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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带崽进城务工(小文旦)


贺任沅抄腰:“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白清语一愣,好吧好吧,就当没有吧。
“茶宝饿了,我先上楼去。”
贺任沅看着两人的背影,重重抹了一把脸,坐回驾驶座,驱车离开。
白清语鬼鬼祟祟地躲在保安亭后面偷看,见他离开,抱着茶宝跑出去,找到卤肉摊,买了一些卤肉、鸡爪、鸡翅、猪耳朵,还拿了一个卤套肠给白小茶磨牙。
白小茶咬着层层叠叠很有嚼劲的套肠,嘴巴吃得油光水滑,顾不上听爸爸又在瞎编什么。
打包好了,打电话给江教授:“茶宝想念爷爷奶奶了,我可以带他去你家吗?”
江教授:“求之不得,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
白清语:“到你家小区门口了。”
他抱着白小茶,专门往黑黝黝的地方走,在没人的绿化带树林里,变成了普通的容貌,一出来,正好看见江礼帛。
“江叔叔!”白小茶喊道。
“茶宝!”江礼帛后面还跟着徐诏。
徐诏申请抱白小茶:“我抱着茶宝,妈肯定对我另眼相看,沾沾茶宝的福气。”
“徐叔叔好。”白小茶吃卤料吃得两手都是汁水。
徐诏穿着一身白色卫衣,顾不上在意,刚抱到手里就说:“叔叔的衣服待会儿就要洗,弄脏也没关系。”
但他只抱了一会儿,因为许丽娉也迫不及待地下楼,把茶宝抱到自己怀里。
白清语看着一会儿的功夫,大家衣服上都沾了一点卤汁,深深觉得买卤味是个错误。
上楼之后,江父打开电视的少儿频道,又打开两瓶小酒配下酒菜,“大人喝这个,小孩不喝。”
白小茶:“宝宝不喝。”
白清语也不喝,他喝果汁。
过一会儿,白小茶吃完了,擦干净手和嘴巴,又变回干净白嫩的脸蛋,不嫌弃茶宝的众人纷纷嫌弃起自己,去屋里换了衣服,才敢去抱茶宝。
江礼帛道:“我给你一套运动服,你也换吧。”
白清语今天穿的是白T和外套,脏了特别明显。
白清语刚想拒绝,想到自己今晚还要回家,总不能让贺任沅看见跟茶宝舅舅穿一样的衣服,遂同意:“谢谢。”
白清语和江礼帛身高差不多,衣服正合身,换衣服时把所有的印章洗得干干净净。
晚上九点,动画片看到第二集 的白小茶躺在爸爸腿上睡着,白清语用自己的外套裹住,道:“挺晚了,我带茶宝回去睡觉。”
许丽娉挽留道:“今晚就在这睡吧,明天小礼上班顺便送你回去。”
白清语抱着小崽子走到玄关,道:“没事,我坐地铁回去就成了。”
徐诏蹲下穿好鞋子,道:“我送吧,我顺路。”
许丽娉:“那也行,开车慢点。”
江礼帛跟着穿鞋:“妈,我监督他开车。”
许丽娉拍了他胳膊一下,儿大不中留,算了,今天看到茶宝她高兴,管他的年轻人要去哪过二人世界。
白清语跟着江礼帛和徐诏去地下车库的路上,拒绝了贺任沅派司机来接他的提议。
他揣好手机,视线刚抬起,看见徐诏在江教授脸上亲了一下,方才去开驾驶座的车门。
白清语眨了眨眼,虽然一直听许阿姨抱怨儿子是同性恋,但他没啥概念。
男人和男人也能这样子亲嘴啊,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白清语小心地抱着茶宝坐进车:“麻烦了。”
二十分钟后,徐诏开车抵达贺家别墅,不等他下车给白清语开车门,等候已久的贺任沅便代劳了。
贺任沅:“不用下车了,改日再聚。”
徐诏:“行。”
白清语目送汽车离开,转身抱着茶宝回屋。路灯将地上的两道身影拉得瘦瘦长长的,不用方向的光源投来,影子一会儿叠在一起,一会儿各自分开,但是始终保持一米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白清语转身问贺任沅:“你跟着我干嘛?”
而且他总觉得贺任沅一直盯着他后背看,目光能把他的衣服烧穿一个洞。
贺任沅:“换衣服了?洗澡了?”
白清语:“没有洗澡,衣服被茶宝吃饭弄脏了,江教授借我的衣服。”
等等,贺任沅怎么知道他换衣服了?
贺任沅:“嗯,我看着觉得不是你的衣服。”
白清语松一口气,对贺任沅跟着他这件事解除警惕。贺任沅喜欢茶宝,想多看两眼茶宝,很正常。
贺任沅跟着白清语爬楼梯。贺任沅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按理说孩子应该他抱的,但是,为了心中那点可笑的猜测验证,他只能按捺住冷眼旁观。
江礼帛的运动服上衣有些长,就算白清语走楼梯时微微弯着腰,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崽子,后腰始终被衣服盖得严严实实。
旁观到了三楼,什么也没看到,还不如去抱孩子。
印章时想到就去做了,此时此刻却没有勇气掀开谜底。
贺任沅站在离白清语一尺之遥,抱着手臂,神色变来变去,他的教养不允许他掀人衣服,但是不盖在白清语看不见的地方会被擦掉。
白清语弯腰把小崽子放在床上,一边下逐客令:“我要洗澡了,少爷你回去吧。”
洗澡?印章不防水。
没有时间犹豫,或许他永远等不到茶宝舅舅的下一次出现,就像这次毫无预兆的降临。
在白清语直起身之前,贺任沅逼近一步一手揽住他的肩免得挣扎,一手推高他的运动服。
他瞳孔一缩——
白皙的后腰上,他给茶宝舅舅盖的小狗印章赫然再现。
————————
说谎是小狗!

第31章
白清语感觉到后腰一凉,堂堂茶神被人类以轻薄的姿势挟持,他挣了一下,竟然挣开了去,迅速背靠着墙壁站好,警惕地看着贺任沅。
“你在干什么?”
贺任沅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指腹在他脸颊上重重地碾过,茶宝舅舅的脸蛋是真的,那么眼前这张脸就是假的。
白清语到底是神秘的科技力量易了容,还是超出科学能解释的范畴?
他把白清语的脸搓红了,也没有任何端倪。
看来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范畴。
白清语像只惨遭蹂躏的猫,红着脸贴在墙上,不是,贺任沅好好的动手干嘛?
贺任沅见他主动罚站,站到了白清语原先的位置,弯腰帮白小茶盖被子,仿佛此举只是为了把白清语赶走。
白清语的眼神从警惕变成疑惑。
贺任沅坐在床尾,一只手扣住了茶宝的手腕,胖乎乎的,忍不住捏了一捏。他目光投在白小茶睡着的面孔上,这个小崽子有一双茶色的眼睛,无论和白清语,还是白大茶都一样。
所有猜测和证据都指向,白清语和白大茶是同一个人。
小崽子没有舅舅,只有爸爸,所以会对白大茶如此依赖,父子俩的说话语气不曾变过。
贺任沅确定了,然后呢?
他该如何质问?被人类揭发后,白清语会不会立刻消失?!
这是他一整天都在思考的问题,他并不像表面上这样镇定,他心里有极大的恐慌。
白清语一月内能换仨工作,他敢指望白清语有任何长性和责任感吗?
那就装傻吗?
贺任沅不想再对失去的记忆糊里糊涂,他的记忆丢失不能用医学解释,白清语的容貌不能用科学解释,两者相遇,定然会碰出一个答案!
律师有追求真相的勇气,但也惧怕不可挽回的失去。
贺任沅眸色越来越深,问话之前,他必须把白小茶抓在手里当人质。
当然这样可能一点用都没有,但至少比抓白清语的手腕有用一点。
白小茶安安静静地睡着,砸吧了下嘴巴,仿佛在梦里也在品尝美食。
白清语浑然不知,贺任沅抓着茶宝的手腕是在扣押人质。他见贺任沅沉默不说话,立刻觉得自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气势十足地问:“你掀我衣服干嘛?”
贺任沅:“你可以掀回来。”
白清语:“……”我掀你衣服干嘛。
可恶,当过律师的就是会诡辩逃脱道德制裁。
白清语眼神下意识朝他的腰腹处看去,剪裁得体的灰色衬衫扎进裤子里,被一条皮带束缚住,贺任沅没有穿外套,宽肩窄腰像他和茶宝在广场上看过的裸上身雕塑。
茶神还没有使用过皮带,因为看着很麻烦,只有贺任沅才会每天都穿西装打领带。
贺任沅脱衣服是先拉出衬衫下摆,还是先解开皮带?
白清语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吗?你过来。”以牙还牙罢了。
贺任沅稳坐不动,不放开白小茶:“自己过来。”
白清语鼓了鼓脸颊,走到床边,站到贺任沅身后,伸手去摸索他的皮带扣,等下给他解开就扔垃圾桶里,让贺任沅狼狈地回去。
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摸到皮带扣,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冒犯了贺任沅,因为贺任沅呼吸重了。
贺任沅:“我拉的是你后面的衣服。”
白清语小声逼逼:“那我就不能拉前面的吗?”
虽然这么说着,他抽回手,不客气地揪着贺任沅后背的衬衫用力一扯。
衬衫的褶皱在他手里展开,像掀起盖头一样,白清语漫不经心地一扫,突然被皮带上方的一块青色胎记吸引住。
等等,不是胎记,是一片茶神的纹身,隐约有神力流动。
白清语单手揪住衬衫,右手伸出在那里一拂,指尖触到茶叶图案时,一股熟悉的灵力即时隐没入自身。
他精神一凛,贺任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白清语想摇醒白小茶,醒醒啊茶宝,我们在人间好像真的有亲戚。
贺任沅是不是某一代茶神在人间的后代?
搞不好真的是隔着十七八代的舅舅。
不对不对,茶神有两百多岁,按辈分,贺任沅才应该叫他和茶宝祖宗。
白清语重重戳着茶叶纹身,问:“少爷,你怎么有茶叶纹身?”
贺任沅心道,白清语笨一点,眼睛幸好没瘸,总算看见了。他今天拿出白清语送给他的黄山毛峰,边喝边强迫自己去想,越发确定自己在崖下见过长发美人,白清语那头发世间独一无二,他不会认错。
他被救回来后,医生说他大难不死,而且只是皮肉伤,匪夷所思,有没有可能,他是被白清语救治了?
贺任沅:“不知道,三年前忽然就有了。”
白清语:“你是说,是无缘无故浮现的?不是你纹上去的?”
“嗯,洗不掉。”贺任沅目光紧盯着白清语,希望他想起点什么。
白清语思考,难怪他给贺任沅输入灵力畅通无阻,原来本自同源。
贺任沅提示:“三年前我在武夷山下昏迷,醒来就有了。”
[有没有想起你曾经救过一个人并给他打上标记?]
白清语恍然大悟,他想得没错,本来凡人没有的,贺任沅去武夷,感应到了祖宗的血脉才有了茶叶标志。
不过,也有蹊跷,按理说每一代茶神只能有一个后代,因为世界上不需要很多只干饭不干活的神仙。
但是上古神仙的事情谁懂呢,他们有很多已失传的神操作,万一有办法在人间搞出一个私生子呢?
贺任沅见白清语一直处于纠结的思考中,便知自己目的达成一半——在揭穿白清语之前,先让白清语对自己产生牵挂,才不会直接跑路。
这枚茶叶起到了作用。
“白清语,你有没有茶宝舅舅的联系方式?”
白清语吓一跳:“不行噢,茶宝舅舅是个大美人,肯定很多人想骚扰他,所以他不跟陌生人说话。”
贺任沅:“……”谁要骚扰了?
贺任沅:“那你帮我转告一句话。”
白清语:“行。”
贺任沅:“我今天给他盖小红花时,不小心在他后腰印了一只癞皮狗,让他洗澡的时候照照镜子,别忘记洗了。”
什么癞皮狗?白清语猛地一惊,捂住后腰,他怎么不知道?贺任沅是诈他的吗?
冷静冷静——白清语马上躲进卫生间:“我上个厕所。”
他把门一关,侧对着镜子掀起运动服,微微一转身体,赫然看见一只红色印章。
什么癞皮狗,明明是很可爱的小狗。
等等,贺任沅刚才掀起他的衣服……贺任沅怀疑他了?
他就出现一下午,就被人类怀疑了?贺任沅是人吗?不行,他得马上跑路,被人类发现终归有风险。
噢,小崽子还在外面!
白清语冲出浴室,正想抱起小崽子就原地消失,然后发现茶宝的手被贺任沅抓着。
他挠了挠脸蛋,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带崽跑路,就是要耗费很多神力,令他有些犹豫。
贺任沅也不是坏人,而且他有茶叶印章,搞不好是自己人。
再看看情况。
贺任沅抬眸:“看到了?”
白清语装傻:“……什么?”
“洗掉了?”贺任沅眸光一暗,就知道他会装傻,不动声色打感情牌,“茶宝好像更喜欢本来的你,今天你抱着他时,我有几次伸手想接过来,他都不愿意,紧紧贴着你的头发。”
白清语一愣,思维瞬间被带跑,从掉马踏进育儿。
因为漂亮爸爸皮肤在人间稀有掉落,所以每次茶宝都很高兴。总是被人说跟爸爸长得不一样,怀疑父子关系,茶宝虽然每次都帮着解释“这就是我爸爸”,但他还那么小,心里总会有点难过的吧?就像在幼儿园门口被人说爸爸不好看会眼圈红红。
白清语绞着手指,他的手指很漂亮,独一无二的一双手,总不能既长在白清语身上,又长在茶宝舅舅身上。
这是他最大的破绽。
是贺任沅看见茶宝舅舅第一时间起疑的缘故。
贺任沅循循善诱:“我从个人角度,还是建议你变回来,当然,你的头发有些特殊,可以做些处理。”
白清语:“啊,不会惹人怀疑吗?”
贺任沅:“你见过影视剧里的化妆手段吗?完全能做到在脸上再蒙上一层假皮,改变容貌。”
他拿出跟当事人沟通的最大耐心:“你的顾虑是什么?”
任何人一听贺任沅这样的语气,都会觉得他十分可靠,能解决一切问题。
白清语朴实道:“也没有什么顾虑,怕被骗去夜总会上班。”
贺任沅赞扬道:“是个好顾虑,但我这里不是夜总会,我们签订了正规劳动合同。”
白清语觉得有道理,况且总是用假面目,也是需要消耗神力的,考虑到凡人的接受能力,白清语跑进卫生间变回来。
大美人一颦一笑都摇曳生光,白清语站在镜子前,一愣,他刚才在卫生间还想着出去就抵死不认的啊!自己居然对贺任沅这么信任吗?可是……贺任沅身上有茶神标记,肯定不是坏人。
白清语从卫生间出来,贺任沅呼吸一窒,移开目光,半晌,哑着嗓子问:“你是神仙吗?”
白清语低调地说:“只是个不干事的茶神,所以你如果向我许愿当世界首富是没有用的。”
茶神,白清语果然跟茶叶有关!
贺任沅:“我不会向你许愿,也不会告诉别人。”
白清语松一口气,那就好,要是遇到向神仙索取的人类,他要尽快离开。
不愧是智商很高的贺任沅,接受能力也很好。
贺任沅垂眸看向茶宝:“那茶宝是……”
他心里闷闷的,如果茶宝的母亲也是神……
白清语终于逮着机会把茶宝从贺任沅手边推开,他机智地推离贺任沅的一臂范围,动作间垂下来的青丝扫过贺任沅的手背。
贺任沅收回了手。
白清语眉眼弯弯,很笃定地说:“茶宝是我无性繁殖的,从我树根上长出来的,可爱吧?”
贺任沅看着茶宝,喜悦掺着点别的什么一同涌上来,他眼里忍不住溢出今晚第一丝笑意:“无性繁殖很好,保留你的优良性状,茶宝很可爱,像你。”
白清语得意地挑挑眉,茶树到了成熟期没有谈恋爱,当然会从本体抽出一个小芽变成下一代茶神。
深谙谈判技巧的贺任沅,再次迂回绕到第一个问题:“既然你是茶神,那一定对我后腰处的茶叶印记有头绪吧?”
白清语高深道:“你祖上肯定是某一代茶神流落在人间的子嗣。”
贺任沅:“……”
白清语:“我算是你叔祖吧。”
贺任沅:“……”
他道:“我爸妈身上没有这种标记。”
白清语:“因为他们没有掉下山崖觉醒血脉。”
贺任沅:“……”
肯定不是这样!
笨蛋逻辑自洽,无法反驳,他总不能让他爸妈也去掉一回吧。
————————
茶神在江家吃吃喝喝时,贺律师在思考套话技巧。

第32章
贺任沅提出第二个可能性:“我觉得标记不是因为血脉觉醒,我与凡人并无二致。更可能是你救了我,在我身上留了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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