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淮也清楚,他不说清楚,卫轩怕是会不停地过来劝说他。
况且,卫轩能来,姜淮清楚,肯定不只是卫轩一个人的想法,后面怕还有萧靖昭的示意,姜淮还是想说清楚原因,两人好聚好散。
就算萧靖昭在他面前表现的性格有假的,可原文中他看过的描述不会有假,多少能彰显出一点萧靖昭的性格,而对方能留下暴君的名号,脾性肯定不会太好,闹得太厉害,最后也难看。
毕竟之前五年里,他们从来没有红过脸,往昔回忆越是甜,越是不希望以丑陋的模样收场,这样回忆起来,依旧是一场美好的恋情。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姜淮愣了下,他都知道萧靖昭在原本的小说里是个什么形象,却只是担心闹到最后难堪,却不曾担心过自己的性命安危,脑子里还是坚信萧靖昭不会伤害他。
这算什么?
姜淮强自压下心中的波动,告知卫轩他的一些考虑,姜淮说得很是诚挚,他希望卫轩能够理解,可以感受他的真实想法,而传达给萧靖昭的时候,也能让对方了解他的心思。
“卫哥,就这样好聚好散吧。”姜淮一番话说完,都感觉心底的压抑没有那么多了,甚至有种身心松快的感觉,像是解决了一桩大事,透露出丝丝松快。
卫轩头大如斗,来之前他就从萧靖昭的叙述中了解到了点姜淮的心思,可他没想到,姜淮开解自己居然开解得这么快,哪怕心中有对萧靖昭的感情,可居然能控制住,甚至想放下了。
如果他不是来当说客的,怕是都要钦佩姜淮的这种心态,更别说姜淮还说得如此透彻,让人觉得这是一场带着无法弥补的遗憾的爱情。
若这是个故事,想必这就是结局了,可卫轩太清楚萧靖昭的性格,萧靖昭不可能接受这个结局,如果真就暂时以这种状态收尾,那后面必然有一场巨变。
“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介意的?”卫轩不肯死心,继续问道。
姜淮现在提出的问题,他暂时想不到解决办法,可若姜淮还有别的介意的问题,说不定可以拖延一二,在姜淮的心墙上打个洞。
姜淮不知道卫轩的心思,只当他是不死心,皱眉想了想道:“更何况萧靖昭如今是太子,之后便是皇帝,若是和我在一起,我绝不会允许他有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不论男女,也不会接受他有子嗣在,这样,怕是更加不合适吧。”
毕竟他们要是普通人,哪怕在一起没有子嗣,顶天就是家中长辈絮叨,影响也不大,可萧靖昭那是真有皇位要传下去的,若是不娶妃嫔诞下子嗣,其他人难道会坐视不管。
卫轩一阵牙痛,姜淮的这个问题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自古以来的皇帝,哪怕好男风,可也没有说不留子嗣的。
卫轩感觉他得到的两个问题,哪个问题都不好解决,而且就看姜淮这个态度,后面这个问题也是没得商量的。
可萧靖昭会是什么态度呢?
卫轩想到萧靖昭面对姜淮的一举一动,忽然感觉这个问题可能不是问题。
因为卫轩想起一桩事,以往在宫中,萧靖昭就不近女色,当然,男色也是没有的,而到安远府,每日除了军中,府衙,议事,上战场,基本就是和姜淮在一起,女色更不可能存在了。
以姜淮现在的这个态度,萧靖昭要是近女色了,他们的感情也不可能发展到这一步,所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件事放在其他皇帝身上会显得很离谱,但是萧靖昭为了姜淮做的离谱行为太多了,真只要姜淮,彻底摒弃其他人,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所以他是现在先回去和萧靖昭说,得到确定的回答再来和姜淮说,还是现在就先说出他的猜测。
身为人臣,并不适合在没有得到君主示意的前提下开口,还是这种要紧的事,可萧靖昭不光是君主,还是他外甥,卫轩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不论是不亲近其他人,或是不留下子嗣,他不一定就做不到。”
“你若是愿意等等,我即刻进宫问他,你就先别搬走了。”卫轩说道,萧靖昭此时的精神状态依旧不太平稳,姜淮搬走虽然不一定会刺激他做出什么行动,可还是不刺激最好。
卫轩有些忐忑,不知道姜淮能不能接受他的这个提议。
姜淮心情复杂,理智告诉他后面这个理由只是借口,不管卫轩怎么说,他也不该动摇,毕竟他和萧靖昭的问题并不是这个,可口中却还是说出了一个好。
得到了姜淮的准确回复,卫轩大喜过望,赶紧让其他人先别收拾行李了,然后匆匆离去。
“他,说了什么?”得知卫轩匆匆进宫,萧靖昭顿时紧张起来。
卫轩没说话,直接将一个册子递给萧靖昭,这上面写着他和姜淮的全部对话,以及姜淮的表情变化,行动,这是卫轩出了姜府后赶紧写出来的,就怕自己后面忘记了一些细节。
卫轩觉得如果他只是将对话复述一遍,萧靖昭说不定不能完全领会姜淮的意思,毕竟他对姜淮的了解肯定不如萧靖昭,要是引得萧靖昭产生误会,那麻烦就大了。
萧靖昭翻开册子看了看,就明白了卫轩的用意,沉默半晌道了声谢。
卫轩有些受宠若惊,看萧靖昭的注意力全在小册子上,也不打扰他了,直接退下。
这事他也只能参与到这了,再之后,除非说还有他能帮上忙的地方,不然就只需要在一旁旁观就行。
卫轩的文采并不算多好,但有一个特点,写得很真实,哪怕只是文字,却让萧靖昭像是亲眼看到姜淮是如何表态的。
被卫轩拦着收拾行李,虽然姜淮可以不在意卫轩的要求,直接收拾好走人,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姜淮也选择了暂缓离去的意愿。
只不过提前收拾好的行李也没有再放回原位,而是收拾成什么样,就先暂时放着,最后是留是走都方便。
跟在姜淮身边的人还不知道萧靖昭的身份,但是也能看出两人是闹了矛盾,不然怎么会才搬过来就走了,以至于没有了搬家弄出的动静,姜府上下都格外安静。
傍晚,后厨做好饭菜送上来。
姜淮看着送上来的饭菜,不自觉皱了皱眉,这饭菜太多了,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除非是两个……
姜淮僵住,后厨备菜一般是按照习惯来备的,之所以会送上这么多菜,或许是觉得萧靖昭还会来用饭,毕竟他们哪怕闹了矛盾,可萧靖昭也不是不可能再回来用饭。
是他没有提前叮嘱一声。
姜淮揉了揉眉心,沉默地端起碗筷吃饭。
姜淮自觉已经调整好了心情,这一个白天都没有怎么好好吃,明明饭点前还觉得饥饿难耐,可等一个人真的吃上饭菜,姜淮没有吃上几口就感觉饱了,再扫一眼桌上的饭菜,看着就像是没有动过似的。
“吃饭还是要人多才有胃口啊!”姜淮自嘲了一句。
只是人是铁,饭是钢,他昨天因为萧靖昭的事就没有吃好,今天的两顿饭吃得也不太好,晚上这顿要是再不好好吃,姜淮怀疑晚上就会有反应了。
感情受伤已经对心灵造成了重大打击,要是再导致身体也受到伤害,姜淮觉得自己这样也太矫情了点,也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
一口气吃不下太多,那就拉长时间,吃地再慢也能吃进足够的分量,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天冷了,菜也冷得快。
为了避免吃冷菜导致身体更不舒服,姜淮干脆撤了这一桌的饭菜,让后厨准备好锅炉,各种切好的食材,直接吃火锅。
一顿火锅吃得酣畅淋漓,尽管只有一个人吃,但是食材准备的齐全,又都是姜淮最喜欢的锅底和蘸料,姜淮渐渐也将心事抛却,完全沉浸在美食的美好之中。
姜淮边吃边想,看来他刚才食欲不振,可能不只是因为受到情绪的波动影响,也可能是不太乐意吃普通饭菜了,现在吃火锅,这不是吃得很起劲。
吃火锅自然是要吃辣的,不过姜淮哪怕吃了这么久的辣,可身体依旧受不住太多的辣,因此还是需要喝点别的解辣。
而姜淮解辣的工具就是甜酒酿,这些甜酒酿还是在路上刚酿好的,喝起来甜滋滋的,姜淮很是喜欢,只是这放了几天,甜味依旧充足,只是酒劲也在。
多喝了几碗后,姜淮就发觉了不妙,这次的甜酒似乎有点过头了。
好在他也吃得差不多了,姜淮让人收拾了吃火锅的残局,径直回屋内休息。
屋内的摆设依旧,并没有收拾起来,因为这些东西并不是姜淮带来的行李,只不过这些摆设和在安远府时,姜淮卧房内的摆设一样,姜淮昨日刚进来时一看,就感觉萧靖昭太有心了。
只是知道萧靖昭的身份后,这份心意在姜淮眼中就有些难以言喻的味道了。
不过也因为布置太熟悉了,哪怕姜淮有些醉酒迷糊走进来,依旧毫无阻碍,顺畅的就在床榻边坐下,虽然有些醉了,但是这刚刚吃完饭,姜淮还不想直接躺下休息。
明明不是很冷的天气,却早早地烧了火墙,以至于屋内都有些闷热。
姜淮不知道坐了多久,终于坐得有些困了,准备去睡一会儿,只是躺下后盖上被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他身上还穿着厚实的外袍呢,这么直接躺下怎么可能舒服。
姜淮烦躁地揪着领口往外扒拉,想要解扣子脱衣服,只是扒拉了好一会,姜淮感觉不对劲,这扣子好像没有摸到,莫非他穿的是有拉链的棉衣。
刚进屋的时候姜淮醉的还不是那么厉害,这么坐着缓了一会后,加上屋内的热气一熏,人是彻底醉的脑子发蒙了,甚至都忘了穿越的事。
哪怕穿越了快五年,可这五年的时光还是抵不过现代的二十年时光,而醉后,姜淮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己还在现代。
“这什么破衣服,这么难脱。”姜淮小声嘀咕着,一边费力地撕扯,只是靠着姜淮手上的力气,想要将外袍撕扯开,难度还是很高的,姜淮折腾了一番,除了折腾出一身汗,让身上更加难受之外,硬是没能将外袍脱下。
就在姜淮焦躁不安之际,一只手轻巧地将他的外衣解开,姜淮一用力就将外袍扒拉了下来,因为太过轻巧,以至于脱掉后,姜淮还没有发现,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衣服脱掉了。
姜淮完全忽视了那只帮忙的手,或者在他的意识中,那只手就是他自己的手,至于人怎么会有三只手,他不管。
有一只手帮忙,姜淮接下来的行动就顺畅多了,很快就将衣服脱到只剩下里衣了,哪怕屋内烧了火墙,可一下子脱了这么多衣服,姜淮还是有点冷,赶紧扒拉着被子盖住身体。
不过,他的手好像还放在外面呢?
这么冷的天气,放外面会着凉的,万一感冒发烧,又得吃药打针。
一想到吃药的苦和打针的痛,姜淮皱了皱眉,想要让手回到被子里暖和一下,只是这只手似乎不太听话,不管他脑子怎么想着缩回被窝,依旧在外面不肯回去。
“听话。”姜淮一把拽住手,准备塞进被窝,只是这手一点也不老实,还想从他手里挣脱出去,忍不住嘟囔道。
而听到他这话,手顿时不动了,姜淮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只不过这一拽,姜淮才注意到,这只手连接的还有一个人。
姜淮迷迷糊糊的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古典禁欲系大美人,眉眼轻垂,自带一股忧郁气质,一下击中了姜淮的心。
姜淮在大学看过不少的古装coser,电视电影也看过一些古装人物,但是没有谁的气质比眼前人更加的复古,活脱脱就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萧靖昭并不是有意要跟着姜淮进屋,甚至帮姜淮脱衣服的。
他看完卫轩的记录后,前者他暂时也不知道要如何解决,但是姜淮后面的顾虑,他可以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来,而要让卫轩去说的话,萧靖昭觉得不够诚.心,所以就亲自来见姜淮。
只是他一来就发现姜淮正在用饭,而昨天因为他,姜淮食不下咽的表现萧靖昭都看在眼里,自然也不想让姜淮又因为他而吃不下,就在外面等着。
只是这一等,姜淮也没有好好吃饭,还开始吃火锅,耽搁的时间就更长了。
而等姜淮吃完火锅,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回房休息了,萧靖昭想着要不然明天再来,但是又觉得等明天更加显得没有诚意,就跟了过来。
姜淮喝醉了的事,如果不是凑近了看,根本没有人发现,等萧靖昭准备和姜淮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看到了姜淮脱衣服都不利索的动作,这才发现姜淮是喝醉了。
这下,萧靖昭也知道他今天大概是没有机会开口,帮姜淮脱完衣服,萧靖昭看了一会姜淮就准备走了,哪怕他很想留下来,可他也知道这么做只会让姜淮更加反感他,甚至他还要希望姜淮酒醒之后没有发现这事,不然姜淮怕是更会觉得他烦人。
只是这么多的考虑,在姜淮抓住他,让他听话后,萧靖昭就再也反抗不了,只能乖乖地被姜淮拽着,在床榻边坐下。
对上姜淮看向他惊艳的目光,萧靖昭忽地想起他先前就意识到的一件事,姜淮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这张脸。
萧靖昭有了一瞬间的心动,姜淮喝醉了,如果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诱惑姜淮,那……
只是很快,萧靖昭就将这丝心动给彻底压住了,他不可能这么做,以姜淮的性格,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才是将他们的感情彻底推向深渊。
萧靖昭不敢有什么动作,姜淮反而先有了行动。
姜淮摸了摸拽住的手,只是这手看着是挺好看的,可摸起来却有点糙,姜淮忍不住嘟囔:“好粗糙啊,商家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姜淮已经迷糊地以为眼前的人是自己买的bjd娃娃,至于说一般的娃娃怎么会和正常人一般大,脑子已经想不到这点了。
好在姜淮很快就发现,虽然手心摸着粗糙,可手背,手臂的位置摸起来还是挺丝滑,看来商家只是在一些看不到的地方偷工减料,一眼能看到的地方还是老实打磨过。
姜淮只当自己是在摸娃娃,却让萧靖昭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想抽身离开,却又犹豫不决。
买来的娃娃自然不可能只摸摸手,毕竟手再好看,可买娃娃时,脸才是最看重的部位。
姜淮仰躺着看向萧靖昭的脸,松开了握着的手,萧靖昭不用再纠结了,心底却不自觉多了一丝失落,只是下一刻,下巴处传来的力道让萧靖昭下意识后仰。
“别动。”
一只手捏住下巴似乎不太稳当,姜淮原本是半躺着扬起手,这下直接坐了起来,一手捏住下巴,一手扶着脸颊。
醉意朦胧,姜淮都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为了看清自己喜欢的脸,姜淮凑得极近,近到两人呼吸都碰撞在一块。
甜酒酿的酒气不重,甚至带着淡淡的甜香气。
萧靖昭浑身僵硬,刚才的紧张和此时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他之前和姜淮再怎么亲密,也没有亲近到如此程度。
在姜淮抚摸眉眼时,萧靖昭终于决定要挣脱姜淮的手,不能再这么下去,姜淮喝醉了,可他没有醉,他不该继续这样纵容下去。
只是还没等萧靖昭行动,姜淮的手已经从眉眼落到了嘴唇上,温软的唇.瓣和柔软的指腹相比,姜淮感觉嘴唇似乎更软一些,忍不住多摸了下,生出一股亲吻的欲.望。
只是就算是亲娃娃的嘴唇,姜淮也有点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两秒,挪开视线对着脸颊就是重重亲了一下。
“吧唧”声在安静的卧房内极为响亮,萧靖昭大脑一片空白,连刚才要怎么挣开姜淮的动作都给忘到了一边。
姜淮这一天都没有什么精神,尤其是喝了点酒,折腾了这么一番,亲完一口,困意也跟着上来了,打了个哈欠,松开手里的娃娃重新朝床上倒去。
只不过他倒的位置不太好,太靠近床头,要真倒了个踏实,那头怕就结结实实地撞上木板了,萧靖昭眼疾手快的捞住了姜淮。
姜淮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自己倒下的时候,把娃娃也带了下来,可人躺到床上就不想再爬起来放娃娃了,姜淮干脆揽住娃娃一起睡,反正这娃娃摸起来还提供暖和,不冷硬,给他当个抱枕,抱着还挺舒服的。
姜淮这下是彻底的睡熟了,可萧靖昭却睡不着,想要挣脱,可姜淮将他当抱枕抱着,搂得非常紧,除非萧靖昭用大力,不然根本挣脱不了,可真用力,萧靖昭又舍不得,只能任由姜淮抱着。
“罢了,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晚这样睡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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