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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为何那样(狐狐大睡)


他问道:“你在让本座替你做事?”
陆渊从单手扶额变成捂脸,他刚才还半梦半醒的,在陌生的环境里,看见了熟悉的人,不自觉地就放松了警惕。
现在觉得自己语气过于熟稔了。
陆渊瞌睡走了大半,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狗腿地说:“陵尊主您请,不要客气,随便躺。”
陵川渡没有说话,伸出食指抵在了陆渊的额头上,止住了他的动作。他俯视着这张脸,食指从陆渊的额头划到下颌,好似在将一点一点地描摹着他的长相。
因为系统之前在容貌上面又加了分,导致这具本来就照着陆渊上辈子面容雕刻的傀儡,更像陆渊了。
陵川渡突然又将手掌整个覆在陆渊脸上,手掌贴合着陆渊脸部的起伏,严丝合缝。
他通过掌心能感受到对方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湿热的唇。
只是,他现在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了。
陆渊莫名其妙被捂住脸,他看不见陵川渡的表情,迟疑了片刻,问道:“你……”怎么了。
“闭嘴。”陵川渡说道。
被打断话的陆渊老实地选择沉默,两个人就这样奇怪的姿势保持了几秒,直到陆渊忍不住要说话了,陵川渡才将烛火灭了。
然后陆渊就看到陵川渡合衣默默躺在他的旁边,陆渊有点搞不清楚他什么意思,但这时候问问题就会打破这个莫名其妙的平衡,所以他也顺势躺了下去,还热心地分了对方一点被子。
陆渊觉得陵川渡身上寒气太甚,所以微妙地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差不多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要在他睡着的时候,被人推了一下。
“不许睡。”陵川渡躺着还没有多久,就听到陆渊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他心里的烦躁无处发泄,自己还没有睡着这个人凭什么睡着,于是他想也不想地把陆渊喊醒了。
陆渊年少的时不是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在九苍城的时候,他和陵川渡两个小孩非要看灵异志怪的书,然后俩人晚上被吓得瑟瑟发抖之后,选择了抱团取暖。
最后因为他入睡总是比他师弟快,所以每次陵川渡都会把他弄醒,要他保证让自己先睡着。
陆渊眼皮子在疯狂打架,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他半睡半醒中侧过身,熟练地将被子给身边的人掖好,然后跟从前一样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怕,别怕。”
陆渊声音的越来越低,越来越慢,“别怕,师弟……”
最后他从自己的软枕上滑下来,额头抵在了陵川渡的脖颈处,沉沉睡去。
陵川渡瞪着空无一物的头顶,表情冷峻,好似要准备掀翻屋顶。
他浑身僵硬地躺着,感觉到陆渊的头发被细微的气流掀起,蹭过自己的下颌,一只手还不轻不重地搭在自己的肩上。
陵川渡神识悄无声息地贴在陆渊颈侧,附在陆渊鲜活、跳动的脉搏上,只要他想,立刻能让身边的人在梦中死去。
但是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让他想到了陆渊。
真正的陆渊。
所以陵川渡打算留他一命,毕竟秘境里一个人着实有些无趣。
至于陆渊能不能活下去,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陵川渡嗅到陆渊身上有股淡淡的木香,香味像是自带着困意,他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陆渊醒的时候,发现两个人以一个不是很端庄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他急速后退,同时感觉自己后脑勺撞上了什么东西,陆渊抱着被子,一幅被恶霸强娶的民女姿态。
“恶霸”陵川渡捂着下巴脸色不善地看着他。
我干什么了?我睡姿那么差么?
陆渊陷入深深地自我反思中。
当然秘境没有给他太多反思的时间,因为房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了侍女清脆的声音,“世子,世子妃,醒了么?该起了。”
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女声打断。
陆渊还没搞清楚两个人的身份,但看见陵川渡臭臭的脸色,就知道这个祖宗肯定不会搭理人家,所以他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鹧鸪梦规则第一条,由于进入的修士的长相在外人眼里,还是之前人的样子。所以不能在秘境原住民面前表现异样,一切要按寻常。
几个侍女婷婷袅袅鱼贯而入。端盆,拿衣服,还有端着膳食的,几个人分工明确,应该是来服侍他们早起洗漱的。
侍女看见陵川渡难看的脸色也是见怪不怪,天都城的人都知道小世子喜欢的是陆家二小姐,被逼娶了陆家嫡长女之后,心情一直很差。
前几天小世子还闹着要分房,两个人现在能躺在一个房间睡觉,都是迫于王妃的坚持。
陆渊:这个秘境是弱智吧?它性别都弄不对啊。
系统滋啦滋啦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个木头做的,严格来说你没有性别。】
【我去,这个秘境信号真不好,我现在才接通上你。】
【你没事吧,你旁边这个人是……】
系统顿时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啊啊啊啊!大反派啊啊啊啊!他怎么在这里!!!】
陆渊被系统的电流音吵得脸色发白,尖锐的声音在他识海里回荡来回荡去。
侍女赶忙扶住他,陆家长女是个众所周知的病秧子,走路三步一喘,十步一歇,看她脸色苍白,别又是犯病了吧。
系统赶紧收声,小声扭捏道:【对不起哈。】
刚刚吓死个统了。
陵川渡已经慢条斯理地坐在桌前,享用侍女带来的早点茶水了。
系统东张西望一会,然后更加惊恐了:【……你们睡了?】
陆渊头疼,他屈起指节,揉了揉额角,“眼神不好,就不要乱说话。”
陵川渡抬手像招呼小猫小狗那样,朝陆渊勾了勾手指,“过来。”
上辈子时间加起来,陵川渡都不敢对他这样,陆渊心里憋着火,突然就不是很想过去。
戾气开始爬上陵川渡的眉梢,他眉毛不悦地下压,铁灰色的眼里写着你再不过来,我就把你脑袋拎过来。
陆渊:“……”
他想开了,林绛雪说得对。
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宗旨,陆渊坐到陵川渡旁边,客套地笑了笑。
然后,对面男人就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按住了他一边嘴角,阴恻恻地说:“不许这样笑。”
陆渊忍住自己想揍人的冲动。
林绛雪的“谆谆教诲”在他脑海里盘旋,要懂得溜须拍马。陆渊眼神一亮,现在的场景多么适合一番实操。
他收起笑容,毕恭毕敬地说:“您说的是,下次一定。”
拍马屁的原则是不管对方说的什么,就说对方说得对就好了。
陵川渡好像更不高兴了,因为他语气带上了冷意,“也不许这么说话。”
陆渊:“……”兄弟你的要求真的很多。
侍女看着两人不愉快的气氛,互相递了个眼神,知趣地告退了。
陆渊抿唇,偏过脸去,内心在咬牙切齿,回去之后一定要多跟张茶福下几趟馆子,才能补回自己受损的心灵。
陵川渡以为陆渊生气了,他面色阴郁随即又变得有些茫然。
怎么会有人在他面前生气。
他曾经见过瑟缩害怕的,见过谄媚讨好的,见过生气的,但是不是像陆渊这样的生气。
他见过的生气是那种面目狰狞,血管爆出,双目赤红,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暴怒,是嘶哑的诅咒,是赤裸裸的恨。
但是陆渊的样子……就像是在闹小脾气,是那种可能隔了一个时辰就会忘了的抱怨,陵川渡努力压下这种古怪的想法。
陆渊感觉手腕处传来了暖意,抚平了他体力每一寸筋脉。
他低头看去,是一只手虚搭在他的腕间。
这只手看起来没有血色,只有指尖露出些微粉色。
手的主人正在替他调理内息。
刚刚的头疼感觉这一刻消失跆尽。
陵川渡收回手,露出一副你好没用的表情。
陵川渡:“你记不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
陆渊:“我骂你了?”
他不会昨晚在梦里吐露心声,直接骂人了吧。
陵川渡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端茶的手一顿,他现在怀疑陆渊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之前在临安镇他见过陆渊,也听到了一些陆渊喜欢白玉京小公子的闲闻,后来在凤池宗看到林绛雪给他的名册,查了一下这个同名同姓的人。
得到的回答都是此人才疏学浅,不思进取,资质堪忧,修炼多年但仍在筑基期徘徊,一点松动晋升的意思都没有。
简而言之,就是脑子不好。
陵川渡很久没见过对他说话那么随心所欲的人了,盯着陆渊的脸看了半晌,突然抑制不住地低声笑了出来。
他锋利的薄唇似勾人性命的弯刀,此刻弯刀扬起,他说:“那倒没有。”
“但是你昨晚喊了沈循安。”

系统不可置信:【你原来是个海王!】
陆渊不懂海王是什么意思,但是从系统的表情来看,算不上什么好词。
他想了想,迟疑道:“不能吧。”
他跟沈循安又不是很熟。
做梦喊张茶福的可能性都比喊沈循安大。
陵川渡:“你是说本座骗你?”他唇角下压,很明显是发怒的前兆。
陆渊没料到这个祖宗怎么看上去又不开心了,现在连质疑一下都不行了么?
他简直觉得陵川渡这一百年变得有点无理取闹。
但是为了自己的清白,陆渊还想坚持一下,“会不会是听错了。”
陵川渡不耐烦地将茶盏扔回桌上,“你昨晚喊得师弟不是沈循安还能是谁,总不能是其他那些推你出来指望你去送死的废物吧。”
陆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就说昨天怎么做梦回到小时候,身侧年幼的师弟却冷得跟话本里面的鬼似的。
原来是大号的现在的本尊。
陵川渡在得到貌似肯定的回答之后,不悦的气息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们自诩正道说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这又是哪到哪,陆渊发现自己死了一回之后,就彻底跟不上陵川渡的脑回路了。
系统悄悄在背后提醒了一下他的人设:【宿主你忘记你喜欢萧景春了么?】
陆渊挠了挠鼻子:“……这是个误会。”
他风评惨遭被害,但更可悲的是现在说什么话听着都像狡辩。
陵川渡嗤笑了一声,“你跟本座解释什么。”
不是你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么!
陆渊一口恶气上不去下不来,最后憋屈地捞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
陵川渡神情莫测地收回想阻止陆渊动作的手,“那是我的杯子。”
陆渊僵住,默默地将杯子放回原位。
陵川渡的表情更加变幻莫测,这个人莫不是真是个傻子。
他之前知晓此人跑进百域魔疆为了一株草药,还道他是胆子大,现在看起来他是没有脑子。
但是林绛雪特意把他安排进了鹧鸪梦,必然有她的道理,只怕他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昨夜陵川渡就没有动杀心,现在更不可能杀他。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被陵川渡误以为背负某种使命,实际上咸鱼一条的陆渊,正被茶水苦得脸皱在一起。
他又随手拿起几块点心吃了起来,试图冲淡嘴里的味道。
陵川渡盯着他看了半天,真心实意地夸奖他:“你的心真大。”
在这片领域未知,危险不明的地方,这个人不仅睡得好,吃得香,简直就像是来这游山玩水的一样。
莫名其妙获得夸奖的陆渊认真地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不走么?”
虽然决心想彻底摆脱上辈子忙得脚不离地的身份,但是仇该报还是要报,算是给前世的陆首座一个交代。
陵川渡:“去哪?”
陆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来度假的么?”
当然是出去找线索了,要是瘟疫爆发,他俩一起死在秘境里面算什么事。
房间空气顿时下降了一个度,陵川渡一脸你马上就要死了的表情。
陆渊眼皮一跳,连忙几步上前,按住陵川渡的肩膀,顺便赠送了一个捏肩服务,“您老坐好,我一个人查就行,您吃好喝好睡好。”
陵川渡抓住陆渊在自己肩膀作乱的手,“本座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陆渊好脾气地说:“是是是。”
鹧鸪梦运行自有它的逻辑,本来陵川渡可以靠神识搜寻整个王府,来获取信息,但在秘境中,神识仿佛受到了阻塞,探出去宛若鬼打墙一般。
修为在这个幻境里,被大幅度地削弱了。
陵川渡便随口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查?”
陆渊沉默了一会,不久之前,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才在他脑海里苏醒。
原主不良于行,晚上出去调查还能不被发现,白天若是突然频频出门必会遭到怀疑。
但是他不得不去搜集线索,好消息是这种佣人多的地方,小道消息越多。
在凤池宗听了很久八卦的陆渊对此颇有心得。
陆渊微微一笑:“听墙角。”
陵川渡把目光放到陆渊脸上,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陆渊口齿清晰地回答:“听墙角。”
陵川渡神色由茫然转向发飙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怒喝道:“你……”敢让本座去偷听!
陆渊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他偏头看了看窗纸外面侍女的投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刚刚散漫的态度不见了,警惕中带着些许不悦地望着陵川渡。
陵川渡瞬间觉得自己被一头孤狼盯上了。
他被死死压在椅背上动弹不得,陆渊漆黑的瞳孔像金属煅烧后的灰烬,在一点点灼烧着他的皮肤。
他握着陆渊的手腕,长睫低垂,看向对方修长的指节。他能感觉到陆渊的手干燥而温暖,指尖的薄茧在他呼吸起伏间带来微弱的痒意。
陵川渡甚至诡异地觉得陆渊对自己的害怕,还比不上担心窗外的侍女听到他们谈话的多。
“被她们发现我们不是原装的,秘境就会崩塌。”陆渊停顿了几秒,发现屋外没有异常后,这才表情无辜地收回手,赶在陵川渡想捏断他手腕之前,保住了自己的腕骨。
他强势的态度像水滴入海一样,悄无声息之间就散了,又变得跟之前一样,看似讨好地解释,毕恭毕敬地看陵川渡脸色行事。
陵川渡发现了,这个人试图装得乖顺谄媚,只不过他戴着一个堪称粗制滥造的假面,而他只是觉得这张面具从来没有用过,戴上去新鲜一般。
但假面之下,他只是敷衍地演戏。
演技拙劣,语气称得上低声下气,眼里面却洋洋洒洒藏着漫不经心。
趁着陵川渡还没别的动作,陆渊率先打开了房门,门口的侍女正在侍弄窗户下的花花草草,被悄无声息出来的陆渊吓了一跳。
世子妃怎么在自己家跟做贼一样?
侍女只敢腹诽一句,她行了个礼,继续兢兢业业干自己的事情。
屋外日光正好,院子里花草树木剪裁得当,回廊九曲十八弯,金粉描摹的牌匾无不诉说这里的主人的钱财权势。
陆渊下意识地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他们早上醒得很迟,已经日上三竿了。
被笼罩在陆渊影子里的陵川渡迟迟没有动作,他看着对方挺拔的脊背,阴影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回忆起很久之前,也是经常这样追随在一个人的身后。
曾有人问他,一辈子屈居人下,被盖在陆渊的光环里,像一个见不得光的鬼魂。别人只知道你师兄不知道你,会怨么?
这些人也许是故意激怒他,亦或是想挑起他们师兄弟的矛盾。
陵川渡自然不会回答这种指向性明确的问题。
当那些人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表情,便自以为得到想要的答案,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以前脾气终究还是太好了。
若是现在。
陵川渡表情阴鸷,低沉地笑了。他无意识地指尖用力,刺痛的感觉分毫不差地传递给他。
其实那些人都不明白。
他愿意一辈子追随陆渊,不是因为他是晧天的首座,亦不是因为他是九苍的少君。
只是因为对方是陆渊。
仅此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做一辈子陆渊影子里的鬼魂。
“怎么了?”陆渊等了半天发现身后没动静,便转过身问道。
面前的人跟记忆中的人诡异地重合了,陵川渡像是被光线烫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他偏过头哑声说:“用不着你管。”
陆渊皱眉,若是旁人看到陵川渡这幅阴沉暴躁的样子,必然当他如恶鬼,避之不及,但陆渊只当是他又有什么问题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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