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随手丢过去一个[摸摸狗头]的表情包。
不知道哪刺激到对方,乔叶尧这下来劲了,跟他玩起了斗图。
几分钟过后,乔叶尧似乎认命了。
【不来就不来吧,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我挑出来送给你。】
于海:??
【过生日的人是你】
【所以我会收很多礼物啊,到时我拍照发给你,你想要哪个,随便选。】
本来乔叶尧是打算带着于海亲自去挑的。
乔叶尧送不送他东西另说,既然对方提了生日这件事,于海肯定要准备一份成人贺礼送给对方。
说到生日,于海想到魏朝宗的生日马上也要到了,他答应过魏朝宗要给他买份礼物,正好两人的礼物一起买了。
魏朝宗自从上次的醉酒之后再未联系过他。
不过并不是彻底的销声匿迹。
褚骋戎和他现在算是不错的钓鱼搭子,两人垂钓时,褚骋戎状似无意的透漏魏朝宗的近况。
魏朝宗在华城和青奚往返不停,每天休息不到五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投入工作当中,周家的权力正在平稳的交接到魏朝宗的手里。
于海自动忽略精神萎靡、神色不佳、情绪郁郁等词语,总结出魏大少的状态——人没死,挺好的。
这份礼物他是亲自送过去还是派人代送,在如今这阶段倒还真成了一道选择题。
不过突发而来的一件事情,让他没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刘江失联了。
于海提前结束华城的会议,回到青奚脚还未沾地便接到葛威的电话。
“于…于总。”葛威声音颤抖的说,“不好了,刘总,刘总他……。”
于海安抚道:“别急,慢慢说。你不是和刘江去T国了吗?”
“我们本来计划今天回国,昨天上午,刘总说他有点事要办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怎么也找不着人,前几通电话还显示未接通,刚才再打过去,直接显示关机了!”
于海心中一紧,从抽屉取出备用手机打过去,果然听到拨打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他和刘江共事多年,对方的为人他很清楚,刘江虽懒散,正经事上从不含糊,更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葛威跟着刘江干了两年,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慌了。
于海语气冷静:“问过其他人了吗?”
“问了,前台和保安都说昨天见了刘总出门,但是没见人回来。”
“你立刻去报警,不要慌,有问题求助领事馆,我会抓紧时间赶过去。”
“是,是。”
T国不似国内安定,近年来去T国旅游莫名失踪的人每年都有。即便这真的是场乌龙,于海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段日子,于海和褚骋戎当了一段时间钓友,了解到褚家在T国有产业,而且规模不小。虽然褚骋戎没有点明,但T国军政府当权,民间鱼龙混杂,褚家能在T国混的不错,想必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褚少,有件事麻烦你……”
T国是落地签,省去许多麻烦。
青奚直达T国崑港市的飞机每天仅有一趟,于海让助理订下往返机票,准备第二日出国。
他这边将公司暂时交给蒋言,给他妈交代清楚去向,让他妈帮忙安抚刘江父母,嘱咐小助理将礼物交给乔叶尧,一切安排妥当,便按照既定行程赶赴T国。
华城时间下午四点,飞机抵达崑港市。
现今已进入十一月中下旬,青奚夜间温度低至个位数,需要穿上保暖的衣物防风防寒,而T国却是截然不同的温暖。
于海下了飞机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意,外面阳光明媚,他的心情却是阴云密布。
一天过去,刘江仍然没有任何消息,至此已经可以确认刘江出事了。
到了机场,于海懒得和当地海关纠缠,如他们所愿交了小费,顺利拿到签证。
到了航站楼,于海看见一位个子矮小但肌肉发达的男子向他挥手。
“您是于总吗?”
于海点头。
“胡总派我过来接您。”
男子带他去了停车场,径直走到一辆黑色大G面前,车门拉开,一个胡须修剪整齐的大汉走了下来,热情的伸出手:“于总,我是胡茂。”
“胡总您好。”
“褚少已经向我交待了。我知道您担心朋友的安危,咱们也不寒暄了。”胡茂请于海上车,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领事馆一直在向警方施压,当地表现的很重视。重视归重视,执行力上大打折扣。T国和咱们国内不同,这里秩序相对混乱,□□势力猖獗,人口失踪是常有的事,警方和当地□□也有利益纠葛,失踪案基本都是草草结案了事。毕竟是在他国的地盘上,领事馆的人有心要管也不便插手太多。”
胡茂的意思很明白,依靠T国官方的力量不靠谱,能不能把人找到,还是要看他们自己,或者听天由命。
“时间紧迫,我的人目前打听到的消息有限。”胡茂展开一张崑港市的地图,指着上面标识红圈的位置,“刘总昨天上午从酒店打的,在这个地方下了车。”
于海看着上面的标识——八区红瓦巷。
胡茂:“的士司机说,刘总在跟踪一辆车,那车上的乘客是一名女士。”
于海一怔,沉思片刻道:“我想去酒店瞧瞧。”
胡茂吩咐司机:“听于总的,去酒店。”
崑港市共有八个行政区划组成,它并非首都,但经济地位在T国各大城市稳居前二。
刘江住的酒店位于崑港市最繁华的一区,核心区高楼林立,颇有国际化大都市的范儿。
胡茂将地图交给于海:“你今晚打算歇在这儿?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到我家来,我住的附近有家不错的华国餐馆。你舟车劳顿还没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填饱肚子才能干事。”
于海接过地图:“多谢胡总的周到安排。不过今晚我打算在这儿住下,顺便看看一我朋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也好。”胡茂不强求,“让阿力跟着你吧,别看他个头不高,可是个能一打五的练家子。而且他会说华语,对崑港市也熟悉,你想去哪,就让他带你过去。”
阿力便是机场接机的那位矮个子男人。
于海笑着和小哥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阿力闻言羞涩的摸了摸头上的青茬。
于海转头对胡茂说:“感谢您专程跑一趟,我朋友的事还要劳烦您费心。”
胡茂:“客气客气。褚少说您是他的朋友,他交代的事我肯定尽心竭力去办,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我那边调查有进展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胡茂本来想把自己座驾留给他,于海婉拒了。
打开车门,于海向酒店走去。
酒店门口,葛威焦灼不安的来回踱步,看见于海的身影,忙不迭的跑过来:“于总。”
“阿威。”于海来不及安抚,问道,“刘江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吗?”
“什么人……噢!有一个女人,好像姓徐,她也住在这家酒店,还请我们吃过饭。”
“还有其他人吗?”
葛威冥思苦想,捋了遍他们最近见过的人,摇了摇头。
依胡茂所说,刘江跟踪一个女人随后失踪,那这个人极大概率就是徐蕊!
如果是徐姐……
“我知道了。”于海拍了拍他的肩膀,缓声道,“刘江不会有事的。”
葛威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压在心口的沉甸甸的大石头瞬间减轻许多,老板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于海他们走到前台。
住在这家酒店的华国人占比不小,前台也能用华语做简单交流,她认出了胡茂,开口也用的华语。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于海:“我有位朋友失踪了。”
前台看了眼葛威:“葛先生昨天问过的那位先生吗?抱歉,我没有见到他回来。”
“不是刘江。”
前台目光疑惑,葛威也诧异的看向他。
于海继续说:“是一位女士,名字叫徐蕊,您能帮我确认一下她的信息吗?”
前台查询登记的房客:“徐女士,20号上午九点已经退房了。”
20号,两天前,也是刘江失去消息的那天。
刘江跟踪的那个人可以确定是徐蕊。
虽然不明前因后果,但徐姐不是个莽撞行事的人。
如果她留了后手,那她在T国能依靠的力量会是什么?
“阿力,麻烦你帮我租辆车,普通的就好。”于海从钱夹取出置换的当地纸币交给他。
“钱太多了,老板。”
“你先拿着,剩下的去买点吃的。”
阿力乐呵呵的接了钱,在附近找了个车行租下一辆当地最常见牌子的汽车,随便在路边买了点东西垫饱肚子,便开车回了酒店。
“你的房卡。吃了吗?”
这位华国来的客人和他的老板一样,也是位慷慨热心的人,阿力喜欢跟着这样的人干事,他接过房卡,主动说:“吃了,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麻烦载我去趟领事馆。”
慷慨且绅士。
阿力不假思索,痛快的点点头。
T国政府在一区划定了专门的街区,各国领事馆集中于此,华国领事馆是其中之一。
领事馆门口,阿力将于先生放下,见他顺利的进了大门,便在周围附近找了个树荫停下车,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边抽烟边等人。
第二支烟抽到一半,于先生出来了,与进门时相比,脸色有些许凝重。
阿力赶忙摁熄烟头,打开车门。
“谢谢。”
于先生神色从容的淡笑道谢,阿力错觉方才是自己看花了眼,不由得从驾驶座的位置看向后视镜,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微垂着,似乎陷入了思索。
一定是从领事馆知道了不好的消息。唉,在八区失踪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白费工夫罢了。
“麻烦开车去红瓦巷。”
阿力愣了愣,连忙点头:“好。”
能有于先生这样的朋友,那位刘先生也是不幸中的幸运了。
于海的确从领事馆获知了些不算好的消息,他猜到徐姐或许和领事馆有过联系,猜到徐姐的失踪有可能是她主动入局。
但同时摆在眼前的还有这件事代表的危险,他们面临的敌人是个危险至极的人。
于海回想和领事的谈话。
【“我朋友两天前失踪了,至今没有消息。”
“两天前?昨天有人来寻求帮助,你要找的也是刘江?”
“是的,一并失踪的还有徐蕊。”
“什么?你说徐蕊也失踪了!”
“最后有人看到她的地点是八区红瓦巷。”
“唉,她太着急了,太着急了。”
“您知道她去八区的原因?”
“她是以身犯险啊…”领事拿出一张照片,“这是徐蕊交给我的。”
照片是一个男人的半张面孔,容长脸五官普通,嘴里叼着雪茄,五十多岁的年纪,长相与华国人一般无二,不过T国千年前曾是华国领土,祖上便深受华国移民影响,长得像并不奇怪。
“他是?”
“段文槐。徐蕊以身犯险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寻找他的罪证。”
“段…他是华国人?”
“T国国籍。”领事摇头叹息,“正因如此,让他伏法这事才不好办。不过,既然知道徐蕊他们的去向,我们这边会派人斡旋,首先保证他们两人的安全。唉,徐蕊太冲动了,她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段文槐是怎样的人?
于海理解他们不宜透漏太多。
出了领事馆坐进车内,于海向胡茂打听消息。
“胡总,你认识段文槐吗?”
“有过一面之缘。”
领事强调段文槐国籍的事,让于海觉得古怪:“段文槐曾是华国人?”
“他爷爷那辈移民过来的,嗨,说移民是给他洗白了,其实他爷爷是在国内犯了事,携款潜逃偷渡到了T国,据说他家把那笔不法之财尽数献给上面作为投名状,算是找到了靠山,也在T国站稳了脚跟。”
“段家做什么生意的?”
“酒店、零售都有涉及,还开着电子元件加工厂,不过实际上……”胡茂冷哼一声,“他家在国内就干不法勾当,到了律法不严的T国,背地里什么腌臜事都干的出来。你怀疑这件事和段文槐有关?”
“我听说东八区是段文槐的势力范围。”
“嗐,我这个脑子。没错,段文槐是东八区地头蛇之一,他的地盘就集中在红瓦巷,真是他幕后主使,那这件事就棘手了。”
“胡总,你知道崑港市有哪家和段家不对付吗?”
“T国排外,对段家这种移民不久的外来者,看不顺眼的有很多。”胡茂补充,“你想借力打力?难。这些年段家虽然式微,但当年的投名状不是白交的,若能被轻易扳倒,他早被吃掉了。何况他的靠山,你应该有所耳闻,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两年前,T国发生了件极为恶劣的事件,某小国富商T国度假期间,被杀人越货,随身携带的价值连城的珠宝不知所踪。时隔一年多,其中最昂贵的一颗宝石镶嵌在T国当政者的戒指之上。尽管饱受国际舆论谴责,当政者仍充耳不闻死不认账。可见他们从上至下皆是为了钱财无所不用其极的亡命之徒。
正因如此,于海心里才萌生一个计划。于海的确打算借刀杀人,不止借刀杀人还要釜底抽薪。
杀他们的这把刀不是段家的敌人,而是段家的靠山,段家敌人仅是他计划与T国上层搭线的媒介。
钱能保住段家的命,也能买他们的命。
当然不到你死我活的境地,于海不想这个计划有真正付诸实施的机会,毕竟是步险棋。
目前领事馆的人在积极沟通,如能交纳赎金将人安全赎回来,自然更好。
于海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
胡茂被他的大胆震住了,缓了缓想到T国的现状,不得不承认这招虽冒险,但能在不得已的关键时刻扭转局势,不过……
“段家的命不是容易买的。”胡茂的话意味深长。
得了褚少吩咐之后,胡茂粗略了解过这位于总的信息,于海和他一样都是底层出身,于海的家境甚至比他更差。换言之,他们都是白手起家,如今拥有的一切建立在挥洒的无数血汗之上。
无根基无背景的创业,其中艰辛唯有自知,正因如此,他们这类人对自己的事业极为看重,重视程度不亚于自己的孩子。
胡茂忍不住说的更直白些:“如果拿钱买命是笔划算买卖,段家早就不复存在。以T国高层的贪婪程度,满足他们的胃口可能要押上你的所有。”
对面没有迟疑:“钱可以再赚。”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让胡茂震了震,颇为动容,只说:“您朋友一定可以平安救出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尽管提。”
于海诚恳的道了谢。
从一区至八区,高速平稳行驶的汽车被迫慢下来,繁华明净的商业街区远去,熙熙攘攘灯火通明的市井进入视野,宽阔的马路两侧被各式各样的摊位占据,人群摩肩擦踵穿梭在商铺和摊贩之间,喧嚣的人声百米开外依稀可闻。
沿着黑五路向西,跨过一道拱桥,便到了红瓦巷,与百米之外的热烈盛景相比,红瓦巷是另一番的“热闹”。
道路变得狭窄而颠簸,两侧灰扑扑的楼房墙壁画着各式各样的涂鸦,悬挂的灯牌散发着模糊的红光,穿着清凉的男女□□相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粘腻。
通往地下的楼梯口,几个大汉围着一人疯狂殴打,痛苦的哀嚎和求救声只引来廖廖好奇的目光,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人被拽着头发像拖拽一条死狗拉入黑暗的地下,留下一滩脏污血水。
角落里两三个人聚在一起,心照不宣的交换手中的钱和白色粉末,不远处的小巷中有人倒在地上抽搐,神色迷离飘飘然不知神魂何处。
妓院、赌场、毒品交易,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隐藏在糜艳红光底下的又是怎样的罪恶。
“这里是?”
“红灯区,也是八区的老城区。”
阿力打量于先生,他的面色淡淡的,没有贪婪、没有渴望、没有厌恶、没有好奇,什么都没有。
似乎只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那道架在河上的拱桥仿佛一道分界线,将世界分成两半,一半安居乐业,一半糜烂淫逸。
他们一路开到红瓦巷尽头,放眼望去远处仅有零星灯火。
“那边是工业园区?”
“对。”
他们会在哪儿呢?
于海沿着红瓦巷走了许久,眺望夜空,天边只见沉沉雾霾,果然是发展中的城市,看不见月色和星光。
忽然,漆黑的夜空倒映出红光,尖叫声撕破空气鼓噪着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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