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要做什么呢,那就是带着突然暴起的老百姓们冲击县衙。
“打开会稽县的封锁,让大庆军通行打匈奴人!”
他们喊着口号,这回加入进来的老百姓更多了,毕竟山阴的一封血书可是赚足了眼泪。
还有其他三县的作保确定了匈奴人入浙属实,那就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咱们汉人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为了家国百姓,请放下各自的成见!”
老百姓们冲击着县衙大门,不少铺头架起长枪,执刀以对恐吓着人群。
“反了天,这群刁民要干什么!他们是在威逼本官,教着本官做事吗!”
周大富气得团团转。
“还愣着做什么!给老子抓起来!杀几个人以儆效尤!”
扑通一声,钱师爷跪下了,他劝道。
“不可啊,县太爷!如今民愤已成,抓人杀人会导致形势不可控,那群百姓被刺激之下会越发疯狂!”
可惜晚了,相互推搡之中总会有角斗刺激人干出冲动的事情来。
“谁让你杀人的,不好了!”
眼见着有一捕快不忍被推打,竟是发泄怒火杀人,嘭的一声人倒下,鲜血喷涌而出刺激了很多人。
“啊啊啊!我跟你们拼了。”
县衙门口顿时一片混乱,他们没有武器但胜在人多,受后方人流的推挤,直接冲开了铺头们的刀枪。
像是一股洪水冲开了沿路上的所有阻挡继续冲击衙内。
嘈杂的声响越近,周大富不看还好,一看脸色惨白,灵魂都要出窍了,人!好多的人全咕涌过来。
“快护着本官,救命!”
有人说怎么县兵不出来,除了防备大庆军的因素,再一个县兵不也是一个个的会稽县老百姓组成的,沾亲带故的下不去手。
更何况,其实有志之士不少,匈奴人当前,咱们就别损耗自己人了,人家大庆军好歹不是孬种,敢打匈奴人,不得私心里敬佩一个。
还有说权贵富户呢,他们就眼看着老百姓冲击县衙,将周大富给绑了起来。
其实他们才更认弱肉强食的规则,谁胜谁负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至于会稽县最后成了那一方的有啥差别。
就算是有一些蠢蠢欲动想要出手的也被西昭王顾婓突然发出的一封天下告民书给骇的立即停止动作。
“此刻我不是以西昭王或者大庆之主的身份宣告!
而是以一个汉人,一个万万同袍中的一员呼吁我的同袍们加入人民军伍。
将此刻手中执起的刀枪对准外敌,放下眼前的私利野望!”
“每一个人都是杀鞑子的攻坚力量,每一个人都很重要!
看看沥血的山河,看看万民的血书,我顾婓深深悲痛,我的同袍们正在受着迫害与苦难!”
“我顾婓保证人民军伍只会是一支守卫所有人民安全的绝对力量!
无视性别,无视阶级,拥有志同道合的目的,那就是将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光是告民书内容倒是不值得某些人恐慌无措。
而是告民书一出,天下之间竟然有两大世家直接揭牌子,倒投向了顾婓的怀抱。
一个是河内荀氏突然积极响应,并且对外宣告他们荀氏一族已经投效了西昭王,辅国大臣顾婓。
一门清流书香世家的荀氏啊竟然战队了大庆,这如何不叫天下人,尤其是士林读书人震惊!
“果然啊,一切分明!”
初初的猜测被验证,崔规的脸色很难看,阴翳中发出苦笑。
再一个就是弘农杨氏,杨吉直接说明杨氏以西昭王马首是瞻。
最尴尬的当属崔氏,似乎周边的同盟一个个的叛变了。
砰砰砰——啊啊啊——
屋里能砸的全砸了,崔彦心中一团火未熄灭,上窜到了大脑他昏昏噩噩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大吐一口血水晕厥了过去。
这下子,浙州几县就问谁还敢对着来,天下大势已经在顾婓,在大庆了,他们眼下要做的就是及时站队给自家谋划个位置。
“我宁甬县非常支持大庆军过行!”
“我温台县热烈欢迎大庆军过路!”
好家伙态度大转变,推翻了之前要监管的说法。
浙州的老百姓们高兴啊,从未有过的团结发出一个心声,那就是欢迎支持大庆军打匈奴人。
他们还送上自己省下来的粮食,鸡蛋,菜叶,热情欢呼着江东大庆军过境兵临山阴。
而惊骇住匈奴人的却是另一道军报!
鲜卑部右贤王以及一众三十万鲜卑军被大庆军尽数歼灭!
阿达鲁刚接收到恍惚了一下,他不信睿智勇武的右贤王会战死,这一定是那西昭王的奸计为的是扰乱军心。
“勇士们,右贤王是不可战胜的!我鲜卑勇士也是不可战胜的!杀!给老子屠尽这眼前的城池!”
鲜卑兵说实话确实被影响到了,他们部族的王死了,还有打的必要吗!
尤其是听闻江东大庆军已开拔而来,这支军伍正是传闻中的主角,这般厉害心生退意。
“好好好!屠杀的好啊,大庆军威武!
城下的匈奴人就等着受死吧!
父老乡亲,咱们再坚持一把,大庆军很快就会来救援咱山阴,屠尽这些鞑子!”
山阴老百姓血迹斑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们很累,很疼,遍体鳞伤。
“听到了吗,小毛蛋,爹爹再去抗一把,很快很快就能结束了,到时候阿爹一定回来好好陪着你娘俩!”
血书的主人翁,一个普通的汉子已是遍体鳞伤,媳妇抓着他衣摆其实想说,你都伤的这么重了,能不能停下来。
“巧娘,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又一轮的冲锋与抵抗开始,似乎被军报刺激之下,双方都变得很急切暴躁。
匈奴人攻势更残忍了,他们带着一些右贤王出品的土蕾,点燃引线就那么投射到城墙上,嘭!炸开一朵朵的血花。
鲜卑军趁势靠近城下攀爬,或是靠近城门冲撞。
门板之后堆积着很多的木柱杂物,只要是有点份量的都被用上了。
“填上土蕾,炸开城门!”
轰一声,城门被炸裂开了,不少城防兵和老百姓用自己的血肉堆填上去,那露出来的缝隙被一具具身体挡住,迎来匈奴人凶狠的一刀穿透肚皮。
滴滴答答的血水从口中不停冒出,很痛啊,但这些山阴兵,山阴老百姓不敢倒下硬挺挺着死去。
汉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家的方向,明明承诺过的平安而归,如今食言了。
“杀啊!”
他吼叫一声,双眼坚定扑上去,补足倒同袍尸体倒下后露出来的裂缝。
继续轰的一声,城门木屑纷飞,夹带着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噼里啪啦堆积的杂物木柱掉落倒下,一地的狼藉。
汉子躺上地上抽搐喷血,如今他已经看不出来模样,不甘的眼睛里映照着匈奴人踏进城门的身影。
匈奴人进城了!
城门被炸开了!
战场转移到了城内,城防兵堆上去,拥堵在城门口与匈奴人厮杀。
“战!杀!全体山阴县兵不能退怯,我们的身后是家人的生死,都给老子怼上去!”
身先士卒的是何人,郑跤,原是浙州海防驻军的主将。
殷秀在世时曾因王令被调离去讨伐琅琊王氏,其实他非常深恶痛绝,将天下无辜百姓卷入乱世的不息内斗。
正好王氏暴雷,暴君殷秀一死,再加上江东被大庆盘踞,郑跤便脱去军职,脱离了军伍回到郑氏。
此后便是知晓郑礁夫妇已死,一双儿女生死未知,再通过郑跤的人脉救出了深陷烟花之地的郑怜。
第109章 不想跪搓衣板的破菊兵……
一声叹息,与郑奕再见时,已经是泾渭分明,郑跤也是又怒又哀,怒其与匈奴人勾结,哀其亲人tຊ离散,唉,终究还是他郑氏遭下的孽。
长枪挑刺,一簇簇旋转的同时像窜糖葫芦似的扎上四五个匈奴人毙命。
郑跤一人当先实在勇猛,很快就吸引了匈奴人的目光聚集。
阿达鲁驾驭着马匹专对着郑跤而来,他执起双刀一脚踏上马背借势飞跃而起,临空就朝着郑跤双刀相交绞杀而去。
当!当当——
长枪格挡在眼前,叉住双刀顺势旋转,期间不停有趁机出暗招的匈奴人左右封锁郑跤出路。
“哈哈哈,中原人也有真勇士!
呵呵,即使你再勇武,可以一挡十,挡百,那万万人呢,拖也可拖垮你,还不如就地投降,本将军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体面!”
郑跤唯有继续拼杀来告诉阿达鲁绝无投降的可能。
时间越久,他的一双臂膀已经失力酸麻起来,郑跤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到了。
郑跤的目光深远,看向城外似乎透过密密麻麻的匈奴人预见一支威武霸气的兵马正在赶来,只可惜啊他看不到了。
扑棱一声,长枪失力落地,无数柄刀穿透郑跤的身体,匈奴人新仇旧恨,狠狠的搅和扩大其伤势。
如此虐杀,郑跤矗立在当场,睁大眼睛一言不发,倒叫阿达鲁心生敬佩,岂不知郑跤已经站着死了。
“郑将军死了——我们还能等到吗!”
无边的绝望中,突然地面震动,踏踏踏的脚步声,隆隆隆的骑兵声响彻山阴。
扬尘滚滚中出现了大批的兵马,当然最显眼的是两柄旗帜。
一柄庆字旗,另一柄顾姓旗迎风招展。
“啊啊啊——大庆军来了,是西昭王的兵马!我们有救了,杀啊!”
绝望突然被汹涌而来的锐利破开退去。
山阴兵疲倦的精气神突然疯狂高涨,他们尖叫着重新焕发了青春似的再次冲杀。
大庆重骑兵为先锋,所过之处只有一面倒的绝对压制,匈奴人骇然,被杀的连连退步躲开。
阿达鲁当然注意到了大庆军的不凡,他蹙眉深锁,最不想承认有关于右贤王死讯的军报在此刻好像可信了许多。
“丢土蕾!”
可以说是鲜卑军王牌武器的土蕾被丢到重骑兵之中,轰轰土坑四溅。
浓烟中一群黑乎乎的重骑兵更像是隐身了一般,如幽灵所过,带走无数鲜卑人的性命。
怎么会!除了弄脏这钢甲竟然没有任何损伤。
即便是战马也不曾有集体惊慌错乱,废话大庆有大炮啊。
针对性的人和马的训练不要太多,就是为了适应大炮声中马匹不会惊扰。
别说随后的刀枪盾兵将一面面钢盾合拢像是一座移动的龟壳堡垒。
除了时不时探出来的刀枪收割匈奴人的头颅,那土蕾炸开的威力除了阻挡了一下步子,根本破不开钢盾的防御。
反而那装着土蕾的箱子成了大庆军的目标。
一台千发弩床上的弩箭有些不同,带着火焰砰砰砰射出,总有射中箱子的。
于是轰隆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不断,夹带着附近凄惨尖叫被炸飞的匈奴人尸体。
咻咻咻——咻咻咻——
无数的弩箭一波接着一波无情的带走鲜卑军,时不时的还有武装到牙齿的大庆重骑兵与盾兵发起攻势。
后路无可退去,阿达鲁被逼得只能大吼道。
“前进!打进城内!”
只有打进城里,以城墙为防御,或者以这一城人的性命为筹码才可以有活路。
突然更快的大庆轻骑兵上场,跟随在后的是十万大庆步兵嗷嗷嗷叫着,火热的目光盯准了一个个头颅赛跑。
实在是有了陈先霸的例子在,想当初他凭着左贤王的人头被封一等功,还当上了将军,之后还有分房子分票子,不要太让人羡慕啊。
从此大伙就格外注意人头的质量,比如要看准了带翎羽皮毛帽子,还有骑马的。
“快看,前面就有一个头戴皮毛帽骑马大吼的,嗷嗷嗷——谁也别跟我抢,我要当万人将军!”
大庆轻骑兵可快了,他们分而围之,除了中军插入去追阿达鲁的一营,其他左右两翼的两营轻骑兵从上到下聚拢很快割起了人头稻子。
往往一挥钢刀就会飞起一颗人头,再被大庆兵接住迷恋的摸一摸,拴在裤腰带上。
非常诡异可怖,匈奴人崩溃的大叫,“魔鬼,走开,别想要我的头颅!”
这些大庆军怎么回事,好像对头颅尤其的热衷,鲜卑军跑啊,然后没跑多久就被四面笑得嘿嘿嘿的大庆兵包围了。
“嘿嘿嘿,还想往哪里逃,乖乖的给大爷我伸长了脖子,不疼的呦,本大爷保准快狠准,一刀给你痛快!”
手起刀落,一颗人头飞起,遭到众人哄抢,就说这副场面是个鬼看到了都要吓得魂飞魄散跑路吧。
匈奴人也想跑啊,越来越多的鲜卑军不听阿达鲁的军令,开始丢盔卸甲的跑路。
“都给老子回来!我的人头啊,全跑起来了,快追!”
阿达鲁呢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好几条突然冒出来的套绳圈住了他的坐下马儿,这几个大庆军没有陈先霸的神力,但也有头脑会配合。
四角一拉拽,就将惊慌失措的马儿呜律律尖叫着折断了四个马蹄子,再也起不来。
而马背上的阿达鲁为了避开那挥舞过来盯准他脖子就砍的双刀,面色青白一片,尤其脖子一股股战栗的冷意。
很快,他就被大庆军围起来一起攻击,鸡贼啊,两个攻其下盘,两个一前一后攻击上路。
阿达鲁确实也有实力,一时之间倒是能左右前后应付对打。
不过,有个更鸡贼的嘿嘿嘿一笑,顺着地面翻滚,在阿达鲁正用心对抗四人的时候突然一个暴起,对准了两瓣皮股中间。
嗷呜一声人间惨叫,其声音之大简直振动了整个山阴,惊起无数飞鸟慌乱逃窜。
却是阿达鲁睁大的眼睛,面上是古怪无法言说的痛苦之色。
若是从背后看去,会发现一根箭尾晃动在他的菊花里,滴滴答答的血水渐渐晕开了裤面。
菊花残满地伤,凡是看见的大庆军还是匈奴人或者山阴人本能的夹紧了皮炎子,心头一悸远离了始作俑者。
这可真是个破菊花的狠人啊,得罪不起我还躲得起。
嘿嘿嘿,破菊的大庆兵不怀好意一笑趁着众人愣神,尤其是阿达鲁一副灵魂出窍被霍霍的模样之际。
一柄钢刀探到前脖子顺手一切,咕噜噜的血水翻滚,阿达鲁呜呜呜的呜咽,暴凸双眼想要挣扎又被其嘭的一声压倒。
重力之下刀片更是狠狠深入,包括菊花中的箭簇被人的体重一压,前后来个对对穿透,淡淡的忧伤中,阿达鲁一阵极速抽搐过后不动了。
破菊花的大庆兵赶紧割下头颅,宝贝的亲上几口,发了发了!这回家里的媳妇总不会让他跪搓衣板了吧。
剩下的匈奴人哪里还有心气再战,他们被那一箭破菊,惨绝人寰的虐杀给害怕的瑟瑟发抖,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山阴县的父老乡亲出来吧,匈奴人都被我大庆军杀的杀,俘虏的俘虏,有怨抱怨有仇报仇,都来取刀!”
山阴县哭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可以活下来了,可是那些死去的亲人同袍呢他们的血仇不能忘记。
或许是破菊给了参考,在非常古怪的氛围中山阴县的老百姓一个个化身破菊者,收获一个个凄厉惨叫的血色菊花,被搅和的血肉模糊死去。
山阴县被大庆军收复的消息传出之时,顾婓这边倒是遇上了自投罗网的大月氏王子。
说来也是巧合了,过来吉隆县的大月氏王子月安华躺一路享受左拥右抱的伺候,并不是疾行,等到突然收到右贤王死讯消息的时候离着吉隆县真不远了。
就算想掉头跑路也被大庆军的斥候军给缠上了。
“恭喜大王子,有了吉隆县的功绩,就能在一众王子中脱颖而出。
匈奴王此番良苦用心实是看重大王子,再一个那右贤王可是一个能才,若是能拉拢起来必是如虎添翼!”
大王子的幕僚是个中原人,看着年岁不得志倒投了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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