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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黎明之后(未见山海)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工位前传出窸窸窣窣地忙碌声来。
带着薄荷香的男人,从后半夜的细密大雨里赶来。
谢序宁额发被淋湿了些,黑色冲锋衣裹满早春的湿寒气息。
他在24小时便利店里没买到熟食,便催着店员重新煮好一锅关东煮,怕被雨淋湿,还把保温盒特意捂进上衣口袋里。
“于恒说你没吃饭,怎么回事?”
谢序宁赶到办公室里,湿漉漉的手,变魔术一样,把那些好吃的全部摆在他桌子上。
但方惜亭没理会,半个眼神都不给,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资料,转向另一边。
谢序宁:“……”他怎么又得罪这祖宗了?
男人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哄着他吃,那时视线无意瞥到方惜亭指尖按着的那份意外交通事故调查书。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老盯着他干嘛?”
就这,值得让方惜亭饿两顿不吃?
万一把自己给饿坏了怎么办?
谢序宁本意如此,没想过其他,但话音落到方惜亭的耳朵里却变了味。
“你这话什么意思?”猫儿头回过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什么叫老盯着“他”?
付楚是嫌疑人,他是警察。
自己合情合理调查案情,难道不该牢牢盯着吗?
原本谢序宁半分钟前上楼,脚步声刚传上来,方惜亭立刻就能分辨出是他回来。
那时心里本就酸软着,又委屈的要命,倒听他进门没停,拎着东西就往自己的办公桌前跑。
热腾腾的关东煮刚搁到桌子上,热气就熏得他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结果,结果……结果这男人张嘴就质问他老盯着付楚干嘛。
合着付楚是无辜的,嫌疑度低,他的心头肉,自己简单调查一下狗东西就心疼了是吧。
谢序宁莫名其妙地盯着方惜亭红通通的眼:“可是付楚的嫌疑度很低啊。”
他认真解释,觉得这家伙至于让方惜亭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大的时间和精力吗?
而且这些资料什么时候不能看?就非得现在看?
看得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家也不回,非得熬进医院才算完?
谢序宁很凶地在反驳他。
方惜亭鼻尖酸酸的,他擦了一把湿漉漉的眼,懒得跟那狗男人争辩。
不就是坐在这里碍他眼了吗?那自己走好了。
去休息室看,去食堂看,去厕所看都好,不在他眼前看总行了吧。
方惜亭猛地从座位里起身,无意打翻了谢序宁放在桌沿边的关东煮。
滚烫的汤汁砸翻在地,几乎淋了那男人一身。
方惜亭抱着资料要跑,谢序宁顾不上自己,只一把拽住他的手。
男人手臂用力,硬生生将那猫儿再扯回来:“你又去哪儿?”
饭也不吃,就算闹脾气,那总得告诉他为什么吧?
谢序宁真是一点儿都猜不到。
方惜亭被人握得生疼,但不服输,手里的资料没拿住,几乎撒了满地。
他刚开始还咬着牙,和对方比力抗衡,但发现打不过后,心里愈发难受起来。
自己用力往回拽了两把,手腕甚至还被谢序宁掐出了几条红指印,小猫儿终于崩溃地跳起来打他。
“放开我。”
他用尽全力,一拳一拳直往谢序宁的胸口上招呼,下手很重。
但那男人一下都没躲,任他拳打脚踢的发泄,直到哭没了力气。
“我让你放开我。”
所以现在,案子查到他喜欢的人身上,就连走都不让走了吗?
自己眼不见心不烦,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狗男人怎么能这么强势霸道?
要是不喜欢除他以外的人去调查付楚,那自己明天就去和支队长申请整队退出。
这个案子,谢序宁爱查,那就让他一个人去查好了。
让他整天整夜都能跟付楚贴在一起、黏在一起、腻在一起。
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再也不用担心他横在中间碍眼碍事。
方惜亭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谢序宁还不肯放手,猫儿终于暴走。
“谢序宁,你就非得针对我是吧。”
针对他?
男人险被气得笑出声来。
自己冒着雨,凌晨两点不回家,吃饱了撑的才把这滚烫的保温盒捂在心口里,生怕凉了,为得都是什么啊?
方惜亭还在他手里挣扎,急眼了的时候,甚至张口来咬。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咬,而是真真正正亮了牙齿,红着眼,牙尖刺入的痛感让男人青筋突起的小臂不自觉绷紧。
腥甜的血液瞬间涌入方惜亭口中,他安静不足两秒,又躁动挣脱起来。
像是恨不得能和谢序宁立即撇清关系。
这回轮到男人生气了。
谢序宁几乎单手押着方惜亭就把他往后推去。
两人踉踉跄跄的,稀里糊涂撞翻了一连串的桌椅板凳。
办公室里“叮叮哐哐”地响。
直到被人按得退无可退,方惜亭瘦弱的肩胛骨紧抵着墙,背脊砸得生疼。
他眉间因为不适轻微拧起一些,但没显露得太多,仍是一副战斗姿态,凶狠地和谢序宁对视着。
男人就在离他一指远的距离,微低着头。
微弱的台灯光线让方惜亭无法看清谢序宁的表情,但能确定的是,对方心情也极差。
方惜亭伸手,正想推开那男人用力按住自己肩侧的手,却忽闻半句自嘲般的冷笑。
“呵!”
“方惜亭,竖起你的耳朵给我听清楚。”
“针对你?”
“老子他妈的那是喜欢你。”

方惜亭大脑猛地空白,忽然间耳鸣的厉害,像没听清。
但男人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也懒得重复那样多余的废话。
不管于方惜亭而言,今天是真心话也好,大冒险也罢,所有表白都不如实际行动来的真切。
谢序宁完全霸道地伸手,态度强硬地单手托住那猫儿的脸侧,头低下去。
带着薄荷冷香的热意裹|上来,如此紧|密,两人思绪都在瞬间静止,方惜亭甚至忘记呼吸。
他没有谈过恋爱,更妄论有接|吻的经验,谢序宁也同样。
男人完全循着本|能,指节扣住他的下巴,不断往上轻抬,呼吸温柔又急|迫地来回交递,深浅不一。
唇|齿间的磕碰,让腥甜的血气很快在双方的口腔里蔓延开来,气味浓厚凶狠。
方惜亭不会呼吸,很明显,谢序宁也不会。
两人的肺部空气几乎同时被对方抽干,方惜亭的脸颊因为窒息感而被涨得通红。
忽然,谢序宁放开他,猫儿嘴角被牙尖划破,双手捂着胸|前猛|吸两口,被冷气呛得直咳嗽。
那时双腿|软|塌下去,背脊顺着墙壁正往下滑。
男人手伸过来,一把捏住他的肩膀,蛮不讲理地将人用力按回原位,高大健壮的黑影再迎上来。
方惜亭慌乱的小手撑着他的胸|口,起先因为紧张、惊恐,而下意识的抗拒着。
但只假意挣扎两回,便被谢序宁完全俘获,那可是他喜欢了十多年的男人,自己完全不受|控制。
爱而不得,朝思暮想的薄荷冷香,肆|意凶|猛又横|冲直|撞。
方惜亭喜欢这个味道。
直到谢序宁表达爱他,表达得够了,那双紧紧钳住猫儿肩膀的手,才微微松开些来。
男人撇开脸,温|热的唇|面贴着他的脸侧滑落至肩头,倒进他的颈窝里,亲密接|触带起一阵致|命的酥|麻感,叫人恍然。
方惜亭努力平复心绪,不敢大口呼吸,怕被谢序宁笑话。
但男人这时显然没有要和他作对的心情,对方抱住他身体的手臂陡然收紧:“方惜亭,我喜欢你。”
他绝不是一时冲动,也没回避,反而郑重其事地贴在猫儿的耳边,嗓音低沉沉地:“听清楚了没?是我喜欢你。”
“是谢序宁喜欢你。”
“是谢序宁喜欢方惜亭。”
男人的告白并不浪漫,也不华丽,反倒很狼狈,但方惜亭的心脏发抖的厉害。
猫儿圆圆的眼瞪大了几分,望向男人的视线带着几分懵懂的娇憨,珍珠一样的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谢序宁看他流泪,不明所以,又不会哄,手忙脚乱地直起背脊:“你哭什么?”
男人单手撑着墙,另一只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揉|捏拭擦他的泪痕。
可不知是否因为自己指腹太过粗糙的缘故,那眼泪珠子竟然越擦越多,全流在他的手上。
弄得掌心湿|了一片。
谢序宁没办法,只好又低头去吻他:“别哭了,弄痛你了?”
“是我错了。”
“该早点和你表白的。”
“委屈了?”
他哪里是委屈,分明是得偿所愿,喜极而泣。
可方惜亭没吭声,不解释,他喜欢被谢序宁这样抱住,然后温温柔柔地哄着。
男人耐心细致地,一点点亲|吻|干净他的脸颊泪痕。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泛着粉意的眼角处,最后一个吻,落在他哭肿的右眼中部。
疯了,他们两个,这回真是彻底疯了。
方惜亭一早就从恐惧中惊醒,双眼都没消肿,眼皮红的厉害。
昨晚告白结束,他的心脏整个都出了问题,磨磨蹭蹭到凌晨6点才睡,现在左不过两个小时,又得爬起来打卡上班。
倒是他起得早,到洗手间拿湿毛巾冷敷半小时,但效果并不显著。
期间更叫人糟心的是,肿没消下去就算了,他又意外发现自己的脖颈处,居然被谢序宁咬|了一整排齐齐的牙印儿。
他草啊!!!这狗东西上辈子真是狗吧。
不对,他明明是猴,猴急的猴。
昨晚要不是自己理智残存,一边哭,一边紧攥衣襟坚守阵地。
妈的,裤|子|都差点被人脱|掉了。
这该死的谢序宁!!!
方惜亭咬牙切齿地骂着,没注意到身后情况,有黑影靠近。
忽然贴过来的身体,头低下来差点贴在他脸上:“躲这儿干嘛呢?”
方惜亭做贼心虚,心脏骤停,被吓得整个人都几乎跳起来。
他落地时脚底打滑,险些摔了,人往后仰。
所幸是被眼前192cm的大高个子帅哥伸手揽住腰身,随意轻松地再一把将他给捞了回来。
方惜亭是整个人扑进谢序宁怀里的。
男人常年健身,肌肉紧实,太平洋宽肩,再搂住三个他也不成问题。
周身自带的薄荷冷香没有淡下,倚在工位里浅眠两个小时,气味反倒更加浓郁起来。
像天生的。
方惜亭的小猫爪子,就搭在自己白衬衣的心口处。
纤长的眼睫忽闪忽闪着,像是扫在谢序宁的心巴上。
男人轻笑着开口:“今天这么主动?”
不愧是和他接过|吻的关系。
看来下回还得再亲,多亲!
小猫儿被点名,一下反应过来,身体猛僵想要弹开。
但谢序宁抱他抱得紧,根本挣扎不开。
“跑什么?”
男人头低下来:“恋爱第一天,早安吻都不给,自己溜掉了?”
昨晚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余同事都把折叠床搬进会议厅里去吹着空调了。
方惜亭早起跑进洗手间里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出门前倒看了一眼工位靠窗的谢序宁,晨起的微光洒了一些在那男人高挺的鼻梁处。
那时就算要亲,也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可方惜亭哪有那个胆子。
还去亲他?疯……疯了吧。
“昨晚办公室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倒了?”
“嘭地声响,巨大。”
“你也听到了?”
“就凌晨两点钟左右,吓得我一个激灵,本来想起床看看的,但是实在太困了。”
“又不是什么灵异事件,有什么好怕的,我估计是方副队加班,稀里糊涂把椅子踢翻了。”
“倒有这个可能,但我早上过来,看见谢副队也在办公室里睡。”
“我靠,该不是他俩打起来了吧。”
“他俩要是打起来?办公室里能是这样?”那天花板不都得被人拆了?
随口闲聊八卦的同事点点头,表示认可:“那倒也是。”
就方惜亭和谢序宁,那俩祖宗要真动起手来,刑侦支队可就不是倒一两张板凳的事儿了。
会议厅里陆陆续续有同事起床洗漱,脚步声离洗手间越来越近。
要是他们这样抱在一起被人发现……方惜亭简直不敢想,推着谢序宁就躲进有蹲便器的隔间里。
挂着“使用中”的隔间门,被他摔得“啪”地声响。
方惜亭紧急落锁,迅速将自己与外界隔出一道安全的防备线。
众人听闻响动,面面相觑走进门来:“昨天夜里好像就是这个动静。”
方惜亭在心里怒吼:昨天夜里才不是这个动静!!!
昨天明明是他被人袭击,被壁咚。
因为仓皇而不小心踢翻了两条板凳,撞倒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全部资料后。
才意外闹出来的响动。
方惜亭没办法解释,只好龇牙咧嘴地祈求,只盼着他们方便完毕后能够快些走。
可这些家伙们仿佛和他作对似得,磨磨蹭蹭、说笑打闹,什么都做,就是迟迟不肯离去。
谢序宁整个挺拔的身躯都被他强按下去。
两人贴得很近。
男人低头仔细端详方惜亭乖巧的模样,他眨眨眼,使了个坏。
猫儿察觉自己掌心忽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给卷了一遍,他捂着手,差点跳起来。
谢序宁这次没再给任何反制的机会。
男人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抓回来,调换了位置,将那猫儿牢牢圈在自己怀里。
某些关系一旦开了口子,但凡两个人独处,他就完全忍不住,无时无刻不想与心上人亲近。
谢序宁伸手捧住方惜亭的脸,头再低下去。
猫儿手指紧攥住他腰侧的衣摆,小脸瞬时涨得通红。
怎么、怎么又来?而且还是在厕所?
虽然昨天晚上也是在办公室置物柜的墙角里,完全没有氛围可言。
但是、但是……
但是他也没允许,谢序宁可以随时随地随便对他这样。
方惜亭完全透|不过气,他没有力气,手指完全靠抓着谢序宁,身体才能站立。
小猫儿抽着空地|喘,又怕被门外的人听见,憋闷的眼底|湿|红一片。
直到谢序宁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水渍:“还没学会换气?”
昨晚他们练习了很久,狗男人无师自通,上手的很快。
就是自己,总觉得羞,始终回避,被动,怎么都学不会。
方惜亭举着拳头轻轻打他一下:“我还没答应你。”
哪有强吻之后就直接默认情侣关系的?狗东西都还没有好好追求过他呢!
鲜花、烟火、烛光晚餐、定情信物。
明明什么都没有……
谢序宁看他埋怨,唇角轻勾,男人抓着猫儿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一遍。
东西明明都有准备过,只不过阴差阳错的,又全都被破坏掉了。
男人靠过去:“不答应,却抓我那么紧?”
方惜亭垂眸瞧见自己紧拽住他的手,一下子急了,才不是他抓得紧。
小猫儿跳起来,那时只是想推开他,可谁知道蹿得太猛,脑袋一下子顶|开谢序宁的下巴。
男人捂着嘴,疼得闷哼一声:“唔。”
他后退的步伐没控制住,背脊一下撞在门板上,传出“嘭”地声响。
又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声音,这下子是当面传出来的,隔间外几乎瞬时鸦雀无声。
方惜亭彻底呆住了。
猫儿受了惊吓,不敢想象他这样和谢序宁从被锁住的洗手间的隔间里出去,会在支队里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简直无法面对。
闭眼,绝望。
倒是谢序宁镇静,男人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方惜亭那一刻无比依靠他,完全主动地贴过去,钻进他怀里,双手紧抱男人的腰身,把自己整个藏进他的身|体|里。
谢序宁背靠隔间门,听见有人朝着他们靠近。
门外的人疑惑敲门:“谁在里边儿?”
谢序宁压着嗓音:“是我。”
“谢,谢副队?”对方立刻弹开两步:“您怎么在这?”
谢序宁拍拍方惜亭的手,示意他松开。
男人打开门,把那猫儿完全藏在身后,自己走出去,又顺手将门带上。
方惜亭立刻不动声色地二度上锁,并长长呼出一口“要被吓死了”的浊气。
“马上8:30了,都挤这儿做什么?”
“还不赶紧到二楼大会议厅里集合开会?”
他的理由是现编的,会议是临时组织的。
谢序宁很快把这些碍事的家伙们全部从洗手间里赶了出去。
方惜亭耳朵贴在门板上,反复确认了很久,才把门锁打开,拉出一条细缝。
他眼睛望出去,反复确认门外再没别人后,才一溜烟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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