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叶寒枝笑眯眯地拒绝,“你和林先生聊吧,我只是出去见个人,你不必送我。”
“可是……”
“老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林奕龙忍不住开口,“寒枝都是成年人了,你一天到晚地担忧什么呢?也不怕人家受不了你这么管着他啊?”
说话间,叶寒枝已经换完了鞋子打开了门,贺观亭皱紧眉头看着叶寒枝没说话。
叶寒枝冲贺观亭挥了挥手,笑盈盈的,“哥哥再见!”
门关上了。
林奕龙见贺观亭还盯着那扇门看,眼中的急迫似乎已经穿过门板飞到了叶寒枝身边,林奕龙实在无语,“贺观亭,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贺观亭收回视线来看向林奕龙。
“你现在就像一个怨夫你知道吗?”林奕龙冷笑,“这样管着,迟早有一天叶寒枝会因为受不了你们两个告吹。”
“你咒我?”贺观亭语气很差。
“我怎么就咒你了?”林奕龙冤枉,“本来就是,不说恋人,连夫妻间也知道给彼此留出空间来,不管是哪方管得太严都会出问题的,更何况,我觉得弟弟不是那种愿意被你管的人。”
贺观亭皱了皱眉,他道,“你来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总不可能是叙旧吧?”
“当然不是。”林奕龙淡淡道,“十多年前你爷爷在爆炸案中死亡的真相,还有一个人一定知道,这也是我想要支开寒枝的缘故。”
林奕龙把照片放到桌上推到贺观亭面前,“他还活着。”
贺观亭看着照片上的中年男人,面容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不过暂时没查到他在哪里,可能得花费一些时间。”
叶寒枝刚走出电梯,旁边忽地伸出来一只手将他拽到阴影处,男人凑过来,声音低低的,“寒枝,是我,别叫。”
并没有打算叫的叶寒枝:“……”
白因说,“一见到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控制不住就去治。”叶寒枝陈述着,“你现在看起来的确就是精神病人。”
白因的眼角眉梢都挂着欣悦,他抓紧叶寒枝的肩,“寒枝,谢谢关心。”
叶寒枝:“我没有关心你,你怎么样和我无关。”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创造一副举世闻名的作品。”白因自顾自的说话,“你会被所有人看见并且喜欢。”
“不愿意。”叶寒枝回答得干脆利落,“放开我,我要走了。”
“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白因紧紧地看着叶寒枝,“你放心,我既然说了送你就一定把你送到目的地,毕竟说不定你就对我改观了呢?”
叶寒枝呵呵地笑了一声,“不用了,我这人很看第一印象,我对你第一印象不好,那就没有改变的理由了。”
说着,叶寒枝推开白因的手,径直离开。
白因站在原地看着叶寒枝的背影,好半晌才低笑着叹息,“这么可爱一定属于我们对不对?”
“不过他身边有着守护珍宝的恶龙,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把恶龙打倒了才行。”
叶寒枝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酒吧的大门,时值下午,这会儿的酒吧当然没什么人。
叶寒枝推开门进去。
酒吧的吧台后只坐着一个服务员,看起来还在打瞌睡。
“你好。”叶寒枝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趴在桌上的服务员瞬间坐直了身体,看着叶寒枝。“你,你好!”
“我来找人的。”叶寒枝说,“能带我去吗?”
服务员连忙站起来,“您要找谁?经理吗?我们经理现在在午休,需要做什么和我说就行。”
“不是你老板。”叶寒枝说,“我找的是一个叫k的人。”
叶寒枝按灭了贺观亭的电话,穿过长街。
那个人告诉他,前反派的父亲在前些日子回到了郇城,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联系到了他,利用的就是前反派偏激的心理。
“你现在就可以去看看,看完之后再回答我。”对方藏在面具下的声音尖细,明显是特意变过声的,“或许你也可以猜猜,贺观亭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是真正的前反派说不定早就崩溃了,叶寒枝在院子外面停了下来。
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屋内传来男人的声音,“老婆,我送小宝去学校了。”
叶寒枝往阴暗处躲去,他看着男人牵着小孩的手走出来,脸上的笑容格外亲切和蔼,“今天下午爸爸妈妈去接你,我们去外面吃饭,请你吃麦当劳怎么样?”
“好耶!”小孩欢呼起来,“我们要去吃麦当劳喽。”
或许是常年当警察和卧底的原因,男人忽然转过头来往阴影处看了一眼,但他什么也没看到,用探究的目光在这边看了片刻,男人要收回视线,带着笑容牵着自己的孩子往外走去。
叶寒枝看他走远了才站出来,他说,“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来这里。”
肥啾唔了声。
“或许我只是在为前反派感到不值。”叶寒枝说,“肥啾,他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
肥啾在叶寒枝肩上停下,「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没想好。”叶寒枝说,“或许得看那些人打算做什么。”
肥啾哦了声。
「你没有接贺观亭的电话,他已经出门了。」
叶寒枝嗯了声,他又看了一眼这个院子,倒是十分理解为什么前反派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是一旦下定决心后就再不会给自己退路的反派,所以才能在最终成为组织最核心的人员,也是因为这样,贺观亭在查到前反派之后,对这个组织一网打尽……前反派有这样的能力做什么不好?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亲情,把自己搞得这么凄惨。
「你是在同情他吗?」肥啾幽幽道,「你不也是吗?」
“我和他不一样。”叶寒枝说,“我和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更何况我也不会让自己轻易走向灭亡,我自然是高于一切的。”
身后的院子越来越远,叶寒枝再次接到了未知归属地的来电,“看见你的父亲了吗?现在你想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叶寒枝眯了眯眸子,“不如你先说,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想要报复他的话就加入我们吧。”那个声音说,“或者说,让我们成为同路人,之后你会感谢自己的选择。”
叶寒枝淡淡道,“理由呢,你们找我的理由。”
“因为你漂亮。”对方微笑着,“我们需要一个漂亮的人来替我们接应。”
叶寒枝:“……”这走向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呢?原本的剧情是这么说的吗?
肥啾:「不是,是因为你来了,走向也变了呗。」
“只是接应?”叶寒枝狐疑地问。
那边的说,“你是完美的,你需要保持着这份完美。”
这个人说话怎么总觉得有点熟悉和怪怪的?
叶寒枝心想,难道其实是他认识的人吗?否则为什么要把声音和内容都掩盖起来?
「现在回家吗?」肥啾问,「贺观亭一直在找你。」
叶寒枝摇了摇头,“不回去,去酒吧。”
肥啾:「你还敢去酒吧?」
“突然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活着,甚至疼爱着另一个孩子。”叶寒枝理直气壮,“难道不得难过一番吗?”
肥啾:「……」它懂了,又是给贺观亭看的对吧。
贺观亭找到叶寒枝的时候,叶寒枝正在表演台上,混在酒吧的乐队之中打架子鼓,他脸色绯红,一看就知道喝醉了。
贺观亭站在台下,看着睫毛潮湿的叶寒枝,皱了皱眉,但他没有冲上去把叶寒枝拉下来,他就在那里等着,等着这场音乐的结束。
台下的人尖叫起哄着,让架子鼓打手再来一次。
叶寒枝垂眸对上贺观亭的目光,低低地笑了一下,“不能再继续了哟,我男朋友来接我回家了。”
“yo~”舞池里响起一阵呼声。
贺观亭浑身一震,定定地看着叶寒枝。
叶寒枝站在舞台边缘,朝贺观亭伸出手,“哥哥,接住我。”
贺观亭展开双臂,把直直倒下来的青年搂入怀中,酒吧里又响起一阵欢呼声,甚至还有人叫嚣着,“亲一个。”
人都有从众心理,有一个人带头这样叫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贺观亭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叶寒枝的唇,声音低哑,“不开心,为什么?”
“没有不开心。”叶寒枝睫毛轻颤着,抬眸看着贺观亭,“哥哥,他们让我们亲一个,你想亲我吗?”
在起哄的背景声中,贺观亭吻住叶寒枝的唇。
“哇哦~”
旁边看着起哄的人太多了,贺观亭有一种他现在和叶寒枝在婚礼上,被亲朋好友祝福着起哄亲吻的错觉,这个念头一出现,贺观亭甚至不需要过多思考,他在想,叶寒枝愿意和他结婚吗?
外面的风有些大,还带着一股热意。
贺观亭扣紧了叶寒枝的手问,“要回去了吗?还是说想再去哪里走走?”
他没有问叶寒枝下午的时候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接他的电话?他牢牢记得林奕龙说的话,不能把叶寒枝管的太紧了,就算是恋人之间彼此也要有独立的空间。
叶寒枝停下脚步,看向贺观亭,“哥哥,你还记得我的父亲吗?”
贺观亭一愣,想起下午林奕龙和他说的话,贺观亭轻声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没什么。”叶寒枝双手搂上贺观亭的肩,他的呼吸里也带着一点酒气,“哥哥你抱我吧,我不想走了,头晕乎乎的。”
“喝了多少酒?”贺观亭把叶寒枝抱起来问。
“不多……”叶寒枝嘟囔着,“两杯,我其实没有醉,就是有点儿心烦。”
“不开心的话随时可以和哥哥说。”贺观亭轻吻了下叶寒枝的额头,“寒枝,哥哥很乐意听你的任何话。”
叶寒枝微微摇了摇头,他眼中倒映着霓虹灯的光,色彩鲜艳而明亮,他说,“哥哥,我想和你□□。”
青年的直白和坦诚反而让贺观亭一时有些呆愣,好半晌,贺观亭才反应过来,声音低哑,“好,回家。”
叶寒枝闭上眼靠在贺观亭怀里,以一种脆弱的、需要人呵护的姿态。
贺观亭不知道叶寒枝今天遇到了什么事,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知道叶寒枝究竟去做了什么,或许……可以让那个私家侦探再查查,贺观亭想着,这样他不需要询问就能知道叶寒枝的所有事。
这样做真的好吗?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询问着他,身为一个警察居然雇佣私家侦探去调查自己喜欢的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好呢?又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调查了,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寒枝不高兴而已,这是为了寒枝好。另一个声音说。
怎么能打着为寒枝好的名义去做这样的事情,那个声音反驳着,这样做根本就没有尊重寒枝,爱不是控制欲,更何况雇佣私家侦探侵犯别人的隐私就是犯法,身为一个警察,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做?
寒枝不是别人,寒枝是喜欢的人,也是家人,想要知道家人发生了什么,这样并没有错。
两个声音就在贺观亭的脑子里来回争吵着,贺观亭皱紧眉了眉,他垂眸看着叶寒枝,半晌才问,“睡着了吗?”
“没有。”叶寒枝睁开眼,“哥哥到家了吗?”
“还没有。”贺观亭笑了一下,“还没上车呢,还有一会儿。”
叶寒枝唔了声。
“我已经联系好了人,三天后我们就搬家。”贺观亭说,“房子是租的,买新房子的话,等搬完家之后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叶寒枝点了点头。
“到时候装修风格按照你喜欢的来装。”贺观亭又说,“等彻底搬进新家之后,休假时我带你出去。”
“嗯?”叶寒枝眨巴着眼,“为什么突然想带我出去玩?”
“就是想带你出去。”贺观亭眼中也含着笑意,“难道你不想和哥哥一起出去吗?”
叶寒枝:“……其实我在哪里都无所谓啦。”
“我有所谓,我想和你去很多很多地方。”贺观亭低头抵着叶寒枝的额头,“宝宝,搬完家之后我们出去买戒指好不好?”
“戒指?”叶寒枝愣了愣,“为什么突然要买戒指?”
“嗯……”贺观亭沉吟着,“想和你戴同款的戒指,这样不好吗?”
“你工作的时候能戴吗?”叶寒枝扬眉问。
“……”
“哥哥你知道吗?”叶寒枝突然说,“其实小时候,爸爸早上的时候说过要带我去麦当劳,于是我就一直等啊等啊,等到晚上,见到的是你的爸爸妈妈,等到的是爸爸死亡的消息。”
贺观亭声音很温柔,“没关系,他没有机会带你去,但是哥哥有机会带你去,明天下班之后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叶寒枝摇了摇头,他说,“其实我早就已经不想去麦当劳了。”
贺观亭又道,“没关系,你想去哪里哥哥都带你去。”
叶寒枝看着贺观亭的脸,许久才含笑说,“哥哥这样的承诺,可是不要随便说出口的。”
“没有随便说出口。”贺观亭把叶寒枝抱进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后说,“我们先回家。”
叶寒枝哦了声。
他伸出双手来,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手,“哥哥,其实我戴戒指还挺好看的。”
贺观亭笑道,“你长得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说到这里,贺观亭偏了偏脑袋,“你和谁一起戴过?”
叶寒枝淡笑不语。
叶寒枝不说话,贺观亭却因为这句话突然觉得心头发堵,他抿直嘴角,开始后悔自己对叶寒枝以前的了解太少了,还有叶寒枝说的那个什么金主他也完全不知道。
戒指难道就是和那个所谓的金主一起戴的吗?
兀自想了半天,贺观亭回头看过去才发现叶寒枝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他脱下外套搭在叶寒枝的身上,强迫自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按下去。
不管有没有什么金主,以前有没有戴过戒指,现在叶寒枝是属于他的,他会好好爱寒枝的,会让寒枝过得很好的。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叶寒枝没有醒来。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其实是一个很适合睡觉的地方,贺观亭没有叫醒叶寒枝,他侧过身来,静静地凝视着叶寒枝的脸庞。
安静睡着的时候,叶寒枝显得特别乖巧,眼尾微微下垂着,睫毛覆盖着眼睑,格外安静。即便是醒着,更多的时候叶寒枝看起来也格外无辜和纯洁,只有针对贺观亭的时候,总是露出狡黠的表情来,像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
贺观亭凑过去,极轻地亲了亲叶寒枝脸颊,谁知道这一亲本来没有醒来的叶寒枝却颤抖着睫毛睁开了眼睛。
浅色的瞳孔里映照出贺观亭模糊的影子来,他顺手勾着贺观亭的颈项,刚睡醒时还有些微的鼻音,“哥哥到家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吵你。”贺观亭解开安全带,“结果还是我把你吵醒了。”
叶寒枝唔了一声,从副驾驶跨过去,坐到贺观亭的怀里,贺观亭连忙把座椅往后调了一下,让叶寒枝的腰不至于抵着方向盘。
“哥哥好贴心。”叶寒枝的声音有些哑,“哥哥,奖励你一个亲亲。”
贺观亭抬起头,“只有一个亲亲而已吗?上车之前宝宝还说想和我做、□□。”
叶寒枝低笑起来,“哥哥连□□两个字都说不清楚,果然是个封建又古板呢。”
“我既不封建也不古板。”贺观亭吻了吻叶寒枝的喉结,“寒枝,我们下车吧。”
“不,唔。”叶寒枝垂眸,“哥哥不是想做吗?还特意提醒我了。”
贺观亭:“……”
“这会已经很晚了吧,停车场也没有人。”叶寒枝手指轻轻地抚上贺观亭的喉结,“哥哥难道不想在这里和我做吗?”
贺观亭的脑子一下子跌宕,“就在……就在这里?车里?”
“哥哥害怕啊?”叶寒枝笑出声来,“如果被人发现刑侦大队的队长在地下停车场和自己的干弟弟搞在一起,那可是什么脸面都没了。”
贺观亭:“……”
“所以我和哥哥开玩笑的。”叶寒枝说着要从贺观亭怀里退出去,“下车吧,我们回家。”
“……”
贺观亭却忽的罩紧了叶寒枝的腰,然后按着叶寒枝的后颈亲了上去。
叶寒枝眨了眨眼,声音含糊不清,“哥……唔。”
贺观亭没有说话,也没有松开叶寒枝。
车子里的一时间只有两个人唇舌纠缠的声音,以及混在其中的呼吸声。
因为跨坐在贺观亭的怀里,叶寒枝能无比清楚地感受到贺观亭身体的所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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