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喊谁?也不像沈淮川的声音,打错电话了吧。
岁行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电人的名字,眯着眼睛直接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不管用,后面手机还响个不停,岁行只能再次关机。
睡到后半夜,岁行在梦里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好像还有微凉的手指触碰他的脖颈。脑子是清醒的,但眼皮睁不开。
岁行无意识将脑袋都缩进被子里,终于没有被人触碰的感觉了,他舒展眉心,一觉睡到天亮。
雪下了一整夜,酒店外白茫茫一片。
出行前,岁行蹲在酒店楼下专心致志地堆砌雪人。指尖因长时间触碰寒雪而冻得通红,如艳丽红梅点缀在白玉般的指根之上。
专心的岁行微微抿着唇,睫毛微垂。他半个下巴埋进羽绒服帽子外圈的毛里,似乎是蹭得他难受,岁行抬手扒拉了下,又被自己的手指冻到,动作顿了半秒。
呆呆的特别可爱。
远处的顾执罕见的有点良心没上前打破这份宁静,岁行现在的状态是在他身边不会出现的放松和愉悦。顾执光是远远看着,便心软得一塌糊涂。
岁行紧接着滚出一颗小圆球,准备当做雪人的脑袋。
临走之前,他左思右想,最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玻璃糖,给雪人当鼻子。
不知道回来的时候糖会不会融化,不过现在看这个雪人还是比较完美的。岁行很满意,拍了几张照片后起身。
蹲久了眼前有点发晕,岁行好险稳住了脚步,当他准备转身上车前,眼尖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要不是顾执要往自己这儿来的意思太强烈,岁行还不会注意到他。
不过岁行并不在意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视线没有过多停留,他按照原定计划上了车。
透过车里的前后视镜,正好能看见他堆的雪人。岁行还在欣赏,雪人突然被一道纯黑色的身影挡住,当身影再挪开——
岁行可以肯定,雪人的鼻子被顾执拿走了!
太过分了!
在雪场玩得酣畅淋漓,岁行回到酒店还处于兴奋中,全然没发觉腺体出现异样。
还以为是玩上头了才导致身体微微发烫,直到洗完澡,岁行慢半拍地发现不对劲。为什么腺体还在隐隐发烫。
难道是结合热?
岁行因为失忆,很多事情记混,连结合热的日期也记不太清。
他有些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外卖加急送的抑制剂,由于大雪,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
最开始没放在心上,等到反应强烈起来,岁行有些招架不住。
腿泛软,走不动了,岁行干脆坐在床沿,把枕头放在腿上掩饰令他面红耳热的反应。
坐着也难受,岁行没力气了,直接栽倒在床上,蜷缩在被单上,被子都来不及盖。
刚躺下没多久,岁行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他咬了下舌尖,意识清醒些了才轻声说,“外卖吗?放门口就好。”
谁料他刚说完,门外敲得更起劲了。
岁行无奈从床上撑着坐起来,身体敏感得超乎他想象,光是做完这个动作,眼眶便红了一圈,盛不住的眼泪滴落在被单上。
看着自己与门的距离,岁行有点绝望,偏偏这敲门声不停了。
终于,在岁行忍受不了要下床前,门被打开。
他并不能直接看到房门,但能由声音辨别,门外至少不止一人。
“你哪来的房卡?”
“滚。”
“你想干什么?让我进去……”
两人似乎还在吵架。
不过很快,门又被关上,争吵声隔绝门外。
房间传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岁行心里一咯噔,还有谁能有他房卡?
厌恶又不自觉被对方信息素吸引的滋味并不好受,岁行胃里一阵翻涌,他捂着嘴准备进卫生间之前,抬头看见了来人。
顾执冷静地叙述:“你到发情期了。”
但他眼里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冷静,周身散发出平静的疯感。
岁行被他眼神吓了一跳,手也放了下来,他无助地看着对方,光是一个眼神就让顾执忘记他早上做出的决定。
本想着等他适应一些再慢慢靠近,可岁行这幅模样,他怎么舍得……舍得让旁人看见。
都是他的。
熟悉的场景,岁行又被他渗着凉意的掌心捂住眼睛。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岁行一时间回忆不起来,很快就没有心思去思考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
他宽大的休闲睡衣被扒开,露出肿热的腺体。
危险来临之前,岁行意图反抗:“不能咬。”
顾执捂住岁行的眼睛,不看他让他尚存些许理智,他说:“我的信息素可以让你缓解,安全度过这次结合热。”
“不要。抑制剂马上就送……”
紧盯着岁行开合的粉润唇瓣,他呼吸间全是诱人的栀子花香,顾执突然发觉捂眼睛效果不大,他哪里听得进去岁行的话。
丧失理智的本该是处于发情期的omega,可顾执显然比他还要没有理智。
岁行话还没说完,顾执已经违抗他的意愿咬上他的腺体。同时顾执的掌心穿过他的衣摆,从他柔软的细腰一路抚上他绵软的……
双重刺激下,岁行连连喘息,手臂酸软无力,连喊停的声音都发不出。
这场标记持续的很长,岁行恍惚地想,临时标记需要这么久吗?
临时标记的确用不着这么久。
由于无人阻止,唯一知道岁行正处结合热的沈淮川也被顾执的人拖着丢出了酒店。
顾执自然更肆意妄为。同样也是有私心,是不是有孩子了岁行就会愿意待在他身边。
顾执明知道是错的,可他已经做错,无法再改,不如将错就错。他做不到失去岁行的准备,浓重的占有欲完全腐蚀他的心脏。
身下的人抖得不成样了,顾执才回过神来,他慌乱擦掉岁行的眼泪。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顾执没有注意到岁行的反应。
难怪不拦他……
他怎么会忘了,岁行这时候本身就没力气能拦他。以往他还能收敛,今天却像是被占有欲冲昏了头脑。
在家里养着的时候,岁行不需他咬腺体便能安稳度过结合热。太久没遇见这样的状况,顾执没有把握住度。
“难受吗?”顾执问了句废话。
岁行结合热有所缓解,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想呕吐的欲望。
睫毛被泪水沾湿,眨一下眼睛掉一连串眼泪。
顾执察觉到岁行的不对,还没等他有所行动。
岁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推了下顾执,“……滚。”
顾执滚了。
顾执滚了没多久,又带着医生前来。
把人逼到这份上。医生当即给顾执挂了号,“真的你有时间去医院看看。”
“……”
最开始顾执还想跟着医生一起进屋,可当他刚开房门,岁行对他的应激程度已经到光是闻到他的信息素便难受到想吐。
医生制止顾执再往前,“你先在外面待着,他目前对你的信息素很抵触。”
顾执只能作罢,候在门外。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给岁行开了安神的药,以及避孕药。
他看着岁行颈后腺体上的痕迹,忍不住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药要按时吃,有空来医院再做个检查。”
岁行乖乖地盖着被子,朝医生点了下头。
高热过后身体泛凉,他脑袋晕乎乎的,其实没怎么听进去医生的话,只不过是下意识的点头反应。
“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临走前,医生再次提醒,“药一定要按时吃,尤其是白色的那颗。”
“嗯。”岁行怕待会忘了,直接从床头柜上拿起药片塞嘴里,尝到苦涩的味道,他才有种还处于现实的感觉。
医生放凉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随即转身离开。
好苦……
岁行小脸皱起来,眯着眼睛摸到玻璃杯,灌了两口水才缓过来,嘴里还余留药物的苦味。
安神的药物加持下,本就疲惫不堪的岁行很快陷入沉睡。
医生一出门看见顾执便直叹气,“你好端端为什么标记他?即便是结合热,用抑制剂也能顶过去。他身体这么虚弱,哪里禁得住。”
顾执听着医生的话,有几分后悔,他真是脑子出问题了才那么干。
“他还好吗?”
医生瞥了眼门,“应该睡下了,你之后最好不要再靠近他……”医生思考一番,给出个具体期限,“至少半年内不要靠近他,不要让他发现你的存在,让他慢慢脱敏。”
“半年?”顾执显然对这个时间不满意,他拧了下眉,“有没有办法……”
“没有。如果你想时间更长一点的话尽管出现在他面前。”医生点到即止。
顾执只能听医生的话,半年,太长了。可他没有办法,都是自己做的孽。
第二天岁行还是没缓过来,父母担心他,但尊重他的意见没有进屋。期间又请了医生进来看,开了副退烧药离开。
岁行吃了不知道多少遍药,床头的药像是会繁殖,越吃越多。
在酒店待到第三天,岁行终于有点精力。他对这里着实生不出一丝留恋,一进房间就有种顾执在背后盯着他看的错觉。
一次本该是快乐的旅游,被顾执搞砸得让他没半点心情。
岁行索性收拾行李准备提前回家,父母本想跟着。
岁行想到提前定好的行程,不能浪费,和他们商量过后,他独自一人回到了A市。
在家里休息一个星期,岁行突然想起来当时医生好像是让他去医院复查。
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大碍,由于不确定是不是被顾执永久标记,岁行不放心,又跑了几个科室。
岁行忐忑不安地等待结果,终于得出对他而言是好消息,没有怀孕就好。
准备离开之前,岁行想着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心脏配型,没成想还真有,只不过岁行的身体目前比较虚弱,需调养一段时间再来进行手术。
一切事情发展得异常顺利,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前来。岁行投出去的简历,第一家甚至不需要他面试就通过了。
实习过程还是比较轻松的,他的工作任务不重,公司也不加班。
现在的生活状态特别舒心。最最让岁行感到舒适的是,顾执很久没有出现了,连带着沈淮川也没有。
一晃眼来到五月份。
最近这半年,尤其是三月份时,岁行经常容易干呕,现在稍微好一些了。岁行有疑心,跑了好几家医院检查,可检查结果的确明明白白写着没有任何问题。
岁行在这家公司待了也快有小半年时间,他和周边的同事熟悉许多。漂亮又聪明的omega特别讨人喜欢,大家尤其喜欢把他当小朋友投喂。
“最近好多尾随案啊,醒醒你下班回家要小心一点。”
岁行点点头。
“哦对了,给你带的小蛋糕——”
周湛从桌子上拿出一盒冰激凌蛋糕,顺便打开了包装,转椅上转个身面对着岁行。
“好吃吗?”
岁行吃了一口,被味道惊喜到。眼睛亮亮的,又点点头。
“晚上我送你回去吧?”
“周湛,你打的什么歪心思?一个小蛋糕就想骗走我们醒醒吗?”
“醒醒,坐哥的车,超宽敞,还是敞篷的。”
周湛不甘示弱:“我的车也很宽敞。”
岁行被他们调侃得耳廓微红,腼腆地笑了笑,婉拒他们的好意:“我家里离这里很近,走回去就好啦。”
这边还聊着天,眼见电梯停在了他们这层,所有人停止聊天,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老实干活。
“那我陪你一起走吧,正好我家也很近。”周湛还在挣扎,两人工位离得近,说话声音其余人没有听见。
岁行不太好意思拒绝旁人的好意,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很快到下班时间,岁行磨磨蹭蹭,其实很不想和alpha接触,早知道就不吃小蛋糕了。
周湛等着他,见岁行收拾完比他动作更快地提起他的包,“走吧。”
岁行跟在周湛身后一步的距离,本想着就这样不交流走回家。
可周湛哪里乐意,特意慢一步和岁行同行,开始扯东扯西。
岁行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走到一家麦当劳门口,他有些犹豫,不想耽误周湛时间,但又想买麦旋风。
“怎么了?”周湛随着他停下脚步。
“你先回去吧,我家快到了。”
周湛还想挽留,但也说不出合适的理由挽留,只能把包还给岁行,“明天见?”
“明天见。”说完岁行便往麦当劳里面走,翘起的头发丝都是快乐的。
周湛失笑,好可爱。
岁行拿到心心念念的麦旋风,脚步轻快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距离小区不过五分钟的距离,岁行刚出来还没多久察觉到异样。一回头,看见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戴黑色口罩的男人。这装扮谁看了不害怕,岁行差点拿不稳手里的麦旋风。
他快速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脚步声也逼近。岁行准备撒腿就跑前,脚步声突然停住,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还有一道很熟悉的信息素气味,光闻到岁行忍不住皱了下眉,想到些不好的回忆,有什么要从封藏的记忆盒子里冒出来一样。
岁行不敢回头看,一路飞快回到家。
隔天,同事们激情讨论。
“尾随犯被抓到了,就昨天晚上。”
“我看看……这么巧,就在我们下班的点吧?谁抓到的?”
“不知道,当事人不愿意露面。”
岁行听着他们的聊天,后怕地想,该不会就是他昨天碰上的那个吧。
很快同事们的聊天改了话题。
“周湛离职了?”
“好像是说有家待遇比咱们公司好,跳槽了吧。”
“再不涨工资我也跳槽算了……”
岁行没想到周湛离职得这么突然,昨天还说明天见来着。不过他没多想,专心本分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内容。
今天下午他请假去医院复查,身体经过这段时间家里人的悉心照料下,已经能够顺利进行手术,手术成功率很高。
岁行将手术日期定在月中,也就是明天。
马上能拥有健康的身体了,岁行开心之余又觉得最近几个月似乎有点太风平浪静了。越平静,岁行越觉得有些心慌,总感觉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在医院休养了大半个月,身体恢复得差不多。
准备出院前夕,岁行父母一同去给他办理出院手续,这时屋内进来位医生,岁行感觉有些许眼熟,一时间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医生站在他床边,犹豫片刻,如实将他的情况告知他:“这段时间我没办法靠近你替你检查,要不是之前看见陈医生的检查报告……”
“你肚子里应该有将近六个月的胎儿。”
岁行听到这番话,心都凉了,他不敢置信地问:“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六个月前,应该是那次标记导致的。”
岁行身体止不住地发冷,他没想到,怎么都没想到顾执能瞒他瞒到这种程度。
“有没有办法取掉?”岁行攥了攥手心,感觉呼吸都是痛的,“我不想留。”
“现在手术也可以,但你刚进行一场大手术,建议短时间里不要再手术,不然身体极大可能承受不住。可以再考虑一下。”
医生也怕被人发现他在这儿和岁行打报告,说了几句匆匆离开。
很快,病房门又被推开。
岁行心乱如麻,但想到进来的可能是父母,胡乱擦了下脸颊上的眼泪,他刚要抬头看过去前,又发现这脚步声不对。
果不其然,出现的是半年没见过的顾执。
岁行许久没见他,很陌生,他反应过来,带着鼻音问:“顾执?”
“好久不见。宝宝。”顾执眸色晦暗不明,刚抬手想帮他擦掉眼泪,被岁行有意识地躲开。
岁行偏了下头,盈着眼泪的眼瞳愈发明亮,他委屈得不行,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
顾执看他哭心里也痛,他克制地没有强行触碰他,就怕之前坚持的努力前功尽弃。
“哪里不舒服吗?”
岁行抿着唇垂眸摇了下头,以为能控制住哭意,出声依旧是带着哭音的腔调:“你为什么要骗我?”
顾执在原地沉默数秒,他语气沉下去,“谁告诉你的?”
“所以是真的对吗?”岁行无法理解,“为什么要隐瞒我的检查结果。”
看着岁行濒临崩溃,顾执心抽痛,他本意想看到的结果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徒劳地帮岁行擦掉眼泪。
“孩子我不会留。”
岁行把给他擦拭眼泪的手拍开,抬眼与顾执对上视线,一字一句补充道:“尤其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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