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达鲁碧眸起了水汽,表情悲戚,大打感情牌。
林福根心说,你们这些草原异族,蛮夷之人的死活与我汉人何干,多死一些,才好祭奠往昔侵犯我边塞,杀我同袍的罪孽。
“齐格商人既然知晓百姓不易,那就更应该知道这糖盐背后,有着多少大庆老百姓的心血!
我林福根绝不能拿他们的心血,来卖你恩惠!
空口白牙,不如再附加一份契书,有折损补足的前提下,凡折损率上了小点半数就需要赔偿二倍数的牲口!”
焦糖出自高产的红薯,熬煮的产量很容易上去。
如今的大庆每个人随身带几颗糖,还吃不完。
至于盐,那更不能明说了。
他主顾斐,活神仙的仙法变化,在他表面看来没有啥成本,却不知是顾斐用能量值兑换星际币,从商城购买的现货。
反正要给好处才行,落几滴猫尿没用,又不是美丽的猫妖,还想糊弄我林福根,好歹我也做上过几年生意,心眼子对付异族足够。
四百多匹马分不到每人一匹,林承忠当即下令两人轮换训练骑术,顺道赶着牛羊立即回程大庆。
在外面太久,马匹牲口的死亡率就会越高,他们已经将自己随身携带tຊ的豆饼子水筒每天喂一些给战马和牲口。
黄昏就走,等到日出再搭棚子歇息,紧赶慢赶的,花费了八九天的功夫。
马匹牛羊的到来,不光让大庆有了真正的骑兵,还有老百姓们在入秋后,天冷的日头,穿上了毛衣,羊皮鞋,吃上了补气养身的各种奶制品。
牛羊肉一身的宝,当然还有公共马车的正式投放,既方便了矿场与大庆之间,矿石的运输。
也便利了大庆老百姓的出行,不再是只靠双脚,交通的迅速发展,更加促进了大庆日新月异的变化。
“冲锋!”
为什么说天下势力都热衷于培养一支骑兵,是它的机动性强。
平原作战基本是骑兵的天下,骑兵能驾马一杆枪一把刀,比步兵早早落下,再迅速退去,两条腿总跑不过四条腿的。
前方是一个个人型模样的草人,随着冲锋号令,滚滚尘土飞扬,马蹄声连绵不绝。
五百个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甚至连军马都被穿上锁子甲的重骑兵,以45度角,执着铁矛头的枪,听令发起了冲锋。
“杀杀杀!”
加速度上分,枪矛狠狠刺出,扎透草人临空,甚至在如此重力的冲击下,草人下厚重的木敦子也被推到了。
大庆骑兵营,重骑兵五百,轻骑兵一千五百,步兵扩到两千配伍。
在天下乱腾,百姓困苦的时候,有个默默无闻的大庆在壮大自己,如今也有了参与天下一战的入场券。
翼洲出了大事,当今突然夣毙了,怎么死的,当今胞弟殷氏亲王投毒弑君,抢夺王位,屠尽了当今子嗣,坑杀了一批批反抗的士林官邸。
听说王城的菜市口血流成河,王城城门落锁,新王放纵官兵四处骚扰**老百姓的粮食财物,还有不放过女人。
“舒姐儿藏好,听到外头什么声响都不要出来!”
“爹,女儿求您跟祖母一起躲藏,只要那些逆王叛贼找不到人,或许便会退走!”
可没人才是大大的问题,王脩坚决的眼神击溃了王舒的念想,最后一块木板被插上徒留黑暗。
黑暗里有东西被翻动,倒下的砰砰砰声响,还有凄惨的尖叫。
王舒紧咬牙关口中渗血,她不知疼痛的只有捂住双耳,可是那惨叫声整夜没停,似乎是四面八方而来。
青石板路上汨汨的血水并未有凝固,洒落着杂物桌椅与衣袍。
往日应该出来叫卖的小摊贩没有了,商铺洞开,里面的东西被抢光,里面的人被杀光,死不瞑目。
也许怎么也想不到,新王即位,会纵容这般残暴发泄,尤其是以当今在位时,那些做高官的士林府邸,为重点关照。
“哈哈哈,覆灭王氏,给孤杀光这些国之蛀虫!
可恨的是,那崔氏老狐狸倒是棘手,跑得挺快,着王令派禁士追杀之,男女不论杀杀杀!”
殷秀自杀了兄长篡位后越发的疯狂,究其原因,兄弟俩被士林压迫的厉害。
相较于兄弟俩的脾性,老王上明显更懦弱一些,听话,士林才让他上位。
而殷秀睚眦必报,小儿子吗被宠坏了,再加上其母被氏族逼死,一根白绫活生生勒死,他就躲在帷幕后面,亲眼所见。
仇恨早已深重,以往的疯狂发泄不过是抓上一群贱民射杀取乐。
哪里有现在这般,可以趁着天下乱起,中央或者说氏族,对地方上把控的削弱,他可以培养势力,趁机夺位,杀光这些士林来的痛快。
原来这些氏族也会低下头颅苦苦求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死了哈哈哈。
荆翼接壤,一队车马咕噜噜的行走,其中三马并驾,一顶四方宝盖的车厢里,跪坐着崔氏嫡支几人。
王城崔氏一门三代,司马崔彦,曹令崔桥,第三代嫡子崔淳。
“王城王氏完了!”
崔桥想起王脩其人,温吞不争,还是死了,内心不免升起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祖父,那殷氏逆王,必不会放过王城中的士林。
王氏覆灭,剩下成势者,除了杨氏,便是我崔氏,怕是追兵已在途中,我们必须加快脚程,离开翼洲地界!”
青竹般的崔淳跪坐在祖父与父亲之侧眼中忧虑,崔氏出行的队伍走得不算快,一是女眷诸多,二是沿路匪徒劫道流民拥挤。
崔氏车马在眼下就是一口肥肉,有风险但饿都要饿死了,拼一把万一呢。
所过之处,崔氏家兵已经击退好几拨的山匪流民,最近一次损失颇大。
随着一次次战斗中,死伤的家兵折损,已经护不住全队粮食布帛财富。
流民多如蛇蚁,伸出的一双双手扒住车壁,眼睛里的疯狂,可以吃下所有生灵似的可怕。
崔氏不得已舍弃了一部分的粮食,才驱离了流民群。
这几日的吃食供应已经大减。
“祖母,喝一些米汤养神。”
另一顶宝盖之下,上首的榻上,躺着面色青白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头花白,点缀着珠玉宝石相当富贵,时下颜色不易濯染,却穿了一身的靛蓝色袍子。
崔老夫人舟车劳顿,再加上火辣辣的闷热,心口不舒服,便少食了胃口。
伺候一旁的除了崔桥正妻崔王氏,也就是崔淳其母,还有一妙龄秀美的女子,崔淳嫡妹崔晞,为了让崔老夫人吃上一些,卖着乖,哄着老小孩儿。
“唉,世事无常,我崔氏清流竟也到了这般逃命的地步,昔日纸醉金迷,灯火阑珊皆已不复!”
崔老夫人心结在此。
“母亲,等回了清河县,崔氏祖籍,您老人家依然可过上锦华团簇的日子。
膝下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眼下母亲切勿忧虑,仔细伤了身子骨。”
崔王氏那是心疼她闺女,跪坐,端着碗勺被这老虎婆磋磨,便劝一劝。
顾斐有了一个送上门来的惊喜,来人自称越县中的守兵,说是串联了一些人作为内应,请大庆出兵接收越县。
他们当兵的没兵饷活不下去了,可县令依然奢靡享乐,凭什么,他们要反。
这其中投城的原因,还在于越县当地活不下去的老百姓逃过来,亲身见到这般神仙地方的大庆村。
蒙昧的脑子清醒了,他们原来也可以有选择的,毕竟能当体面人谁愿意当畜生啊。
可是大庆说了,他们只收没户籍的外来流民,不收当地人。
怎么办,只有成为大庆人才可以过上的好日子,那么他们能不能把县令拉下来,将没了县令的越县送给大庆!
变成大庆的土地,那是不是他们就自动成为大庆人了呢!
那饱腹的仙种粮食!
那漂亮结实的砖房,那平整干净的水泥路。
那干裂清甜的水源!
那生意红火的商铺,那方便实惠的公共马车。
那一个个厂子上干活,就能拿庆子钱买肉食的好日子,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拥有了。
在大庆当兵的,可以说,是个可以让家人自豪,外人崇敬的职业了。
家家以成为军属为目的,眼馋的不止一般老百姓。
越县的守兵也眼馋啊,那才是当兵的向往吧,哪里像他们一口饭都没有。
夜黑无风,相比较低矮破落的越县城墙其实都不用内应打开。
大庆的特种兵无声的甩上鹰嘴手镰,也能迅速直立行走,翻墙而入。
越县当兵没前途,一路过去根本没有什么守兵,再用手\弩放倒县令的私兵,直通在黑呦黑呦努力耕耘的县令房内。
黑黝黝的人影,吓得县令萎靡大叫,一手刀过去砍昏了绑起来。
第二天,大伙就知道越县易主了,新主就是大家暗地里心心念念的大庆顾斐。
“大伙快去菜市口,那钱扒皮被抓起来批斗公审。
说是只要被他祸祸过的老百姓,都能去申冤,拿到一份抄家补偿金!”
有冤能报,还有钱拿,越县的老百姓们高兴的又哭又笑。
他们迎来了大青天,头一遭的好日子这不就来了,当个大庆人真真好。
往日用来砍头的地方,钱大富瑟瑟发抖看着一群神色疯魔,恨不能吃他一身肥肉的老百姓,吓到都尿了,全完了,小命不保。
“我有冤情,我家妹子就是被这畜生抓去侮辱死了!
留不得全尸,被喂了畜生的狗!”
“我家租田的粮食都被这扒皮克扣去了。”
“我家的铺子生意红火,也被抢了……”。
群情激奋,一桩桩一件件其中有人命有侵占个人财物,最后基本上,越县几千口人都被其祸祸过。
这些证词由典狱史记载下来,呈给上首的典狱官作为依据判案。
这累累罪行足够一个斩立决,并且即刻行刑,一把大刀落下,血花溅起,咕噜噜一颗人头落地,目光惊恐。
“呜呜呜,阿妹!你大仇得报,可以安息了——”
老百姓们痛哭,死去的人回不来了啊。
“根据典狱史所记载的原告证词,可以当场领取相应的赔偿金!”
漂亮四色的大庆纸币,与银光闪闪的硬币被搬上来。
大庆如今初有雏形的政务官僚体系,因为人少,所以尤tຊ其讲究效率,能当场干完绝对不拖沓。
地盘又大了,大庆村纳下越县,再称村就不匹配了,大庆县就正好。
如今的大庆县差不多有后世云南文山那么大,占地三万多平方千米,人口却只有六十来万。
大多是山林,稀稀拉拉的东一个村西一个村,交通不便。
村村之间除了换亲,平时不常走动,到县城,更是大多数人没去过,或者逃荒的时候,不得已的背井离乡找出路。
顾斐手里有了那么大一块地,说好,人口破万,有了更多的劳动力,可以促进经济基础的发展,说不好,那就是要规划的事情越发的多了。
新绘制的地图上越县东面接壤荆州,东北面接壤鄂州,内里越县还有着其他六个姊妹县。
大伙儿穷的一个样,甚至有些根本没有县令,只有族长或者村长,太穷了,实在没有人想来这地方赴任的。
为此,顾斐召集了手底下现有的心腹幕僚坐一起开会。
新地图上头,写着大标题:大庆县三年规划,表明了此次的会议主题。
说说大庆眼下的政务体系,顾斐之下便是直辖的六部,分内务部(外交兼职);工部;商务部,兵部,户部,刑部。
部级之下还有司级,比如市监司,典狱司,稽查司,再之下就更细分了。
内务部三司马职位空缺,荀蔺认为自己才能不堪此高位,只领了主簿一职。
管着上户口,户籍发放,人口统计,监管建立社区服务中心,外加兼职外交接待事宜;
工部主要科技研究,部长鲁大子,鲁公以自己年事已高推却给了自家大儿子;
商务部主管大庆的商业规划,由糜诸任职部长;
兵部主武,攻守皆宜,现在役骑兵,步兵,特种兵,各兵种之下又细分,比如重骑兵,弩手,弓箭手,工程兵。
主副帅缺失,目前,还没有什么人能胜任,倒是郭缃,鲁尼与林家四子分个主副营长;
户部管税务收支,熟称钱袋子,目前丁烨管着,但他头很大,术数不算精通,勉强让星际一号帮忙,最后审核数据错对,人才啊缺的紧;
刑部主管律法,设有典狱与稽查两司,典狱司主判典狱官,副笔典狱史,下设捕头捕快;
稽查司设主副两名检察长,下设监察科员,更多的是起一种监督检查作用。
再有些见不得人的就是情报部暗网,受顾斐直属,没有交由其他人。
“要想富,先修路!
大庆除了原来扩建的两环铺设了水泥路面外,其他都没有路面硬化。
按照勘测队绘制的地图,一条原越县至大庆村线,一条村村通线,是我们首先要攻克的。
其次大庆县的人口统计,户籍登记发放以及福利政策的宣讲内务部要跟上。”
顾斐看向右手边的荀蔺,见他点头继续道。
“所属各社区服务中心要落实到村,农事方面要抓紧。”
“老百姓手里没钱,怎么让他们有钱!
那就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路子厂子房子哪里都需要人,这一点由商务部来规划经济区。”
糜诸闻言,抬头停下笔头,点头回应。
曾经糜诸率着大庆的第一支商队去了中原,收获颇大。
等到郭缃带兵接管了灰石山上的铁矿后,商队继续往荆州出发。
踏上荆州地界,遇上的流民更多了,中原山脉不多,一大片一大片肥沃的土地被众多氏族瓜分。
其中以清河县崔氏,琅琊县王氏,河内县荀氏,弘农县杨氏为四大世家,占地千万亩,再者就是一些喝点汤的小氏族。
“大人!大人!俺有把子力气,能当个牲口,给口饭吃吧——”
即便占尽了地势优越的中原,如今也成了炼狱。
有时候一场场大火从林子里窜起,烈火烧毁家园田地。
大片大片的土地干裂荒废,原本的佃农们被世家主子赶走,成了无户的流民。
他们又不知道该逃到哪里,毕竟其他几洲都在往这里逃。
一个个县城墙外密密麻麻,聚集起来了流民,搞的又脏又乱,臭气熏天。
鲁尼甩了甩刀上血水,铁矿加木炭煅烧成铁,继续捶打千万遍所成的钢刀,他可宝贝的紧。
杀退了一拨不要命的流民,四百个大庆兵已经杀人如麻,但他们要保护大庆的决心更加坚定。
只有看过这累累白骨,才明白大庆是全天下,唯一的乐土。
“前面就到清河县了。
贾尚,听闻清河县崔氏有你母家外祖,近乡情怯,有没有想回去一趟。”
贾尚正在擦拭着自己的钢剑,银光闪闪坚硬锋利无比。
大庆有了钢这般神物,何战不能胜!
经过血水洗礼的贾尚似乎脱胎换骨了一般铁骨铮铮,他想着糜诸跟他说的话。
他们手里的货量能吃下的只有大世家,到了清河,接触崔氏成了必然。
他与崔氏有着一份血缘联系,当个中介人,总比摸不上门户来的好。
贾尚的外祖其实不是崔氏嫡支,而是众多旁系中的一支,但就仅仅一支所蕴含的能量就很大了。
流水的帝王铁打的世家,一是像崔氏这般历经几朝几代的世家,为了本家的名声非常团结,二是收罗众多藏书,培养家族一代又一代的人才,得以延续辉煌。
外祖崔冲,字景德,年方四十八,续起的美髯,散落的鬓发讲究一个逍遥自在,他踩着木屐于木廊行走,喜于外孙的到来。
春暖阁里,半白华发的老妇人抱着贾尚心疼的哭道。
“尚哥儿,你母亲可好!”
“外祖母,母亲她很挂念您跟外祖父。”
贾尚眼眶通红,自然是想起了逃难那段时光,那段他怯弱难堪的经历,总是会时刻提醒他,如今在大庆生活的可贵。
母亲贾崔氏跟人合伙开了幼稚园,每日精神抖擞,那般耀眼的面貌是她曾为他人妇于后宅中,不曾有过的。
贾尚眼里浮现笑意,真好啊,即使是为了留住母亲眼里的那道光,他也必须为大庆做点什么。
“尚哥儿。”
“外祖父——”
男人之间必然不会有那些哭哭啼啼。
“看来这乱世能毁人,也能造就能人,不错,尚哥儿长成了后者。”
贾尚被崔冲带回了书房,讲些男人之间的话。
“外祖父,我幼时与母亲来清河,彼时的崔氏繁花团簇,甜食珍品相待,家丁丫鬟往来环伺,亭台楼阁新钥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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