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AA恋不行(通幽博士)

可是这一切好像都被自己搞砸了。
楚焱头一次这么恨程延飞，也恨自己。
欠下的债，他会慢慢还，只要俞燃愿意……
跟医生询问之后，楚焱第二天就办了出院手续，临走前跟那位护士交代，要是看到俞燃本人，就麻烦告诉一声，他已经出院了，身体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
可能是欠的债太深重，楚焱去FAI找肖蕴谈事情当天，好巧不巧，正好赶上方序把俞燃叫过来。
两人就这样在走廊上相遇。
气氛尴尬到极点。
对视了几分钟，谁都没想开口说话。
肖蕴观察了下楚焱的神色，看来是没打算开口，要是今天没人在这儿，估计两人今天就要这么僵下去了。
最后还是肖蕴被迫说话，“咳咳咳，Crazy，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愈燃偏着头笑，“肖队长，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我记得前几天来的时候，肖队长好像不是很欢迎我过来啊。”
肖蕴被噎的说不上话来，之前确实是他的不对，也没反驳，“抱歉，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俞燃转头看楚焱，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我不想跟旁边讨厌的家伙说！
楚焱愣一了下，快速别开脸，不敢看愈燃的双眼。
垂着眼睛只想赶紧离开，头一次有从某个人眼前逃跑的想法，然后躲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抱着双腿，安安静静一个人。
或许是大病初愈，楚焱整个人的脸色依旧很苍白，愈燃见了，不自觉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楚焱出事的样子，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那种感觉。
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难道是他过于关注的原因吗？
一定是！
以后一定要改掉这个臭毛病。
但一想到楚焱是为了程延飞那群他厌恶的家伙才变成这样，愈燃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他们并不值得你这样！他们也不配！”
别说楚焱怔住，连肖蕴都被这句话给震惊了。
虽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愈燃特别在意楚焱，可这个在意程度显然已经超出了一定的范围，甚至说得上有些变态，很难想象要是程延飞继续搞下去，眼前的小孩会疯狂到什么程度。
想想都觉可怕。
小疯子这个称呼，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楚焱没说话，转头小声不知跟肖蕴说了什么，肖蕴抬头又说了一次“抱歉”，两人便并肩要离开。
愈燃彻底不高兴，平时挂着的笑脸在此刻全然消失。
可以肯定一件事，楚焱在躲他！
以前虽然讨厌，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反常，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这根本就不是平常的楚焱。
肯定是那个该死的玩意说了什么！
愈燃追问道：“是不是程延飞跟你说了什么？”
楚焱顿住，胸口又隐隐开始作痛。
这个反应，看来是猜对了。
愈燃不明白，楚焱为什么要在意这些，这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什么要去纠结，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楚焱摩挲着衣角，内心挣扎许久，还是没回答。
愈燃受不了，他最讨厌这种不言语的态度，“楚焱，你直接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楚焱咬着牙，没回答，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心脏也在一抽一抽的发疼。
愈燃转过眼睛朝向另一边，“肖蕴，你跟他一起，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不回答我我直接找方序去！温言我能让他来你FAI，就能让他离开你FAI！”
“温言是你让他过来的？”肖蕴虽猜到温言会过来FAI肯定是不简单，多半是老板的“意思”，没想过自己这是冤枉老板了？
说起来，上次愈燃回来FAI好像也是老板请过来的，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看样子，老板跟愈燃不是一般的熟。
他十七岁进FAI，按照时间推算，那年愈燃应该才刚满十四岁，也还没进HF，连Crazy这个ID号都是十六岁那年进HF才开始被圈内人所熟悉的，老板这么早就认识了？
若是是亲戚朋友之间，肖蕴还能理解，但从愈燃的态度就明显能感受到，两人并不是那层关系，一个老板跟一个职业选手，还是在职业选手未成年的情况下两人就认识，关系还这么密切，听上去就觉得是在扯淡。
他记得老板曾提过，自己也是教练出身，该不会是……
没等肖蕴想通，愈燃就在一旁催促道：“肖蕴，我问你话呢？！”
这个脾气也是没谁了，肖蕴头疼揉了揉额头，看样子，今天要是不说，估计愈燃真要把FAI闹个底朝天，也不知道肖蕴是怎么招惹上的，这一看明摆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扎手了。
他是无福享受，也享受不起，说不定还会折寿，叹了口气，道：“是，程延飞把你所做的事都跟他说了，你也看到了，他被气吐血了，这么回答满意了吗Crazy？”
肖蕴以为愈燃会因此好好挖苦嘲讽一番，却没想听完自己的话后，愈燃沉默了。
楚焱的心更痛了，他倒希望愈燃像以前，说什么都行，哪怕骂的再难听，对他来说，反而事最轻松的，一句也不说，他连停下来都做不到。
肖蕴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再这样下去，可能还要再进医院一次，赶紧把人催走。
只听愈燃在后面细声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在纠结什么？是因为愧疚吗？那大可不必，那点小事，根本微不足道。”
楚焱怔在原地。
比起心痛，现在更多的是难受。
原来是根本不在乎这种事，难怪，换谁来都可以是么？
愈燃大概知道楚焱在在意什么了。
说实话，他不会哄人，也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哄她就花光了他所有的耐心，对他来说，这种事很困难。
不过，如果目标是他看上的人，也并不是不可以。

第26章 我想对他一辈子好
那天，楚焱下了一个决心，他这一辈子都要对俞燃好，即使他们两人走不到一块，即使俞燃仍是所有人眼中的小疯子，他也要对他好，加倍的好。
如果说世界上最动听的话是哪一句，楚焱毫不犹豫选俞燃的。
——不用自责，不用说对不起，更不必愧疚，因为是你，我一厢情愿。
他们并不是情侣，说这种其实并不合适，听起来像是在告白，但他意外能读懂俞燃的意思，也许他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
他又是何其的幸运，纵然发生不美好的事情，依旧还是能站在自己喜欢的人的身边。
要是有天有人问他，喜欢一个疯子会不会很悲哀，他想说，这是他的荣幸。
“所以呢，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为他放弃HF？”肖蕴无奈叹口气，像一位老父亲一样，缓缓道，“现在HF乱的一团糟，微博和各大论坛都吵疯了，营销号又是各种阴谋论，再不解释，估计粉丝都想连夜过来问候你了。”
“我可说好了，虽然你是我孙子，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但亲兄弟明算账，到时候别往我大FAI跑啊，要是连累我大FAI，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说是这么说，肖蕴要是真在意，就不会允许在HF出事之后让他天天往FAI跑，最多就是嘴欠跟挖苦，需要帮忙的时候还是会奋不顾身。
这些情谊楚焱都记在心里，若有哪天肖蕴用得上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出手。
最麻烦是眼下的事情，要是再不解决，恐怕真要出大问题。
“我想建立一个全新的战队。”楚焱严肃道。
肖蕴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自己没听错，不可置信，“楚焱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现在建立新的战队，你知道离世界赛还有多久吗？不到一年了！先别说磨合这方面，单单是选选手的问题，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找到配合你的选手吗？即使找到了，还要经过一个磨合期，世界赛根本不会留给你这么长的时间！”
“我清楚。”
“清楚那你还……”
“现在的HF，已经没办法回到以前了，也没办法跟以前比，实话跟你说，现在留下来的选手什么水准我很清楚，仅靠他们是根本不可能进的了世界赛，要是继续下去，只会成为赛区一个笑话。”
肖蕴知道楚焱不会对自己说谎，作为队长，若非逼不得已，是绝对不可能抛弃自己的战队的。
程延飞还真是一个垃圾玩意儿。
“那你现在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你物色几个。”肖蕴道，“要不要到FAI看看，杀手的话可能没有，但其他职业的选手还是可以的。”
楚焱摇摇头，垂着眼睛若有所思，“谢谢，现在还不用。”
肖蕴立马就明白过来，“你是不是想先把他招过来？”
楚焱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没有哪个职业小丑比得上愈燃，而且，他也想借机会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就是不知道愈燃愿不愿意，想必……大概率是不会同意。
“你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肖蕴都替他着急，“他这么在意你，连那种话都说了，你让他回来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
楚焱垂下眼睛：“我……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肖蕴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你跟他都快一年的队友了，他还是你的副队长，没联系方式？楚焱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没跟你开玩笑。”楚焱快要没脸说了，回想起来就心疼的厉害，“被遣送去UT那天，我把和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你……我……”肖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虽然，但是，那种情况下自己也可能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可是不知道有一句话说的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事。
肖蕴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老妈子了，不对，应该是保姆，无奈道：“那就随缘吧，爷爷也帮不了你，这就看你们有没有缘分了，我记得市区那边有个姻缘庙，你可以去那边求个签，保佑你能再遇见他。”
愈燃脾气让人捉摸不透，脑袋里想的东西都平常人不一样，更别说行踪了，离开了HF，就没听过有谁能找到他，除非找警察叔叔去。
楚焱都恨不得回到过去把自己揍一顿，真不知道俞燃是怎么忍下来的。
难不成真要去庙里求签吗？
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灵验的话，让他天天去求都行。
肖蕴也见不得他这样，整天皱着个眉头，现在人可是在FAI，天天这样，是个人看了都会抑郁，更别说里头还有一群没经历过毒打的小孩，那还得了！
何况，他也想知道老板跟愈燃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有个人或许能帮你。”
“谁？”
“我老板。”
方序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一个老板，会有被自家选手伙同另外一个战队的选手堵在办公室的一天。
“啊不是，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肖蕴，你怎么回事？你知道自己是哪个战队的队长不？还知道哪一个才是你老板不？什么意思？要叛变去HF啊？”
“我可告诉你，没门！”
“别忘了，你可是跟我签了合同的，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呢，你生是FAI的人死是FAI的鬼，这辈子就不要想转去其他战队的事！”
“还有你焱神，我尊敬的Echo选手，能不能不要有事没事就往我大FAI跑，怎么，看上我大FAI了？想把的选手都勾搭去你HF啊？我可告诉你，想都别想，好好待在你HF不行么？还是觉得别人家战队的选手比较香？”
楚焱被一连串的话震惊到，这老板，怎么跟其他老板不太一样。
肖蕴顿时觉得脑壳疼，摊上这么一个逗比老板，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无奈道：“老板，楚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Crazy在哪里，不知道有联系方式也行。”
方序刚喝下的茶水倒头就喷出来，“咳咳咳，Echo你要找谁？”
楚焱也不隐瞒，直言道：“愈燃。方老板，能告诉我吗？用钱也行。”
方序差点被呛到，“不是，你之前不是跟Crazy闹掰了吗？我听说还是你亲自把人开出去的，你回头却问我他在哪里，Echo，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楚焱一时说不出话来。
方序继续说，但对比前一句明显语气变了：“Echo，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是杀人还诛心啊。”
摊了摊手，又道：“你回去吧，我知道你跟肖蕴的关系铁，也知道你没这方面的心思，不然你觉得我可能让你在FAI跟HF之间来回折腾？但Crazy在哪里，恕我无法告知。”
“方老板……”
楚焱还想说什么，却被肖蕴伸手阻止了。
方序知道楚焱肯定不死心，加多了一句，“回去吧，你可是我们本土赛区的神枪手，身子金贵着呢，万一哪里磕着碰着了，你那群忠实粉我可应付不来，哪天回家路上给我来一手，我还不得冤死。别看肖蕴了，他在也一样，再怎么着他现在也还是我的选手，身后还有一个战队呢，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为了你干这种蠢事。”
“我要是说我会呢？”
咳咳咳！
才说完就被打脸，方序突然觉得脸很疼，“啊不是，肖蕴你怎么回事？！我可是你老板！我才是你正东家！有选手跟老板唱反调的吗？！”
肖蕴全当没听见，说自己的，“老板，你可自己答应过我的，无论我之后提什么要求，只要不超过一个都行，这可是我进FAI那天你对我的承诺，应该没有忘记吧？说话不算话，我有理由怀疑老板你在坑蒙拐骗！”
“我……”方序快要被气吐血，质问道，“我的肖队长，我的肖蕴选手，你自己说说，帮着一个外战队的选手欺负你的老板，听听这像话吗？！”
肖蕴还是无动于衷，“Echo说他要组个全新的战队，我这时候过去应该来得及。”
“你……！”
方序血压瞬间飙升，却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我确实有俞燃的联系方式，不过我不可能给你，俞燃什么脾气你们应该都很清楚，他不爱跟别人打交道，也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会过来，完全取决于他当天的心情，我今天要是给你，明天估计他就过来把FAI给拆了。”
这还真是俞燃能做出来的事。
要是当时程延飞把事情做绝一点，估计HF现在应该不在了。
“所以啊，这可不是我不想帮你焱神，是没办法，我大FAI还等着我这个老板发扬光大呢。”方序头发都快薅秃了，他可是最怕俞燃了，一不高兴，说什么都不好使，“听我一句劝，你呢，也别抓着他不放，你俩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再抓下去，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楚焱：“……”

第27章 那真的是真爱了
楚焱也不强求，愈燃的脾气他是知道的，都是他找别人，从来不会有人找他，不敢也不想，除非这个人不要命。
回过头仔细想想，在HF的时候，好像都是愈燃过来找自己，要是没什么事，几乎看不到愈燃的身影。
俱乐部的人总在他耳边说，愈燃跟他们格格不入，不合群，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一样，看不起他们，事实上，那根本不是看不起，而是不喜欢，厌恶，本能从心里面就划开了距离跟界限。
因为看的太通透，才以至于显得格格不入。
要是他能早点看出来，现在也不会……
好在还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方序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两人之间的事，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愈燃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还是一个陌生人，四年前的不算，那顶多算是家属间的关心，这次的情况显然跟以往不同，关心程度就差没亲手上去现场教学了。
难不成真像网上传的一样，两人曾经在一起过？
绝对不可能！
他了解愈燃，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别说喜欢了，连什么叫做好感都不知道，要这样都能谈恋爱，那他这个单身了三十几年的人岂不是太失败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谈不谈恋爱的问题。
关键是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难不成是因为……
要真是这样，那愈燃对楚焱反常的态度就解释得通了。
方序露出我早已看透一切的自信笑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俞燃使一下绊子，“Echo，我是肯定不能告诉你的，不过你可以去找温言，你应该认识他吧，我从你们HF二队签过来的，我看他跟Crazy的关系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说完，方序毫不犹豫就把自己新签的选手给卖出去。
楚焱没继续待在FAI，拿了微信就走。
晚上回到自己的小房子，等不及开电脑，就立马把温言微信加上。
这会FAI职业选手都在操训，温言作为新人，还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每个训练都训的特别认真，小动作也不敢搞，连眼神都不敢往旁边移，紧紧盯着游戏界面，整个人一直处于紧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