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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流放千年后(釉彩的钥匙)


“你压根没走出来啊。”司琛冲着病床边的丹赋圣啧了一声。
“一半一半吧,我想开了,虽然有点遗憾。”丹赋圣反正没留下心魔,现在丹赋圣的内心干干净净,积极阳光。
“但是你没有动手杀我们,你抢了我们的门派,断了我们想要继续下去的念头。”司琛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银发,“这个头发就是‘重生’出问题的结果。”
“我还以为你这一世换风格了。”丹赋圣在床头拿了个苹果,他认真地削皮,然后把苹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们的七魄被保留下来了,三魂消散,结果我的魂没散干净,被你保存下来了,这导致复制体出了问题,因为‘垃圾’没清干净。”
“按理说,我不应该留得住你的魂灵,但我当时用的恰好是你的礼器。”丹赋圣重新把那把刀拿出来,“我收集你魂灵的时候并没有感到阻力,这是不是说明……”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不算人,也不能算修士。”司琛在思考一个合适的形容,“我们现在就是主机和副机的关系。”
“你还挺潮。”
“哈哈,我毕竟算半个现代人。”司琛再次微笑,可这次他的笑容却夹带着几分苦闷,“上一世的我们也不算修士,我们只是国器。”
“我们不需要感情,我们只需要仇恨魔族,这一点我师父就做得很好。”
“你皇兄也做得挺不错。”
“不,他做得很糟糕,他和我一样是在装模作样。”司琛在知道司封朗的感情以后就想清楚了,“他只是个普通人。”
“疯狂削减自己作为‘人’的那部分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说到底,我们都挺幼稚的。”司琛脸上的裂痕蔓延得更长了。
“我只是猜测。”司琛闭上眼,“你毁了庾国众多法器,可你最该毁的是那个毫无灵气的印章。”
“印章?”
“玉玺。”
丹赋圣想明白了:“玉玺没有灵力是因为它身上的‘灵’在玉玺的主人手上?”他一直觉得司空仿对魔族的仇恨深到有些不正常了。
“谁知道呢?”司琛盯着自己的手心,他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司琛咬牙:“师父他意识到了我不对劲,他在救我。”
“他在用那些师祖的力量填补我身体的空缺。”司琛笑着摇摇头,他应当是很痛苦的,不过他脸上的裂痕在慢慢消失,“那些师祖的记忆也来了,我很快就不是司琛了……”
“白愉!通知你的上级!把他关起来!”丹赋圣迅速起身,“时时刻刻监视!”
“好的!”白愉连连点头。
“丹赋圣。”司琛歪了下头,“你孤单吗?”
“一般孤单。”丹赋圣指了指身后的晨归,“最近这小子硬要凑到我身边陪我,虽然他睡相有点差,动不动就把我当垫子躺,但晨归其他都挺好的。”
晨归诧异。
不是丹赋圣把他当被子盖吗?不是吗?
晨归过去还需要睡眠时,只要不是跟师兄挤在一起,基本他睡前和醒后都能维持一个姿势。
是他睡相差?
晨归脑海里莫名又想起了师父的抱怨。
【你师兄也不知道是不是盖你师姐的尾巴盖习惯了,他甚至敢揪着我往他身上盖。这孩子被我压得脸都紫了也不见醒,我都怀疑他晕过去了。】
是了,确实是丹赋圣有这个习惯,不是晨归的问题。
“我作为师兄总得纵容师弟的小爱好嘛。”丹赋圣冲着晨归眨眨眼。
晨归开始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了,心魔真的对丹赋圣念念不忘吗?
【师兄是属于我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心魔又开始了,【你别想切割!】
晨归:……
唉,图什么呢?
心魔:【我就好这一口!】
晨归:……
晨归心态崩了,他蹲墙角自闭去了。

第34章 直视内心
司琛的手脚都被束缚了起来,他坐在隔离房的椅子上,透过厚厚的玻璃,他的目光逐渐从迷茫转向凶狠。
这份凶狠明显是冲着丹赋圣来的。
司琛的呼吸逐渐粗重,他脑内不同的记忆正在碰撞,司琛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他的父母都是魔族杀的!
……不对啊,他父母就是庾国皇室成员。他的过去没有其他皇室成员那么黑深残,他童年挺快乐的。
魔族将他弟妹掳去做奴隶了!
等等,他好像是独生子。
新婚之夜,那个魔族潜入进来杀了她的丈夫!
这问题更大了!!
她爱着那个魔族,可他们是敌人,她是庾国的皇女,而对方是一方魔尊,他们注定兵戎相见。
诶?这是哪位前辈的记忆?这不对吧!
他爱着他的师姐,可是他知道师姐中意那个魔族。他要杀了那个魔尊!
“哇!三角恋!”司琛凶残地嚷嚷,他的情绪依旧激烈,但这不影响他作为“司琛”的震撼。
“啊?什么玩意儿?”玉獒也扒着窗户口,隔离室是隔音的,但玉獒还是能听到。
“我找到了我师兄的性转版!哦草!这位前辈居然偷偷养过妖族吗?”司琛感觉自己知道了好多他本不该知道的秘辛,部分前辈的光辉形象在他心中破碎了。
“走。”丹赋圣没有接司琛的茬,他冷着脸要去找司空仿。
修补司琛身体的同时将他人的记忆灌输给司琛,司空仿是在杀司琛。
“你不是不准备管司空仿吗?”晨归忽然问。
丹赋圣扭头去看晨归:“嗯?”
“是为了司琛吗?”晨归微微皱眉。
“师弟……你现在在嫉妒?”丹赋圣有些意外,心魔对晨归的影响已经显现出来了吗?
“不,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晨归解释。
心魔:【呸!一天到晚模仿师兄,模仿得还不像。什么朋友?!师兄压根不可能喜欢他!】
晨归:……
晨归缓缓睁大眼睛,他居然真的在嫉妒?!
不,不应该的,他明明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丹赋圣看出了晨归的不对劲,他凑上前捧起晨归的脸,在晨归脸侧亲了一口:“有被安慰到吗?”
晨归抿唇:“这些都是逗小孩儿的把戏。”
心魔:【我还想要一个!师兄再来一个!】
晨归自闭了。
“要不要师兄抱着你过去?”丹赋圣问他。
心魔:【真的可以吗?】
晨归声音很大:“绝对不行!”
心魔:【把屁股挪到他胳膊上!】
晨归没有动,心魔骂骂咧咧的。
晨归无法理解,他一直都是个沉稳的人,为什么他的心魔会是这么个风格?
幼稚得像个孩子,偏偏还能影响到他。
丹赋圣又在晨归的另一边脸上亲了一口,短暂地安抚了心魔。
随后丹赋圣带着他们找到了司空仿。
这次他们是在地下综合管廊里抓到司空仿的。
司空仿很震惊:“魔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停下,不然我就杀了你。”丹赋圣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声威胁。
“是你害了小琛!你已经杀了他一次了,你还要再杀他一次吗?!”司空仿并不畏惧丹赋圣的威胁,“不管是封朗还是小琛,只要见你一面就没法回来了!魔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跟你争,停下。”丹赋圣卡住了司空仿的脖颈,他用传音提醒司空仿,“你不算活人,我杀了你也无所谓。”
“你以为官方会对我做什么吗?他们至今都没有找出一个比我强悍的修士,他们不敢把我逼急了,因为我一旦没了束缚,你猜他们会失去多少东西?”
丹赋圣把司空仿狠狠摁在地上,他开口威胁:“如果你还想要你大徒弟,那你最好停止你现在的行为。”
“你不敢杀司封朗!”司空仿的嘴角溢出鲜血,“你不清楚他身体里有什么,你不敢动他!”
“我不杀他!我当然不杀他!我怎么舍得对他动手呢?”丹赋圣笑了笑,“但是他的修为实在太低了,哪怕他不死,我也有的是折磨他的方法。”
“你想对封朗用刑吗?可惜了……”
“我要逼他去做出卖色相的主播。”丹赋圣一句话就把司空仿给弄懵了。
一旁的白愉连忙提醒:“这……这个是犯法的。”
“没那么夸张,顶多让司封朗穿得清凉些,给别人跳跳舞。”丹赋圣声音更低,仿佛恶魔耳语,“你这徒弟养得挺好,俊朗,丰满,应该挺多人喜欢的。”
司空仿受不了了:“丹赋圣!我杀了你!”
“别口花花!你先别绝望,我要把你抓过去和你大徒弟一起跳舞。”丹赋圣也不想争论思维侵占算不算谋杀,那样太耗时间了。
这种脑子过于抽象的家伙根本磨不动,还不如直接威胁。
“老东西,你别说,我仔细看了一下。”丹赋圣打量司空仿的身体,“你也蛮不错的。”
修行之人就没有丑的,而且庾国皇室基本都是英气那一挂的。
“陛下,你穿过闪片小短裙没有?”丹赋圣一手卡在司空仿脖子上,一手轻轻抚摸司空仿的脸。
听了丹赋圣的话之后,司空仿感觉丹赋圣在触碰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被玷污了!
“你大徒弟有没有见过你穿闪片短裙的样子?”丹赋圣继续问,“你期不期待和他一起面向观众,开始你们师徒买一送一的表演?”
“我可以控制你们的身体,说起来……你大徒弟也没这么亲密地摸过师父吧?”
什么亲密?!
亲密到什么程度?!
司空仿疯狂挣扎。
丹赋圣伸出手:“我倒数了哦,五,四,三……”
“我停下了!!我停下了!你住手!”司空仿放弃了。
丹赋圣看向白愉。
白愉给隔离室的同僚发消息,司琛的异变确实停下来了,司琛晕过去了。
“你能重生是因为玉玺吗?”丹赋圣却没有走,“不好好说清楚的话,你还是得被我抓回去做奴隶哦。”
“丹赋圣你这个狗日的!!”
他的嘴巴被捂住了:“师弟!拿衣服!”
什么衣服?晨归不记得他们有那种亮片裙子。
“不!!”司空仿的声音很闷,但他还在坚持发声,“你先等等!求求你!”
“我怎么可能停?我告诉你,现在那些人特别吃师父和徒弟那一套!你别耽误我挣钱!”丹赋圣不想听司空仿解释了。
“啊啊!你别扯我衣服!你先停下!我说!!我说啊啊啊!!”
晨归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心魔:【师父和徒弟?师兄和师弟不行吗?】
晨归相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心魔:【你没崩溃,因为“正常”的你也在想这个。】
【只是占有欲而已。】晨归罕见地跟心魔对话。
【占有欲又怎么样?我就要占有师兄!】心魔相当不屑,【师兄夸他们干什么?明明我的身材比他们更好!】
【我只是师弟!】晨归强调。
【可以不是,只要能占有师兄,我无所谓。】心魔确实小孩子气。
晨归怀疑这个心魔是自己过去的某种不甘。
心魔继续:【而且师兄很好看!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晨归看着丹赋圣的侧脸。
确实,魔都是长得很漂亮的。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侧问:【想不想亲一口,想不想看那个恶劣师兄惊讶的表情?】
晨归转身朝着身后挥了一拳。
打空之后他意识到不对劲,那句话是心魔说的。
变成兽形跟过来的玉獒站在他的身后,只不过兽形的玉獒没那么高,也就没被打到。
玉獒抬头看了一眼,他又想了想晨归的动作,随后他躺倒在地:“啊!!”
晨归:“……”他下意识想提醒玉獒,自己没有跟他玩游戏。
但如果那样他就得交代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晨归面无表情:“好玩吧?”
玉獒翻了个身站起来:“再来试试?”
晨归冷着脸挥了一拳。
玉獒再次惨叫着躺下。
丹赋圣诧异:“师弟?!你什么时候这么活泼了?”
【呵,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心魔对丹赋圣的态度忽然又变了,【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不!你根本读不懂我!你应该多多注视我!你应该爱我!】
“在我意识到我是个缺爱的小屁孩之后。”晨归冷声说。
如果心魔真是他欲望的化身,那他的欲望为什么这么幼稚?
不是很想活了。

“所以你现在的身体就是玉玺?那司琛和司封朗也是?”白愉低头做记录。
司空仿看了一眼丹赋圣,丹赋圣就在他身边做衣服。
粉红色亮片短裙逐渐在丹赋圣手中成型,在注意到司空仿的眼神后,丹赋圣贴心地询问:“想要大蝴蝶结吗?”
司空仿打了个哆嗦:“他们……就是我。”
“什么叫他们就是你?”白愉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本来我死了就该司封朗那孩子继位,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接受这一切就被杀了。”司空仿成了最后一个皇帝,而他也成了玉玺唯一的主宰者。
获得皇室功法的前提是将七魄交给玉玺保管,司空仿用七魄混合着玉玺的一部分捏出了自己的两个徒弟。
只是他也没想到司琛会出问题。
“小琛的魂灵还没有消散。”司空仿说,“你用礼器禁锢了他的魂灵,你害了他!”他的声音悲愤,但他不敢对着丹赋圣大声说话,他怕丹赋圣强迫他做荒唐的事。
“我怎么害,你不都说了如今的司琛是你捏造出来的么?”丹赋圣反正不认为这事儿该怪他,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裁缝罢了。
在丹赋圣一个一个缝亮片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旁晨归专注的眼神。
“想要新衣服吗?”丹赋圣问晨归。
晨归本想拒绝,但是心魔实在太闹腾了。他轻声询问:“可以吗?”
“可以,你等等。”丹赋圣从储物器里掏出了全套工具,从布料和尺子到缝纫机,应有尽有。
丹赋圣拿着软尺朝晨归招了招手:“你过来。”
晨归抿着唇,绷着身子,他感觉自己路都不会走了。
丹赋圣给晨归量完之后又开始搜索如今这个时代最火热的风格。
晨归的衣服很简单,T恤和唐装换着穿,气场全靠脸在撑。
“你不恨他?你不给他做亮片短裙?”司空仿忍不住询问,他可是打听过的,丹赋圣的师弟和丹赋圣是死对头。
“你二徒弟背叛了你们,我也没见你多讨厌你二徒弟啊。”丹赋圣很确信,司空仿真的认为自己是在救司琛。
多几段记忆又怎么样?起码司琛本身不会消失。
“我和我师弟已经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冲突了。”丹赋圣开始画设计稿,“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师弟有多在乎我。”晨归的心魔居然是想独占师兄。
丹赋圣越想越觉得这心魔怪可爱的,他反正不介意被独占,这个正经师弟独占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你师弟相信你?”司空仿大为震撼,“他就不怕被你骗得什么都不剩吗?”
丹赋圣想了想,他看向晨归:“你怕被骗吗?”
晨归点头。
“这次衣服制作我准备收你一千。”丹赋圣恶狠狠道,“不给钱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现金还是手机转账?”晨归情绪稳定,“现金我得待会儿再去取。”
丹赋圣亮出收款码,晨归面无表情地扫码,面无表情地付款。
丹赋圣看了一眼:“师弟……你是不是多打了一个零?”
“没有。”刚被骗钱的晨归重新把手机放进口袋,“这样你可以少接一些单。”
心魔接话:【然后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我。】
丹赋圣听不到心魔在说什么,但他莫名听懂了晨归的言外之意。
那一刻,丹赋圣莫名想起了一个孩子偷偷存钱买爸爸工作时间的治愈小故事。
晨归这孩子果然孤独过头了啊!
丹赋圣决定之后着重解决一下晨归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司空仿。
白愉还在问:“如果玉玺是主体,那为什么司琛的佩刀也能锁住司琛的魂灵?”
司空仿不想深聊,但丹赋圣又晃了晃那个亮片短裙。
司空仿咬牙:“因为礼器不是具体某一件物品。”
丹赋圣停下了动作:“什么意思?”
“哪怕你毁了玉玺,只要其它的礼器还在,那我依旧可以复生。”司空仿说,“只要那是庾国的礼器,只要它代表了庾国的礼法。”
“那些礼器代表着某种规则,而你们寄生在规则之上?”丹赋圣觉得这种功法挺有意思,不过他很快又意识到这不是寄生,“不对,你们就是规则的一部分!噢!你们在模仿天道?”
最高统治者与礼法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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