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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为何那样(狐狐大睡)


……魔修。
萧殊尘眼角细纹更加紧密地皱缩在一起,他倒是忘记了还有魔修。
如果他是被人强行利用,同理,他也可以将这个杀人的利刃转交给下一个人。
“你在星回上见到了陵川渡。”
跟其他人提到魔尊不一样的是,此刻萧殊尘提到陵川渡却是恍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说道:“把陆渊会出现在白玉京的消息,想尽办法传给百域魔疆。”
他抓住萧云旗的肩膀,面孔上有着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要快!”
萧云旗被父亲一同摇晃,他脑海中像是暴风雨洗刷过一般,听懂了父亲的言下之意:“你是要……来杀他……”
“不一定是让他动手杀人。”萧殊尘看着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筋的儿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只是他来了,陆渊死在白玉京就合情合理了,明白了么?”
否则凤池宗弟子平白无故地死在白玉京,对他们来说也是大大的麻烦。
萧殊尘白色的衣袍在夜色中,宛如被浓墨浸染,他语气冷静:“这样便不会有人再去细想,究竟是谁动的手。”
只要这个人出现在白玉京,那么凶手,就会有且只有一个猜测对象。
——百余年前,曾亲自手刃陆渊的魔尊陵川渡。

第86章 神血
沈循安与萧景春的这场对战, 虽然不是决赛,但被众人视为真正的决赛,无人不为这两位的赛程太早遇到而遗憾。
因为这事关着凤池宗和白玉京两大门派的脸面,一个是宗主的亲传弟子, 一个是掌门的亲孙子, 怎么看都该是万众瞩目的对决。
张茶福捧着一张圆润的脸, 眼巴巴地望着赛台,“我啥时候能这么厉害呢?”
之前见证了张茶福日日夜夜摆烂的陆渊:“你现在想这些, 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实际上张茶福也只是一时兴起说上一句,再加上熟知八卦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陆渊和萧景春的事情, 如此说道只是想让扯远点话题,却不料陆渊并不避讳。
“你觉得萧景春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渊垂下眼眸,目光直落赛台上一张骄矜的脸上。
张茶福:“……”兄台你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啊。
不夸怕你对我怒目而视,控诉我眼神不好;夸了怕你这个恋爱脑说我看上人家了。
陆渊只是简单看了他与沈循安起手的几招,就看出来对方基础薄弱,手法虚浮, 一个符修却总是被人找到机会近身, 若不是沈循安下手保留几分实力,仍旧处在试探实力的阶段,萧景春断不能如此游刃有余。
“他是怎么到金丹期的?”陆渊简直不忍直视, 萧景春现在的水平,在他眼里差不多就像是一个五岁的孩童硬要耍大刀一样。
张茶福挠头:“多半是白玉京的秘法吧。听闻萧公子当年也是筑基困难,但是没过多久, 就很成功地筑基了。”
又是一个本与大道无缘的人。陆渊按捺住心中的异样,他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回赛台上。
这次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沈循安本就实力高于萧景春,此役胜过对方也是意料之中。只不过沈循安手中出招莫名变得犹豫起来。
陆渊仔细地看了几眼, 发现沈循安眼神飘忽,似乎在想在看台上捕捉着什么东西。
他联系到昨天晚上沈循安说的话,眼神变得凝重。
旧友的死,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确实是道很难迈过的坎,但他也不愿沈循安因为这个理由,败给萧景春。
萧景春的符咒已近在眼前,沈循安蓦然后撤,他心里一惊,差点就被萧景春一道爆裂符咒炸伤,对方显然下手没有留情。
他不确定刚刚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从看台上找到那抹熟悉的影子。
“沈循安。”
什么声音——萧景春握剑的右手一抖,随即他发现这声音就是从手上的长剑发出。
他在这一声呼唤下,及时斩断了萧景春扔来下一道的符咒。
“剑灵前辈!”沈循安又惊又喜,他以为剑灵消失在了天都城,原来并没有抛弃他!
陆渊听到这声称呼,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沉默了片刻:“在比试之中,我不会指导你,因为这是作弊。”
“但我希望你记得,当时你要锻造这把刀时的心情。”
沈循安听到这句话,耳朵顿时好像失去听到其他声音的能力。
天都城小镜湖的水声又一次灌满他的耳畔,他颤抖着攥紧剑柄。
水声如旧,一点点推平他心中杂乱的思绪。
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剑心应如金石,优柔寡断当消弭。
沈循安再一次抬头时,已是心无杂念。他原本显得幼态的脸庞,变得坚不可摧。
萧景春如临大敌般在胸前画出一道半圆弧状的防护结界。
长剑穿过空气,划出因为速度过快而产生的爆鸣,轻而易举地点破结界。
萧景春脑中闪过这个想法的瞬间,应激般地瞳孔闪过一点金色,那柄即将穿过他面前结界的长剑,被无形的力量卡在空中,动弹不得。
陆渊本来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变得微沉难看起来。
那时在临安镇自己神魂太过虚弱,没有捕捉到萧景春的异样。
不过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陵川渡会认错人了。
因为萧景春身上有跟他相同的熟悉气息。
但是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萧景春身上出现的……
……神血的味道。
若他死了,那这事很容易就可以解释,神血找到了下一任宿主。
但是他神魂还好好存在这具躯体中,神血在他重生的那一个晚上就已经归位。
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神血在这一世有两个宿主。
陆渊瞳孔微缩,从萧景春无法筑基到金丹期的修为,萧殊尘到底干了什么!
那么多无法筑基的人究竟是靠着秘法,还是靠着——
他胸中的猜忌再也遏制不住,神识直接放出,如涌浪般扑入白玉京。
此事也大大超出萧殊尘的预料,他压低声音瞪着萧云旗:“百域魔疆的人为何还没来!”
萧云旗也是十分焦急,他昨日趁着夜色就把消息散了出去,但这按实打实的时间来算,才不过大半天,他叫苦不迭:“时间不够,能不能再拖一拖……”
萧殊尘知道这事现在指责他这个儿子,也无济于事。
他已经打算直接鱼死网破:“拖一拖?!陆渊已经要动手了!”
“什么?”萧云旗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冰冷蚀骨。
他赶忙望了过去,隔着数不清的人流,陆渊正冷冷地朝他们看来。
萧云旗喉头一哽,顿时汗如雨下。陆渊迎着萧云旗瑟瑟发抖的眼神站起身。
“他这是要干什么!”萧云旗满心疑惑夹杂着秘密要被挑破的恐惧。
萧殊尘一把推开萧云旗凌空而起,他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凶悍至极地朝着陆渊的方向掠去,五官紧绷在一起,让他平添了几分狰狞。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萧殊尘死死盯着陆渊的位置。
霜简书局的那位弃徒只告诉他一个关键信息,陆灵越修为没有恢复如初,杀之即可一了百了。
这是白玉京。
萧殊尘闭了闭眼睛。
这是他说了算的白玉京。
理由再找就是了,哪怕麻烦一点,一定不能让陆渊说出别的话了!
萧殊尘再一次睁开时,已是杀意将至。
然而陆渊的速度更快,几息之间已经不再之前的位置。
萧殊尘扑了个空,他抬手看着居高临下在空中俯视他的陆渊,感觉全身血液涌上了头顶。
他脸色赤红,喃喃道:“不要——”
众人听到身侧的赤漓江水陡然变得湍急,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他们还不明情况,就眼睁睁看着萧掌门跟火烧屁股一样地跳了起来,莽撞朝着看台这边掠行而来。
更奇怪的是,萧掌门正跟一个年轻人对峙起来,而肉眼可见的他还处于下风。
“陆、陆师兄?”张茶福结结巴巴地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
等等?!这个人是跟他在凤池宗天天摸鱼躺平的陆师兄吗!!
这个看上去一步就要踏碎整个白玉京的人是谁啊?
“他是谁啊?”人群谁也没法忽视这般大的动静,顿时骚动起来。
人们还在看着热闹:“不认识……这是要干啥啊?”
陆渊身躯里的神血汩汩流动起来,淡金色的璀璨光芒汇集在瞳中,他此时看着萧殊尘如若看一粒微小的尘埃。
萧殊尘脑中只有一片空白,他苦涩地想着那个人说的陆灵越修为大不如前……
他确实忽略了一件事,大不如前是跟陆灵越自身相比。哪怕陆渊实力不比从前,但对于一个年级轻轻,就登天入道的人来说,那依旧是极为磅礴的力量。
此刻这个千百年间难见的奇才,已登半神之位的天选之子,面无表情地问道:“萧殊尘,你做了什么?”
“……”萧殊尘呼吸停住,他当下只有一个想法,哪怕是身死道消,一定不能让陆渊活着!
他咬牙铿锵一声拔出长剑,白色剑芒大盛,就要朝着陆渊当头劈下!
陆渊瞳孔中的金色像是要燃烧起来,暴戾呼之欲出。
他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抬手,怒喝道:“不觉!”
远在百域魔疆的不觉闻之震颤,只不过这一次不比临安镇,它感受到主人暴怒至极地呼唤,和陆渊更为强横的神魂力量。
魔修们不明所以,百域魔疆此次的地动尤其明显,大殿支柱在疯狂震动,他们中耳尖的听到封印着神刀不觉的位置,传来细微又不祥的声音。
“好像是封印法阵碎了?”夜通天战战兢兢地憋出来一句话,“可那是尊上渡劫期实力的布下的法阵啊。白玉京那边传来的消息……莫非是真的。”
从南山不由望向封印位置,不紧不慢道:“我知晓大家对白玉京的消息将信将疑,认为可能是他们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的陷阱,但不觉已被唤醒,我认为可信度至少有八成。”
她话音未落,顷刻间地面剧震,阵法表面的碎纹已达极限,轰然发出一声巨大的脆响,裂片转眼间化为齑粉。
魔修们面面相觑,夜通天挥开落下的灰尘,呛咳了一声:“那我们还等什么!替尊上解忧,义不容辞!”
在碎裂阵法的荧光中,不觉呼啸而起,化为一道流光穿过无数城池山川,带着飓风从建章城空中而落。
它贴着萧殊尘的脸落在对方面前,震耳欲聋地入地三分。
刀身岿然不动,尖啸声兀自不断。
这会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他们视线僵硬地在刀和人之间来回转动,难以置信地默契屏住呼吸。
看台上的普通看客,看台下比赛的修士,亦或是各个宗门来看小辈比赛的长老,他们有人虽然没看清陆渊的长相,但是无人不认识这把漆黑锋锐的刀。
绝地天通,神鬼不觉。

铭文旋绕在刀鞘周身, 浮起又消散,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仙盟之中,很少有人直面不觉。哪怕言语再冒犯陆渊, 他其实也并不会真把人怎么样。
但当他对着同僚出刀时, 这只代表一件事。
——审判。
春将晚腾得一下, 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他脸色剧变,拼尽全力才没要自己失态, “陆首座……”
世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不觉现世。
在一百多年前,陆渊神陨那一天, 这把刀就悄无声息地失去了踪迹。
很多认出陆渊的人,却依旧犹犹豫豫。他们互相看着,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陆渊……居然还活着。
他活着为什么不出现?
他那么多年去做什么了?
陆渊和萧殊尘起了冲突,他们到底站在哪一边?
萧殊尘在陆渊不在的时候,笼络亲信, 在仙盟支持者众多, 一时也不会倒戈。
而陆渊,实力难测,保不齐跟百年前一样, 专断严苛,他认为有罪斩便斩了,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看台上前来看小辈参赛的, 不乏一些宗门的有头有脸之辈,只不过此刻, 他们小心翼翼得如同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只敢互相偷窥着互相的神色,猜测对方的心理活动, 没有一个人擅自发声。
真是要命。本来只是应酬式的一场观赛,怎么自己这么倒霉。
从这些愁云满面的人脸上不难揣测出他们在想什么。
同样难以置信的是林绛雪,她今日才到,本只是单纯来看沈循安的这一场比赛。林绛雪下意识攥紧手心,她良久好像恢复了情绪,朝赛台上还发着愣的沈循安招了招手。
沈循安脑子还没转过来,他表情呆滞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师尊,我不会进了什么幻境吧。”
林绛雪当机立断对他说道:“让凤池宗的弟子速速撤离此处。”
“陆师兄……”沈循安回头望向在空中神态已经不似以往的陆渊,艰难吐出几个字,“他这是被人夺舍了么?”
林绛雪被这话问得猝不及防,她看着徒弟止不住颤栗的瞳仁,知道这时候让他接受真相很难,但还是表情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觉仍旧伫立在原地,还未出鞘,陆渊现在还没打算杀人。
他对着萧殊尘布满血丝的眼睛,落到对方面前,将手轻轻搭在深入地缝的不觉之上。
他紧紧盯着萧殊尘半晌,遽然伸出食指,磅礴修为爆发而起,一指点上萧殊尘的额头,对方在他一击之下,踉跄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萧殊尘立刻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神识,在他识海、筋脉,身躯里每一个缝隙里寻找着什么,让他元神动荡,目眦欲裂。
陆渊眸光逐渐变得阴沉,手背上青筋暴起,不觉瞬间弹出一寸,替主人发出一声高亢的怒吼。
“你身上也有神血的味道。”陆渊压下眼底的风暴,面容冷漠地问道:“为什么?”
“萧殊尘。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到底做什么?
萧殊尘听到这句话,远比刚刚神识在他身上搜查而带来的震颤更甚。
他咬紧牙关,顶着陆渊令人恐惧的威压,一点点直起身体,他脑海中只有几个大字在轰隆作响: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白玉京自建宗门至今不足一百年。”萧殊尘又恢复了那副仙盟中众人所熟知的样子。
慈爱温和,富有魄力,令人尊敬。
萧殊尘神识受到冲撞,不免眼前阵阵发黑:“已为数名与大道无缘的人,生生开辟出了一个新的道路。”
陆渊冷笑一声,依旧沉静说道:“萧掌门,倒不如给我解释解释,你是如何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
萧殊尘还记得划开那具身体的时候,淡金色液体留下来的炙热之感。
他第一次以凡人之躯碰上了神血,接触到的同时被立刻烫去了一层肌肤,但是那欣喜若狂的感觉让萧殊尘忘却了剧痛。
太好了,有了这种东西,他是不是就能摆脱这该死的凡躯。
谁不想要长绵的寿命,无痛无灾,粲然体面。
隐秘的窃喜在心头绽放,因为没人会知道他做过的这一切。
当时的偷来般的兴奋穿越数载光阴,转换为现在的一腔死水。
萧殊尘这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惊慌,不知是心如槁木,还是知大限将至,他脸上麻木又僵硬。
“不知道多少年前,据说古神的曾坠入这江水,龙身被鱼虾竞相食之,百姓闻之具言吃了这些赤漓江的鱼虾,便可求仙问道,寻找长生。”萧殊尘笑了一下,不知是嘲笑那些百姓,还是他自己,“而我的家,曾世世代代就生活在这片江畔。”
他幽幽地说:“不过那时候它还不叫建章城,它只是一个不打眼的渔村。”
“而我也没有机会见证古神的神躯坠落,但我看见了……”萧殊尘静了片刻。
就听见他说道:“但我亲眼看见你的陨落。”
陆渊静默良久,他听见自己心口传来急促的心跳声,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萧殊尘你把我的……”
萧殊尘并未给陆渊说完话的机会,他闭上眼睛,颤抖着手高高举起,一声清响捏碎了什么东西。
他似乎是在走投无路之后,做了最后的顽抗。
不安在所有人心中迸发,赤漓江更是疯狂地奔逃,狂暴地冲刷着岸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白玉京中有什么被压制了很久的东西,正从深渊一步一步,决绝地迈了上来。
“父亲,别!!”萧云旗咆哮着想阻止萧殊尘的动作,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他眼睁睁地看着萧殊尘捏碎了把恶鬼关住的囚笼。
不合常理、难以言说的寒意从白玉京的深处漫延出来,给地面瞬时披上一层薄冰。
“好冷啊。”不知道是谁打了个哆嗦,默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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