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有那一瞬间,或者那一刻,露馅的时候?说不定可以从这入手。”谢南行说。
闻言,谭希晨皱眉回忆起来,可是任他绞尽脑汁也搜不到任何柏庄露出破绽的行为。
他缓缓摇头,叹道:“没有,他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只要他想掩藏,别人很难发现的。”
“这样……确实有点难办。”
谢南行点点头,他见过柏庄几次,柏庄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可是行事风格和考虑事情的全面性都远超他们。
一阵无声的沉默后,谭希晨突然说,“他每天都买一束花,好像是要送给我的,为了立住他gay的人设,不过……我才不会让他得逞。”
“啊?”
作为直男,又是没有参加这种奇怪比赛的谢南行,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谭希晨自顾自地说,“我之前都不知道,每次他递过来,我顺手就接了。如果知道他是为了立住人设,我才不收。”
谢南行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奇怪的比赛居然还要立人设。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谢南行听着好友讲述,他们之前为了赢这个比赛,都做了什么样证明自己是gay的行动后。
莫名间,他有一个预感,这个比赛好友输定。
而谭希晨却觉得自己,“我赢定了!”
在外面吃过午饭,回到家,谭希晨打算午休半小时。
这个季节午后阳光正好,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半个小时过后,谭希晨还是困得不行,根本爬不起来。
于是他又继续睡了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洗了脸,整个人终于清醒了一些,但仍然很困,哈欠连连。
谭希晨看着画室里还等着自己去完成的画作,强行开机,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喝了咖啡,人也清醒了不少,该干活了。
前段时间他接了一个单,是本市一个小有名气的富豪定制的一幅画,画什么内容有指定要求。
不过对方出手阔绰,他当即就接下来了。
富豪很快将他要定制的内容发过来了,要求有山有水有树木,连太阳挂在哪个角度都有要求,而且还特别要求在上面画一只正在吃草的羊。
听富豪的意思,之所以这样要求,是因为他找了大师算过的。富豪属羊,画中吃草的羊,正是指他自己,指定的风景树木都是寓意他有数不尽的财富。
“……”
谭希晨很想说迷信,但人家的财富数又让他无话可说。
画呗,谁能跟钱过不去,而且对方的这个要求也算正常。
这幅画他已经画了半个多月了,基本已经完成,只要再把细节处理好,就能将它交到富豪手上了。
谭希晨仔细处理每一处细节,手中的动作一刻不停。
他长睫微微垂着,目光坚定,全神贯注地绘制手中的画。
阳光洒落在纤细的手指上,为极少晒太阳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好像一束聚灯光,让人们的视线聚落在这双好看的手指上。
每次画画谭希晨总是会沉浸地享受其中,周围发生任何事都很难将他从专注中抽出。
就像现在,画室门口站了个人,他都没有注意到,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画上。
刚下班回来的柏庄在画室外站了一会儿后轻声走了,还顺手带上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半天的细节丰富,这幅画精致了很多。
谭希晨放下画笔,揉着肩膀,抬眸瞥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难怪肚子饿了。
他站起身,解开围裙,走出画室。
刚到客厅,远远地就看到厨房内忙碌的背影,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餐桌前,“今天吃什么?”
柏庄端着两碗海鲜汤从厨房走出来,“洗手吃饭了。”
看着桌上摆满了自己喜欢吃的海鲜,谭希晨眼睛亮了亮,咽下口水,“嘻嘻,马上去!”
他小跑去洗手间洗掉手上的油画颜料,然后快速回到餐桌坐下。
柏庄早就摆好碗筷等他了,见他坐下,说道:“开饭吧。”
谭希晨立即拿起筷子,伸向自己喜欢吃的海虾肉往嘴里送,咬掉虾头虾尾,虾身连壳整个塞进了嘴里,“嗯~好吃!”
柏庄剥着手中的虾仁,笑道:“今天买了很多,够你吃。”
谭希晨笑着点了点头,又伸手夹了一只虾往嘴里放。
谭希晨很喜欢吃海鲜,尤其是海虾,但他有轻微洁癖,除了画画的颜料,手指粘上污渍,这让他很不舒服。
还好他不挑食,带着虾壳也能吃,咬掉虾头虾尾就行。
吃过几只虾后,谭希晨将筷子伸向了一旁的皮皮虾,今天柏庄做了他最喜欢的椒盐口味的。
吃皮皮虾他也不会上手剥壳,只用筷子配合嘴巴一点一点地咬掉皮皮虾扎嘴的壳。
皮皮虾的壳容易扎到嘴,谭希晨每次都不会吃多。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和嘴配合,这时嘴里突然一阵剧痛。
“嘶~痛痛痛……”
他捂着嘴巴,疼得眉头紧皱,忽然下颌被一只手抬起,轻轻用力,谭希晨不得不顺势张大了嘴巴。
“被扎到了?”柏庄眉眼凝重,手指轻扯他的嘴唇,目光在他空腔内寻找伤口。
谭希晨呆住了,怔怔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任由柏庄检查他的口腔。
“还好没出血。”柏庄说,“还很疼?”
微微下颚发酸的把谭希晨拉回神,这才注意到柏庄近距离地盯着他的嘴巴,他刚才在吃东西,也不知道牙缝有没有沾上菜叶什么的。
一想到自己沾上菜叶的臭样被柏庄看到,连忙推开柏庄,尴尬地转过身。
“问就问,靠这么近干什么!”
他感觉脸上黏糊糊的,上手摸了摸,不可置信地看着柏庄,“你……还不擦手来摸我的脸!都是油!”
谭希晨生气地抽纸擦脸,感觉还是不干净,又拿湿纸巾擦了几遍才满意。
刚才的尴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柏庄不擦手就来摸他脸的怒意,他可是吃饭前才刚洗过脸的,白洗了!
柏庄:“我……”
“你什么你。”
谭希晨将擦过的纸巾放到桌上,怒道:“你没擦手就来碰我的脸,这事是不是真,你说!”
柏庄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真。”
“承认就好。”谭希晨又说,“那你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嗯。”柏庄自知理亏,点了点头,“你说。”
谭希晨嘴角一扬,眼底划过一抹得逞,指着桌上满满一大碗被剥好壳的皮皮虾和虾仁,“以我们的关系,我肯定不会狮子大开口,只要你把这碗剥了壳的虾让给我,我就不生气了。”
柏庄看着他所指,有点诧异,“就这样?”
谭希晨皱眉:“怎么?你不肯?”
“没有。”柏庄说,“这些本来就是给你的。”
“这么好?”谭希晨惊喜:“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立即将那碗剥了壳的虾仁端到面前,开心享受起来。
“嗯~有人帮忙剥壳真方便。”
柏庄看着他吃东西,嘴角微微上扬,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一只没有剥壳的虾到自己碗里,才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口饭。
柏庄清楚谭希晨有洁癖,吃饭时不喜欢弄脏手,但又极爱吃海鲜,很多时候就像今天这样,一不小心就被一些有坚硬外壳的海鲜扎到嘴巴,严重时被扎出血,疼得无法继续吃,只能坐在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桌上的海鲜。
自那以后,只要桌上有海鲜,柏庄都会先将一部分海鲜剥壳放在一个空碗或空盘,将需要剥壳的海鲜去壳后放进去。
柏庄一边吃,一边帮谭希晨剥壳,两人开心地解决了满满一桌的海鲜。
谭希晨摸着吃撑的肚子,“太饱了,我感觉食物都到这了,再多一点都吃不下了。”说着,他指了指胸口以上的位置。
柏庄收拾空碗,闻言,往他这瞧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然后将碗筷拿回厨房放进洗碗机。
谭希晨摸着吃到撑的肚子,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难受后回画室去弄画了。
而柏庄从厨房出来,也进了书房了。
谭希晨忙完回屋洗好了澡,坐在床上玩手机,白球正趴在床尾,贴着他的脚,尾巴悠闲地晃悠。
这个谭希晨养的狗,白球刚出生半年就被送到他家了,给他养了。
白球从小跟着他,不爱动的性子也随了他,不像别的狗狗爱出门撒野,白球是一只稳重的狗狗,它平时会自己在院子或跑步机上跑几圈消耗体力。
柏庄洗漱好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拍了拍白球的屁股,白球立马起身跳下床,晃悠晃悠走回它自己的地盘睡觉。
柏庄坐到床上,瞥了眼谭希晨,说:“关灯了。”
玩手机玩得起劲的谭希晨皱眉刚发出“嗯”的一声,“啪”一声,周围瞬间黑暗。
或许是中午没睡够,他居然有一丝睡意。想了想,那今天就早睡好了。
谭希晨放下手机,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闭上眼睛正要酝酿睡意,突然旁边的人似乎动了几下,紧接着身上突然一重。
他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腰上的手臂,缓缓皱眉。
他心想,这人也太敬业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伪装人设,抱着他睡觉。
谭希晨瞬间被激起不服输的精神,拿走压在他身上的手臂,紧跟着一个翻身。ⓃⒻ
柏庄看着手脚并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夜幕下,柏庄眸色一柔,“你要这样睡?”
“怎么?你不喜欢?”谭希晨挑眉,手脚上的力道故意加重了些。
柏庄:“……我是怕你这样睡不舒服。”
这种睡姿,没一会儿就难受了。
“……我不怕不舒服。”谭希晨咧嘴笑着,突然意识到周围乌漆麻黑,对方看不到,立即收起笑容。
他刚决定继续这个比赛,还没彻底进入状态,差点忘了要立人设的事情。
不过还好,他很快想起来,做出了该有的反应,并且拒绝了柏庄巩固gay人设的举动。
看来,他必须尽快恢复作战状态才行。
看着谭希晨执意这样睡,柏庄点点头,“好。”
他将两人身上的被子盖好,将空调调到合适入睡的温度,拍了拍谭希晨,“早点睡吧。”
“我……”
柏庄眼下的倦色,让谭希晨瞬间收口,撇了撇嘴。
算了,今天的人设也算立住了,明天开始恢复以往的作战!
这个比赛他不能输!
作者有话说:
晨某:非常好,又是立住人设的一天。
谭希晨迷迷糊糊睁开眼,晃眼的阳光让他以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就算很困,他还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坐在床边恍神。
回屋的柏庄刚好看到这一幕,径直走了过来。
谭希晨迷迷糊糊感觉面前突然站了个人,缓缓抬头,在看清楚是谁后,不满道:“挡我阳光了,我正晒太阳呢。”说着就要伸手将人推开,可任由他怎么推也不动。
柏庄微微一愣,瞥了眼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说,“我要去上班了。”
谭希晨:“那就去上班啊,你往旁边挪一点,不要挡我太阳。”
“……我就走。”
柏庄说着,但却站在原地没有一丝要挪动的意思。
谭希晨仰起下颚,“那你倒是去上班啊,我要晒……”
话到一半,他眼眸骤然睁大,看着逐渐靠近的脸,意识到对方想干嘛,头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下意识地举了起来。
柏庄低头看着抵在胸前的手,蹙起眉头,“?”
“你,你……你不许亲我!”谭希晨慌乱之下说道。
柏庄盯着他,眼神淡淡的,但却不容忽视,“那为什么不让亲?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理由?”谭希晨眉头紧拧。
“嗯。”
看柏庄的态度,如果今天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不行了。
思索半响,谭希晨缓缓说,“……取消你以后早安吻的权利。”
闻言,柏庄眸光一沉,呼吸都急促了一下,“为什么?”
“以前都是你……反正我现在取消你对我早安吻的主动权利。”
谭希晨脸颊燥热,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早安吻以后只能我来,而且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你不能指定亲嘴。”
柏庄眸底划过一丝诧异,而后惊喜地挑了挑眉:“你来?”
“对!”谭希晨点头。
柏庄小幅度地弯了下嘴角,压低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气泡音,宛如醇厚的美酒,让人微醺。
“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谭希晨脸颊一红,“对……对,你不能有意见。”
柏庄点了点头,声线仿佛天生带笑,“好,那你现在来吧。”
“啊,啊?!”
谭希晨睁大了双眼,虽然他这么说,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柏庄看了眼时间,提醒道:“两分钟,两分钟后我必须走了。”
他早上有个紧急的会议,何助理已经在外面等着。
他看着谭希晨,“如果……你没准备好,今天就先不收回我的权利了,嗯?”
谭希晨睁大双眸,那怎么行!他不可能再让柏庄有机会立人设!
就算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连着收到何助理几次提醒时间不多了的信息,柏庄也没有逼迫谭希晨,静静等他做选择。
一是谭希晨主动来这个早安吻。
二是收回权利的事,明天再执行。
哪个选择,都是要吻……
最后,在谭希晨目光几次落在柏庄的唇上后,他将手指轻轻地放在自己嘴唇上。
柏庄眼底划过一抹疑惑地。
谭希晨眼神微微闪过几分不自然,将红唇上的手指缓缓移向对方,最后落在柏庄暖软的嘴唇。
柏庄眉眼闪过疑惑,垂下长睫,目光落在唇上的手指,“怎么……”
谭希晨的手指因为工作缘故,有轻微的薄茧,随着柏庄开口说话的动作,他的指腹与薄唇轻微摩挲,一股苏麻的电流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谭希晨瞪大双眼,快速收回手指放到身后握紧。
柏庄也愣了一下,唇上的触感还在,眸色黯了黯。
谭希晨轻咳一声,“这就是今天的早安吻。”
柏庄蹙眉重复道:“早安吻?”
“对啊,我刚刚说了,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你不能指定亲嘴。”
说完,谭希晨翻身躺回了床上,闭眼睛,挥了挥手,“赶紧去上班吧,我有点困了,要再睡一会儿。”
柏庄盯着突然躺下说困的人,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着,是何助理改成电话催促。
开车来接柏庄的何助理在发了好几条信息依旧没看到柏庄出门的身影,便改成拨电话。
他边等待电话被接通,边着急望着大门的方向。
再不出门他们就赶不上会议了,虽然柏总是这次会议的主理人,可以虽然将会议延后……
电话里催促的人终于出现,何助理立马松了一口气,他都差点要报警了。
何助理立即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柏庄顺势坐进去,“走吧。”
“好的。”何助理关上车门,绕到前面上车。
他们已经晚了,路上还堵车,一会儿就要踩一下刹车,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连何助理自己都快有晕车的感觉了,也不知坐在后面的柏庄怎么样,会不会觉得他车技差吧?
何助理犹豫地看向后排,发现柏庄不仅没有生气,也不像往常一样在车上处理工作,而是在……发呆?
他脸上虽然没有一点表情,但是何助理能明显感觉到柏庄此时心情不错。
柏庄突然抬眸看来,黑眸深邃淡离,“有事?”
“……没,没有。”何助理立马收回目光看回前方,见前面的车已经开走,立马启动跟上,过了一个路口后,终于不堵车了。
何助理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柏庄问。
“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东西下周能顺利到国内?”
何助理瞬间紧张,脊背直了直,“我时刻都在跟进这件事,但……但是国外的相关部门工作效率比较慢,我一直在催,尽量下周拿到东西……”
说着,何助理通过后视镜偷偷瞥了柏庄一眼,他身为助理,在领导询问工作的时候给出这种不确定性的回答,其实非常失职。
但他跟在柏庄身边这么久,也清楚地知道,就算工作汇报的内容不是那么漂亮,也不能欺骗或作假。
柏庄作为他们的领导,要通过他们汇报的内容作出决策,所以就算成果看着并不好,也不能对他说假话。
柏庄沉默片刻后,说,“嗯,这几天你再帮我去办一件事情。”
何助理立马精神,“您说。”
柏庄走后,谭希晨缓缓才从床上坐起来,伸出刚才传递早安吻的手,掩盖在发丝下的耳廓突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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