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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不曾见白衣(竹南星)


谢夭和李长安对视一眼, 虽没有说话, 但已经明了了对方的意思。谢夭手指悄悄往上指了指,意思是我去把屋顶上那位送走了, 你把下面这位送走。
李长安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放心你去。”
谢夭笑着上下扫李长安两眼, 玩味道:“他看上的你,又不是我。”
李长安品了两秒才回过味来,无声笑起来,他算是知道自己跃上屋顶时,谢夭干的那一杯酒是为何了。笑了会儿,道:“你别碰他,也别碰他碰过的东西。”
谢夭点点头,又看江问鹤一眼,见江问鹤还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喝酒,表情毫无异样,但对他们说话却充耳不闻,便知这人醉得差不多了,道:“快把这人弄走吧,还真停不下来了。”
李长安起身道:“江堂主,我送你回房。”
江问鹤掀起眼睫看李长安一眼,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好。”也站起身来,站时身形微晃了一下,又立刻自行站稳,依旧端的是玉树临风的派头。
月光下,姬莲长腿一曲一直,一边拎着酒坛喝酒一边垂下眼看他,说不清是嘲讽还是什么,轻笑了一声。
江问鹤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莫名往屋顶上看了一眼,目光正对着姬莲的方向。这时候月色朗照,姬莲虽有意藏在黑暗里,但也隐隐露出了身形,姬莲知道自己若不往后躲,必定会被他看见,但那个刹那,他心底所想却是就这么着吧,不躲了。
仍然斜眼看他,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聚一瞬,又迅速撤开。姬莲本以为自己能满不在乎地向他看去,但跟他对上视线那刻,还是想起许多年前的大绝谷。但见江问鹤眸光迷离空茫,便知这人醉得不轻,也不知道看清人没有。
姬莲转过头,一边喝酒一边嘲弄低笑。
江问鹤眸光垂下一瞬,转头看向褚裕,笑道:“小褚裕,走了啊。”
褚裕“啊”了一声,疑惑道:“问鹤先生,你怎么了?”
江问鹤转了个圈道:“我很好啊。”
李长安站在一边看他,时刻准备在在他站不稳时扶他一把,果不其然,江问鹤中途晃了一下,但是还不及李长安去扶,江问鹤已经一扶桌子站定了。
江问鹤笑道:“我下午跟你说的话,你记得吗?”
褚裕想了想江问鹤今天下午说的话,也没觉得其中哪句特别打紧,但这时候他只以为江问鹤喝醉了说疯话,于是顺着他道:“记得。”
江问鹤点点头,一拎桌上酒壶,转身一边喝一边走,模样颇为潇洒豪气,喝酒的架势倒像诗仙在世。
谢夭听江问鹤跟褚裕说的几句话,貌似带有别样的意味,但不知道今天下午江问鹤和褚裕都说些了什么,又见江问鹤这时候还拎酒喝,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道:“长安。”
李长安应声而动,江问鹤刚仰头喝了一口,就已经夺下了他手中酒壶,两指指背一弹壶肚,那酒壶便平飞出去,稳稳落到桌上。江问鹤尚在茫然,李长安就已经扶了他,往外走去。
等把江问鹤送走了,谢夭才道:“褚裕,他今天下午跟你都说了什么?”
褚裕想了想,道:“没说什么,都是闲聊。”
谢夭心想,江问鹤醉成那个样子,可能真是发酒疯,兴许真是自己多想。一抬头见屋顶上那位还没走,当即跃上屋顶,笑道:“朋友,散席了。”
褚裕没想到上面还躲的有人,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屋顶上那人面容苍白,满脸邪气,看上去有些面熟,但不知道在哪见过。但见谢夭只站在原地跟他说话,两人并不动手,就好像两人是旧识一般。
姬莲好像没听见,仰头继续喝酒。
谢夭眉头微蹙道:“阁下,你别是喝醉了吧?你喝醉了我还得把你弄出去,这可就太麻烦了。”说着,脚尖轻点,一步跨过,只不过瞬间就夺了他酒坛,拿在手中晃了晃,酒坛中酒已经被喝空了大半,讶异道:“一人喝了这么多?”
姬莲冷不丁被他夺了酒坛,手在空中僵了一瞬,偏头看他,笑道:“你徒弟不是说,不让你碰我碰过的东西么?”
谢夭笑了下:“我七星海棠都吃了,这世上大多数毒对我没用了吧。你身上真的带很多毒?”手掌一送,已将手中酒坛送至底下桌上。
姬莲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上去莫名有些吓人,认真道:“特别多。”说完自己也忍不住似的,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看着他,整了整自己衣袖,慢条斯理道:“秋月白可喝不醉人。”
江问鹤喝得也是秋月白,谢夭觉得奇怪,问道:“怎么江问鹤就喝醉了?”
姬莲嘲讽地笑了声:“谁知道,他技不如人,医术烂酒量也烂。”
谢夭跟江问鹤谁也看不惯谁,但日常骂起来却是谁也骂不过谁,听得姬莲这样说,很想笑,又生生忍住,心道这世上能制住江问鹤,恐怕只有姬莲了。
谢夭道:“你故意引我徒弟去你复生教干什么?”
姬莲转回头看他,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转头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徒弟武功太高了,不把你徒弟弄走,我对江问鹤很难下手啊。我当时打算先借你徒弟用一用,然后再把他身上的毒解了,顺便给你留下一张药方,结果反倒是我差点被他绑到神医堂。”
谢夭微笑道:“你不看是谁徒弟。”
姬莲看他一眼,道:“怪不得你和江问鹤能玩一起去呢。”
拍了拍手,转身要走,又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道:“谢白衣,那日我探你脉搏,你身上伤势已好了大半,但是脉象中间却有一点奇怪,虽然死应当是死不了的,但你还是注意着点,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赶紧去找江问鹤。”
不用他说,谢夭自己也感觉了出来,但他能感觉到,那内劲与归云山庄一脉相承,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好是坏。这时听姬莲点破,漫不经心笑道:“你不是说他医术烂么?”
姬莲弯起眼睛:“要想我给你医,那你也要找得到我啊。”说完纵身一跃,身形已隐没在黑暗之中,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谢夭仍站在屋顶之上,这时只听得姬莲笑道:“谢白衣,多谢你的糖。后会无期了。”
李长安送江问鹤回房,江问鹤身形摇摇晃晃,但是愣是不让李长安扶,他推开李长安的胳膊,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递给他道:“李长安,这是给你的。”
李长安奇怪地接过,捏了一下,那书竟然有半个拇指那般厚,书封上并无书名,便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江问鹤竖起一根手指,正色道:“这里面记的是你师父的药方,遇到哪种情况,加什么药,减什么药,都已写得清清楚楚了。还有给他常用的施针穴位,针没入几寸,针灸多久,也都写清了。你有内力根基,学起来很快。”想了想又道,“给谢白衣针灸很麻烦,但你给他针灸的话,他大概就不敢乱动了。”
李长安只觉得这书沉甸甸的,道:“为什么要给我?”
江问鹤奇怪看他一眼,道:“他身边又不可能时时都有大夫。再者,他现下也好得差不多啦,也不用被关在神医堂里,日日被大夫跟着啦。日后只需每半年一次,来神医堂找白尧把一次脉即可。”
李长安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道:“为什么是找白尧,不是找你?”
话音刚落,江问鹤就扶着墙干呕了一声,李长安那一句问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江问鹤说话全然含糊不清,声音也断断续续,说得显然全是醉话。
李长安闭了下眼睛,心里希望是自己多想。听说有的人喝醉了之后会莫名其妙地抱着人哭,对比起来,江问鹤说两三句莫名其妙的话倒也正常。
江问鹤干呕完,缓了两秒,笑嘻嘻道:“我呢,比谢白衣和你入江湖都早,也算是你们前辈。但是这么久也没给你们……给你们准备什么礼物。”
李长安只觉得能跟谢白衣待在一块就好,压根没奢想过能成婚收礼之类,又是感动又是想笑,道:“那前辈准备了什么?”
江问鹤随手掏出来个药盒,拍到李长安手里,道:“给谢白衣的,你用不上。”
这一会儿功夫,江问鹤已连塞了两样东西在自己手里,李长安问道:“这又是什么?”
江问鹤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又忍住笑容,神神秘秘道:“我不敢说,你拿给谢白衣看,他就知道。”
这时已能看见江问鹤房间的门,江问鹤摆摆手道:“行了,就到这吧。你赶紧回去。”说着,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中秋圆月下的身影孤零零的,显得有些萧索。
李长安站在原地,看他推开了门,这才转身回去。
江问鹤却在进屋的刹那,迷离茫然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本来还摇摇晃晃的身子当即站稳,稳稳当当地合上了门。又黑灯瞎火地在门内站了一会儿,想到和姬莲对视那一眼,轻轻地抽了一口气,身子顺着门边,慢慢地滑了下来。

第110章 归云间(二)
李长安带着书本和那一小盒药膏回去, 走回院子时发现桌子已被撤下了,只有中秋挂的灯笼还燃着。院子里静悄悄的,方才的热闹反倒像是梦一场似的。
推门进屋, 谢夭看见李长安手里拿的东西, 笑道:“你去送人怎么还顺了东西回来?”
李长安道:“这是江堂主给的, 我总觉得……”但具体觉得如何,却又没说出口, 只抬起眼睛看了谢夭一眼。
谢夭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书,见一行行写得都是药方, 种种情况详加注明, 看了一会儿, 垂下眸子, 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抬起眼睛,笑道:“长安,你好像有点抢手了,他这是要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你啊。”
李长安瞥他一眼,道:“这要是他毕生所学,神医也太容易当了。”
谢夭何尝不知道, 他只是故意乱七八糟地给李长安打岔。现在看来, 江问鹤岂止是没喝醉,他实际上清醒得很。谢夭笑着笑着, 叹了口气, 道:“有的时候呢,还是不要那么清楚的好。”
李长安玲珑心境, 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闷闷地“嗯”了一声, 抬起头道:“谢白衣,但是我想清楚你。”
谢夭眼睛半眯一下,笑道:“我有什么不好清楚的?”
李长安偏过头,眸光微沉,千言万语一起涌到嗓子眼,你这些年为什么不回山庄,为什么一直骗我,有没有偷偷回去看我?但又问不出,有些话自他们相认的那一刻就该问,过了那个时间,再问便显得太晚。
谢夭表情变了一下,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做的许多亏心事似的,李长安能问的东西太多了,要是真问起来他可招架不住,连忙转移了话题,道:“那一盒是什么?”
李长安道:“江堂主说是送给我们的……贺礼。他说是给你的。”他有点不好意思说那两个字,中间顿了一下。
谢夭笑道:“说的时候不好意思,做的时候可没有。”李长安干咳了一声,谢夭走过去,拿过了那盒子,边走边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礼。”
那是个很漂亮的瓷蓝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淡黄色的乳膏。谢夭问了一下,有一股很浓的花香味,他用指头沾了一点,抹到腕子上,也没什么感觉,笑道:“这是擦脸油?这种东西需要他送?”
这时李长安想起了什么,问道:“谢白衣,你方才在饭桌上,想问我什么来着?”
谢夭闻言,憋不住想要坏笑,笑了两声,这才眼波流转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很有流氓气地开口道:“小长安,姬莲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李长安不解道:“什么做什么?”他不想把那天的事细说,删繁就简避重就轻道:“他想往我身上下毒,没成功。”
谢夭仍旧看着他道:“我没问那些。”
李长安看了他一会儿,而后低下头笑了一声,谢夭本意在调情,但见了李长安这一笑,心里不由得猛跳一下。
这时李长安抬起眼睛看他,道:“他说我长得很不错。”
“什么?”谢夭心里顿时无名火起。
李长安看着他,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师父,这句话不对么?”
谢夭收徒,确实有看脸的成分,听了这句,偏头看他,见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含笑,专注看着自己,心里火气噗地熄了一半,哼了一声道:“这只能算他长眼睛。”
他正在这兀自生着闷气,心道再见姬莲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这时李长安走过来,抓住他手指,往自己脸侧放去,在谢夭耳边沉声道:“他摸我这里。”
“什么……”谢夭冷不丁被他抓住,刚才涂过药的手腕发热,隐隐有向全身传导的趋势,手指又碰上他脸颊,感知着手指尖的触感,声音都虚了一下。
不等谢夭说完,李长安又抓着他的手往下滑去,滑过喉结,再依次往下,触到锁骨,最后停到心口的位置,一边摸一边在谢夭耳边哑声道:“他还摸我这里,这里……”
谢夭越听心里火气更盛,全身都热起来,咬牙切齿道:“好,好。”猛地睁开眼睛,抽出手掌,与此同时桃花枝出袖,他拎了剑就气势冲冲往外走去。
这个时候姬莲应该还没走太远,总而言之先揍他一顿出气再说。心里又一阵后悔,在酒楼就不应该手下留情,也不应该给他打掩护,更不应该给他糖!
李长安倒是没见过谢夭因为什么气成这个样,眯眼看他背影,如此看了一会儿,才开口笑道:“谢白衣,你干什么?”
听他语气充满调笑,谢夭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觉得浑身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冷笑着头也不回道:“你还问我?杀人看不出来么?晚上你给我等着。”
李长安听了这话,笑眯眯道:“晚上等着是什么意思?”
谢夭耳根都红了,他终于忍不了了,回头疑惑又诧异看他一眼,猛地想起,经过这些□□夕相处,李长安早不是刚见那时,调戏他一句能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的小屁孩,如今反而能反将一军。
他拎着剑大踏步走回去,李长安就斜倚着柜子,看他提剑朝自己走来,全身上下扫了好几遍。如果他手里没剑还没这个效果,李长安就是很喜欢看他拿剑。
谢夭走近,一只手猛地扯住他领口。李长安被他一拉,站直了一点,手下意识地就扶上了他的腰。这时听得谢夭在自己耳边调笑道:“要你啊。”
李长安眼睛猛地睁大,掐着他后颈就吻了上去。他感知到他全身烫得吓人,在接吻的间隙中,看向谢夭眼睛,只见他眼里润泽地满是水光,迷离又空茫。
好像……不对劲。
谢夭也发觉自己有些奇怪,快要呼吸不过来时,猛地推开了李长安,低下头去看自己涂过药的手腕。手腕处还是很烫,比其他地方还要烫,药已然被吸收完了。
他顿时明白了那是什么,骂道:“他娘的,我知道这是什么了。仗着他神医堂有本事了。”
李长安疑惑不解道:“什么?”
谢夭抬眸看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李长安见他脖颈耳根都红了,脑子里轰得一声,忽然明白了。
这药涂在其他地方本该没用,但是到底是神医堂出品,药效极厉害,谢夭大病初愈,本来就什么药都能进他体内三分,更何况手腕这地方皮肤薄血液流通又多,药就这么搁着皮肤吸收了进去。
李长安偏头笑起来,喉结震动。谢夭感觉到他在笑,问道:“你刚说什么?江问鹤说这是给我的?”
李长安笑道:“对,而且……师父,我大概用不到。”
这俩人一个拐着弯说自己年纪大了不行,一个调戏自己徒弟,谢夭一边喘息着一边提了剑,转身就要往外走,冷笑道:“他娘的,我要砍了他们师兄弟两个。”
李长安拉过他,头埋在他颈窝里,小声地委屈巴巴道:“师父,等会儿再砍吧。”又抬头咬了下他耳垂,斜眼玩味地看他表情,含糊地哑声道:“先要我。”
谢夭深吸一口气,接着抓着他吻上去:“你看我用不用得到。”
做至中途,李长安仰头看他,谢夭垂下眼睫,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泪珠,挂在他睫毛上,狐狸眼半眯,目光打量着扫向李长安全身,问道:“他都摸你什么地方来着?”
李长安笑着拉过他的手。
谢夭附身下去,恶狠狠地咬了一个印记。
第二日一早,谢夭一身清爽地起床,听得外面阵阵的练剑声,打开门,只见院子里的正是李长安,他还是穿了一身黑,头发都被利落地束了起来,不过头上飘扬的发带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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