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宋疏辞,张了张嘴,沙发上随意搭着的白色头纱却被风吹起来,蒙在了简雾的脸上,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音。
他为了给他母亲筹办婚礼选了好几款头纱,最后没用上的全都一股脑堆在了沙发靠背上,这会儿全被风吹得摇曳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
夜晚很安静,呼吸也好像静止了,宋疏辞看着他,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
简雾本可以揭开头纱,但他没有,于是下一秒,宋疏辞按着他的肩膀,带着他仰倒在了沙发上。
隔着一层纱的吻,多了几分普通接吻没有的粗粝感,摩擦得简雾嘴唇有些生痛。白色的纱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宋疏辞的脸。
他忽然想起医院求婚之后的某个晚上,他和宋疏辞结伴去商场吃了一顿饭,然后又看了婚戒,虽然买不起,但他们依然很有耐心地把整个商场的每一个品牌都看了个遍。
虽然那个甜蜜而短暂的夜晚不久之后,两人就分开了,但那一刻,他也的确真心地期待过两个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头纱被揭开,像是一场幻梦的落幕。
简雾抬眼,看清了宋疏辞的脸。
他能感觉到宋疏辞的气血上涌,也能嗅出他快要克制不住的欲.望。他和宋疏辞的身体太熟悉了,哪怕是隔着一层头纱的亲吻,依然足以挑起两个人的兴致。
或许是酒精控制了大脑,他在黑暗中和宋疏辞对视片刻,忽然抬手解开了自己衬衫领口的扣子。
宋疏辞的大脑一下就炸了。
简雾今晚喝的酒太多了,整个屋子里都是厚重的酒精味道,光是闻就足以让人醉生梦死。
宋疏辞想,他可能也醉了。
他几乎是刚看到简雾的锁骨就咬了上去。
文明和万岁都睡了,屋里十分安静,他的嘴唇贴上简雾颈部滚烫的皮肉,听他加重的呼吸与轻.喘,衣料摩擦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晰。
吻到深处,宋疏辞伸手想接着解他的扣子,被简雾拦了一把,青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眼尾因为酒精发着红:“我不想脱衣服。”
宋疏辞没再勉强,手贴着他的腰,把他的衬衫从裤子里扯出来,从他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
反正就算看不见,他也对这具身体熟悉得要命,根本不需要看,就能把简雾敏.感的要点拿捏得清清楚楚。
碰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才堪堪压住了那因为过于熟悉的触感而带来的身心震.颤。
简雾眼神乱了一下,挣扎着起身说去床上,宋疏辞滚着喉结摸了摸他的头,不容反抗地把他压回沙发上:“就在这里。”
沙发的环境太拥挤了,连逃跑都没有地方。
很快简雾的身体就开始轻颤,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蜷起来,又被宋疏辞展开,脖颈上是靡.艳的红,白衬衫虽然没有脱,但也被扯得松松垮垮,滑到了肩头。
手退出来的时候,宋疏辞在简雾的左下腹部摸到了一个微微起伏的触感,简雾的皮肤腰腹部位的皮肤一直都很光滑,肌肉也匀称,这样的触感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审核老师,这里是疤痕,不是奇怪的东西,求放过非常感谢)
他低头想掀开他的衣服去看,简雾却像是突然清醒,一把压住了衣摆。
“你这儿什么时候有了个疤?”宋疏辞低声问。
“纹身,”简雾喘.息着,面不改色地扯谎,“后面洗了,没洗好,就留了疤。”
宋疏辞没纹过身,不清楚会不会留疤,但简雾的反应配合他不想脱衣服的要求,被他理解成了青年并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身体不那么完美的一面。
“我不在意的。”他说。
简雾沉默半晌,忽然主动抬下巴去吻他,他像是情.动,但按着衣服的手却没有松。
宋疏辞让他亲得血脉偾.张,很快就妥协地从简雾的手和衣摆之间抽出了自己的手。
酒精能加重脸红心跳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喝了酒,两人都有点疯。扯着彼此的衣服,唇舌和牙齿舔.吻啃咬着对方,痛和爽都很清晰。
皮带扣摔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简雾下半身一凉,随着黑色的西裤被拽下,一双长腿在夜色下白的晃眼。
夜风吹过来,他本能地曲了曲腿,脚踝却被宋疏辞抓住了。
男人摩挲着他脚踝的皮肤,俯下身,压在他的胸口低声问:“东西你都有吗?”
简雾抬起小臂挡住脸:“你直接来吧。”
宋疏辞扯下他的手,和他对视:“会痛。”
简雾咽了口唾沫:“……没关系。”
宋疏辞垂眼看了他一会儿,又偏头看向茶几上的蛋糕,精美的蛋糕上,鼓着一个又一个白色的奶油尖。
半晌,他解掉了左手腕上的手表,拿切蛋糕的小刀刮起了一片奶油。
他很喜欢给简雾做扩.张的过程。
喜欢看简雾在他的手里闭着眼,微蹙着眉,紧咬着下唇,发出低促的喘.息。
眼睛适应夜色到这会儿刚刚好,月光让他足以看清简雾的表情,他一只手搭在简雾光滑的膝盖上,一只手在花海里拥挤。
再然后,把手换成他自己。
故地重游,久违的欲.念在这一刻被浇筑得彻底。宋疏辞很难形容自己那一瞬间的感受,刺激、战.栗、强烈的满足感,和来自心脏的痛觉,同时在四肢百骸间炸开,让他甚至有了一种今夕何夕的恍惚。
他轻车熟路地抓着简雾的腿,放在他的肩上,从身体到大脑,都疯狂地叫嚣着某种冲动与快意。
他很快就听到了简雾压抑,又快要压抑不住的声音。
“别忍了,”他抚摸着简雾的下巴,把被他咬着的下唇从他的牙齿下解放出来,认真评价道:“你叫得明明比你唱歌还好听。”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沉沦直到夜过五更才终于止息。
宋疏辞依旧是西装革履,只是发丝凌乱,额头也泛起了薄汗。
他借着月光,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揉皱的白纱蒙在简雾的眼睛上,只露出了他湿漉漉的红色嘴唇,和线条分明的下半张脸。
白色的衬衫遮不住他泛红的腿,蛋糕的甜香弥漫在整个空间里,半夜的凉风吹去暑气,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圣洁又绮靡。
宋疏辞盯着这个画面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开口:
“你喝这么多酒,是因为你喝醉了才敢和我上.床,还是准备明早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你喝多了……装作什么也不记得?”
清晨,简雾睁开眼睛,脑子里涌进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
昨晚闹到最后,宋疏辞是在他床上睡的。直到这会儿,他的背依然贴着宋疏辞的胸口——还是光不溜秋没衣服的那种。
他回头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从宋疏辞的怀里钻出来,悄没声息地爬下了床,然后飞快洗漱完,拖上昨天出门前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到了门口换鞋。
可他刚把手搭上门把手,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你要离家出走?”
冷淡的,又带着纵.欲后的低哑,让简雾一下就想到了昨晚的几个片段。
他的手僵了僵,转过身来故作轻松道:“你搞清楚,这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
宋疏辞盯着他的眼睛:“你去哪儿?”
男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牙印,简雾实在没办法直视,偏开脸道:“外地学习。”
“不是暑假吗?”
“谁告诉你寒暑假老师就可以休息的?”他推开门,语速飞快道,“好了不说了,我真得走了,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他说完就把行李箱拎出了门,而后赶在宋疏辞再说话之前,“嘭”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等三步并作两步进了电梯,他一直撑着的身形才松垮下来。
虽然扩.张很到位,但他毕竟也四年没和人做.过了,而且昨晚实在是有点纵.欲过度,那蛋糕都快让宋疏辞薅秃了。
然而比这更痛的是简雾的大脑,这么一闹,他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疏辞了。
你好,虽然我们睡了,而且我好像也挺主动的,但其实我并不想和你在一起?
这是不是听起来就太渣了。
他靠在电梯上,抹了把脸,有些苦笑地扯了下嘴角,又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痛觉才能让人清醒。
他这一学习就学了一个多月,期间宋疏辞给他打过视频,他都挂了,给他发消息,他会挑着回复一些。这种微妙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学习结束,回B市的那天。他明明没有告诉宋疏辞自己坐那一趟车回来,宋疏辞还是出现在了出站口。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站在人群中央,因为气质好加上个子高,在熙熙攘攘的车站里格外的显眼。
简雾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心跳就开始加快了。
外出学习是学校统一的安排,他知道宋疏辞如果想,就可以找凌梦和贺咏要到他的行程,但他还是没想到宋疏辞会直接来车站逮他。
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宋疏辞看见他过来,面无表情地接过他的行李,一点儿没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你想去哪?”
“都行……”
“饿不饿,要吃饭吗?”难为宋疏辞这会儿还在体贴。
“不用了,”简雾说,“我在车上吃过了。”
宋疏辞没有看他,闻言只是径直往前:“那跟我走。”
简雾抿了下唇,跟在了他身后。他原以为宋疏辞会把他带到某个咖啡馆或者类似的地方,没想到宋疏辞直接带他去了停车场。
看到宋疏辞对着不远处的一辆车按下车锁,简雾问:“你买车了?”
“现在先别问这个问题。”他替简雾拉开后车门,等简雾坐进去,他自己也跟着坐进了后车。
简雾:“你……”
宋疏辞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都可以吗,那就在这里谈吧。”
简雾看向车窗外:“你想谈什么?”
宋疏辞把他的头扭回来:“你先告诉我,我现在算什么?”
果然,宋疏辞来找他要名分了。
简雾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垂下眼睫道:“那天我们都喝多了……但是既然发生了,也没什么不好。”他看向宋疏辞:“当年在A市分手,是我不告而别,现在应该能好聚好散了。”
这么说应该可以吧。
就像分手有时也会来个分手炮一样。
做过了,爽过了,也就坦然了放下了。
宋疏辞似乎完全没想到他这个答案,沉默了许久,才咬着牙道:“这就是你那天晚上主动的理由吗?”
“你觉得我放不下你是因为我想和你上.床,觉得你让我满足了我就会自己离开。你觉得你最对不起我的事就是当年的不告而别,现在你觉得你还清了,你不欠我什么了,对吗?”
也不是。
是他被欲.望控制,感性冲昏了理性。
但宋疏辞要这么想……其实也没什么。或者说,他这么想,更适合让他俩分得彻底一点。
于是简雾保持了沉默。
宋疏辞盯着他看了很久,他的手劲儿明明是有些重的,但简雾全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比负面反应更可怕的是没有反应。
“我还以为……你至少也是有点心动的。”
宋疏辞带着讽意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细微不易察觉的轻颤,“没想到简老师为了甩一个前男友,连自己也可以牺牲,如此煞费苦心,真是难为你了。”
简雾有点吃痛,伸手想把宋疏辞掐在他下巴上的手掰开,宋疏辞却一把将他压在了车后座。
“干什么?”他惊呼了一声。
宋疏辞低头看着他:“可你凭什么觉得一个晚上我就满足了,就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男人的手握上他的腰,“既然你觉得我死缠烂打,觉得我把你难着了,那我不如坐实这个人设,缠得再紧一点。”
“嘶……”简雾有点受不了他这么摸,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没想到宋疏辞直接扒了他的裤子。他今天穿的是条松紧腰的工装裤,没有皮带的限制,一拽就掉。
“这是在停车场!”他慌乱地喊出声。宋疏辞的手抚上他的腿,“我知道。”
“宋疏辞你不要乱来。”简雾这下是真的紧张了,他神色慌张地往车窗外看了看,好在这会儿并没有什么人过来。
“我们打个赌吧简雾,”宋疏辞看着他,眼底看不清情绪,“在有人来之前,你如果没(),我就听你的好聚好散,如果没坚持住……你就和我复合。”
他垂眼看了下简雾的仅剩的一层单薄内裤,“公平起见,我不脱你其他衣服,不碰它。”
简雾眼睫很轻地颤了颤。
这应该是个稳赢的赌局,可莫名的,他却有些没信心。
“你连这都不敢赌吗?”宋疏辞略带嘲弄地看了他一眼,“简老师对我这么敏感,还想和我分手?”
简雾让他激将得有些气恼,终于破罐子破摔道:“赌就赌。”
“好。”
宋疏辞一手护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压在车后座上直接吻了上去。他很信守承诺,既没有碰下面那个位置,也没有解他的扣子,只是吻他,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胸口和后背。
可简雾没想到,他的反应明显比他想象中剧.烈。
他把这归结于他太紧张了,停车场随时会有人来,或者是他衣服的摩擦力太大了,让每一下接触都成了过度的刺激。
他缓缓做着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可察觉到这一点的宋疏辞却直接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喘.息,腰腹和臀部的肌肉逐渐绷紧,唇舌间都是灼热的气息,简雾微微蜷着手指,快要喘不上气来。
宋疏辞的吻真的很不讲道理,明明只是唇舌间的征讨,却总是情.色得让他觉得面红耳热。他伸手去推,宋疏辞就直接解下领带,把他的两只手绑在了一起。
“受不了吗?”宋疏辞问他。
他咬着下唇,拒不承认。
于是宋疏辞去吻他的耳朵,咬他的耳垂,又用食指的茧,去摩挲他的喉结。
简雾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在逐渐提升,五感都变得敏感起来,宋疏辞碰他一下他就会难.耐地发抖,他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直到他反复跟宋疏辞求证,才知道那只是他的幻觉。
“嗯……”
胸口突然泛起一股冰凉的湿意,他眼神迷离地垂下眼,看见宋疏辞在他的胸口倒了一点水,天气热,他穿的短袖衬衣很薄,刚被浸透,就勾勒出了完整的轮廓,甚至连红色的小点都清晰可见。
而后,宋疏辞将手按在了他的心口。
刚还冰凉的心口瞬间变得滚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宋疏辞灼热的手掌下从剧烈地搏动,与此同时,耳边忽然传来宋疏辞低哑的声音:“简雾……我爱你。”
简雾的心脏连带着身体猛地一颤,攀着宋疏辞的肩,濡湿了一片。
安静许久,宋疏辞往他身上丢了全套的衣服,“给你买的,洗过了,换一下吧。”
简雾仿佛神游天外地发怔,直到听见他说话,才微微转头道:“会有人来……”
宋疏辞这才告诉他:“我贴了防窥膜。”
“宋疏辞,你真是……”
简雾像是找回力气,往后靠了靠,胸口呼吸起伏得厉害。
“你有病。”他终于骂出口。
“嗯,”宋疏辞看着他换衣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简雾恨恨地把换下来的衣服往他脸上一砸,遮盖住了他的眼睛。
“有人来过吗?”
宋疏辞把他的衣服拿下来,整整齐齐地叠好:“没有。”
那就是他赌输了。
简雾往后一瘫,心里莫名有些复杂。
宋疏辞看着他,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你一听到我说爱你就()了,简雾,你明明就喜欢我。”
简雾低头看了看宋疏辞给他买的衣服,还是那么合身,搭配得很恰当,穿起来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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