博塔斯的感想），然后是亡骸复生的实操描述，最后则是亡骸复生的使用范围和用处创新描写。
对喽，感觉很对头！
乌森开始唰唰唰地写。
他先照搬了老师上课时说明的亡灵魔法概念，完了之后补充各界对亡灵魔法的态度，最后简单说明亡灵魔法也是普通魔法的一种，带有偏见看待是不对的等等等等……
然后实操描述就更容易了，乌森从小虫打架到螃蟹运输，一通夸夸其谈，水了不少字数，最后部分的使用范围和创新描写也难不倒他，结合恐怖电影和他在游戏里见到的不少玩家的骚操作，乌森提供了从温和无害到阴险毒辣的各种用法：
包括但不限于斗小虫自娱自乐，当坐骑，当运输工具，集结亡灵动物大军所向披靡，让死人站起来吓死对方，制造恐怖传说等等等等……
“换一种方式来说，亡灵魔法也能成为教会迅速传教的好帮手，譬如遇见一座拥有本土信仰的小镇，教会可以利用亡灵魔法制造恐怖传说，简单举例，吸血鬼，一种传说中以吸人血为生的神奇物种，它本身不存在，但亡灵魔法可以让它存在并且制造恐慌，加以谣言传播，假造目击证人和受害者，当小镇惶惶不可终日时，教会就可以以救世主姿态现身，并且收割小镇居民的信仰，打开局面……”
乌森越写，越觉得自己好损。
不过没关系，他是玩家，损点才正常。
这么一想，他又心安理得的开始胡说八道，洋洋洒洒：“除去这些偏见本身，亡灵魔法还可以依靠自身优势打开局面，比如说，饲养坐骑是一件耗时耗力的事情，坐骑还有死亡的可能性，如果使用亡灵魔法复活已死的动物，既具有实用性，还能慰藉那些因爱宠逝世而伤心的人……打开局面之后，需要做内部切割，制定规章制度……从而打破对亡灵魔法持有偏见的现状，让亡灵魔法做大做强，创造崭新局面，亡灵魔法师也不再需要躲躲藏藏……”
乌森很快就敷衍完了自己能写的部分，剩下的就得指望埃博塔斯了。
血包……啊不对，大佬，你的动作可一定要快一点啊。
任务完成过半，乌森决定找城堡里其他NPC对话，丰富一下剧情。
于是他出门，决定先从厨房开始。
他走进厨房，对着坐在火炉边的厨师开口：“厨师，你好。”
厨师赶紧站起来，朝乌森行了个礼，“您好，您好。”
乌森等了一会，发现厨师没有其他反应了，又说了触发词：“厨师，你好。”
厨师看看乌森，又看看周围的菜肴，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然后他塞给乌森一盘甜点和一盘肉。
乌森得到了互动奖励，心满意足地走了。
然后他开始骚扰全城堡的人：
“扫地女孩，你好。”
“擦桌子男孩，你好。”
“女佣姐姐，你好。”
……然后他摸到了兵营。
“士兵，你好。”
“士兵，你好。”
“士兵，你好。”
乌森得到了许多物品：稻草几根，绑头发的头绳两根，褪色蝴蝶结一个，破玻璃两片，木剑一把，铁盾一面，活体屎壳郎一只……等等等等。
埃博塔斯正在处理政务。
子民既然回归了，那他就要负责重建工作，比如房屋位置规划，人口登记，发放物资，以及等等等等，最终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领地正常运转起来。
这样，不论他日后想要做什么，都会有一个坚实的后方作为基础。
他专心致志的工作，突然门被敲响了。
很急促。
不是乌森，乌森敲门通常伴随着对他名字的呼喊。
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埃博塔斯抬头，捏了捏鼻梁：“进来。”
进来的是凯文，他最信任的军官。
“有什么事吗？”
凯文的表情很奇怪，他的脸扭了几下，吞吞吐吐：“主人，乌森殿下他……他……好像病了？”

凯文看上去非常紧张：“主人，可能是头。”
埃博塔斯站起来，忧心忡忡：“他在房间里吗？我去看看他。”
说着就迈开腿往外走。
他从没见过乌森受伤，也不知道是什么伤了他。
难道乌森自己出门，被外部的变异动物或者弃逐者伤到了？
凯文一边因为议论王室而感到不自在，一边又不得不补充：“不是普通伤，只是，乌森殿下突然开始做奇怪的事情。”
听到不是真正受伤，埃博塔斯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点，脚步也不再那么急切。
乌森干得奇怪事情还少吗？他早就有些习惯了。
不过，能让凯文这么紧张地过来向他报告，难道乌森……嗯，埃博塔斯也想不出乌森做了什么。
“他做什么了？”埃博塔斯脚步不停，问道。
两人即将抵达事发地点，凯文简单概括：“殿下他到处找人说话。”
埃博塔斯原本有些疑惑，这应该不算什么问题吧？
然而转过弯，他们就到了兵营，凯文推开门，埃博塔斯就看见乌森正挨个“士兵，你好”过去。
埃博塔斯：“……”
真的是完全没有想到呢。
他揉揉太阳穴，不知道乌森这是演哪一出。
被乌森“你好”过的人茫然地站在原地，还没被问的人惴惴不安地等着。
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起来有点子害怕。
这乌森殿下也没打人骂人，但怎么行为就那么让人觉得发憷呢？
直到他们看见了门口的埃博塔斯，简直要喜极而泣：“主人！”
乌森听见他们叫，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埃博塔斯过来了。
“埃博塔斯，你好啊。”他打招呼。
埃博塔斯叹了口气：“你也好，能跟我来吗？”
乌森很好说话：“可以啊。”
眼看着乌森终于走了，兵营里的士兵面面相觑，长长地松口气：“还是主人有办法。”
看着埃博塔斯把乌森领走的背影，总觉得自己追随的主人更值得人敬重了。
回程的路上，埃博塔斯问乌森：“您刚才是在干什么呢？”
乌森是在丰富剧情，但他不能直接这样说出来，游戏里的智能AI是有自己的行为逻辑的，如果这样直接说了，有可能会引起不好的后果，于是迅速找了一个平替答案：“我在了解他们。”
埃博塔斯一向沉稳冷静，即便遇到再超乎预料的事情也能面不改色，但现在，他难得地扶了扶额头，面露无奈：“每一个都要了解过去吗？”
“是啊。”乌森兴冲冲地展示自己的战利品：“看，这些都是他们送给我的，埃博塔斯，你的子民人真好。”
埃博塔斯瞅着乌森手里那一堆破烂：“……是吗？”
乌森坚定点头。
……算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乌森行为古怪了，追根究底也没有什么意义。
埃博塔斯把乌森带到书房，想让乌森跟自己一起待一会，以免乌森又出去到处“你好”。
倒不是说他心疼自己的子民受到惊吓，乌森又没有动手，简单说话而已，没伤人没骂人，他的子民不可能连这一点都受不了。只是，乌森这样行为诡异下去，对他的“王子”身份会造成一点损害。
埃博塔斯顺手从展示柜里拿出一套水晶动物，颇有几分打发乌森的意思：“这个送给您，还请您和我一起待一段时间。”
“哦。”
水晶动物也很漂亮，乌森收了。
这个物品的描绘和埃博塔斯有关，据说这套水晶动物是埃博塔斯小时候的玩具，因为体积小，材料珍贵，雕刻又十分精细，所以格外昂贵，只不过他本人很少玩，很早就放在展示柜上不去碰了。
乌森倒是挺喜欢的。
可能是因为时代原因，他从小到大，玩得玩具大多都带点科技，什么遥控车，遥控飞机之类的，这种朴实无华的小玩具很少接触。
埃博塔斯在书桌前坐下，继续处理政务。
不过分了一半心观察乌森。
乌森看起来挺喜欢那套水晶动物的，已经蹲在地毯上开始玩了。
埃博塔斯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只见乌森把水晶动物从大到小依次叠起来，眼神严肃，表情紧张，一只手拿着一只水晶狗，另一只手护在已经叠了三只动物的“高楼”边上。
光看表情，任谁也猜不出他是在玩五岁孩子的玩具。
水晶狗放上去，楼塌了。
乌森沮丧地叹口气，然后重新开始。
也不知道为什么，埃博塔斯多看了一会，等他回过神来，低头打算继续处理政务时，羊皮纸上已经被羽毛笔的墨晕开了一片。
他默默地换了一张纸。
花了两分钟的时间，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玩具屋的钥匙给他。
乌森毫无所觉，他自娱自乐了一会，新鲜感过去了，就把水晶动物收起来，不再玩了。
这套动物是真漂亮，不过没什么属性和附加价值，应该纯属装饰品，可能是用来给玩家搞装修的小家具，不过乌森不是生活玩家，也不打算建个家仔细装修，这个就带回去给老师看看，说不准老师喜欢呢？到时候给老师摆房间里。
师生好感度get小技巧√
他好奇埃博塔斯在干什么，走到他边上看。
埃博塔斯正在处理常规事务，也没什么需要防备的，任由乌森看。
乌森看了一会，觉得埃博塔斯可真强。
这么多令人头大的事情，他居然处理的井井有条，一点儿不乱。
而且他干活好仔细，统计人口还注意男女比例，老少比例，青壮年比例，发放口粮也根据这个来，不能多领，也不能少领，每个人都能吃饱。还有重建房屋，还提前做好各种规划……种种事物，让乌森发现埃博塔斯的业务能力真的很行。
不过，这真的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