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也有很重要的人要见。
顾西苑来到冢业大厦A栋,这个他徘徊了一周的地方。
电梯缓缓向上,“叮”停在了13楼。
顾西苑迈出电梯,13楼空荡荡的,还是毛坯建筑,没有被开发过。
1305的房门紧闭着,顾西苑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摸了摸随身带着的美工刀,随即,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很宽大,放着很多杂物,灰黑的光线死气沉沉,只有几扇窗户大开着,可以看到附近的楼层。
“你果然来了。”一道妩媚的女声从衣柜后面走出来。
顾西苑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老熟人。
他在实验基地的时候,她是博士助手,也是负责管辖他所在的区域的管理者,杰森妮。
杰森妮穿着正统的职业女性装,戴着银丝边框的眼镜,眼睛在眼镜下泛出恨意。
“我不跟你说废话,Z在哪里,你想要什么?”顾西苑冷淡地藐着她。
杰森妮发出了一阵怪笑:“哈哈哈哈,如果我说我把他杀了呢?”
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忽然又松开,顾西苑无畏地笑了笑:“他没死,以你的性格,如果你把他杀了,那你恨不得昭告全世界,这个时候我早就见到他的尸体了。既然他不在这里,那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我走了。”
“哼。当年J博士因你而死,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杰森妮冷哼了一声:“Z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周围响起了些许动静,顾西苑用余光瞄了瞄,看到几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从角落里站起来,他们原本坐在柜门的背后,等候杰森妮发话。
杰森妮突然冲了过来,一只手抓住了顾西苑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细长的针管,对准他的脖子扎下来。
顾西苑反手抓住了杰森妮的手臂,紧扣住了她抓着针管的手,用力一甩,针管就被摔在了地上。
“你以为这几个人能把我怎么样吗?你以为还像那时候一样,任你摆布吗?”顾西苑目光变得阴冷。
“哈哈哈......哈哈哈哈.........”杰森妮的笑声越来越大:“那可不一定。”
顾西苑张了张嘴,突然感觉到浑身绵软无力,虚软的脚没有力气再支撑身体,他虚脱般地弯下腰,瘫软在地上。
“你一定很好奇吧,明明对所有药物都有所抵抗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杰森妮露出了邪恶的微笑,她摊开白嫩的手,顾西苑看到她手心里躺着一个小指大小的细长玻璃管瓶。
管里装着淡蓝色的药水,在灰黑的房间里泛着幽蓝的光。
“这可是专门对付你们这类人的药水,世界上仅有这么一小瓶,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得到,就是为了今天!”杰森妮脸上的笑越来越大。
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了他的侧脸上,女人的脚狠狠地用力碾压,嘴里是恶毒的话:“不应该让你这么容易就死了,不好好折磨一番,难解我心头之恨!”
头发被女人用力地抓起,顾西苑的头被迫地抬起来,杰森妮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狠狠地抽了几下他的脸,顾西苑白净的脸被打出了几道血痕,一丝血红从他的嘴角溢出。
拉扯间,美工刀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杰森妮见状冷笑了一声:“还想用那个杀我吗?”
说罢她拿起美工刀用力地往他肩上狠狠一扎,鲜红的血液很快就渗了出来,滴落在地上。顾西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秀气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紧紧蹙着。
“你们几个,让你们吃的药,你们吃了吗?”
几个壮硕的男人点点头。
杰森妮满意地笑了:“很好,药性一会儿应该也发作了,你们几个把他带到没有人的地方,让他尝尝被羞辱的滋味,完事之后......给我杀了他,大卸八块,带来给我,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报酬。”
几个男人把瘫软在地上的顾西苑抬了起来,顾西苑已经昏迷不醒,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为了掩人耳目,几人把他套入了一个黑色的麻袋中,一起抬下了电梯。
他们走了之后,杰森妮在原地抽了根烟,突然想到什么,她打了个电话给帮她处理事情的几个人。
“我这几天要去外地一趟,事成之后,好好保存着他的尸体,过几天我会回来取。”杰森妮把烟丢在地上,用脚熄灭了烟头,整理了头发之后,露出了职业女性特有的微笑,也离开了这栋大厦。
没有人注意到1305房间内的杂物堆里有一个微型的窃听器。
与此同时,越过打开的几扇窗户,冢业大厦对面13楼的楼层里,有一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悄悄观察着1305里发生的一切。
徐文祖取下了耳塞,转身离开了楼层。
顾西苑在昏迷中被几个男人抬了出去,首尔的街头非常热闹,人来人往的人们看到了他们抬着麻袋,也没有人起疑心想探究里面装的是什么,只当作是装着货物的麻袋。
男人们把顾西苑抬到了隐蔽的无人巷子里,四下确认了周围都没有其他人之后,解开了麻袋的绳子,用小刀切开了一个大口。
顾西苑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整个人被从麻袋中倒了出来。
几个男人的药效开始发作了,看着顾西苑被染红的白衬衣,他们脸上露出了扭曲、兴奋的神情,准备撕开他的衣服。
“我先来吧。”为首的男人抓起了顾西苑的衣领。
突然,一个黑影走近了他们,其中一个男人感觉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正想惊呼,很快就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割破了喉咙。
血从脖子处喷涌而出,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看着来人。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皮肤很白,白得有些病态,嘴唇殷红,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尸体。
另外两个男人感觉到了同伴的倒下,也惊觉地回过头,徐文祖手中的匕首灵巧地转了一个方向,下一秒,第二个男人又被他一刀封喉了。
第三个男人看着两个同伴接连被杀,终于愤怒地朝徐文祖扑了过来。
然而,他的头发很快被抓住,头被用力地往墙上撞,力道大得惊人,撞得他几乎晕眩,突然脖子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扎入了他的脖子,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到徐文祖那张放大的脸,同时,感觉到脖子一阵麻痹感蔓延,直到蔓延至全身,使他再也无法动弹。
徐文祖松开了男人的头发,男人却没有力气再逃跑,只能瘫软着身体坐在地上,一脸恐惧地看着他。
徐文祖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漂亮白皙的脸,他随意地朝四周看了看,这个巷子丢了很多废弃的杂物,他走了过去,翻了翻,翻出了一把生锈的锤子。
男人捂着脖子,看着徐文祖握着锤子走向他,眼睛因为极度恐惧而放大。
“大叔刚刚是用哪只手碰了他?”徐文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似乎只是在询问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男人发出了痛苦地呜咽声,一直使劲地摇头。
“嗯?怎么?聋了吗?我问你是哪一只手碰过他?”
徐文祖蹲了下来,歪着脑袋,男人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睫毛又密又长,明明是很漂亮的一双眼睛,里面的疯狂让他看起来非常病态。
“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徐文祖突然说,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锤子,语气森然:“反正都是要碎的。”
说罢,他把男人的手固定在地上,举起锤子一下接着一下地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徐文祖充耳不闻。
不出一会儿,男人的十根手指全部都被砸成了碎肉。
“我一般不会这样的。”徐文祖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状态中的顾西苑,又回过头来看着男人说:“所以大叔为什么要用你的脏手......”
男人已经疼得连惨叫的声音都变得无比虚弱,徐文祖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嗤笑了一下,用匕首从他的喉咙处刺了进去。
“所以说啊......”徐文祖目光幽暗地说:“大叔,不是什么话都可以听着照做的。”
做完这一切了之后,徐文祖站起身,脱下了白色的医用塑胶手套。他走到了顾西苑面前。
少年倒在地上,沉睡的容颜看起来很恬静,他精致的面容有些狼狈,有几道人为的伤痕明显地挂在脸上,肩上也被人用刀捅了一刀,血液沾满了白衬衫。
徐文祖蹲下身体,把顾西苑扶了起来,让他的身体靠着墙。
徐文祖解开了他几个纽扣,扯开衬衫,目光沉沉地看着那道伤口,实际上,他见过比这个小刀口更加狰狞的伤口,但是却没有比眼前的这个刀口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