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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警官(花秋月)


叶青徐有苦难言,不能告诉外人江小鱼是从他肚子里生出来的。
“我想自从小鱼与你相认之后,他应该也一直在期待着自己的母亲。”
叶青徐当然知道,可他心如刀绞,不知该如何同江小鱼开口。江小鱼已经知道了他是从他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他等同于他的母亲。可他要怎么告诉他关于另一个父亲的事?
亱莲见他表情痛苦,心中有了些许思量,他垂眸捻起杯盖,一下下地撇着茶沫:“您发现小鱼尾巴的事情了吗?”
叶青徐回神:“尾巴?小鱼的尾巴短短的,这种不是麒麟尾吗?”他对于猫几乎不了解,初次看见江小鱼的尾巴时心里好奇便上网搜了一下,知道有种猫咪是麒麟尾,还有好些不同的形态。
亱莲听言神色有些冷:“那种不平整的断裂口可不是天生的。”
叶青徐坐直了身,神色阴沉:“这是什么意思?”
“江小鱼的尾巴是被他名义上的母亲,贾木琴给剪断的。”亱莲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看着叶青徐:“所以我建议您,若他的母亲还是个不错的人,便让她知道小鱼的事情,毕竟那小家伙吃过的苦,怎么弥补也不算多。”
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揪紧,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席卷了叶青徐的全身,他简直不可置信,那些人渣竟然敢如此对待他的孩子。他看见过江小鱼的调查资料,也知道他儿时被虐待过,可文字仅仅一笔而过,背后掩藏的却是如此血淋淋的事实。
叶青徐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强忍着胸中的痛楚,努力平复着呼吸,一字一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亱莲微微瞥他,心里有些不满,觉得这人有够迟钝和优柔寡断。这么些日子了都没能发现江小鱼尾巴不正常的事,起诉那两人渣的事情也还未进行,若不是他担心手伸得太长惹江小鱼反感,早替他做了这些事了。
“若您需要律师,亱氏有一个团队可以为您提供帮助。”
叶青徐勉强勾了下嘴角,最后问了一句:“请问你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是想和江小鱼进行认真的恋爱关系吗?”叶青徐不是江小鱼那样的小笨蛋,觉得是亱莲人好。像亱莲这种阶级的人,做事不为利益?他根本不信。
亱莲微笑了一下,没从正面回答:“我的确对小鱼有着难以抑制的好感,但我目前并不打算坦白也希望您不要挑明或者插手我们的关系,即使您是他的父亲也一样。健康的人才配谈恋爱,我还需要在等待一段日子。”
叶青徐听他这话脸色已经有些难看,既难堪于亱莲的强势,又生气于他说的话。什么叫健康的人才配谈恋爱?小鱼哪里不健康了?
只是还没等他质问,就听见亱莲说:“请不要误会,不健康的人是我,所以我在努力纠正,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和小鱼坦白。”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游戏人间的心态怎么能算得上健康呢?爱情不能拿来治病,他得处理好自己的事,才能去和江小鱼认真的经营一段关系。
蒋风花心里有了猜测,坐立难安地等着消息,快到零点了依然抱着老猫没有去睡。
老仆人都有些扛不住了,劝着说:“您先带着老爷去休息吧,明天再等也是一样的,身子熬坏了可怎么行?或者我帮您守着,一有消息了我就喊您。”
蒋风花拿着帕子给万千里擦了擦眼角:“我这哪能睡得着?一想到我要是真的有了个孙子,我便恨不得立马飞过去看他!”
阿翠叹了口气,心里也在祈祷那个小孩真的是,否则这老太太估计要伤心抹泪不得善了。
时钟滴答滴答走着,安静无比之际一声电话响起。蒋风花伸手探向手机,一时竟不敢接。
她的手抬起又放下,持续几次,才在铃声将要停下时豁出去一般摁下了接通。她屏着呼吸没说话,听见对面说:“老太太,我感觉八九不离十了,叶青徐的儿子没出现,但他抱着个猫,和老爷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离得远我听不清,大概听见他对猫说了什么爸爸之类的。”
蒋风花几乎要落下来泪来,抖着声说:“有照片吗?快快,发来给我看看!”
“有有,我立马传给您。”
照片传送仅仅只是几秒,蒋风花却觉得已经隔了半辈子这么久,她点开照片细细看着。
夜色中叶青徐和小猫的身影并不太清晰,可那乌黑卷曲的毛发,与身旁的这只老猫怎么看怎么相像。
她招着手找一旁的老仆人:“阿翠阿翠,你看看,是不是和千里长得一样?”
阿翠也有些激动,握着手机说:“还真是!这小卷毛就没在旁得身上看见过!”
蒋风花站起身,又哭又笑地在原地来来回回走:“错不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一切都是天意,他就是我孙子,阿大你再去仔细查查,把他的资料尽快找全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统统给我查出来!”
电话对面应了,蒋风花挂了电话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老天到底还是怜我,没叫我真的绝了后去。”
阿翠也抹着泪,这些年她跟在老太太后面,也看见她心里悔恨,吃斋念佛只盼着日子好过些:“您也别太伤心了,当务之急是小少爷,还有叶先生那边,人家认回小孩了而且小孩是人家生的,怎么也得给人哄好了,不然怎么让小孩接受啊?”
蒋风花点点头起身说:“对对,你去,你拿你电话给那孽子打电话!他不接我电话!”
阿翠忙应,两人着急忙慌地走,没注意到老猫万千里睁开了有些浑浊的双眼,盯着手机上的小黑猫沙哑叫了一声:“宝宝……”
万柯摇接到翠姨的电话时都凌晨了,他喝了不少酒,头疼欲裂地接起电话:“翠姨?有事吗?”
电话对面却不是翠姨,而是蒋风花:“阿摇,我问你,叶青徐的小孩你接触过没有?”
万柯摇本来就烦,闻言更是揉着额角说:“见过两面吧,干什么?”
蒋风花声音里哭意明显:“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脑子不好的孽子啊!儿子就在眼前你都认不出来啊!”
万柯摇拿起床头柜上的止疼药又咽了一片:“是您喝多了还是我喝多了,说什么胡话?”
蒋风花没再卖关子:“叶青徐的那小孩就是你儿子!”
“哈?”万柯摇不信:“江小鱼和叶青徐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会是我儿子?再说了,这些年除了他,我根本没和别人好过,哪来的儿子?你想孙子想糊涂了吧?”
万柯摇冷笑一声:“除非叶青徐能生,不然你就断了抱孙子的念头吧。”他说完后突然就愣了,叶青徐说的那句话猛地浮在了脑海中,跟把锤子一样突突突砸着他的脑袋,他喃喃问:“叶青徐能生?”
蒋风花哎了一声,哭着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棒槌!我和小叶有约定所以我不能和你说,这么些年了,你怎么就不能自己琢磨明白呢?小叶当年怀了孩子,我以为孩子死了,可……”往事错的太多,她无心替自己辩解,只求未来可以好好弥补那父子二人。
万柯摇呆呆地说:“可叶青徐是男的啊?”
蒋风花骂:“你死脑筋啊!你爹都能变成猫,谁说男人就不能生孩子?!”
老太太是标准的南方人,骂起人来声音又细方言又听不懂,却将万柯摇骂得一个机灵。
过往的所有事情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叶青徐的决绝离别,二十二岁的儿子,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他听着电话里蒋风花絮絮叨叨地说着要给小孩买这个要给小孩买那个,呆了片刻,他突然跟个傻子一样笑出了声:“嘿,我和叶青徐有个孩子!”

江小鱼有种感觉,总觉得这两天有人在跟着自己。
午休时他被张庞庞拖着去买水果,刚出了机关大门他便觉得有人在看他。他敏觉地抬起头,像只望风的狐獴般环视了一圈,见不到异常这才跟在张庞庞后面,心里嘀咕:难不成是自己最近被彩狸老猫弄得神经太过紧绷了?
彩狸老猫老了,最近的精神状态愈发差了。几天前一觉醒来,江小鱼发现它已经睁不开眼了,慌慌忙忙将猫送去了医院,得到的结论也只是它的年纪到了。
医生的言辞委婉,但江小鱼知道他的意思,老猫要走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难过,连张庞庞问他的问题都没能听得清,只能胡乱嗯了两声。
到了晚上叶青徐来接他下班,在路上时叶青徐就通过镜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江小鱼的脸色,斟酌着措辞说:“老猫今天的精神看着还可以,下午还跑去院子里晒了会太阳。”
江小鱼点点头,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叶青徐有心安慰却也深知无用,不免有些挫败。他甚至有些妒忌,妒忌小孩和猫狗的感情如此之深。
父子俩各怀心思地进了院子,江小鱼见彩狸老猫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快速上前伸手去摸,见它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他鼻子酸得很,不管不顾变成了猫形趴在老猫身边。
彩狸老猫像是感知到了他,神情略显茫然地抽了抽鼻子,微不可闻地喊了声:“宝宝。”
江小鱼咪了一声。老猫脸上柔和,伸出爪子将他搂在怀里,没什么力气地费劲抬头给他舔了两下毛,接着又睡了过去。
叶青徐坐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心里难过,可生死病老是自然规律他无法改变,只能摸摸江小鱼的身子说:“你陪着老猫睡一会,爸爸去遛狗,回来我们再吃晚饭。”
江小鱼拿头顶了顶他的手,随后将身子团进了老猫怀里。
叶青徐牵着几只稍大一些的狗出了门,它们和叶青徐也熟悉了,都很听话,虽然对于出门很兴奋但并不乱跑,只顺着小路溜达达地走。
在河畔旁没看见他人,叶青徐松了绳子让它们下去游泳,随后转身有些冷漠地说:“出来,跟了一路了。”
树丛中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万柯摇缓缓走了出来。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似乎已经许久没睡了。但与之相反的,是他异常亮的眸光,竟让叶青徐有些不敢直视。
“你跟着我做什么?”他压了压心神,镇定问。
万柯摇又有些想抽烟,搓了两下常夹烟的指节这才靠近问:“我不能跟吗?这路写着叶青徐的名字吗?”
跟个无赖似的,叶青徐实在懒得理他,转身就准备去唤狗。
万柯摇拉住他的手,神情有些懊悔:“是我说错了,是,是我在跟着你。”
叶青徐抽回自己的手:“有事直说,别拉拉扯扯的。”
不管经历过多少次,这人疏离的态度仍然会将万柯摇的心刺痛。他稳了稳情绪,见叶青徐的目光看向了河流,便肆无忌惮地盯着这人清俊的侧脸,问:“你那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谁都可以说江小鱼是……”一旦知道了那个青年可能是自己的孩子,“野种”这个词语便再难说出口,他将其略过,又问:“为什么我不能说?”
叶青徐淡淡道:“没有为什么,仅仅出自个人素养,万先生也不能如此称呼别人吧。”
万柯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他们已经错过了二十二年,他不想再次错过,直截了当地问:“他是我的儿子,是不是?”
叶青徐听见万柯摇的直白质问,心中猛地一颤,但多年的自制力让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他故作镇定,脸上甚至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对方的问题十分逗趣。
“万先生这话说的,怎么胡乱便认别人的儿子?”叶青徐轻描淡写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万先生正值壮年,想要孩子就去生,实在不行就去福利院领养,怎么跑来抢别人的儿子?”
叶青徐话中带刺,万柯摇看着他故作镇定的脸却突然笑了:“答非所问其实已经是答了,你不否认就说明他就是我的儿子,是你给我生的儿子。”
叶青徐色厉内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脑子有病你就去看医生,不要来我这里发癫!”
此刻无论叶青徐说什么,万柯摇都无法生气了,他的整个灵魂已经升进了天堂,一想到叶青徐和他有了个孩子便要幸福得死去了。过往二十二年,他不仅气蒋风花的任性妄为,也气叶青徐的绝情诀别,更是气自己没能留住叶青徐。秋风稍凉,暮色渐沉,他突然再也提不起来气了,拉着叶青徐的手傻傻笑着:“你给我生了个孩子。”
叶青徐简直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抽回手一个巴掌拍在万柯摇脸上,清脆的一声,将河里扑腾的狗子都给吓了一跳。
“滚!我不想看见你!”叶青徐的眼眶有些红。
万柯摇被打了也提不起来气,英俊硬朗的脸上就这么傻乎乎笑着:“打够了吗?不够再打几下,打完了告诉我儿子喜欢什么。”
叶青徐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疯子:“你真是病得不清,我告诉你,那是我儿子,我一个人生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他长到二十二岁,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就算——就算是,他也和你没关系了!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吗?你怎么敢这么不要脸地出现在他面前?出现在我面前?”
万柯摇被他骂的有点委屈,高大的身躯缩着像个被无故责骂的小孩子:“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见叶青徐又是生气要走,他无赖半低着身子可怜兮兮地摇着他的手:“祖宗,你就饶了我吧,是死是活起码让我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让叶青徐恍惚回到了多年以前,他抿着嘴角硬是抽回手:“我不想和你多说,你也不要出现在小鱼面前,他不需要你。”
万柯摇还要再说,就见那几只下河撒欢的狗叼着一只猫跑了过来。
叶青徐连忙蹲身去接:“从哪来的?”
灰白面汪了一声,扭头指着河畔下面。这猫看起来不大,身上染着淤泥体温丢失有些严重,叶青徐没了和万柯摇拉扯的心思,牵着狗就要往回走。
万柯摇也不敢上前打扰,就这么耸着高大的身子委屈巴巴地跟在叶青徐后面。一直跟到院子门口,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他这才悻悻搓了搓鼻子:“一点都没以前乖,怎么这么大脾气了?”
确定了想要的结果,他的大脑此刻清晰了许多,总算是想起来要查往事真相了,一边打电话找私家侦探,一边打电话给蒋风花。
江小鱼陪着彩狸老猫躺了一会,见它呼吸平稳这才放下心来,翻了个身肚皮朝上躺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有些多,但最让他时不时就想起来纠结的,还是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可不管是谁,那对于叶青徐来说显然是段非常伤感的经历,他既然不提起,那江小鱼也不会主动去戳对方的伤口。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就听见院门被关上了,叶青徐边走进来边说:“小鱼,你看看,灰白面它们捡到了一只猫。”
江小鱼一听,翘着脚翻起身从沙发上跳了下去:“从哪捡得?”话一出口他就懊恼对方听不懂,正打算变身就听叶青徐知道他问了什么般回:“就在河畔那边,看起来年纪不大。”
江小鱼点点头,凑了过去闻了闻,随后问:“小家伙,你妈妈呢?”
这只小猫浑身被淤泥盖住大半,看不清花色,只能隐约看出爪子是橘猫样的。
那只小猫像是被吓傻了,好一会才说:“猫没有妈妈。猫自己流浪。猫在河边喝水踩泥巴里了。”
江小鱼摸了摸它的脑袋,见叶青徐去准备晚饭了,便恢复人身从沙发上抓起先前掉落的衣服穿上:“我带你去洗个澡吧。”
等到洗完澡烘干完,江小鱼握着这猫的胸口举到眼前瞅:“你这长得……可真有特色。”
玳瑁的脸,橘猫的前爪,奶牛猫的身子和后腿,拼在一起乱七八糟又莫名和谐。
半耳狸蹲在一旁崇拜道:“这小家伙的花色看起来就很厉害。”
江小鱼笑了笑,将猫放在地上说:“就叫你拼好猫吧。”
拼好猫没意见,很快便和其他猫打成了一团,江小鱼听着它们喵喵咕咕说着话,对叶青徐说:“年纪是不大,七八个月这样。”
叶青徐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闻言饭勺磕到桌上差点碎了:“啊,是吗……”
江小鱼看他状态不对,有些担心地问:“爸爸,你怎么了?”
叶青徐拉起嘴角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两样,说:“没事,就是觉得这猫长得怪奇特的,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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