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万花谷的食人花喜欢用‘南风吐月’把自己队友定在水里一样的,鸽子们皮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尽管在大唐他们的《平沙落雁》也就只有解除隐蔽效果的同时强制落地,但防不住他们可以只弹那一段呀,像泉泽就得老老实实弹到第三分钟去才行。而且方向还不像长歌门一般可控制,只要一用就是不分敌我的。
不过现在看来值了。泉泽笑眯眯的在他第N次想要上来之时一波气劲爆出,又把人摔倒悬崖下边去——啊,想起了那段还有打地鼠玩的时间呢。
他听见悬崖下又传来悠扬的笛声,便压下余音还调,还是最开始的那一曲《流水》。
并非众所周知的《高山流水》,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曲《流水》而已,也是泉泽还是方泽宇之时学的第一首琴曲,所以他也是一样的。
可以说非常怀念了。
他这才坐在泉泽身边收回笛子,也是将琴放在膝盖上,叮叮咚咚的弹奏着,听着散乱无比又微妙的透着和谐,透着丝丝单纯的烦躁却没了刻意的撩拨,泉泽手腕一顿压下余音纵容一笑,随后迅速合上了他的琴音。
《酒狂》,泉泽还挺喜欢的,在大唐喝到兴头上就弹一曲,现在清醒的两个人一个弹得饶有趣味,一个满是赌气,到最后也是不约而同的笑了。
“是我输了。”他笑着,面上一派轻松,周身的恶念丝毫不弱。
“是我赢了。”泉泽也笑了,没多少欣喜与意外,“要给你想个名字才行,不然无名无姓在这里也徘徊不了多久。”
“命都是你的了随你咯。”他这么说着耸耸肩,却又说:“要是不好听的话我也不接受。”
“那就叫碧海,方碧海。”泉泽一锤定音:“跟我姓。”
“碧海啊……”他笑了声,耸耸肩:“行吧,虽然总让我想到方碧玲嫂嫂——尽管她还没嫁给方宇轩,不对,是东方宇轩。”
泉泽耸耸肩:“然后呢?你还要干嘛?”
“啊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方碧海一拍额头,拍拍身上的草灰与尘土站起身,背对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冲他一笑:“教你一招——我原创的,别人可都学不来,也别以为我这么多年就只知道窥屏。”
“还好你是今天过来,错过了今天你就只能等明年了。”他这么说着,双手快速结印,泉泽睁着一双转着莲花的纯金眸子记住每一个手势,随着方碧海最后一个手势,他背后的月亮逐渐转变为金色,无数金丝像是流动的河一般,又像是雨水一般丝丝缕缕的从天而落。
不过也就远远看着像是如此了,等距离近了反而像是一枚枚金色的橄榄用细细的金丝贯穿垂下,一幅美不胜收的景象。
“这是……”泉泽微微蹙起眉,吞吞吐吐的说出他的怀疑:“帝流浆?”然后他就笑开了:“原来你身上的,是妖气啊。”
“你非人非神,气息非魔似鬼,故而为妖。”
帝流浆,妖族圣物,每六十年的七月十五中元之时才有,古书《续子不语》中有记:凡草木成妖,必须受月华精气,但非庚申夜月华不可。因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狐狸鬼魅食之能显神通。以草木有性无命,流浆有性,可以补命;狐狸鬼魅本自有命,故食之大有益也。
这就很强大了。泉泽忍不住咂舌,看着方碧海身上以肉眼可见速度散去的恶意变得安详宁和,忍不住问:“你这是拿‘妖’的身份跟天道做了交易?然后用帝流浆重新化妖?不过从恶鬼化妖变真人化妖?”
“真不愧是……嗯,反正你说的没错。”方碧海耸耸肩,笑得十分狡猾:“我中元死的,刚好那天又有帝流浆,我就用帝流浆化妖了——没有依附什么东西化妖,就用的已经死掉的身体,不过在那时候心底怨气有点重,导致周边气息一看就不好相处。”
现在用恶鬼妖的身份跟天道做交易去了,身体上那层恶念自然而然就消失了,所以现在的状态差不多就是又回到了刚死那会,不过这次方碧海是先用帝流浆修复身体才化妖,所以大概是属于凡人修妖道。
“不过不是说帝流浆六十年一次吗?灭族的事情……过去多久了?还没到二十年吧?”泉泽歪歪脸:“你找到了引动帝流浆的方法?刚才那个?”
“那是自然的啦。”他笑的各种灿烂:“我可是天才嘛。”
“像个蠢蛋一般的天才?”泉泽笑了声:“那可真够天才的。”
他们一起笑起来,一边灿烂张扬一边温煦淡然,一模一样的脸愣是两种韵味,长久没出声的水门等人看愣了去。
这反差有点大,先让他们缓缓……
几位老年人捂住自己堪堪欲碎的三观迎来了黎明,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啊……
在方碧海跟水门等人解释他们世界的前因后果之时,泉泽正在扉间的屋子里捧着一杯温酒,身边放着一盘精致的糕点,眯着眼睛看院子里冒着被红泥小火炉温着的酒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至于水门等人被方碧海从张扬邪气满身恶意的怪人变身阳光大男孩这突如其来的骚闪了腰这件事……
嗯?这和他宇智波泉泽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啦,他只要抱着酒壶思考下一步就好了嘛。
“今天天气真好啊。”他听见靠近的脚步声弯起眼睛笑了:“万里无云,阳光明朗,真是个煮酒烹茶的好日子。”
标准的幸灾乐祸。
“你倒是轻松了。”方碧海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干了杯里微凉的酒液:“可苦了我——所以,你是希望我活着呢,还是希望我去死呢?”
“嗯?这和我有关系吗?”泉泽微微一愣:“你活着和你死了对于我来说有差别吗?”
“差别可大了好吗?”方碧海睁着一双转变为金色兽瞳的眼睛看他:“我的意思是,你希望我活着帮你处理暗地里你不方便亲自出手的事情,还是希望我死了帮你管着黄泉?”
“哦,这样啊。”泉泽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这要看你啊,我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你想活着我就帮你安排个职位,想去死那就更方便了。”
他抬眼笑了:“做过大筒木羽空的你,更了解黄泉吧。”
“那我就去死好了。”方碧海干脆又干了一杯:“向死而生早就不适合我啦,赶紧去守着彼岸黄泉才是正经事。”
泉泽的酒被抢走了,于是手腕一转捻起糕塞进嘴里,感受着甜味冲进口腔随着咀嚼吞咽甜进心窝里微微眯起眼,口音有些含糊:“所以?”
“所以,你……陪我一程吧。”他微微笑着,空酒壶一扔在院子的墙角碎成一滩:“陪我一会吧。”
泉泽拍掉掌心的糕点残渣无何不可的点点头:“好啊,这些天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这谁顶得住啊。方碧海弯起眼,笑的相当狡猾。
泉泽说要陪着方碧海就真没打算食言,将村中所有的职务扔到当上村长还没满月的正和胜身上,再将各国贵族之上的整理交给黑绝笑的满脸温柔:“加油,交给你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被兄长如此信任的黑绝顿时好感度爆棚,二话不说收回准备送出去的卷轴就差拍拍胸口以性命作保证了。
方碧海在一旁看着笑了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见着泉泽望过来略带已获得目光耸耸肩:“就在这木叶逛逛吧,我也懒得去别的地方了。”
“人到老年,知足常乐?”泉泽跟在他身边笑了:“这倒也不错。”
“可能吧,谁说得准?”方碧海耸耸肩:“这尘世间谁能做到知足呢?人这种生物总是会有无穷无尽的欲望——好吧,我不装了。”
他看着旁边目光逐渐变得有些嫌弃的泉泽又耸耸肩:“清酒你觉得哪里好玩些?”
“除了宇智波族地和日向族地这几个大族风景还算可以以外,其他的也就只有千手一族旧居和火影岩算是有特色了——或者还能算个一乐拉面馆?”泉泽想了想摇摇头:“也没什么地方比较好玩——不如一起玩卡卡西?”
兄长这种东西吗,必要的时候拿来娱乐一下也不是不行。
于是近两天卡卡西的刀法水平上升了不止一个百分点,可以说非常苦逼了。
TBC.
☆、第 104 章
泉泽难得放松大脑什么都不想,只用跟着方碧海行动就行,除了一个比较麻烦的地方——那就是两人不同的喝酒习惯。
如果让泉泽来喝,泉泽只会喝个七分醉,保持着灵台清醒却又带着醉意,对他来说喝酒就是一种享受。
但方碧海完全不同,他要是喝酒一定会喝的酩酊大醉,醉的神志不清却又不肯睡去,眼泪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似的掉个不停,仿佛对他来说喝酒并不是一种享受,只是逃避的一种方法而已。
泉泽也不问,看着身边的家伙一壶酒一壶酒的干也丝毫不心疼,就是卡卡西与水门几人在看着他们之时不经意露出的心疼和行动中不经意的几分小心翼翼让他颇为不自在而已,可到底还是没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