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庄眼底几乎闪过一闪即逝的狡黠,别人根本来不及发现。
他故作伤心,“你还是想要抛弃我?当不负责任的渣男?”
谭希晨眨了眨眼:“……”
谭希晨在无数次谴责了自己之后,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不能让柏家无后!
当渣男,就当渣男。
说清楚自己是直男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尽快提上日程。
他正计划着今晚柏庄下班,一次性说清楚,让柏庄相信他是直男,并且同意离婚!
他正想着今晚的计划,手机忽然响了,是弟弟车队的队长。
他拿起手机,疑惑地接通电话,还没开口,就听那头着急立即问道:“谭哥,星辰在家吗?”
谭希晨疑惑地蹙了蹙眉,“我也不知道他,我不住家里。”
“这样……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林君说,“我们下午有个比赛,到现在都没看到他人,也联系不上他。”
闻言,谭希晨眉头紧锁,立马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林君:“好。”
谭希晨立马挂断电话,先拨通了谭星辰的电话,但电话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都没被接通。他又立马给家里打去电话。
是付青妤接的。
“怎么了晨晨?”电话里传来付青妤温柔的询问声。
“妈,谭星辰在家吗?”谭希晨上来就问。
“不在家,他昨晚就没回家。”付青妤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谭希晨顿了一下,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母亲,主要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谭星辰是什么情况,免得说出来,让父母担心。
“没事。”他说,“我先挂了。”
不等母亲追问,谭希晨迅速挂断了电话,正想给林君回拨,手机忽然亮了,是谭星辰打回来的电话。
他眼眸一亮,脸上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接通了电话,不等谭星辰询问他怎么了,就被他痛骂一顿,警告以后不许再这样搞失踪。
谭星辰一脸懵逼,从被自家亲哥打电话过来痛骂中回过神来。
他才刚在山区,没有一丁点信号,直到刚才离开山区手机才有信号,然后看到队长和他哥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他,他第一时间就先打给他哥了,结果却被训了一顿。
“你昨晚不回家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都说长兄如父,谭希晨决定听听理由,如果理由不过关,他将再骂一顿才行。
谭星辰开车往山上走,他刚赶去参加下午的比赛,“嗯?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没回家?”
“你队长打电话给我,说联系不上你,你别打岔,你昨晚干嘛去哪了?”谭希晨严肃地说。
“没去那。”谭星辰回答,“我就是和别人去了一个有趣的比赛山头,那里离市区有点远,我们就在车里睡下了。我也是刚才才知道上面没有信号。”
谭希晨听得眉头拧了起来,“下次你去这样的地方,一定要提前打个招呼,不要让别人为你担心。你赶紧给你队长打个电话报平安。”
“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谭星辰说,“我马上给队长打电话。”
俩人挂断了电话,谭希晨就看到母亲发来的信息,还有未接通的电话,是询问谭星辰是不是出什么事情。
他叹息一声,立马给母亲回拨过去,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原委,特意强调自己已经狠狠骂过谭星辰了,让她不用担心。
付青妤怎么可能不担心,和谭希晨聊了几句,立马给谭星辰打去电话。
谭希晨放下电话,突然感慨,怎么他们两兄弟,没一个能让父母安心?
他亲弟就不说了,赛车这个职业、而且又是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飙车的那种比赛,那是玩命的。
而他虽然职业并不让父母担心,但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他跟柏庄结婚,俩人将来不会有孩子,他的父母都没说过他一句不适。能拥有这么好的父母,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才能来到这样的家庭。
怀着感激的心情,谭希晨带着白球回父母家,跟父母表达了喜爱。因为他和谭星辰经常为了争宠,表达爱意这种事情,父母并不觉得意外,笑笑地摸了摸他的头。
在家吃了午饭,又吃了晚饭,想着柏庄快下班了,他便和父母告别,带着白球刚踏进家门,就看到柏庄站在几点灯光的客厅中,望着漆黑的房间,沉默无声。
“啪”的一声,灯火通明。
“干嘛不开灯?”谭希晨拿起旁边柜子上的毛巾,蹲下为白球擦着爪子。
柏庄转身看着他,“我以为你回家了。”
“我确实回家了,但是又回来了啊。”谭希晨将最后一条狗爪抹干净,一巴掌拍在它的屁|股上,白球立刻接收到指令,四爪欢快进屋。
听到这个回答,柏庄眸底化开柔色,“在家吃饭了吗?”
“吃过了。”谭希晨说,“我交代了谢阿姨只做你一人的晚饭,她应该留在锅里温着。”
柏庄轻轻应道:“嗯。”
谭希晨:“……我去洗澡了。”现在这个天气,在外面待不到几分钟,就一身的汗。
柏庄点了点头,“好。”
谭希晨回到房间,拿睡衣的动作非常之顺,等反应过来时,手上一僵,低头盯着习惯拿的黑色绸缎睡衣——柏庄的睡衣。
黑色绸缎睡衣被放回原位,犄角旮旯,长时间没穿而变皱巴巴的纯棉睡衣被拿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低头盯着手里的睡衣,又看了眼衣柜里面,发现他所有的睡衣,因为长时间没穿都变得皱巴巴的。手里这件还算好一点,没办法,今晚只能先穿这一件了,明天再把这些睡衣都洗一遍。
他拿着睡衣进入浴室。
可能是衣服长时间没穿的原因,他的皮肤又敏感,有点痒,好在没有起红疹。
柏庄见他一直挠着脖子,脖子都被他挠红了,眼眉一压,压身贴近,抓着他还打算继续抓挠脖子的手,蹙眉问道:“怎么了?痒?”
他很快发现了问题出在谭希晨身上的衣服上,二话不说,就要帮他脱掉。
谭希晨瞪大了眼睛,脑子里冒出了“我是直男”四个大字,也同时脱口而出。
柏庄瞬间被定在原地,手上的动作也停下,缓缓抬眸盯着他。
柏庄的眼眸就像黑夜里的猎鹰,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谭希晨被盯得莫名有点心虚,可是很快,他反应过来,他心虚什么?他就是直男啊。
“我是直男,你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他指柏庄要给他脱衣服的举动。
柏庄清冷矜贵的声音缓缓响起,“直男?”
谭希晨皱了皱眉,不明白柏庄为什么要重复一遍,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突然想到之前说了那么多遍这句话,他必须找出一些有力的说辞才行。
“我没办法和男生太亲近,我接受不了。”谭希晨说。
“什么样的行为,对你来说,算亲近?”柏庄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紧盯谭希晨。
谭希晨被柏庄强势的气场逼着后退了一步,皱眉盯着柏庄。
柏庄扬眉:“嗯?”
“……就是牵手……还有亲嘴……唔?”
谭希晨慕然瞪大双眼,盯着忽然放下的俊脸,嘴唇上的触感提醒他——被亲了!!!
第42章 他真的是gay?
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在谭希晨耳畔回荡,仿佛随时要从他的身体里跳出来一样。
一切发生得突然,柏庄的脸刚才还在远处,下一瞬,就出现在鼻尖能轻触到的距离。
舌腔被乱搅一通,口腔内仅有的空气和唾|液被卷走。谭希晨的脸颊越来越红,想将正在胡作非为的she头推出去,却被迫与之共舞……
不知过了多久,柏庄慢慢退离,俯身平视,俩人的距离依旧很近,毛孔看得一清二楚,谭希晨还没从被吻的事情中反应过来,惊慌无措的眼眸像小鹿一样撞进男人的心里。
他盯着谭希晨,刚才的有氧运动让他的嗓音变得低哑,“……你是什么感觉?”
谭希晨大口地呼吸,整个人还在蒙圈的状态,“?”
下一秒,柏庄的拇指轻轻搭在他被吸红的嘴唇上,眸色一压,低沉醇厚的声线缓缓响起。
“你说……你无法接受和男生亲吻,那刚才你是什么感觉?”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柏庄的眸子清澈而深邃,宛如宇宙中的黑洞,如果有人想窥探他的深处,便会被吸入其中,令人望而却步。
但谭希晨却莫名感觉,如果自己想窥探对方内心深处,柏庄永远会第一时间毫无保留地奉上真心,供他查看,永远对自己坦诚。
谭希晨眉头紧皱,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谭希晨疑是后退的举动,让柏庄眸色一沉。
如果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便再复习一遍题目。
于是,柏庄倾斜着身体,想再来一个搅人心魂的湿吻。
谭希晨终于回过神,蓦然瞪大眼眸。
——喂喂喂,再来就过分了哦!
还好他身手敏捷,侧身躲开了。
柏庄停顿片刻,缓缓挺直了腰身,幽深的双目如潭,沉默半瞬,再次开口,“你刚才什么感觉?觉得恶心?难受?”
闻言,谭希晨眉头皱得更深了,两只手攥着衣服,过了许久,再次说道:“我是直男,没法接受和男生……吻,你刚才太过分了。”
他指着柏庄在没有得到他允许的情况下,突然吻上来的事情,并且还是湿吻!嘴角湿漉漉的,他都没好意思擦。
“那你为什么不躲开?”柏庄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并没限制你的自由。”
“什么?”谭希晨愣住了,刚才的画面一闪而过。
是啊,刚才柏庄弯腰贴近,两只手根本没放在他身上箍住他,他如果不愿意或觉得难受不喜欢,完全可以后退就能躲开,只要他退一步,可他……没有,甚至都没怎么挣扎。
谭希晨根本不敢细想,自己为什么没有将人推开的原因,他此时的心情异常复杂。
“那你刚才是什么感觉?”柏庄盯着他,问:“……排斥吗?”
柏庄身上的呼吸都停止了,似乎只要谭希晨回答肯定的答案,他的人生将变成一片黑暗。
谭希晨抓了抓衣服,五官皱成一团。
柏庄盯着他,眼底带着几分焦急但又不敢催促,生怕听到能将他打入地狱的答案。
沉默良久的谭希晨忽然抬眸,偷偷看了眼柏庄,咬紧了嘴唇。
柏庄:“?”
他的生死被谭希晨一句话决定着。
思考半天,谭希晨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真实感受,轻轻摇了摇头。
不管是刚才,还是以前,都只有突来的震惊、不可思议和羞耻?
但唯独没有恶心。
柏庄的眼眸瞬间一亮,整个世界也跟着亮了起来。只要不觉得恶心,排斥,什么都好说。
谭希晨第一次从柏庄脸上看到这么有生命力的表情变化,就像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一个可以起死回生的神丹妙药。
紧绷的神经得以松开,周围的气氛也没那么沉重,柏庄注视着他,紧张问道:“那讨厌我刚才那样对你吗?”
谭希晨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知道自己是直男,这种事情……不应该。
是的,不应该!而不是讨厌。
他的表情一点也藏不住事,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那就是不讨厌。”柏庄笃定地说。
谭希晨眉心一拧,还是不死心,再次重申:“可我是直男!”
然而,他这一次的重申却引得柏庄轻笑一声,“你不是。”
谭希晨生气了,因为觉得柏庄在嘲笑他,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柏庄,怒吼道:“我是!”
柏庄笑着说,“直男没法接受和同性亲吻,你可以。”
换言之,他就不是直男,他说的话,没有可信度。这他能忍?当然不能!
他气得直跳脚,“我是,我是,我就是!”
“好好好,你是。”柏庄笑道:“……那你说说,你前段时间撩拨我是什么意思?”
谭希晨皱眉:“那是因为……”
他正要着急解释,柏庄又先他一步开口,堵得他哑口无言。
“为什么又在意我‘行不行’?嗯?”
柏庄扬了扬眉,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一点,“就算以为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比赛,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决出输赢,并不需要知道我到底‘行不行’吧?”
谭希晨:“……”好像是的。
回旋镖啊!
当初自以为的那些计谋,现在全变成他有可能不是直男的证词。
谭希晨皱了皱鼻子,依旧狡辩说:“但我对男性的身体没反应,也没有任何感觉,所以,就算不讨厌,我也不喜欢男生。”
柏庄还没扬起来的嘴角沉了下去,盯着谭希晨的眸色略沉,片刻,又忽然笑了,“你确定没有感觉?”
谭希晨眉头皱了皱了一下,“什么意思?”
柏庄盯着他,往前走了一步,谭希晨瞳孔微微放大,本能地想往后退,可退了几步后,便撞到了墙,他再无路可退。
柏庄慢条斯理地说:“之前你还在我手中……”
之前俩人互帮互助,谭希晨在他手中释放,这不是一个直男会有的反应。
谭希晨脖颈连着耳根通红,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个事情。
那几次他确实有感觉,但是……但是……但是……
谭希晨“但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柏庄笑意更甚了,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眼神非常明显地在说“你就是gay”。
搞得谭希晨都开始怀疑自己——难道他真的是gay?
这道题,比高考的压轴题还要难上百倍,因为高考题有答案,他这个问题无解。
所以,他又又又一次使用了惯用的冷静小技巧——俗称“暂时性逃避”
这几天,他准时算好了柏庄下班回家的时间,赶在柏庄还没到家,拿上钥匙和手机,一路小跑到玄关穿上鞋子,开门出去,留下一脸疑惑,但身体依旧在跑步机上跑步的白球。
谭希晨开车在城市中闲逛,没多久,放在卡槽中的手机屏幕亮了几下,不用看,都知道是柏庄回到家没找到他人,发来的信息。
趁着等绿灯的间隙,他拿起手机,发现除了柏庄询问他几点回家之外,还有其他人给他发了信息。
他之前的一个客户,说他有喜欢油画的朋友,想要从他这里订购一幅画,约他见面聊。对方这几天都在这边出差,就看谭希晨什么时候方便。
谭希晨想了想,回复了这个人的信息,约了等会儿见面聊。他肚子饿了,刚好可以吃饭。
谭希晨原本预想着和对方一边吃饭,一边慢慢聊本次订画的需求。谁知道,对方刚坐下还没聊一会儿,就接到一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好在对方这次的要求并不复杂,他已经大致了解,其余的在手机上沟通就行。只是他点了两个人分量的食物,他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谭希晨皱了皱眉,正盘算哪些打包留到明天吃没问题,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餐厅,被服务员领着坐到某个空位上,谭希晨抬头投去目光,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谭星辰?他也来吃饭?
谭希晨眼眸倏然一亮,他不用打包了!
没等谭希晨开口喊人,谭星辰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当谭希晨招手让他过来时,他弟却不是很愿意过来的样子。
谭希晨眉头一拧,再次招手让他弟过来,弟弟这才和旁边的服务员说了句什么,然后起身往他这边走来。
“没看到我刚才让你过来吗。”谭希晨看着他弟磨磨蹭蹭坐到对面。
“我和朋友过来吃饭,就不和你一起了。”弟弟说。
谭希晨问:“你们队里的人?”又说,“我都见过了,不会尴尬,我这边点多了……”
“不是。”他弟打断他,“你不认……”
谭星辰眉头一皱,又改口道:“你见过,但他不认识你,避免他尴尬,还是不一起吃饭了。”
居然是怕对方尴尬,而不是担心他哥尴尬?平时对他的好都喂狗了?
“我见过?”谭希晨问,“谁啊?”
他弟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地,“上次……带我去荒山……飙车……你们联系不上我那次。”
“那个把奖杯送到家里给你的那个人?”
谭星辰点了点头,“嗯。”
谭希晨眉头紧锁,他并不会限制他弟的交友,毕竟他弟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会有自己的判断。
但是,当他知道那个人带他弟去一座随时都会塌方危险的山地赛车时,作为家人,难免还是有一点不舒服的。
“我不会阻止你交朋友,但是你要学会自己判断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不能做,去那种地方赛车,有多危险……你不为自己考虑,总要想想爸妈,想想家人。你要是出事了,我们会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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